第七十六章前世有債今世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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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二,龍抬頭。皇帝耕種,皇娘送飯。

    皇帝前腳帶著文武百官去京郊耕種,皇後後腳就帶著各家貴婦提著籃子去送飯。

    李純鈞也提著籃子,是早上丹娘準備好的,都是她愛吃的,她一路上都是恍惚的,坐在馬車裏什麽都沒吃。

    “阿暖,”李夫人到底心疼她,“皇長孫那樣的身份,日後他身邊的女人肯定更多,你你如今就失魂落魄的,日後可怎麽辦?”

    “不如,跟他和離算了!”李夫人咬牙道。

    這句話倒是驚到了李純鈞,“娘,你說真的?”

    “自然是真的。”

    李純鈞搖搖頭,“不用了,我就是有點累,今天早上給顧湛拉著起早了,我們兩個沒事。”

    李夫人拍拍她的手,隻以為她不想讓家裏人擔心,才故作冷靜,“娘曉得你受苦了,長痛不如短痛。”

    李純鈞道,“回頭再說吧。”

    京郊這塊地,裏三層外三層都是神武軍,顧湛和太子一起跟在皇帝身邊,往地裏走。

    那頭耕牛今天好像脾氣不太好,好一會兒皇帝都製不住它,皇帝臉色不太好。

    太子一著急,就要往前走,剛剛踏出一步,就被顧湛拽住了衣服。這種事情,太子要是動了,完全就是在挑戰皇帝的權威。

    蘇公公趕緊喊了侍衛過來,這才把牛製住。皇帝回頭看了顧湛一眼,太子心急地上來,“父皇,您的手”

    “沒事。”皇帝道,太子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就是孝順了,著急也是真心著急。

    但是生在皇族,皇帝就不知道該如何評價他這個長子了。反觀顧湛,一句話也不多說,倒是更冷靜。

    李純鈞特地避開皇後和聶嬰,結果還是被皇後的侍女喊到她身邊去了。

    皇後吩咐道,“瑛王妃,聶姑娘初來乍到,又年少,你今天得空便照顧她吧。”

    聶嬰盈盈一拜,“瑛王妃,昨日沒有遞帖子便上門了,是小女失禮,我給您準備了些小禮物致歉。”

    李純鈞一皺眉,“你什麽時候來過,我不知道。”

    聶嬰神色嬌柔起來,小聲問,“您昨日”

    “顧湛沒同我說起。”李純鈞打斷這嬌滴滴的小姑娘。

    皇後看著她們二人不甚友好的往來,擔心聶嬰不是李純鈞的對手,給崔大夫人遞了個眼色。

    “聶姑娘,瑛王妃出身北境軍中,性情直爽,說話有直。”崔大夫人含笑說道,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指責李純鈞。

    然而李純鈞今天沒心情接她的招,隻道,“既然大舅母喜歡聶姑娘,那我便不打攪了。”

    她說話就走,皇後嗬斥道,“瑛王妃,你這是什麽態度,實話跟你說了吧,日後聶姑娘要進瑛王府的門,和你做姐妹,一起侍奉瑛王,你想讓瑛王府家宅不寧嗎!”

    “這話您得跟顧湛去說。”李純鈞朝皇後行禮,大大方方地說道。

    李夫人上前,“皇後娘娘,請您不要生氣,純鈞隻是有些不適,至於聶姑娘,我們純鈞跟她不熟,也沒辦法與她做姐妹,就算她進了瑛王府,也是妾室罷了,純鈞堂堂瑛王妃,衛國公府嫡女,為何要自降身份與聶姑娘做姐妹,你這不是說笑嗎?”

    “在場的夫人,誰不是嫡妻,再者,既然聶姑娘要嫁了,怎麽不在府上準備準備,在外麵亂跑什麽,女則上可不是教的。”李純鈞補充道,母女二人當場把皇後噎回去,然後扭頭就走,絲毫沒有把在場的你女人們放在眼裏。

    崔二夫人道,“李夫人,何必如此苛責,失了大家夫人的體麵。”

    李夫人冷聲回道,“這話崔二夫人也好意思說,崔家都把手伸到瑛王身上去了,連純鈞都動手打過,更有甚者,聽說還想讓她喝上幾杯好茶,崔二夫人何止是不要體麵,簡直是惡毒至極!”

    反正都要和離了,李夫人氣的不行,當著眾人的麵什麽話都敢往出倒。

    “李夫人不要含血噴人!”崔大夫人嗬斥道。

    “我們純鈞命苦,攤上你們這二位親眷,真是這輩子最倒黴的事情,聽說你們家的崔四姑娘還是崔五姑娘的,已經從佛堂裏回來了,怎麽著,巴巴地把家裏的孩子送給人做小,這種不要體麵的事情,也就你們崔家做的來,素日裏我不愛跟人計較,真當我俞氏在北境活了二十年是鬧著玩兒的嗎!”李夫人輕蔑地一瞥。

    皇後到底姓崔,“李夫人,今日乃是農祭!”

    李夫人朝她行了一禮,“娘娘放心,妾身日後不和崔家做親戚了,今日這話說了也就完了,日後誰願意和崔家做親戚誰做去吧,李家一個女兒,在北境沙場上流血,回來還要在盛京城中流淚,是我這做娘的疏忽,好在還有挽回的機會。”

    為她的娘話,李純鈞著實驚訝了一番。從她十五歲及笄,李夫人就擔心她嫁不出去,在北境說了一圈,愣是沒人敢娶李純鈞。

    薛老將軍倒是寫信提了一句,誰知道他孫子馬上就嚇地從東山書院跑出去,說是遊學去了。

    薛老將軍那個孫子在五六歲的在北境待過兩年,老是被李純鈞揍,鼻涕眼淚沒少流,一想起來李純鈞頭大如鬥,哪裏敢娶她啊。

    大兒子不成親,小女兒嫁不出去,李夫人愁白了頭發。好不容易去年嫁給了顧湛,這還不到一年,風風雨雨不斷,沒有一天消停過。

    今年盛京城辱沒她女兒的那些話,李夫人聽的心如刀割,虧了李純鈞想得開,還來信勸了勸她。

    她就想,家裏又不是養不起,幹嘛讓閨女出去受那個氣,指望顧湛當皇帝,起碼得等三十年,受三十年的氣,李夫人想想都心疼,還不如和離來的痛快。

    至於體麵不體麵的,李夫人都不考慮了。隻是崔家這兩個笑麵虎,她還得和她們好好理論理論!

    皇後臉上也不好看,多少年了,誰敢說要和皇家的人和離,開什麽玩笑!

    “俞氏,你莫要胡言亂語。”皇後滿麵嚴肅道。

    李夫人沒回話,李純鈞回道,“娘娘您不是喜歡聶姑娘,您看她都快哭了,趕緊哄一哄吧。”

    柬平公主在一旁冷嘲熱諷,“喲,這就哭了,我們純鈞被人無端指責,險些連清白都沒了,更有甚者,還要逼著她懸梁自盡,瑛王妃可不好當,我聽說純鈞的眼淚可是值錢得很,流一回便算一回。”

    “姑姑笑話我。”李純鈞垂眸一笑。

    第一回她的眼淚換了太子那座價值連城的園子,第二回把崔家一腳踹翻,大半年可緩過氣,這不是金貴是什麽。

    “柬平,你胡鬧什麽,回去。”皇後嗬斥道。

    柬平公主不是皇後親生,但皇後隻生了太子一個,便把自幼失母的柬平抱在她身邊養著,倒也是真心疼她幾分,本來這樣的祭禮,是不允許她來的,但皇後還是把人帶在身邊。

    柬平公主上前,摟著皇後的胳膊,“母後,柬平沒有說話嘛,純鈞跟母後一樣,沉著冷靜,端方得體,是個靠得住的,聶姑娘經事少,她們兩個自然比不得,若是聶姑娘不嫌棄我,我帶著在四處走嘛。”

    皇後看著李家母女那個態度,挺來氣的。可是李純鈞也是真的可靠,不到一年為顧湛諸多打算,隻是人太強硬了些。

    聶嬰這個女孩子心思不少,能磨一磨她。至於和離,開玩笑,皇族隻有喪偶,沒有和離放妻一說!

    皇帝帶領文武百官裝模作樣終於犁完了地,李星淵被他爹踹了兩腳終於把笑聲忍下去,這頭牛今天可是真倔,擺了一上午的臉色。

    平常在朝廷裏個個人模狗樣的文武百官,都被這牛磨得沒了脾氣,不僅如此,萬丞相,吏部尚書乃至邱閣老,好幾個人都險些被它撂到在地上。

    李星淵實在是看的好笑,他都不知道,帶刀侍衛的樂子這麽大。

    到了送飯的時候,顧湛被皇帝喊走了,李星淵趁機蹦噠到妹妹那裏,“要我說,這年頭有些人還不如畜生呢,畜生看人,那是不分高低貴賤的啊,在它眼裏誰都一樣。”

    李純鈞道,“大概是看不慣那群衣冠禽獸吧。”

    “阿暖,你想好了嗎?”李星淵忽然抓著她的手問。

    “哥哥,我和顧湛,我們還能怎麽辦。”她這話說的無比沉重。

    李星淵馬上就跳起來了,“你說什麽,顧湛,他和你有什麽關係,現在多少人等你騰位置人家上去伺候他呢,你想和他怎麽辦,這他娘地要是謝毅那小子,老子早打斷他狗腿了,你還想跟他怎麽辦,當然是踹了他重新找個小男孩子了。”

    李純鈞瞪他一眼,“胡說什麽,我是你嗎,我沒事去禍害人家小男孩子,我和顧湛怎麽了,我就喜歡他一個男孩子!”

    李星淵摔了筷子,氣急敗壞,罵道,“你個蠢貨,就那麽一棵歪脖子樹,你就看準是不是,我不許,去年我要是在盛京,我打斷你的狗腿也不可能讓你進瑛王府的門,李純鈞,你給我滾回北境去,和顧湛斷的幹幹淨淨,他愛娶幾個娶幾個,愛抱著誰睡就抱著誰睡,以後都跟你沒關係,再敢說一句你和顧湛有關係,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揍你!”

    李純鈞剛剛和顧湛睡了一個被窩,壓根聽不得李星淵說他不好,也火大地厲害,當下口不擇言,“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你少管我的事情!”

    李星淵聽見她說“少管她的事情”,眼圈通紅,抬手就要打她,李純鈞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李星淵馬上就心軟了,把她抱在了懷裏。

    “妹妹啊,你這要掏哥哥的心肝嗎!”李星淵摟著她道。

    “對不起,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害怕,我不想跟他分開,”李純鈞說話帶上了泣音,“他不會要別人的,我信他。”

    “你自己說,你傻不傻?”

    “是啊,我這輩子就傻一回,哥哥,”李純鈞保證道,“要是顧湛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我馬上就不要他了,你替我看著吧,這地方我不能留。”

    李星淵長歎一聲,“老子前世欠了你的債,這輩子來還你的。”

    “哥哥,你最好了。”李純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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