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生子當如太子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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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出走蜀中,此生無詔不回。盛京在一片嘩然之後再次沉寂下來,大家各忙各的。太子出走算什麽大事,日子還得照過。

    不過很快就有人發現,太子人是走了,但盛京城裏似乎還是他在時候的那個樣子。陛下被血月嚇唬了兩個月,說是不近女色,要去齋戒求神。

    大夥兒還以為皇帝陛下轉性子了,誰知道人家身邊跟著個小內侍,比女人可姣美多了。

    於是大家都知道了,陛下還是那個陛下,好美色,愛修宮殿。這就慘了齊王,避暑山莊剛剛修好,還沒來得及跟內閣丞相六部鬥上一回,皇帝又想修個獵場。

    歐陽賦咬牙切齒地勸阻道,“陛下,工部正在為黃仙師修道觀,所耗勞役與錢財甚多,再修獵場,恐將入不敷出。”

    皇帝看他一眼,淡淡地說,“朕有錢。”

    歐陽賦最近抽了抽,臉上的表情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那勞役也不足啊,道觀占地甚廣,帝陵也在修建之中,征發如此大量的勞役,容易引起百姓不滿啊。”

    皇帝把手一揮,說,“朕已經吩咐下去,每日三餐,粥要立筷不倒,饅頭管飽,中午要有肉,每日幹五個時辰的活,生病或者受傷都會安排太醫署照顧,朕可曾虧待了百姓,斷了他們活路?”

    眾臣,“”

    “那都是朕出的錢。”皇帝驕傲的昂起脖子。

    眾臣心想,那都是太子的錢吧。不過話說出來,太子怎麽會這麽有錢的,他是攢了幾個國庫的銀子,足夠皇帝陛下如此揮霍。

    “近日天氣越發熱了,朕打算帶諸位愛卿前去山莊避暑,留下幾位在盛京主理朝政,其餘人等,將家裏大的小的都領上,整日裏熱的頭昏眼花,沒得受這個活罪。”

    皇帝倒是好脾氣,自己出去玩兒還記得把朝臣們都領上,沒有獨自享樂。

    歐陽賦沒好聲地說道,“陛下,臣不怕熱,自請留守盛京。”

    皇帝懶洋洋地瞥他一眼,“太子不在,丞相自當主政,你想去都去不了。”

    崔植上前,“陛下,臣請留”

    “國舅帶國公府一行都去吧,太後念著你們呢,宮裏宮外見麵不方便,這一回難得有空,諸位多陪陪太後娘娘吧。”皇帝和和氣氣地吩咐了一聲,但態度卻有幾分敷衍。

    崔植心裏咯噔一聲,他知道,皇帝忌憚崔家,忌憚他崔植這個人。皇帝性子和軟,還是太子的時間,崔植待他便並不十分客氣,他覺得崔家有太後,有死去的皇後,還有將來的太子妃,一定前途無量。

    他甚至還做過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諸侯的夢,不想太子絲毫不顧念親眷之情,先帝也多有防範,李家從天而降,他被迫離開盛京,崔家自此一蹶難振,他耗盡心力,也不知道該從哪裏下手。

    現在的皇帝,也不是以前的皇帝了。他嚐到權力帶來的甜頭,發現自己可以把任何人踩在腳底下,連在他懼怕的母親,外祖一家麵前都可以不再謙卑。

    崔植驀然生出些許惶恐來,皇帝害怕自己因血月之兆丟了性命,亡了國家,於是驅逐了太子,但是他心底裏還是認可太子做他的繼承人的,沒有打算換了他。

    那崔家怎麽辦呢,皇帝還念著親眷之情,太子和崔家根本沒有感情,放眼朝堂,丞相六部,都是追隨他的人馬,到時候崔家還能有活路嗎,難道要離開盛京回老家嗎!

    “國舅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刑部尚書看他臉色忽白忽青的,問了他一句,“可是省不得盛京。”

    按理,應該給崔植叫閣老的,畢竟他是內閣首輔,可是皇帝不知道從何時起管他叫國舅,朝中大臣緊隨其後,內閣被架空地越來越嚴重了,尤其是太子離開之後,上下權力都集中在丞相府裏。

    那一句“宰相門前七品官”如今倒是成了真的。

    齊王一聽要修獵場,內心已經麻木了。他真不是想回來給皇帝修東西來的啊,要是在盛京隻能修個園子宮殿什麽的,他還不如去嶺南做他的閑散王爺,天高皇帝遠,想怎麽玩兒怎麽玩多好。

    最後歐陽賦提了一句羯族的公主已經在和親路上的事情,皇帝隻說了句來了會好好招待她,這便離開了。

    後宮裏,女眷們這幾個月幾乎是沒有見過皇帝的,小畫眉獨得恩寵,卻依舊憂心忡忡。

    他麵前站的是齊王府的人,負責在他和齊王之間傳話,不過自從正月裏他悄悄見過李純鈞之後,就和齊王府斷了聯係,這丫頭幾次三番威脅於他,今天又來了。

    小畫眉底氣不足,畢竟他的過去,齊王通通知曉,好在有人給他出謀劃策。

    丫鬟起碼有二十五歲了,站在他麵前,客客氣氣地行了一禮,“公子,若非齊王殿下將您獻給陛下,您如今還不知道在哪個鬼地方受苦受難,您受陛下如廝寵愛,說一句想吃家鄉的荔枝,連皇後娘娘都要退避半步,把荔枝讓給您了,齊王殿下在外飽受風吹日曬,您於心何忍?”

    說罷,丫鬟直勾勾地看著他,另一邊,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悄悄抹了一把眼睛,小畫眉從善如流,馬上紅了眼圈,“齊王深恩,不敢忘記,我與陛下說句兩句,卻都被陛下打斷了,恕我猜測一句,陛下他看起來和善,其實還是忌憚自己的兄弟,許多事情陛下都心中有數,容不得他人議論,請齊王殿下謹慎行事,齊王之恩,我當相報。”

    丫鬟沒有多說,他已經知道小畫眉的態度了,不必多問。

    等她一走,小畫眉坐在椅子上,“葉舟,怎麽辦?”

    抹眼睛的小丫鬟短促的笑了一聲,“公子放心,您再也不會見到她了。”

    小丫頭圓臉大眼睛,整個人都肉乎乎的,看起來和善又可愛,說出的話卻是夠嚇人的。

    小畫眉想問葉舟是不是要殺人,但最終也沒有問出來。他本來就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又不是見不得旁人死。死了就死了唄,他還清靜點兒。

    “公子,你現在是陛下的人,齊王看著得寵其實就是個做苦力的,您怕他做什麽,您是他送上來的,您有哪裏不好,都是他的過錯,他擔不起這個責任,不敢把事情鬧大。”葉舟說氣話來脆生生的,很是好聽。

    “真的嗎,可我那些事情是當真見不得人的。”小畫眉看著前方,眼神空洞。

    “哦,齊王就見得了人嗎,“葉舟白他一眼,說,“你不要怕,你隻要讓陛下喜歡你就好了,我保證,除非你自己被陛下厭棄,外麵的爛七八糟的事情,絕對沾不了你的身。”

    小畫眉沉默良久,直到皇帝到了,他還在發呆,被侍女提醒了以後,匆匆忙忙跑到門前,向皇帝行禮。

    “要去行宮避暑了,不高興嗎?”皇帝扶著他的手起來,摒退左右,二人一起坐在了軟榻上。

    小畫眉搖搖頭,蹙起兩彎眉毛。皇帝又說,“好了,別苦著一張臉,你有什麽心願朕沒有滿足你了。”

    “奴的心願是一輩子侍奉陛下,隻恐到時候色衰力竭,不能再侍奉您了。”小畫眉嘴甜得很,皇帝就愛聽這些。

    “又聽哪個胡說八道了吧,”皇帝笑了聲,柔柔地說,“朕喜愛你,可你到底是個男孩子,日後要長大的,長大了心就野了,想去外麵,到時候朕就放你走。”

    小畫眉說情話的本事實在與皇帝相去甚遠,他抬頭看著麵前的陛下,心中感動不已,眼淚立時模糊了雙眼,哽咽道,“陛下,奴不過一個寵兒罷了,您喜歡就留著,不喜歡隨意丟了就好,此生受您恩寵,結草銜環難以報答,您還肯把我當男孩子,奴就是立刻死了,也心甘情願。”

    皇帝笑著拍拍他的背,他就喜歡這小孩兒哭的模樣,實在可愛非常。

    小畫眉哭得直打嗝,皇帝又哄又騙的,小畫眉也懂事兒,知道什麽時候便不該哭了,然後二人高高興興地去用午飯了。

    小畫眉邊吃邊想,落寞的想,要是皇帝說的是真的多好。

    衛箐和張碩勸了歐陽賦一路,讓他別置氣了,生氣也沒用,皇帝根本就不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服勞役的百姓可是如陛下所說,吃的好睡覺的時間也多?”歐陽賦揉揉心口問。

    “確實是真的,”衛箐回答,“我去看過,監管此事的人是陛下身邊的林公公,林公公可是個難得的明白人。”

    “看來陛下什麽都明白,”歐陽賦歎了口氣,“算了,不說他,你們二人,誰去通州?”

    顧湛已經開始為戰事做準備了,得力的人手也逐漸往南邊送,通州也是個重要的地方。

    張碩道,“下官去吧,下官在外遊曆,與人打交道多,又沒有家室牽累,更方便點。”

    衛箐著急說,“師兄”

    “就你去,衛箐啊,你這個擰巴的脾氣好好改一改吧,”歐陽賦拍拍他的肩膀,“與人為善是基本的道理,不管對方是誰。”

    衛箐點頭,“是,我會改正的。”

    “太子他到底有多少銀子,夠陛下如此揮霍?”歐陽賦看著二人。

    衛箐低聲說,“是李純鈞,還有戶部尚書俞九容,他們是表兄妹,俞九容經商大才,少年時長在北境,李純鈞是李家的人女兒,當時在北境權勢滔天,二人早就掌控了北境商路,生財有道,錢多的嚇人。”

    歐陽賦無奈,“算了,有錢就行,你操心點兒,既然那位有錢,你就可勁往百姓身上花吧,不用省,反正現在修什麽,以後都是太子的。”

    衛箐應聲,多虧有錢啊,要不是錢多,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呢。

    齊王和崔植約好,找個日子去喝一杯。

    那廂,李純鈞在雲中城推沙盤的時候偶然瞟了一眼賬冊,當時便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裏,紅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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