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匈奴未滅無以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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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湛合上賬本子,安慰道,“所謂千金散盡還複來,不要擔心,以後都會賺回來的,再說宮殿也是給你住的。”

    顧湛真不是什麽好玩意兒,連親爹也算計進去了。所謂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顧湛早就計劃,前人修宮殿背了罵名,留著他自己住。

    “那也不行!”李純鈞瞪著眼睛,“我才能住幾間房子。”

    顧湛一手把李純鈞按住,讓她坐在自己身上,笑道,“是誰跟我說的,用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問呢,哪個財主跟我說的,讓我隨便花,不要省著。”

    李純鈞梗著脖子,岔著腿坐在他身上,兩隻手按住他的肩膀,顧湛摟著她的腰,就聽他說,“是我說的怎麽了,你不知道什麽叫客氣一下嗎,你怎麽就認真了,真是的,原以為皇帝陛下沒有始皇帝一統六國的本事,便怎麽也修不出一個阿房宮的,這倒好,還真是打算修個阿房宮,我不依,我不給錢!”

    她往後仰了一下,伸手把賬冊奪過來,結果仰得太靠後,沒收住,直接往後麵倒了,李純鈞短促地叫了一聲,顧湛趕緊攏著她身子,好懸才把人摁住。

    “沒事吧,腰閃著沒?”顧湛直接把人扯到自己懷裏,按住她後背問。

    “閃著倒是沒閃著,就是被你弄疼了,”李純鈞故作委屈,撥弄了一下顧湛按在她腰上的手指,說,“怎麽辦,我好疼啊,哼。”

    “是我力氣大了,看看青了沒有。”顧湛忙鬆手用手臂攏著她。

    在門外伸手準備敲門的宋秀,我聽到了什麽?我來的真不是時候,是我的錯,趕緊給這裏安排幾個侍女吧。

    李純鈞沒有發覺有人來了,還靠在顧湛身上哼哼唧唧,說她這裏疼那裏不舒服,比海棠還要磨人。

    至今未婚的宋秀思考了一下,決定不打擾他們,但是顧湛麵對著門口,他一動便看到了。

    “有人呢。”顧湛拍拍李純鈞的後腰。

    李純鈞扭頭一看,立刻從顧湛身上跳下來,理了理衣服,過去幫宋秀把門打開,“三族都說好了?”

    宋秀進去,朝顧湛行了一禮,道,“尚在猶疑,不過草原五族篤信薩滿教,若是從薩滿之口說出呼延卓的事情,必定事半功倍,郭品他行不行,不行咱們再派個人過去,那孩子太年輕,驟然負擔如此重任,恐怕會出差錯。”

    李純鈞搖搖頭,“那裏有人,不必擔心。”

    宋秀沉吟半晌,又說,“二姑娘,你如今耗費心力謀算,可咱們到底不是在盛京城,最後靠的還是誰更能打,我對你的做法還是心存懷疑。”

    李純鈞喝了口茶,“我知道你們覺得我是在白費心機”

    “不是這個意思。”宋秀說。

    李純鈞放下茶杯,道,“自先秦以來,中原與外族對峙,數千年來,且戰且和,卻無法分出勝負,大夏立國後也是一樣,我們懷著和外族一決生死的心,但你明白,這不可能,既然如此,我也舍不得拿北境將士的命去填這個不可能補上的窟窿,還是以和為貴好了。”

    “我等何曾畏死?北境將士何懼一死?”宋秀不自覺抬高了聲音。

    “可死了又能怎麽樣,”李純鈞推給他一杯茶,“活著不好嗎,你至今不婚,不就是擔心自己死在這埋骨地亂葬崗,身後之事無法應付嗎。”

    宋秀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李純鈞接著說,“我聽說前兩年有個小姑娘肯舍下臉麵在大街上跟你求親呢,你都拒了,宋秀,你真打算打一輩子光棍,我可不答應。”

    宋秀皺著眉頭,一動不動地盯著李純鈞,好一會兒才扭頭,道,“我同你說戰事,你別提這些私事。”

    “那等打完這仗,我給你說一門親事。”李純鈞敲敲桌子。

    “別說這些,”宋秀偏過頭,“你倒是先管管李星淵再說我。”

    “行了吧,你要是有李星淵那個找女人的本事,我才不管你。”

    “好好好,你今日且饒了我吧,像我一樣懷疑的軍中將領極多,大家都恨不得戰死在沙場,絕不會理解你的做法,你先想著如何安撫他們呢,否則軍心不穩,日後作戰,問題非常嚴重。”宋秀終於把話題掰到了正路上。

    李純鈞眯著眼睛,“吩咐下去,每日訓練的時候加一個時辰,讓他們把嘴給我閉上,什麽時候北境軍中也這麽熱鬧了,誰敢胡言,一律軍法從事,絕不姑息。”

    “行,我吩咐下去,”宋秀起身,“也沒其他事情了吧,我先走了”

    “嗯,沒事兒走吧,”李純鈞也起來,“你記著相個媳婦吧,我知道你照顧許多軍中遺孤,可照顧他們也不耽誤你成婚生子。”

    “匈奴未滅,何以為家啊。”宋秀故作高深地說。

    李純鈞狠狠翻了個白眼,“你再說一遍?”不成家的就他一個,想滅匈奴的人多了去了。

    “二姑娘,人都有私心,我隻怕自己成婚以後,便不能像往日一樣照顧他們了,反正我家裏還有兩個弟弟,不怕無後,”宋秀很是誠懇地對她說,然後他看著李純鈞的肚子,“倒是你,肚子裏有了沒有,我就等你生了兒子以後坐享榮華富貴。”

    李純鈞白了他一眼,“行了吧你個老光棍。”

    宋秀被“老光棍”三個字非常不滿,等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往前走了兩步,然後回頭低聲說,“那個誰找你呢,在醉花樓,他不敢來你這兒。”

    李純鈞隨口說,“你聲音大點兒,我聽不見。”

    宋秀往裏看了一眼,然後深深吸了口氣,高聲說,“那個叫謝毅的,你以前相好的,現在跟你一起做買賣的,要在醉花樓見你,說是不敢來國公府上,今天晚上。”

    說完,宋秀腳底抹油,立馬走的沒影了。

    李純鈞喝道,“宋秀你個挨刀子的混賬東西,你有本事別跑啊!”

    宋秀心想你這麽有空閑操心我的事情,不如給你找事情好了,太子殿下這些日子不知道給謝毅扔了多少暗刀子了,你好好跟他過去吧。

    她一回頭,隻見顧湛站在她身後,很不理解的問道,“醉花樓是什麽地方,謝毅找你什麽事情,白天好好的不見麵,非要晚上見,再說了,國公府有人要吃了他嗎,怎麽著就不敢來了。”

    李純鈞嘿嘿笑了聲,“海棠呢,晚上要吃什麽,哦,對了,我還有軍務要處理,我先去書房了。”

    “海棠在畫雲中的城牆,準備寄給蔣叔看,中午還沒有吃,不用擔心晚上吃什麽,你的軍務在我這裏不在書房,我給你翻了一下,沒有大事,不用擔心,”顧湛扶著李純鈞的肩膀,一本正經地說,“剛剛不是閃著腰了還哼哼嗎,我給你看看用不用擦藥。”

    說罷,顧湛一把將她抱起來,義正言辭道,“傷了腰就不要亂動了,讓宋秀去醉花樓,你就不必去了。”

    李純鈞被他撂在床上,沒好氣地說,“去你的吧,顧湛,逮著機會就吃陳年老醋,怎麽沒把你酸死呢!”

    顧湛其實早就不吃這個幹醋了,隻是他這幾日看著李純鈞便心癢癢,恨不得天天春宵帳暖不幹正事以彌補他們分別的幾年。

    李純鈞掙紮無果,幹脆由著他去了。於是在戰事即將爆發的時候,二人白日那什麽什麽,把天地都忘了。

    匈奴王廷。

    左賢王不顧年事已高,帶著人直接去了王廷質問呼延卓。

    呼延卓一開始並不在乎這些流言蜚語,但是爆發之後他才發現這件事情非常嚴重,許多人寧可信其有,覺得呼延卓一個不受寵的漢人奴婢生下的兒子,竟然能夠勝過先王那麽多兒子,當了新王。

    以往不覺得有什麽,但是現在一想,正統的繼承人大王子的死確實疑點重重。李星淵雖然擅長孤軍深入,可是他怎麽能如入無人之境,如此準確的找到大王子營帳。

    除非是有內應啊!

    左賢王年輕的時候性格激烈,但這些年逐漸冷靜下來,這樣怒火中燒的時候,他還是冷靜地問他,“和你有關嗎,你大哥和你侄兒的事情。”

    呼延卓依舊是十分冷靜的,他喝了口烈酒,“重要嗎?”

    “我記得,你王兄和嫂子都不曾慢待於你。”左賢王歎了口氣,呼延卓連否認的詞都沒有。

    呼延卓道,“這也並不重要啊,堂祖父,眼下李家已經聯合其餘三族,磨刀霍霍準備向我等殺來。”

    “不,不是向我們,是向你。”左賢王說。

    “我是王,這有區別嗎。”呼延卓道。

    左賢王說,“李氏以你草原共同的敵人,不是要戰,是要和,你要是死了,由她一手撫養的那個孩子便可以成為王。”

    “您這話還是不要讓我聽到第二回,難聽。”呼延卓冷冷地看著他,手裏的刀狠狠刺進羊腿中。

    左賢王擺手,“隻是隨口一提罷了,沙盤呢,擺過來。”

    呼延卓心中一喜,“多謝王叔祝我一臂之力。”

    “我不是為了你,”左賢王直截了當,道,“我可以幫你,但李純鈞養的那個孩子,我要將他迎回,日後繼承王位。”

    “那孩子已經死了。”呼延卓道。

    “我看李家那個女兒比你們都強,那個孩子她多看重,怎麽會將他輕易交給你王叔那個蠢貨,這件事情我親自去辦,絕不能讓我族的血脈認賊作母!”左賢王一拍桌子,狠狠地喘了幾口氣。

    呼延卓垂下沒有說話,沙盤已經送過來了。他心想,李純鈞可真是能算計,怎麽頭一回見她的時間沒把她給弄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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