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屋裏吵架屋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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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星淵吩咐身邊的人,“去看著點二姑娘,萬一太子過來跟她打起來,幾點給你們二姑娘幫忙哈。”

    侍衛,“是。”有這麽當哥哥的嗎,不過侍衛轉念一想,也沒有二姑娘這麽當妹妹,一言不合就給哥哥送女人,沒看見她哥還瘸著嗎,這兄妹倆,絕對特麽是親生的啊,一個比一個狠。

    李純鈞扶著肚子慢騰騰的踩在樓梯上,木質的樓梯被咯吱咯吱響,走到一半的時候,李純鈞看見有個人從門口殺過來,臉色慘白神情凶惡,活像要吃人。

    那是她孩子爹,然後李純鈞頓了頓,轉身就要上樓,但是片刻之後她又想,為什麽我要躲著呢,就算我在家摔盆砸碗那又怎麽樣,反正砸都砸了,而且一砸就是兩個月,兩個月都過來了,也不在今天這一回,說不定日後還要砸的。

    不過就是今天一個人出門罷了,雖然外麵大的熱火朝天,但雲中城又不是二十年的雲中城,近年來一直守衛嚴苛,尤其在戰時,雲中城幾乎封鎖,除非有衛國公府蓋章的信物,進出都不允許。

    李純鈞扭頭又下騰騰地來了,這麽一小會兒,顧湛已經在樓梯下麵站著了,然後隔著五個樓梯,兩個人誰都不動彈了。

    顧湛的臉色是真難看,要不是大庭廣眾地念著李純鈞的名聲,他非得打這女人一頓,什麽時候了都敢胡來。

    要是沒有孩子還好說,就算遇上危險,她也跑得利索,可現在她肚子裏揣著一個,走路都費勁,還敢一個人出來亂跑,顧湛看她昂著下巴那個樣子,氣的直哆嗦。

    什麽她能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多少人等著喝她的血呢,怎麽就不能多想想,再小心一點啊。

    要是一般女子,可能會覺得這是丈夫對她的關心,但是對於李純鈞來說,這就是莫大的折磨了,她不發瘋才怪。

    眾人都發現二人對峙,紛紛側目看戲,李純鈞的畫像滿世界飄,北境上下基本上都認識她,她懷孕的事情也沒有可以隱瞞。那下麵站著的那位是誰,肯定就是孩子他爹,當朝太子了。

    大家隻是默認太子在北境,他的存在相當於一個公開當然秘密,當眾出現還時第一次,當朝太子,未來的君主,這些身份暫且不提,眾人更感興趣的是李二姑娘的夫君到底是什麽人物。

    李純鈞少年成名,雖然美貌,但悍勇非常,與謝毅的事情鬧得轟轟烈烈盡人皆知,隨後幾年裏,她身邊許多少年郎君,不打仗的時候總是在酒樓裏喝酒聽書,與人笑鬧。

    雖然如此,李純鈞卻沒有成了北境的笑話,一來北境風氣開明,二來,她有本事能打仗,就算私德有虧,也不是大事。

    李純鈞及笄之後,多少人踏破了門檻來國公府提親,卻被她一一推拒,十八歲了都沒出嫁。

    不想人家不嫁則已,一嫁驚人,嫁的是皇長孫,現在的太子。二人分分合合,又有先帝的禁令,太子卻深情如廝,至今隻有李純鈞一人,如此故事,簡直比話本子都要精彩,今天有幸看見如此場麵,真是三生有幸。

    “吃過了嗎,”顧湛把手遞給她,溫聲道,“我來晚了。”

    顧湛最近特別會給李純鈞找台階下,她知道李純鈞這個毛病,兩個人鬧矛盾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沒錯的時候,她會可勁認錯,可是她真有了錯,反而死不認賬了,這會讓要讓她說出“我錯了”三個字,簡直難如登天。

    打死她她也不會認的,顧湛還不知道她啊。

    “吃過了,回去吧。”李純鈞拉上顧湛的手,慢吞吞地走下了樓梯,肚子太大她看不清腳下的路,最後一步踉蹌了一下或許她是故意的,李純鈞就這麽靠進了顧湛懷裏。

    顧湛的火氣也散了許多,李純鈞最近脾氣不好,跟他也有關係。他知道自己這是關心則亂,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做夢的時候,李純鈞不是被投毒了,就是被暗殺了,不光李純鈞快要發瘋了,連顧湛都要發瘋了。

    有些東西,越想抓緊,就越容易溜走。

    “阿暖以後想去哪兒,等我們兩個年紀大了,有空閑的時候。”顧湛拉著她,慢吞吞地走在街道上,忽然問她。

    李純鈞一直等著他的責難,沒想到她會這麽問,“啊,什麽?”

    “我記得你以前說你想去江南。”顧湛握著李純鈞的手,在她手指間輕輕摩挲。

    李純鈞道,“是,想去江南,還想去海上坐船,也想去南疆,聽說那裏的人會養蠱,給自己的情人下蠱施咒,情人就一輩子都不會變心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顧湛道,“那到時候就去吧。”

    “皇帝這麽閑嗎,江山還跟不跟你的姓。”李純鈞笑起來。

    “到時候孩子就大了,”顧湛道,“身為君主,要知人善任,不是什麽事情都要包攬,不然要那麽多臣子做什麽,自己一個人獨斷獨行就好。”

    李純鈞道,“這樣的話,在最開始的時候,權力會分散下去,容易辦事,但是時間一長,權力就會被再次集中起來,出現所謂的權臣,你不包攬,有人替你包攬,權力是個好東西,多的是人喜歡。”

    顧湛皺著眉頭,“這樣說也沒錯,那怎麽辦。”

    李純鈞笑起來,“你讓我出主意嗎,我不懂這些事情的。”

    “那你是怎麽想的?”

    “殺唄,”李純鈞簡單粗暴地回答,“殺一個不行就殺兩個,反正不管分不分權,他們都要過來搶的,既然敢搶,就要做好死的準備,對不對。”

    李純鈞以為顧湛一定會反駁,誰知道他竟然說,“夫人說的對,殺了幹淨。”

    “看來你日後要做昏君的。”李純鈞仰頭看著天空,北境的天,一向碧藍高遠,她小時候喜歡躺在草原上盯著天空,偶爾會看到鷹抓著兔子給過去,隻是現在很久都沒有看了,乍一抬頭,明亮的天光刺得她眼睛發疼。

    “有父皇珠玉在前,我恐怕此生難望其項背。”顧湛回答。

    李純鈞低聲笑起來,“還真是。”

    “南疆戰事驟然爆發,我恐怕不能陪你很久了。”顧湛低低地歎了口氣。

    “男兒誌在四方,要我說,你早該去一趟蜀中,然後順江而下去南方了,你倒好,忍著我這麽大脾氣這麽久,真是不像話!”李純鈞雖然這麽說,但心裏還是甜甜蜜蜜的,顧湛肯為她如此,她當然領情。

    顧湛沉吟半晌,說,“北境有句俗話,婆娘孩子熱炕頭,男人一輩子的盼頭都在這裏,我的盼頭跟他們是差不多。”

    “是啊,隻是多了個平定天下一統河山對不對。”李純鈞調侃道。

    顧湛也笑起來,“你想去雲中大營嗎?”

    “去雲中大營幹什麽,讓我爹打斷我兩條腿啊,”李純鈞不解地說,“你在想什麽呢。”

    顧湛道,“你不關心戰事?”

    李純鈞道,“領兵的是我爹,又不會輸,我隻關心呼延卓是怎麽死的,你沒發現嗎,我這次就是揣著公報私仇的心,才把呼延卓折騰得這麽慘的。”

    “私仇?”顧湛問。

    李純鈞點點頭,那段往日是刻在李純鈞心頭的傷口,那麽多人的命才換回來她一個人的,每每想起,如鯁在喉啊。

    “那你近來想做什麽?”顧湛問她。

    李純鈞指了指路邊的攤子,“給我買個糖餅回來。”

    顧湛知道她不想說這件事情,也不多問,摸了摸錢袋,確定自己帶了銅板,就去買糖餅了。前幾次出門不帶錢,買什麽都是李純鈞自己出錢,他不知道受了人家多少白眼。

    商販沒有直接給他裝已經炸好的甜餅,而是拿了幾個下鍋炸,顧湛隻是耐心等著,沒有催促。

    熱乎乎的糖餅從油鍋裏慢慢變色,商販拿著一雙比普通筷子長一倍的大筷子在鍋裏攪動,說,“那位夫人快生了吧,甜的不能多吃,這幾個裏麵都是紅豆沙的餡,不是糖餡,郎君再等一等罷。”

    “多謝您了。”顧湛道。

    “嗨,不客氣。”老人嗬嗬笑道。

    顧湛回以笑容,隨口說,“打仗這樣亂,北境的東西竟然沒有漲價。”

    “十幾年前也漲,漲得我們都買不起米了,後來有一回,被二姑娘知道了,她把那些投機取巧的商販都殺了,頭都吊在城牆上,再也沒人敢胡來了。”老人把炸好的糖餅撈出來,放在油紙包裏都給他。

    顧湛點點頭,拿著糖餅給了李純鈞,“燙,回去再吃。”

    李純鈞嘴饞,早就咬開了一個,正張圓了嘴巴喘氣呢。

    顧湛,“沒燙著吧。”

    “沒事,糖餅涼了膩歪,不好吃了,”李純鈞咬到了餡,發現是豆沙,皺起了眉頭,嬌聲道,“顧湛~”

    “你都八個月了,不敢吃甜的。”顧湛回答。

    李純鈞不滿,“你聽誰說的,我怎麽不知道。”

    “炸糖餅的老人說的。”顧湛實話實話。

    李純鈞咂咂嘴,說,“哦,那肯定是真的,糖可比豆沙貴多了。”

    兩個人慢騰騰地往回走,李純鈞走的多了,覺得腰墜得慌,顧湛扶著她的腰走了一路。

    回府之後,管家攤開手對身邊人說,“我就是咱們北境鐵桶似的,出個門能有什麽大事。”

    侍衛則道,“怪不得說太子殿下對咱們二姑娘情深似海,一心一意呢。”

    管家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低聲呢喃,“也不知道他是為了二姑娘的肚子,還是為了二姑娘。”

    “叔你說啥?”侍衛問。

    管家搖頭,這話可不是胡亂說的,“沒事,多派幾個人守著二姑娘那邊吧,她的人手都上戰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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