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有恃無恐者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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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對峙許久,小畫眉橫著眉眼冷冷地說道,“你們來晚了。”

    韓三緊緊皺著眉頭,“誰把他們領走了?”

    “除了你們韓家,還有誰盯著太子的一雙兒女,不用在下多說,”小畫眉橫了他一眼,不滿道,“你們快走,我不能見外男。”

    韓三被小畫眉那一眼橫的,心髒都少跳了一拍,他見過小畫眉幾回,隻是離得遠,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說中的美人,雖是個男的,卻也稱得上蘇妲己在世了。

    他把地上的銅鏡撿起來,雙手捧到小畫眉麵前。小畫眉伸手去接,韓三趁機在他手指上摸了一把,小畫眉厭惡地抖了抖,但他麵上神色柔軟,反而握住了韓三的手,淺淺地笑了一下。

    “得罪,得罪了,”韓三占了大美人的便宜心滿意足,於是笑著退出去,親手把門關上,吩咐手下道,“快,去找二王爺。”

    關山月在混亂中躲在了養心殿裏,他看見葉舟給他使眼色,兩個孩子都在這裏。

    小畫眉拿出帕子使勁擦了擦手,然後把帕子扔在地上,葉舟道,“別矯情了,快走吧。”

    關山月進來,把海棠和顧亭都抱在懷裏,“去哪兒。”

    小畫眉道,“去我那兒,從後邊走。”說罷,他率先往後門走,關山月和葉舟一起跟上,宮中小道極多,他麻利地挑了最僻靜的路,匆匆走著。

    韓三出了養心殿,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勁。小畫眉是齊王獻入宮中的,可他是個異類,深受皇帝寵愛,但從不受外麵的好處,也不看別人的臉色,安分得過了頭。

    可是剛才,他故意親近,小畫眉明顯不大高興,但他不但沒有拒絕反而同樣親近於他,這不是反常嗎,按說他應該狠狠拒絕才是,他隻靠皇帝,要保住的可是自己的清白。

    “養心殿的側門在哪裏,走!”

    關山月跟著小畫眉,一路走到妄春宮,路上偶遇的巡邏侍衛都客客氣氣地離他三尺遠,沒人敢上去對他無禮,關山月心想這少年到底是受寵到了什麽程度,都沒人敢正眼看他。

    進了自己的地盤,小畫眉立刻喊道,“快,把宮門落鎖,除非陛下親自過來,否則不許開門。”

    韓三沒有堵到小畫眉,已然追了過來,但為時已晚,借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在宮裏翻牆,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旁邊的扈從湊在他耳邊,道,“三公子,放火燒宮吧,崔太後必死無疑,到時候陛下絕沒有心思來管這個男寵的死活,至於太子的兩個孩子,誰知道他們為什麽在妄春宮中,這和咱們沒關係。”

    小畫眉被皇帝圈的久了,不怎麽會說話,這會兒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場麵有些尷尬。

    崔家來人也追到了妄春宮,雙方對視一眼,彼此心知肚明,韓三公子率先道,“天幹物燥,宮裏火燭經夜不滅,失火是常有的事情,閣下覺得呢?”

    那人舔了舔嘴唇,道,“請。”

    “在下有弓箭和火折子,閣下有火油嗎?”

    “禦膳房今夜專為除夕備好了烈酒,在下派人去拿。”雙方很快商量好了放火事宜,各自行動去了,青天白日地放火不行,得等天黑了才好。

    眼下離天黑隻有一個時辰了,崔太後宮中一片混亂,她以為自己喝的是假毒藥,不想真的吞了劇毒,一把年紀的老太婆,這回一定死的幹幹淨淨。

    韓三公子得意地想,到時候,盛京就歸韓家了。

    顧亭在關山月懷裏不安穩,動來動去,一會兒又哼哼唧唧地叫喚起來。

    關山月沒養過孩子,不知道他這是怎麽了,無措地看了看,海棠好像想起什麽,說,“亭兒這是餓了,他得吃奶了。”

    “這兒沒奶娘,小殿下。”葉舟拽了拽頭發。

    小畫眉低聲問,“小公子能喝米糊糊嗎,我這裏有。”他怕自己吃的太多長得快,一天三頓有兩頓都喝這玩意兒,不容易胖。

    顧亭已經七個多月了,能吃這些,海棠回頭看著小畫眉,“那哥哥,你快給他吃吧。”

    顧亭已經餓的哭叫起來,關山月把抱著上下顛,顧亭淚流滿麵,吮著關山月的衣服哼哼地哭。

    小畫眉很快衝好了糊糊,端著碗過來,讓葉舟去喂顧亭了。關山月也注意到,這少年根本不碰顧亭和海棠,離他們遠遠的。

    海棠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公主,喂弟弟吃飯這種事情她肯定不會啊,至於葉舟她打架挺厲害,撂倒兩個大男人不是問題。

    她連著兩勺子灌進顧亭的脖子裏,顧亭又餓又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險些把碗給踹翻了。

    小畫眉看不下去了,上去把碗拿過來,衝關山月道,“得罪了。”然後顧亭終於把東西吃到嘴裏,不哭了。

    李純鈞在崔太後這裏,已然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太醫們診來診去,還不知道太後娘娘中的是什麽毒。

    太後用的茶具在混亂中不知道哪裏去了,太醫們也無從下手。

    大殿上,李純鈞坐在椅子上,被韓皇後帶來的人緊緊圍著,想走也走不了。

    皇帝在裏麵看著母親,覺得心驚膽戰,林總管扶著他道,“陛下,您冷靜點兒,凶手還在外麵呢。”

    皇帝喘了口氣,出去看著亂糟糟的人群,厲聲喝道,“都閉嘴,吵什麽吵!”

    他扭頭看著還在喝茶的李純鈞,喝道,“李純鈞,你給我滾過來,你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太後中毒的時候,隻有你在這裏,為什麽要給太後下毒!你信不信朕殺了你!”

    李純鈞先說她承認自己算計不過後宮女人,今天她就認輸了。

    “回陛下,小女的父親兄長正在北境廝殺,今日除夕,捷報傳來,您要殺了小女來還這份捷報嗎?”李純鈞沒有跟他們理論下毒的事情,這沒什麽好理論的,這不是吵架就能吵明白的。

    畢竟崔太後不是做戲,她是真的命懸一線了,一把年紀不知道中了什麽劇毒,也不知道能不能救過來,崔家著實狠心,敢拿太後的命不當一回事,他們也不想一想,要是太後有個三長兩短,崔家就該完蛋了。

    皇帝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麽,倒是韓皇後還記著要把李純鈞踩下去呢,指著她道,“放肆,功是功,過是過,你狠毒如廝,給太後娘娘下毒,如今還要仗著李家的戰功來脫罪,我看這一回,不光是你,連你們晉陽李氏全族,都要為太後娘娘殉葬!”

    柬平長公主一把將茶杯摔在地上,怒氣衝衝道,“皇後把你的嘴管好了,母後還好端端地躺在後麵,你這就敢提殉葬的事情,我看你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韓皇後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但現在不是承認這個的時候,她指著柬平長公主道,“本宮倒是忘了,長公主與李星淵的婚約還擺在那裏,如今是要明目張膽的保住凶手,好嫁進李家吧。”

    柬平長公主這回冷靜下來了,嘲諷道,“皇族真是瞎了眼,真是娶了你這麽一位皇後,真是丟人現眼。”

    她說完,扭頭進去看崔太後了。拋卻別的恩怨,崔太後對她有撫育之恩,她不希望太後有事。

    韓皇後誠懇地看著皇帝,道,“陛下,臣妾出身低微,比不得李氏,更比不上柬平長公主,臣妾說什麽都是錯,臣妾現在就回去跪經為太後娘娘祈福。”

    皇帝被他們吵的頭疼,但今天都是顧家人,沒一個好拿主意的,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李純鈞。

    宣王站出來,道,“陛下,全力救治母後,將李純鈞收押在偏殿中,將與此事有關係的全部看著,由慎刑司去一一審問,若是和李純鈞有關係,自然不能放過她。”

    “誰來主持?”皇帝問。

    “臣弟請與宜王弟一起主持此事。”宣王回道。

    皇後立刻反駁,“不行,聽說二位兒女的婚事都是讓李純鈞來說媒的,這不行!”

    “皇後娘娘,您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們兄弟要害了自己的母親嗎!”宣王厲聲駁斥。

    皇後看向皇帝,“陛下!”

    皇帝思忖,“將京兆尹何正寧召進宮來查案。”

    何正寧在盛京非常出名,他並非走科舉上來的,而是靠查案走到如今這個位置的,斷案很有一手。他的故事被人編成了話本,皇帝也有所耳聞。

    皇後心裏慌了一下,齊王給她使了個眼色,韓皇後道,“陛下聖明。”

    李純鈞還是不急不慌的,隻是對皇帝說道,“陛下,照顧好海棠和亭兒。”

    說完,她又想起什麽似的回頭,從袖中取出一個茶杯蓋兒,道,“陛下,這是方才太後娘娘所用茶杯的蓋子。”

    林總管馬上過去拿過來,韓皇後道,“你為何不早拿出來。”

    李純鈞不語,低頭走了。

    韓皇後看皇帝臉色難看,也強忍著沒有說話,看著那個茶杯,有些擔憂起來。

    太後宮裏所有人都被抓起來了,也被扣在偏殿,隻是李純鈞單獨待著,侍衛們也心知肚明,這位可是太子心尖子上的人,七皇孫的生母,這會兒被扣了,一會兒怎麽樣還說不定呢。

    外麵有人麵如死灰,有人哭天搶地,吵的李純鈞不得安寧,她看著窗外,天色漸漸暗下來。

    何正寧正跟夫人孩子在家包餃子準備年夜飯呢,結果就這麽被匆匆忙忙地喊進宮去了,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問內侍他們也不說,鬧得他一路上心慌意亂的。

    結果進宮之後,好家夥,除夕夜裏太後娘娘生死不明,嫌疑犯是李純鈞這個傳說中的女人,要他來查案,他怎麽查。

    林總管安撫道,“何大人平常是如何辦事的,現在也照樣來就好,不必擔心,有嫌疑的人都在偏殿。”

    何正寧聽完來龍去脈,沒心沒肺地對皇帝道,“陛下,不僅在場之人有嫌疑,皇後娘娘為何會在一刻之內恰巧趕到呢?還請娘娘解釋。”

    皇帝看了皇後一眼,皇後冷笑,“太後娘娘傳召,要本宮和李純鈞一起過來,本宮隻是來晚了些!”

    何正寧看著皇帝,發現他並沒有因自己質問皇後而不滿,馬上鬆了口氣,跪下道,“還請陛下和娘娘見諒。”

    “趕緊去查。”皇帝揮手讓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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