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蕭昊天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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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玲此時雖已怒到了極點,可也知道並不是跟陸衝霄翻臉的時候,因此從地費力爬起之後冷哼一聲道:“我是不行,那你倒是讓你徒弟去試試啊?!我倒想看看我這好妹妹究竟長進了多少!”

    陸衝霄笑眯眯地看著她道:“可以啊!那你讓開點好了,省得待會兒月玨動手時誤傷了你。”

    “嗬,那我便拭目以待了。”月玲冷接連冷笑了幾聲,隨後一瘸一點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旁,氣哼哼地坐定不再言語了。

    月玨眼見姐姐十重武者的實力竟是都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時臉不禁多了一絲畏懼,下意識轉頭看著陸衝霄小聲道:“師父……我難道真的要去嗎?”

    陸衝霄微微點頭道:“去吧,盡人事,聽天命,不必有太大的壓力。”

    “好吧……那我試試。”月玨說著便起身準備與破天杖一戰,但在那之前,陸衝霄卻是伸手扯住她的袖子把她拽到了自己的跟前,而後壓低聲音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

    月玨的臉本來帶著幾絲疑慮之意,聽他說完之後卻是瞬間被滿臉的震驚所替代了:“師父你這是坑我呢吧?這怎麽可能可行?”

    陸衝霄一臉無謂地攤了攤手:“咱們總不能辜負人家以身探路得來的經驗,對吧?”

    月玲聽到這句明顯有所特指的話時臉色瞬間陰沉道了極點,厲聲開言催促道:“你們到底說完了沒有?!要是完了就趕緊動手,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知道了。”月玨向來還是頗為敬重自己姐姐的,此時見她已有惱怒之意時不敢再遲疑,咬了咬牙大步走向了武館正中的那柄破天杖。

    破天杖似是感受到了有人即將侵入自己的攻擊範圍,渾身盤根錯結的枝條瞬間如受驚炸毛的野貓一般瞬間揚起,高舉至半空隻等來者進入便會抽下了。

    月玨深吸了一口氣,看去依舊有些緊張。但下一刻,她卻是已經麵露決然之色地穩穩前踏了一步,將自己的整個身軀都置身於了破天杖的攻擊範圍當中。

    “唰!”與先前並無什麽區別,破天杖側邊的一根枝條再次迎頭劈下,看勢頭同樣極強極猛。

    而月玨的表現也與其姐月玲完全相似,就這麽抬臂徒手抓向了那根狠狠朝自己抽下來的枝條。

    唯一不同的是,月玨此舉並未動用體內哪怕半分的勁氣。

    此舉一出,眾人盡皆因此而大為駭然,甚至不忍再看月玨的下場了。大家都是修行的武者,自然能看出破天杖這看似隨意的一抽間蘊含著多大的力道,完全不已勁氣抵擋而直接徒手去與之接觸,估計就算僥幸不死,那條胳膊也算是廢了。

    “嗤,蠢貨。”月玲心中暗自嘲弄著自己的親妹妹,臉也不禁多了一絲滿含報複之意的笑容。

    然而當她看到下一幕時,這縷還未完全綻開的笑容卻是已經徹底僵住了。

    月玨竟是真的徒手抓住了破天杖的那根枝條。

    月玲見此情形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不顧身疼痛霍然起身驚呼道:“這怎麽可能!?”

    其他人雖然表現沒有這麽強烈,但大多也都是滿麵詫異之色,不明白此事為什麽會突然轉變為這樣一幅情形。

    唯有陸衝霄的嘴角處卻是勾出了一抹微笑的弧度,下意識抬頭看去時,發現月衝山也正表情略顯欣喜地看著自己的二女兒。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陸衝霄低低歎息了一聲,臉更因此而多了幾分玩味。

    不過此時的月玨已經顧不得旁人是什麽反應了,在自己單手擋住破天杖一擊之餘,另一隻手已然快速朝著自己身側橫斬了過去。與此同時,一條剛剛自那個方向拍打過來的枝條便也在還未甩動發力之前便已經被其一擊阻住了。

    在這之後,眾人看到的仿佛不再是一場人與物之間的試煉,而是確確實實有兩個實力強勁的武者在僅憑身體的強度與反應在戰鬥。

    月玨的動作並不優美,甚至有時會因為要同時格擋數根枝條而不得不采取一些有些狼狽的姿勢去應對。然而擊敗如此,在這段並不算短的戰鬥時間之內,破天杖竟是真的無一擊能命中月玨的身軀。

    “她怎麽可能變得這麽強!?她連勁氣都不用居然就能跟那根古怪的長杖戰平?!”月玲此時精神已經有些瀕臨崩潰了,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月玨這個被自己始終俯視的小丫頭居然會表現出如此強悍的一麵,而且還就在自己剛剛狼狽敗退之後!

    這種心理的巨大落差,幾乎已經快把她逼瘋了。

    一旁的古越麵色微沉地伸手把她用力按在了座位中,同時皺著眉頭低聲訓斥道:“你冷靜點!此事雖然有些古怪,但也並未出離咱們的掌控之中。這丫頭落敗隻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到時咱們再想其它的說辭便是了。”

    月玲聽完這番話後這才稍稍冷靜了一些,微微點了點頭之後麵含嫉恨之色地死死盯著正在與破天杖相戰的月玨,看樣子像在暗暗詛咒著她早些落敗。

    “嗬嗬,如意算盤打得倒是不錯。”陸衝霄跟他們兩人坐得並不遠,隱約中自然也聽到了隻言片語,微微冷笑之餘卻是突然起身大喝道:“動手!”

    眾人本來都在屏息凝神地觀看著廳中的戰局,陸衝霄驟然吼出的這一嗓子自然嚇到了不少人。而就在眾弟子麵露詫異地轉頭朝他看來時,正與破天杖交戰的月玨卻是也隨之嬌喝了一聲:“殺!!!”

    隨之而起的,還有身為八重武者的她全身凝聚而起的勁氣。隻在瞬間便已匯聚到了她的右拳之,隨後更以一往無前之勢猛地轟砸向了破天杖主體中部偏的一處位置。

    原本肆意揮舞抽打的諸多枝條瞬間被月玨的拳氣吹得有些散落不堪,隻能置身於亂流當中紛亂飄舞著。而破天杖的主幹也因此而直接失去所有保護徹底暴露在了外麵,似是要直接以此來承受月玨這全力一擊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覺得月玨很可能憑借這一拳而戰勝時,她的拳頭卻是驟然停在了距離破天杖杖身不足寸許的位置,同時氣息淩亂地大口喘息道:“平手,有什麽異議嗎?”

    空氣當中,突然有一段緩緩由透明變為了漆黑,如一個人枯瘦之極的手臂般逐漸顯現且清晰。而手臂的最前端,那五根細小卻銳利的指尖,也正懸在距離月玨咽喉要害不足寸許的位置,看去隨時都有可能刺出。

    月玨說完那句話後收拳而立,完全無視了那隻橫在自己身前的枯木之手,似是並不擔心它會借著這個機會而傷害自己。

    僵持片刻之後,枯木之手緩緩動了,卻並不是往前進攻,而是輕輕抬起,動作頗為和緩地幫月玨整理了一下額前淩亂的發絲。隨之更是垂下了杖身之側的所有枝條,以一種臣服的姿態微然屈身站到了月玨的身側。

    武館廳中因此而沉寂了許久,之後卻是驟然爆發出了一陣海嘯般的喝彩之聲:“好啊!二小姐得到破天杖的認可啦!!!”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月玨拖著早已沉重不堪的身軀回到了陸衝霄的身側,微微仰頭目視著他,如個渴望得到誇獎的孩子般對他輕聲道:“師父,我做到了呢……”

    陸衝霄輕笑著點了點頭:“很正常啊,隻能說你發揮得很穩定,沒發生什麽意外而已。”

    月玨雖然心中頗為欣喜,臉卻是故作一絲不悅道:“那你就不怕真有意外把我的小命給奪去啊?”

    陸衝霄沉默片刻後微微搖了搖頭:“我寧願你死在一個竭盡全力的偶然裏,也不想你喪命於一個疏忽大意的必然裏。”

    月玨有些懵懂地看著陸衝霄,不明他所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而當她想要繼續追問時,陸衝霄卻是已經不再理她,轉而起身前行幾步直視著月衝山道:“月館主,我想這場試煉的結果已經很明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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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衝山難掩滿意之色地微微點頭道:“自然是,我想諸位也都心中有數了。”

    陸衝霄躬身施了一禮道:“那在下還想莽撞多言一句,懇請館主您現在就把最後的結果宣布一下吧。有時間事情還是說得簡單直白些比較好,省得某些人以後會借此為托詞再弄出什麽其它的貓膩來。”

    陸衝霄一邊說一邊有意無意地看向了月玲所在的方向,此時不隻是她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連始終表現得頗為淡定的古越也都有些坐不住了。

    他萬萬也沒有想到,月玨竟是真的能靠著區區八重武者的實力來降服破天杖,這一變故直接就噎的他連想好的諸多借口都說不出來了。

    “如此說來,那我便借此聲明一下吧。我宣布,在我死後,破天杖將由……”

    “慢著!”一旁端然而坐的大夫人驟然厲喝一聲打斷了月衝山,隨後麵色極為陰沉地看著自己丈夫道:“衝山,此事畢竟關係重大,你可要慎之再慎,不能太過草率了。”

    月衝山眉頭微皺著轉頭看了她一眼:“夫人,方才她姐妹二人比鬥的場景你也都看到了,孰優孰劣你的心中不是如明鏡一般嗎?”

    大夫人卻是微一昂頭冷聲道:“但諸位也都親眼看到了,月玨她雖然並未落敗,可也並未能戰勝破天杖,如此便輕易地繼承破天杖,又怎麽能夠服眾?你們有誰覺得信服?站出來讓我看看!”

    眾人微言再次開始竊竊私語地談論著,但在大夫人這般明顯的威嚇之下,卻是並沒有人敢站出來表這個態。

    “嗬嗬,我們是不怎麽服的。”陸衝霄此時一反常態地居然幫起了大夫人的腔,這話弄得她自己都有些詫異不已了。

    但他之後所說,卻是瞬間便氣得大夫人想要直接將其弄死了:“我不服,他們不服,包括大夫人你在內估計也不服。但架不住人家破天杖服了啊!試問人家會在意咱們服不服嗎?人家是打算給咱們這些不服的人用的嗎?嗯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