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左祈深掀唇,“孟小姐,你邏輯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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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毅站在聖誕郵局門口,急得到團團轉。
郵局裏,程時初和孟格雅還在不鹹不淡地互動,然而南緋和左祈深已經不見蹤影。
“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看見他們往哪跑了?”張毅抓住攝像大哥的手臂,目光凝重。
“沒有……”攝像大哥搖頭,他也很無奈,“我追出來的時候已經沒看見人了。”
張毅歎了口氣,這倆人真是任性。
“電話也打不通,微信也不回……”張毅撫額,“這可怎麽向江導交代。”
“初夢cp不是還在拍嗎?”攝像師安慰張毅,“再等等吧。反正現在也不耽擱。”
“嗯……”
張毅掏出口袋裏的手機,低頭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翻找著通訊錄。
屏幕上方突然出現一條通知欄,是節目組預定餐廳發來的短信,說是餐廳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張毅回複了之後,往郵局裏麵走,準備去看看程時初和孟格雅的情況。
他心裏還是有點著急,所以一邊走一邊又一次撥通南緋的電話。
室外溫度很低,張毅長時間站在外麵協調事情,拿手機的手指被凍得有些發紅。
肩膀突然被人從後麵拍了一下。
張毅愣住,還未回頭就聽見一道嬌軟的女聲。
“張助理,找我嗎?”
南緋眉目帶笑,晃了晃手裏的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閃爍著張毅的名字。
張毅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邊給自己順氣一邊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隻要這倆人不跑路,什麽都好說。
程時初和孟格雅正好從郵局裏出來,張毅朝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這邊。
“聖誕老人村這一段,我們算是錄完了。現在準備去餐廳。”張毅頓了頓,說,“節目組安排你們四個人一起吃中飯。”
話音落下,左祈深稍稍皺眉,程時初則微不可見地抬了抬眉骨。
南緋撩起眼皮,目光落在站在對麵的孟格雅身上。孟格雅看起來很平靜,就像這件事情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孟格雅注意到南緋的目光,露出一個微笑,“姐姐,你不願意嗎?”
“嗯,不願意。”南緋回答地十分幹脆。
孟格雅臉色微微一變,這南緋從不按常理出牌,她有時都跟不上南緋的腦回路。
南緋隨即笑了笑,“逗你的,怎麽會不願意?”
“張助理,我們走吧。”
*
節目組預定的餐廳是一家典型北歐風格的餐廳,木屋外觀,內裏小巧,裝修溫馨精致。
桌上擺放的香薰蠟燭在燃燒,燭火搖曳。
南緋正拿著刀叉,專心致誌地切著餐盤裏的黑麥麵包。銀質刀具摩擦著瓷盤,發出擦擦響聲。
北歐人的主食不是米飯,而是纖維充足的黑麥麵包。每天早晨起來,北歐人總是會從枕頭模樣的黑麥麵包上切下兩片,放進午餐盒裏,再在盒子裏加一些漿果、熏肉,帶去工作地點,午餐基本上就解決了。
簡約、健康、自然。北歐人的生活方式。
“姐姐。”桌子對麵的孟格雅微微一笑,主動開腔,“看到麵包,我就想起我們高中時代的一些趣事。”
南緋看了一眼角落的攝像頭,漫不經心地應了聲。
桌上的人對於她們倆的關係都心知肚明,孟格雅一個人非要在那裝成姐妹情深的樣子,也是挺不容易的。
孟格雅繼續說道,“當年我們好像都選了烘焙課,那課還挺有意思的。”
話鋒一轉,孟格雅微微側臉,看了看身邊淡漠矜貴的男人,“時初好像也選了那個課,是吧?”
南緋拿刀的手指一頓,終於抬眸看了一眼孟格雅。
她突然扯上程時初是幾個意思?想拉著他敘舊?共憶高中青蔥歲月?
程時初正切著盤子裏的熏肉,聞言,淡淡地嗯了一聲,不為所動。
孟格雅咬唇,程時初的態度太過冷淡,讓她有一瞬間的難堪。
頓了頓,孟格雅調整好麵部表情,目光落在南緋坐在邊上的左祈深身上,微笑,“那時候時初喜歡姐姐,烘焙課跟她在一個小組,兩個人金童玉女,我站在他們後麵看著,真是又羨慕又嫉妒。”
左祈深輕微地皺眉,抬起眼皮看她一眼。
他正在喝湯,勺子頓在空中,裏麵是黃色的玉米濃湯。握勺的大掌骨骼分明。
程時初切下一片三文魚,眉目淡漠,不發一言。
孟格雅繼續說,“不過好在,現在大家都各自找到了真愛。我和時初訂婚了,姐姐和左軍長在一起了。”
左祈深低眸,神色冷漠地喝著勺子裏的玉米濃湯。
喝完那口之後,他把勺子放回湯碗裏,終於掀唇,“孟小姐,你邏輯有問題?”
孟格雅有些發愣,繼而麵色帶了幾分惱怒。
這個男人居然當著攝像機罵她?
“前段時間才把南緋推下遊泳池,現在又祝福她找到了真愛?”左祈深撩起眼皮,語調嘲諷,“你是短暫性失憶還是思維混亂?”
一想到這是在錄節目,孟格雅有些慌亂,下意識地否認自己推南緋下遊泳池的事,“我沒有!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她偏頭求助程時初,然而他依然優雅矜貴地切著盤子裏的三文魚,淡漠得仿佛置身事外。
孟格雅攥緊了手裏的叉子,牙齒咬緊。
不幫就不幫,這一段她是絕對不會讓導演組播出去的。
南緋抿唇,看了看左祈深臉上的表情。
他剛剛雖然幫她懟回去了,但臉色依然不是很好的樣子。
換位思考一下,要是左祈深有一個前女友,要是他們還在一起上過烘焙課,那她也會不高興。
不過孟格雅今天是吃錯藥了麽?
“長這麽大,我頭一回知道喜歡這個東西是有形的。”南緋握著叉子,掀起唇,朝孟格雅微笑,“你站在我後麵看一眼就能看出程時初喜歡我?你眼力這麽厲害怎麽不幫人去算命呢?”
“還有。”勺子沒入白色的麵包奶酪,南緋又淡聲說了句,“當年我和程時初為什麽在一起你心裏沒點數?”
孟格雅臉色一變。
程時初跟外公那個協議,孟格雅後來是知道的。
協議戀人,各取所需而已。
不過,就算知道南緋和程時初並不是因為愛情才在一起,孟格雅還是嫉妒南緋曾經是程時初女朋友的事實。
她總覺得,程時初對南緋動了真情,南緋對程時初也很特殊。
但是在孟家的利益麵前,這些情情愛愛都不算什麽。
孟格雅平複著心情,維持鎮定,吃著盤子裏的熏肉。
南緋就隻是嘴皮子厲害。
她剛剛說起高中時候南緋和程時初的舊事,左祈深心裏肯定會有點膈應。
隻要把這點膈應堆積,放大。
漸漸將它變成左祈深心頭的一根刺。
這兩個人的關係就會出現裂縫。
等到左祈深徹底對南緋失望,那麽南緋就再也沒有靠山。孟家也就安全了。
到時候再對南緋做點什麽……輕而易舉。
這樣想著,孟格雅也漸漸平靜下來,慢條斯理地切著盤子裏的麵包。
南緋吃完勺子裏的奶酪,又悄咪咪看了看左祈深。
眉峰延展出冷硬的線條,鼻梁刀刻般,他一隻手小臂擱在桌子邊緣,骨骼分明的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桌麵上點動。
有點……看不出來情緒。
靜了幾秒,南緋想了想,湊到左祈深的耳邊,“你不能相信她說的話啊。”
左祈深睨她一眼,原本在餐桌上點動的手指頓住,抬起。
南緋眼角一彎,輕咳一聲,佯裝正經,“你要相信,我高中的時候,對慕眠才是真愛。”
左祈深手指撫過她的下頜,嗓音低沉,“是麽?”
南緋眨了眨眼睛,“不過慕眠已經是過去式了,我現在對你才是真愛。”
男人雖然繃著臉,但唇邊似乎有淺淡的弧度。
南緋兩手攀上他的肩膀,毫不猶豫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湊近的時候,她觀察了一下左祈深眼裏的神情。
終於舒了一口氣。
他眼角稍稍挑起,唇線也正常,沒抿著。
應該是沒怎麽生氣。
左祈深抬了抬眉骨,叉子叉起一塊切好的魚,遞到南緋唇邊,雖然沒說話,但意思很明顯。
南緋有些愣住,呆呆地,“你喂我啊。”
手指撫過她的長發,左祈深勾了勾她發尾那一小塊的彎曲。
每次看她的背影,他都被她的發尾勾得心癢。
“喂你。”他嗓音喑啞低沉。
昨天晚上在英蘭別墅,南緋對程時初的態度,他已經看得很清楚了。
南緋是個很有分寸的人。
況且,他不會蠢到連孟格雅的刻意挑撥都沒看出。
餐桌上,精致小巧的香薰蠟燭依然在燃燒,跳躍的火焰晃出光影。潔白的餐盤裏一塊塊冷食被擺成雅致的形狀。
程時初驀地抬手,朝不遠處的服務生招手,“來一瓶白葡萄酒。”
*
餐廳外下著雪,壓在高聳的冷杉樹頂、枝幹,沉甸甸的一團團白色。
左祈深站在樹底下接電話,是路江打來的。
“頭兒,二十年前,孟華在m國那三年,直接查還是有點困難。但是我找到了當年跟他一起去m國的人,我覺得可以從他下手……”
身後似乎隱約傳來腳步聲。
左祈深抬眉,握著手機的手漸漸放下,掐斷電話。
腳步聲與雪風混在一起,漸漸逼近,最終停在了男人身後某處。
左祈深回頭,掀起眼皮。
孟格雅站在離他大約三米遠的地方,臉上掛著微笑。
她聲音刻意放緩:
“左軍長,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一聽我姐姐高中時代的一些事情?”
*
白葡萄酒的濃度不高,十一度而已。比一般啤酒稍烈,但也不至於醉人。
修長白皙的手握住葡萄酒瓶瓶身,淡黃色的液體汩汩而下,注入杯口寬大的透明高腳杯中。
倒酒的人俊美淡漠,眉目如畫。
放下酒瓶,他把裝著小半杯白葡萄酒的高腳杯推到對麵。
“很久沒單獨吃過飯了。”程時初抬眸,視線鎖住了南緋,“喝一杯?”
他語調聽起來很隨意,沒有強求的意思。
像是在跟闊別已久的老友敘舊。
此時的餐廳隻剩下他們兩個人,左祈深在外麵接聽電話,而孟格雅也有什麽事暫時出去了。
南緋頓了頓,目光對上他的,笑了笑。
“喝酒就不必了。”她將麵前的高腳杯輕輕挪到別處,“學長,不如我們聊聊孟格雅?”
被挪開的酒杯,裏麵淡黃的液體輕微地晃動,飛濺至內壁。
餐廳內播放著舒緩的鋼琴曲。
程時初視線掃過那酒杯,眼皮落下,淡淡地掀唇,“你應該差不多猜到了吧。”
“有點感覺,但是也不太確定。”南緋抿唇,手指碰了碰高腳杯的杯身,若有所思,“她想利用你挑撥我和左祈深的關係?”
她又搖頭,“這想不通啊,好端端的她為什麽要挑撥?見不得我談戀愛嗎?”
靜了一陣,程時初淡聲提醒:
“左祈深可能因為你,做了什麽威脅孟家的事。”
南緋抬眸,眼底有細碎的風浪掀起。原本漫不經心觸碰高腳杯的手指,微微僵硬。
*
高聳冷杉下,男人立於厚厚積雪之中,深色大衣襯出他頎長的身形。
“南緋她在你麵前很乖吧。”孟格雅遮不住臉上的嘲諷,“但其實她從小就是個不良少女。”
“她才小學就跟白澤宇那種社會上的人來往,初中時就跟一群所謂的哥們一起上酒吧。”
左祈深漫不經心地聽著。
南緋不乖巧,他兩年前就知道,用得到孟格雅在他麵前瞎逼//壁?
“她16歲那年,還染上了網癮,每天在電腦麵前打遊戲。”孟格雅皺著眉,一副很嚴肅的樣子,“她還在遊戲裏跟人談戀愛結婚了。”
左祈深目光微微凝住,終於抬起眼皮,目光落在孟格雅臉上。
孟格雅見他看過來,以為自己終於抓到了左祈深介意的點,得意洋洋地繼續說道,“還有更荒唐的,她跟遊戲裏那個男人,好像還約過見麵,不過後來好像沒見成,那男人就消失了。”
孟格雅幸災樂禍地笑了聲,“她肯定是被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