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艱難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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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在說出離開之後的半個時辰之內,寧昭雲帶著慕容歎和他肩膀上的蕭別,已然還在這章府裏轉悠。

    她突然就想起來,先前老頭在說故事的時候,就曾經提起過這個章府很大的細節。

    當時隻不過以為是藝術手法,沒想到那老頭還當真是所言不虛。

    所以……寧昭雲實在不明白,為何這章老頭,要把宅子建成這麽大的迷宮。

    這是另類的炫富?

    寧昭雲甩甩頭,把這些有的沒的都清理出腦子,抬頭望著蒼穹中的一輪明月,心情忽然變得有些惆悵。

    這地方偏僻,若不是自己找到出路,根本不會有其他人來。

    慕容歎看著寧昭雲快要擰成一團的眉頭,開口道:“可以從屋頂出去。”

    寧昭雲聽了這話,也是一個激靈,對啊!她怎麽就沒有想到這等辦法,其實……想到了也沒用。她試著用意念,提氣,隨後猛地一蹦。

    往上升了不過一尺……隨後穩穩的落在地上。

    月光下,慕容歎一雙赤瞳望著麵前的寧昭雲,全然一副忍笑而無奈的模樣。

    “過來。”他伸出手,對著她說道,“我帶你。”

    寧昭雲也不覺得羞惱,反而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瞪了一眼慕容歎。

    有什麽好笑的,她本來就不會武功,飛不起來,不是在情理之中嘛!

    恨恨的伸出手,握上慕容歎的手掌,隨後整個人就被帶進了他的懷裏,便見這【夜幕】的首席殺手,第一次將這一身輕功,用在了載人上。

    肩上扛了一個人,懷裏還抱了一個,依舊輕鬆的落在屋宇之間,飛速的借力前行。

    不過雖然同樣都是被慕容歎帶著的力道行動,這一上一下,待遇的差別可不是一般的大。

    蕭別在肩上,隻是覺得他陳年的隔夜飯都要被頂出來了,特別是今兒還被寧昭雲打了一頓,一動就是疼的直冒眼淚,整個人委屈的想要喊娘。

    而反觀寧昭雲,被慕容歎護著,全程安安穩穩的被帶著疾步飛奔。

    過了片刻,三人便很順利的離開了這偌大的章府。

    “夜還深,先回蕭別府中休息一番,明日再出發。”寧昭雲說到這裏,忽而停下來頓了頓。

    蕭別明顯感覺到了來自寧昭雲充滿了惡意的眼神。他就差兩股戰戰幾欲先走這個動作了,大氣都不敢喘,就怕莫名的又是一頓揍。

    不過顯然寧昭雲不打算這麽放過他,回到府中後,沒有讓蕭別順利離開的寧昭雲,將這倒黴的城主結結實實的捆在了椅子上。

    寧昭雲看著臉色煞白的蕭別,笑道:“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不過我奉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和我合作。”

    “你有什麽能威脅我的!”蕭別腫著半張臉,頂著豬頭三的模樣,看起來隻剩下了滑稽。

    “那個章宅之內的地下密道被你改造成那般模樣,如果我告訴通州都督說你要反,你說都督會不會相信呢?”寧昭雲也是慢條斯理的,把威脅之言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蕭別一噎,一時還真不知道要怎麽反駁。

    確實,原本兵器庫並不是這個模樣。他也無法轉移兵器,不管怎麽樣都是做事了要反的名頭。

    不過蕭別在乎的不是反不反的名頭,而是時機。他會移動那些物品,將地下道改成那種樣子,本身就是存了要反的心思,若是先讓寧昭雲捅破了,那豈不是功虧一簣?!

    寧昭雲隻是覺得,麵前這個膿包,實在不適合當這反派,他的表情,一舉一動,全都在出賣他的想法。

    “蕭城主,你聽過一句話嗎?”寧昭雲看著蕭別的眼神,有些嘲弄,“人們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但是,這指的是死腦筋的書生。”

    “你什麽意思?”蕭別聽到這話,頓時愣了愣。

    雖然是個膿包書生,但是做了這麽久的官,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人。

    蕭別自然很快的反應過來:“你要與我聯手?”

    寧昭雲不答話,隻是一雙漂亮的眼睛,冷然的望著他。她眼底的冰寒,讓蕭別隻覺得被拒於千裏之外。

    “憑什麽信你?”蕭別擰著眉頭,見到寧昭雲的神色,對於結盟這件事,分明不能相信。

    然而寧昭雲隻是勾起唇角冷笑一聲:“你還是蠢的可以,我何時說過要與你聯手?我們目標不同,是這通州都督,或是你,我無論與哪一方合作都可以達到那樣一個結果,不過擇優錄取。”

    “你!”蕭別一時語塞,隻能愣愣的望著寧昭雲。

    寧昭雲也不按常理出牌,隻是意味深長的拍了拍蕭別的肩膀,在他有反應之前,一個悶棍將他敲暈了過去。

    這種驚悚的體驗,大約蕭別這輩子都不想經曆第二次。

    待慕容歎將蕭別扔回房間後,回到自己的廂房,卻發現屋中,寧昭雲正在桌前坐著。

    “還有什麽事吩咐?”他一邊關上門,一邊開口問道。

    寧昭雲轉身,手中還拿著紗布和藥:“你隨身都帶這些東西的嗎?”

    顯然這是她方才從慕容歎的包裹中翻出來的。

    “做我們這一行的,行走江湖,總要帶些急救物品。”慕容歎聲音清冷,視線卻不由自主的望向桌上被寧昭雲翻過的布包。

    寧昭雲將紗布和藥遞給慕容歎,示意他包紮,一邊開口:“你在掉到我所在的大廳之前,究竟看到了什麽?”

    慕容歎捏著紗布的手緊了緊,臉色卻是不變,隻是並沒有開口說話。

    這人,還當真是不會撒謊。

    “我沒有要窺探的意思,隻是你胸口的傷,我之前就注意到,這個角度,如果是別人傷到的,顯然不合理。在密室裏,如果我沒有看錯,這種切口,隻能是你的角度才能夠產生。”寧昭雲靠近了幾步,看了看他身上衣料的破損處,說道。

    然而燭火浮動之下,隻有幽幽香煙嫋嫋,在空中打個圈兒,隨後消散而去。

    慕容歎的神色有些明清不定,良久都站在原地保持沉默。

    這樣,顯然問不出來什麽。寧昭雲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收斂了先前嚴肅而帶著鋒芒的神色,對著慕容歎眨眨眼睛,試圖緩和一下氣氛。

    “我隻是想要了解,你見到的事情,和這次的案件有沒有關聯,你隻需要回答我這個。”

    換了種比較委婉的說法,得到的,依舊是慕容歎長久的沉默。

    長歎一口氣,寧昭雲揉了揉有些發疼的眉心:“你上藥罷,我回去休息。”

    說著向外走去,然而還不等她走出去多遠,身後慕容歎已然追了上來:“大人。”

    這一聲,清冷而低沉,寧昭雲轉身,就看見身後人緊皺的眉頭,一雙好看的暗紅色眸中,一片掙紮之色。

    “大人……”他再一次喚道,“教我……丹青畫可好?”

    寧昭雲也是皺著眉頭,隻是這一回,全然一副無奈的神色,有些好笑的看著慕容歎。鼓起這麽大的勇氣,隻是為了和她說這個?

    “好。”她搖搖頭,唇角還帶著笑意,轉過身,向慕容歎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