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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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素溪在梅姨的繡莊裏等了一會,就去街對麵買一些菊花種子,種子種類多,秋素溪又挑了些其他的,耽誤了一些時間,等到她出門的時候竟下起了雨,慢慢細雨並不大。出門前梅姨叮囑她,說現在雨水多,這天說下雨就下雨,還真讓梅姨說中了。幸好帶了傘不至於淋雨回去。秋素溪打著傘走在街道上,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傘上,空氣中是混合著泥土味的水汽,讓人聞著神情氣爽。秋素溪很喜歡下著小雨的時候,綿綿軟軟似在細細私語,讓她心裏很溫暖。秋素溪慢慢停下來,伸出手觸摸雨水,水滴柔柔的打在她手心裏,觸感輕輕涼涼,秋素溪一點點移開頭上的傘,仰起頭感受雨水溫柔的撫摸和聽著近在耳邊的低語。慢慢她揚起了嘴角,這一刻秋素溪覺得心裏幹淨透明什麽心事都暫時被洗掉了,享受著難得的愜意。
    當她打起傘準備回去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遠處的石橋上站著一個打傘的白衣男子,雖看不清麵容,卻總感覺對方的目光看著這裏。秋素溪沒有太在意,慢慢的回去了。
    當秋素溪回到繡莊的時候雨也停了,梅姨看到秋素溪發梢上有一些水珠,拿出絲巾細細給秋素溪擦試,一邊擦一邊說,
    “不是帶傘了嗎,怎麽還弄得滿頭雨水。”
    “幸虧梅姨叮囑帶了傘,這雨真是下的任性,從我出來開始下,到了也停了,不然要淋個通透。”秋素溪玩笑著說。
    “你呀,還說照顧好自己!”梅姨指著秋素溪打趣的說道。
    秋素溪在梅姨的繡莊等了一會,陳阿大便來接了,梅姨很是不舍,臨走的時候硬是塞給秋素溪一品樓的糕點。秋素溪和陳阿大在回去路上很是悠閑,因為剛下過雨空氣也好,路邊的花開得也嬌豔欲滴。秋素溪拿出梅姨給的糕點遞給陳阿大吃,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
    而他們不知道這一切都落入了烏煜塵的眼中,烏煜塵準備去玉華派,路過這個小鎮,剛剛下雨的時候他在石橋上看到一個女子,因為下雨街上人很少,所以烏煜塵很明顯的注意到了那女子,穿一身淡綠色的裙子,頭上打一把淡粉色的油紙傘,在細雨中慢慢的走在青石板上,雖然當時離得不近,烏煜塵還是看的很清楚,她站在那裏,一隻纖纖玉手溫柔的接著細雨,當她移開傘揚起臉的時候,她臉上的神情那麽溫柔動人,雨水打在她身上,散發著瑩瑩白光。烏煜塵覺得畫麵在那一刻靜止了,深深應在他腦海裏,當他回過神的時候,那女子已經不見了。內心一向平靜波瀾不起的烏煜塵忽然迫切的想再見到這個女子,很好奇她當時在想什麽,烏煜塵隱隱覺得那女子心裏有些憂傷。
    小鎮不大,烏煜塵在鎮上轉了一下並沒有再看到那女子便收回心神往玉峰山去,沒想到再次讓他遇到那女子。那女子坐在一輛拉貨的大馬車上,和一個青年男子有說有笑,他看到她喂那男子吃東西,是師傅最喜歡的一品樓的糕點。那女子很開心,烏煜塵看到她的笑容莫名的被感染一樣心裏也很愉悅,但是再看到她身邊的男子,心中莫名的又有些空空落落,他自己也不清楚。
    一路上烏煜塵在後麵跟著,直到到了陳家村。男子將女子送到家便也回去了,隻留下女子一個人進了門。夜幕降臨,屋裏點上燭燈,烏煜塵就這樣一直守著。
    烏煜塵知道這女子是一個人生活的。心裏不禁好奇,這樣一個女子怎麽是獨自生活的呢。當屋裏燭燈熄滅,烏煜塵悄無聲息的落到秋素溪家的院子裏,看到院落裏整潔有序,種著許多花在夜裏開得正盛,空氣中散發淡淡花香,牆角下有幾個壇子,一棵大梨樹下有個石桌,旁邊有一個秋千。烏煜塵不禁想白天的時候她是不是坐在秋千上慢慢的享受悠閑時光。
    “啾啾、啾啾”
    聽到聲音烏煜塵抬頭看去,大梨樹裏飛出那隻一直跟著他的靈鳥,靈鳥似乎很喜歡這顆大梨樹。烏煜塵伸出手,靈鳥便落在他手掌上。
    第二天,秋素溪早晨起來的時候來到院裏便聽到有“啾啾、啾啾”的鳥叫聲,很是悅耳好聽,走到大梨樹下,便看到從樹冠上飛下一隻藍黃羽毛相間的小鳥,很是漂亮有靈氣。小鳥似乎不怕她,在她周圍飛來飛去,秋素溪伸出手掌,那小鳥竟然落在她的手掌心裏,秋素溪高興不已,很喜歡這隻小鳥。
    “你是從哪裏來的呢,真漂亮!喜歡這顆大梨樹嗎?”
    秋素溪不禁溫柔和小鳥說起話來。
    小鳥一直嘰嘰喳喳圍在她身邊飛,秋素溪進屋拿了一些稀粥放在小碗裏喂它吃,小鳥看了看沒有吃又飛回到大梨樹上,於是秋素溪去屋裏拿了鮮梨來,切成一小塊放在小盤裏,當秋素溪放在樹下石桌上,那小鳥果然飛下來吃起來。秋素溪想這小鳥喜歡大梨樹應該也會很喜歡這樹上結的梨子。
    烏煜塵到玉華派見到了莫修和掌門師崖子,還有兩個俊朗氣質不凡的弟子和兩個長相豔麗無雙,容貌俊美的同胞姐妹。秦明看上去是儒雅的公子,溫潤如玉。段丁賀相貌堂堂是帶著些驕傲的貴公子。藍姝燕和藍姝琳出落得絕美無雙,尤其是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更是兩朵盛開的嬌花奪人眼球,江湖人稱“藍家雙絕”。
    這些年來師崖子一直閉關若非有重要的事不輕易出來,山上的事都是莫修在管理。烏煜塵把師傅逍遙散人的對血楓教擔憂說了一下,同時說了自己一年來跟蹤血楓教的情況。
    “晚輩一直查看血楓教,血楓教進來行動頻繁,確實在尋找什麽,不過不隻是在找藍魄珠,似乎在找一個人。”
    烏煜塵淡淡說道,雖然語氣波瀾不驚,但是卻讓聽者的人很是信服。
    “可知道是什麽人?”莫修不禁問道。
    “尚未知曉。”烏煜塵說道。
    “如此興師動眾,想必這人很重要。”段丁賀信誓旦旦的說。
    “不錯!看來事情果真如逍遙散人所說。江湖已經不像表麵上這麽平靜了。”師崖子感慨說道。
    “師兄,看來我們還是要早做防備,想必血楓教有備而來。”莫修語氣堅定地說。
    “師傅,徒兒願下山查看。”段丁賀自告奮勇站出來像掌門師崖子和莫修行禮說道。
    莫修看了看已經日漸成熟的段丁賀,心道下山曆練曆練也好,
    “也好!下山之後查看血楓教到底在找什麽人,萬事不可逞強。”
    段丁賀得到莫修的準許,心裏有些激動又得意,在山上秦明處處壓在他頭上,如今下山定要出一番作為!
    段丁賀恭敬的對師崖子和莫修一拜說到,
    “弟子定當盡力而為,不負玉華派的名聲。”
    自從烏煜塵到了玉華派,上山許多人都想一睹風采,烏煜塵並不理會,他對誰都是不遠不近的,本身並不愛多言,周身也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氣息,所以也沒有人靠近他。藍姝燕從第一眼看到烏煜塵就被這個如仙的男子吸引,她本身自恃清高,一般人她根本不看在眼裏,直到看到烏煜塵,硬讓她心裏有種自慚形穢,這樣完美男子該是什麽樣的女子來配。
    近日,秋素溪的院子裏熱鬧了許多,前幾日飛來的小鳥留在了秋素溪家裏,白天圍在秋素溪身邊,秋素溪刺繡的時候它便安安靜靜待在樹上,有時候甚至會窩在秋素溪刺繡的竹筐裏,窩在絲巾手帕裏舒服的睡覺,秋素溪看到後也不打擾它,隔天刺繡的時候,便在絲巾上繡起了這隻靈氣的小鳥樣子。這隻小鳥來了後秋素溪覺得它給自己帶來了快樂,就像她的朋友,所以秋素溪大概用了兩天便繡好了靈鳥圖,圖案是一直小鳥飛著的樣子,嘴裏還銜著一朵嫩白的小梨花。當繡好給小鳥看的時候,小鳥仿佛看懂似的。先是一愣,似乎奇怪這絲巾上的小鳥怎麽和自己一模一樣,然後很是雀躍圍在秋素溪身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似乎是在誇讚秋素溪繡的太好。
    秋素溪看到小鳥高興雀躍的樣子,也很高興,對著小鳥說:“你是不是也很喜歡,因為你漂亮所以絲巾也好看,下次我便繡一個你睡覺時的樣子。”
    說完想到小鳥睡覺時的可愛模樣笑起來。
    烏煜塵站在外麵看著靈鳥和女子愉快的玩笑,她的臉上嬌笑著高興不已,笑容天真爛漫少了憂愁,這才是少女該有的笑容吧。烏煜塵心裏跟著也很愉悅,沒想靈鳥這麽喜歡這個女子。
    秋素溪似乎看到門外一直站在有人,當秋素溪打開門的時候看到一個一塵不染的白衣男子站在門外,長相非常俊美,猶如仙人一般,正深深的盯著自己。兩人互相看著對方,久久的站著。直到靈鳥飛過來在兩人中間鳴叫,兩人回過神來,烏煜塵沒有開口,秋素溪莞爾一笑溫柔說道:
    “公子可是問路?”
    “不是。”
    烏煜塵淡淡說道,聲音好聽,雖然簡單兩個字卻不叫人感覺疏遠冷漠,聽著很友好。
    秋素溪一時不知說什麽,看著人帶著一把白玉劍想必是江湖中人,氣質不凡,不像是壞人。見男子還是看著自己,心裏正疑惑不解,便看到靈鳥飛落到那人的肩膀,模樣很是親切依賴。秋素溪忽然想到,這靈鳥是這人的吧。
    “這是你的鳥兒吧。”秋素溪溫和說道。
    “正是。”烏煜塵語氣溫柔的說。
    “它很有靈性,我還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小鳥。”
    秋素溪看著靈鳥微笑著說。
    靈鳥聽懂秋素溪誇自己很高興,便向秋素溪飛過來,秋素溪伸出手掌,靈鳥便落在秋素溪的手心裏。秋素溪看著手裏可愛的靈鳥很是喜歡用手指輕輕摸它的小腦袋。
    烏煜塵靜靜地看著秋素溪,他不曾發覺,自己的連呼吸變得很輕,不想打擾這一刻的美好。
    秋素溪回過神來,抬頭看這個俊美的男子還在看著自己,不說話也不走。秋素溪溫柔的輕輕說道,
    “公子若不嫌棄農家小院便請進來坐坐吧。”
    “那打擾了。”
    烏煜塵微微行禮便跟著秋素溪進去了,這是第二次到她家。夜晚她的家是溫暖的,白天她的家是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烏煜塵做到大梨樹石桌下,梨花正開,滿樹都是梨花白,院子裏也是梨花香。雖然在穀中常年花開不敗,此刻烏煜塵覺得這的景色更美些。
    秋素溪招待烏煜塵坐下後端來了自己泡的菊花茶給烏煜塵和自己倒上,兩人都不知道說些什麽,靜靜的坐著,微風一吹偶爾有梨花飄落下來。烏煜塵看到一朵梨花落在了秋素溪的鬢發上,梨花把她襯的更加溫柔,看在烏煜塵眼裏隻覺得秋素溪那麽美麗溫婉動人。
    這便是一見鍾情吧,一見鍾情兩人不必都是絕美無雙,隻是彼此的氣質在對的時間對的場景互相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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