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末世的絕境 第一百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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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末路!
“我為什麽沒有資格見營長?我有這個權利我有投訴的權利你憑什麽說了算?哪條法律規定了你說了算?哪款哪條規定了要見營長必須經過你同意?你把國家法律條款給我拿出來——”刺頭女似乎打定了主意非要就這事問個為什麽不可,“我要去營長——啊不師長那裏告你們去我要告你們威脅加恐嚇、還有毆打虐待人民你們的罪行一定會受到懲罰的”
“哎呦喂,小嘴挺利索的呀?還要見師長?我都沒見過獨八師師長,師長是你想見就見的?還有,我告訴你,你說的那些都是屍亂前的法律,現在國已不存、家已不在,獨立八師的規矩就是法律——”宋婉兒也氣笑了,喜歡上綱上線扣帽子的人看樣子還不少。但是宋婉兒還是覺得能不動手還是不要動手的好,盡管她很想過去踹那女孩一腳。
“你竟然敢說國家不存在了你竟然說國家的憲法法律不管用你竟然說一支部隊的法律高於國法你到底是何居心?你想謀反嗎?你這是叛國罪你是國家的罪人人民的罪人民族的罪人你十惡不赦我要到師長那裏把你的話一字不落地複述給他”那女孩竟然笑了,捂著肚子慘兮兮的笑了,她似乎抓住了宋婉兒的把柄。
好大的帽子宋婉兒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她發現自己還是心軟,如果換成韓燕、換成嫣雲,她們會毫不猶豫地動手甚至槍決,絕對不會留給這種人扣帽子狡辯的機會。吵架,自己也不是這種人的對手,她們似乎對於上綱上線、強占道德的製高點有著天生的能力,能拋開一切現實的考量牢牢地把握住道德的標竿,什麽事情都可以給你上升到國計民生甚至江山社稷的高度。
這種人,留不得。況且,周圍一雙雙眼睛都在看著自己,如果收拾不了這個刺頭的話,獨立八師的規矩今後誰還遵守?自己這大姐今後還怎麽服人?
“還有誰?還有誰覺得自己可以去見師長?還有誰覺得自己掌握了我‘叛國’的罪證?請站出來。”宋婉兒沒有再搭理那個洋洋得意的傻女孩,挺直了腰杆冷冷地環視著這群女孩。
“那看來是沒有了。嫣雲、紅月、藍雪,按規矩辦吧——剩下的人,跟著去看。劉偉,告訴老邱降低高度。”宋婉兒冷冷地說道,然後扭身走下房車。繼而劉偉、小九也冷冷地看了眼癱坐在地上的刺頭女然後跟在宋婉兒身後走下房車;緊接著,那群女孩也在紅月的示意下排著隊走下房車,會議室裏很快隻剩下嫣雲、紅月、藍雪和那個刺頭女孩。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你們沒有權利這麽對待我——啊”刺頭女孩看著那個女鬼陰森森地笑著向她走來,她本能地向後退著、揮舞著胳膊、踢騰著腿,但是她那無力的反抗在女鬼長長的胳膊和彪悍的臂力下顯得是如此可笑。
女孩驚恐地看到那隻戴著黑皮手套的修長大手再次伸到自己的下巴上,然後她感到脖子和下巴一疼,呼吸開始變得不暢,然後她再次被提溜了起來,隻是這次,女鬼抓住的不再是她那厚厚的衣領,而是她纖細的脖子,女孩隻感覺胸口被憋得透不過氣來,她的臉色開始發紫、舌頭也不自覺地伸了出來,她隻能用盡渾身的力氣死死扒住女鬼的手腕才能稍稍緩解下肺部的憋悶,至於女鬼要把她提到哪去,她已經顧不上想了。
“大姐,你還是心太軟;其實你沒必要給她說那麽多的。”嫣雲站在宋婉兒身後彎下腰伏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其實我挺可憐她的,沒死在喪屍口中,沒死在幸存者手中,卻死在了自己嘴賤上;何苦呢?一語能惹塌天禍,話不三思休出唇,她怎麽就不知道呢?”宋婉兒有些傷感地看著集裝箱正在緩緩關上的大門說道。
“這女孩挺可笑的,她說的那些權利縱然在屍亂以前也沒聽誰見過,何況這末世。真是無法想象這女孩怎麽在阿圖幹基地活這麽久的。”紅月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眼身邊那三個年輕女子。
“她在阿圖幹基地不敢這麽著。”那個最開始給劉偉點頭笑的年輕女子輕聲說道。
“阿圖幹基地怎麽對付這種女人?詳細說下。”宋婉兒感覺有門,衝那女子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那女孩其實挺靈巧的,幹出來的活也挺細致;但就是好吃懶做、嘴皮子刻薄。劉處長和九副官的禮貌、客氣讓她以為部隊可以由著她的性子胡來,於是一下子暴露出本性卻收不回來了。阿圖幹基地的規矩極嚴,對付她這樣的女人專門有一套法子。大姐——你們確實心太軟了。”那女子看了看宋婉兒直言不諱道,“你們還恪守著軍人的底線。”
“你的意思是——?”宋婉兒皺了皺眉頭,這女子不是單說她宋婉兒心軟,而是說獨立八師對女人的規矩心軟,很有道道啊。
“嗯,亂世用重典。在這方麵獨立八師隻需要恪守做人的底線、不辱人尊嚴,可殺不可辱就夠了。”那女子和宋婉兒淩厲的目光碰了碰,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垂下了眼皮繼續道,“不想守規矩還不願意幹活的人什麽時候都不缺。在阿圖幹基地裏,對這種男人的處理方法很簡單,不服規矩的第一次會挨頓打;第二次就會使喚一匹馬把那人拖到喪屍群裏——喪屍不攻擊動物,隻攻擊人,馬吃它的草,喪屍吃它們的人;馬兒吃飽了再拖著一堆骸骨自己跑回來。”
“女人間就複雜些了,一般不會讓女人死的。那些老婆婆、大娘大嫂們人手一根雞毛撣子;不服規矩的女人第一次會說服教育,不許吃飯啊多幹活什麽的;第二次扒光了衣服綁在條凳上用雞毛撣子抽;第三次就是直接弄死,夏天扒光綁牢實了扔大草甸子上,讓蚊子活活叮死,或者讓野狼吃掉;冬天光著推出基地大門,讓她們活活凍死。
幾乎每來一批幸存者中都會有一兩個這樣的人,以為草原人老實好欺負,想著動動嘴皮子就可以讓人家當爺爺供著;可惜他們的算盤打錯了,草原人實誠但不是傻。這一年多來這樣的人處理了幾十個。這女孩已經夠極品了,其實還有比她更極品的。”
“天,還有更極品的”嫣雲揉了揉鼻子嘟囔了一句,更極品的得是什麽樣的人啊?
“阿圖幹基地竟然也這麽黑暗?”小九輕輕捂了下嘴小聲驚呼了一下。
“那不是黑暗,害群之馬必須除掉,隻有手段極其嚴酷才能震懾潛在的不安因素。這女孩就是被嚇住的,她一直極力壓抑自己的本性,讓自己變得符合基地的規矩,因為她幹事靈巧,所以那些婆子們都認為她不錯,加上長得漂亮給送這兒了。”
“其實拋開這些,阿圖幹基地真的很好,管飽暖住宿婚嫁;男人女人都有嚴格的規矩;而且領導者也很有愛心,很懂得治理之道。雖然幹的活很重、也很累,但是裏麵的幸存者尤其是女人可以得到其他基地所沒有的尊嚴和尊重;那裏真的是一個溫暖的大家庭;我想如果不到萬不得已,老廠長們不會舍得把我們賣出來的。”那年輕女子輕輕地抽泣了一下,深陷的眼窩閃動著晶瑩的淚花。
“亂世用重典?”宋婉兒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個不敢抬頭看她的女子。這個女子年齡不大,身高160上下;相貌清麗、身材纖細,典型的江南女子;雖然現在比較瘦弱,但是身形板正、雙腿筆直;一身破舊的衣服仍然擋不住她濃濃的書卷氣,看她的眼睛一直眯縫著這說明她近視——這女人應該是搞學術研究的,宋婉兒下了個定義。
“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多大年齡?以前是學什麽的?”宋婉兒轉過身麵對著這個女子問道。
“我叫舒文;今年7歲,北京大學曆史係講師,專業方向是中外法律史學。”年輕女子被幾束目光盯得很不好意思,頭都快垂到領子裏了。
“7歲做到講師,不簡單啊;屍亂前結婚了沒?”宋婉兒點了點頭,這不正是隊伍需要的人才麽?老鄭他們幾個為這事叨叨了不是一天兩天了。
亂爆發時學校放假,我就是和男朋友來高山牧場度假呢。”蘇雲月明白宋婉兒這是在問自己是不是處女,她要是直接回答,怕答非所問;隻有用這個說法表示自己不是處女。
“哦,這樣啊;那你男朋友——”宋婉兒繼續追問,她明白舒文的意思了;但是她要知道她男朋友在她心中的地位,同時也能看出來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把我賣了,當時風景區的大巴車打算組隊衝過喪屍群開到最近的蘭州幸存者基地;那會兒錢還管用,風景區方麵便漫天要價,有錢的給錢,沒錢的用自己女人去換。”
“但是我們沒有那麽多現金,也沒法刷卡;為了那上麵的一個位置,他說要我陪那個土匪一夜,他說會帶我一起上車。我信了,也做了,結果他走了,我們一群女人被光著身子扔在大草甸子上。我們跑了兩天一夜,在一個導遊的帶領下逃到了阿圖幹基地這才活了下來。”舒文麻木地說著這段往事,她不禁回想起那恐怖的兩天一夜,一群赤身裸體的年輕女人在荒無人煙的大草甸子上拚命逃竄,圍追堵截的喪屍、遮天蔽野的蚊子、還有凶惡的豺狼。說起這段經曆,蘇雲月竟然沒有哭泣和痛罵——她已經麻木了,能活下來就是福,一切隨緣吧。
身旁的女人們沒有人憤慨、沒有人指責、沒有人痛罵,大家都麻木了。舒文不過是千千萬萬個可憐女人中普通的一個;末世當道,為了生存,什麽卑鄙下流、無恥無德的事情都會出現,而女人會被直接了當的當做犧牲品。隻是宋婉兒心中再次充滿了感激,當初王阿貴和陳二狗完全可以把她賣掉換取食物或者進幸存者基地的車票,但是這兩個憨厚甚至是“傻”的男人卻壓根沒動過那種心思,和那些女人相比,自己真的是太幸運了。
“過去的就過去吧;今後的日子長著呢;找個憨厚的男人好好過下輩子吧。”宋婉兒走過去把舒文摟在懷裏抱了抱,“好好過日子,這裏的女人都有心酸血淚史,其實我們的心是相通的。”
“大姐”舒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痛一頭紮進宋婉兒的懷中緊緊摟著她放聲大哭;從一開始她都不相信什麽聘禮、嫁妝,她了解的也不多,她認為這支部隊不過是裝樣子而已。這支部隊實質上就是一支土匪,不過是比較講道義的土匪而已;但是曆朝曆代土匪的“道義”二字不是給女人講的,尤其不是給買過來當壓寨夫人的女人講的;她已經做好了受盡侮辱的準備了,落入這種人之手,尋死豈是那麽容易的?
但是事實卻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樣,而真真切切的是長輩們說的那樣。自打劉偉請她們直接進旁邊那個魔法帳篷般的軍卡、再讓她們三人站在這個同樣神奇的集裝箱裏等大姐時,她就意識到這支部隊真的不一樣。
在場的女人們可能除了小九沒吃過多大苦頭外,哪個不是受盡苦楚甚至屈辱?一時間集裝箱大門處響起一片低聲抽泣。
那些跟著抹眼淚的女孩們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今天這一切讓她們感到如夢如幻剛才她們被攆出房車,來到這個停滿了各式車輛的大型車庫裏,列隊站在車庫大門兩側。接著車庫大門被兩個男兵打開,她們發現這個車庫竟然在低空飛行。。
緊接著那個女鬼把那個女孩扔垃圾似的扔了出去,然後命令她們誰也不準眨眼地看著那個女孩如何在冰天雪地中被喪屍撕成碎片;本來她們已經絕望了,以為自己落入了魔爪,但是突然間峰回路轉,那個冷漠高傲的大姐頭竟然也有小女人傷心的一麵,竟然也是受盡酸楚的女人——這一切讓這些涉世不深的女孩們突然感覺到這支部隊其實能帶給她們更充足的安全感。
這就是宋婉兒管理女人們的手腕之一先把她們送入美麗的幻想,然後再讓這份幻想和憧憬狠狠地摔個粉碎;當她們開始清醒的時候再讓她們看見桃花源般的世界。在這一捧一摔之後,明白人會更明白、不明白裝明白的人會被立時打出原形,除了中間平庸的大多數外,人才和渣滓很容易就現行了。
看著一幫女人們抹眼淚,劉偉感到自己有點多餘,於是衝兩個站在門邊和他一樣心思的男兵揮揮手,三人躡手躡腳地逃離了這處胭脂地兒。
“她們倆是和你一起的麽?”宋婉兒見舒文哭夠了問道。
“嗯,我們一起從風景區度假山莊逃到阿圖幹基地的姐妹。她叫張萍,8歲,碩士生;複旦大學經濟研究室研究員;她叫司娟,6歲,就是那個導遊,對這一片很熟悉。”舒文趕緊拽過身後的兩個畏畏縮縮的年輕女子給宋婉兒介紹道。
“大姐”、“大姐”張萍和司娟向宋婉兒微鞠躬問好。宋婉兒點了點頭,打量了一下兩個年輕女子,阿圖幹挑來的女人都是精挑細選過的,這兩個女子雖然年齡偏大,但相貌身材都挺出眾,屍亂前都屬於檔次比較高的女人了。張萍身高160上下,和舒文一樣帶著濃濃的書卷氣,但是那雙眼睛眯縫得更嚴重,可見她的近視度數更高。司娟將近一米七,倒是帶著一種活潑的氣質,一雙大眼清麗閃亮,雖然削瘦憔悴,但是仍然能看出以前是個大美人。
隻是宋婉兒看向司娟的時候眉頭皺了皺,司娟猛地一哆嗦,她知道宋婉兒為什麽皺眉頭,趕緊驚慌失措地說道“大姐導遊不都是網上說的那樣子雖然那事我也做過,但也隻是看見了對眼的年輕帥哥,絕對不是網上說的那樣隨便的那時候小不懂事——大姐我真的不是隨便的女人”
宋婉兒看司娟的眼皮挺活絡,知道自己心裏怎麽想,心下倒也放心了。有這句話就行,哪怕她以前是ji女也無所謂,獨立八師的女人不管以前,隻看今後;而且經過阿圖幹基地的老人們挑選的絕對不會是太隨便的。
“沒事,我知道的。以前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經曆過才會明白,才能看破,才能知道對於女人來說什麽才是最重要的;今後的路還長,大家不要自暴自棄,享受的日子還在後麵,一會兒九副官會帶大家先去洗澡,然後安排宿舍;吃完飯後再去看看歌廳、舞廳、溜冰場、ktv的娛樂活動,看完後大家就會明白為什麽琪琪格會說讓大家來是享福的——當然,這個福不是白享的。”宋婉兒對司娟理解地笑了笑,然後對這群站軍姿的女孩們安排出今天晚上的計劃,“舒文你們仨洗完澡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舒文、張萍、司娟緊張兮兮地走向那個四層的辦公樓;三位年輕女子尚未幹透的長發被紮成發髻、合體的迷彩作訓服勾勒出她們勻稱的身材,濃濃的書卷氣和巾幗之氣交織在一起使得她們成為了一道移動風景線,隊伍中的女人文化程度普遍較低、屍亂前都不富裕,去的地方也少,所以在某些方麵確實不如多讀了幾年書的蘇雲月和張萍,也不如天南海北跑了很多地方的司娟。
三位女子不自覺地一遍又一遍摸著自己略顯發黃的小臉,擔心自己的打扮失禮;給她們發放的用品裏除了香皂洗發水和普通的護膚霜外沒有任何化妝品,這對於屍亂前起碼要化個淡妝才能出門的她們來說,這有點不習慣——這裏簡直和屍亂前一模一樣,甚至以前的那些習慣都不自覺地恢複了。
她們沒有那群女孩一起參觀這個碩大的基地;她們到現在還沒有搞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做夢還是在清醒中,剛才那個集裝箱就已經讓她們暈乎了半天才緩過來勁兒;可是剛清醒,這輛斯太爾重型軍卡又給了她們狠狠一擊;她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像奔馳房車這種根本不可能在高山草原上開多遠的車能出現在阿圖幹基地外麵,也終於明白為什麽這些人能迅速消失在無邊的原野中。
關於這一切的起因,好奇的司娟小心翼翼地問了下她們的九副官,九副官告訴她們一個傳奇的故事第一裝騎營的營長是一位特異功能者,是當初國家秘密實驗室的研究對象;本該被終身藏在秘密實驗室中的,但是屍亂爆發後他同幾位同是特異功能者的同伴跑了出來,然後就拉起了這支隊伍。
雖然她們不知道大姐這麽心急火燎地叫她們去辦公室幹什麽,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們,對她們的安排和那些女孩不同,至於這種不同是好是壞,隻有聽天由命了。
“報告”三個女人站在二樓的一間辦公室門前毫無底氣地打著報告。
門開了,宋婉兒一手拿著一個文件袋從裏麵出來,對著她們笑了笑道“嗯,挺漂亮的嘛既有姐姐的成熟穩重又有妹妹的青春靚麗,你們會很搶手的,慢慢挑吧,隊伍裏的好男人多著呢。”
“大姐言重了您看這魚尾紋都出來了。”舒文趕緊回到。這時她們才看清宋婉兒今晚穿的是一身便裝,白色的休閑襯衫、淡藍色的板褲、黑色的休閑皮鞋;一頭微微泛紅的長發披散在腦後,頭上僅僅戴了個紅色的發卡而已;三人感到有些驚訝,這是軍營麽?
“明天晚上訓練完後會有人帶你們去倉庫裏挑選自己喜歡的便服和鞋子;隊伍裏的規矩是白天所有人員、晚上的戰備值班人員必須穿作訓服;其餘人晚上可以穿便裝,隨便打扮。你們看,油庫頂上那間房子裏,那裏就是溜冰場、歌廳、舞廳;食堂頂上還有茶吧、水吧,圖書閱覽室,地方大著呢;底下的操場、健身器材、人工小樹林、花壇,既安全又隱秘,想看書的看書,想玩兒的玩兒,想談戀愛哪都可以去。”宋婉兒關上門出來站在欄杆後對她們指著下麵寬大的標準型塑膠體育場以及周邊的各項設施。
車庫裏晚上就是晚上,庫頂的大型日光燈不開,而是開路燈和一些霓虹燈,顯得有夜晚的樣子。老黃他們自打工程施工完結後就沒他們的事兒了,修車不好學、修飛機更不會,於是四個中年人閑的發慌,於是就悠悠晃晃地用從外麵搜集來的假樹、假花草、鵝卵石等慢慢地在體育場四周搞些盆景、花壇、小樹林什麽的,抽抽煙、聊聊天,想幹就幹不想幹就扔幾天這麽地收拾著那些可以利用地方;他們也不寂寞,趙姐和炊事班的7個年紀近四十的女兵沒事了也出來幫幫忙,權當有點事兒做——畢竟年齡相近的能聊到一起嘛。於是這些個花壇、小樹林什麽的也就慢慢地出來了。
三個女人看著那隱藏在小樹蔭中的一對對男女和娛樂場中不斷變化顏色的霓虹燈一時間有些癡了琪琪格沒說錯,來這裏確實是享福的在這末世如果這都不算享福的話,那還有什麽算享福呢?如果還能有一個憨實的男人來疼,那這日子給什麽都不換。
“我們去營長辦公室;我覺得阿圖幹基地的規矩很值得我們借鑒。都說‘女人何苦難為女人’,可是女人多了真不好管啊;女人還不像男人間解決問題那麽簡單直接。”宋婉兒一邊走一邊說道,“因為隊伍裏的戰士們遲早要婚嫁,而且都是內部解決,一些懲罰手段不好用,所以我想著建立一個類似於公安機構什麽的這些都需要舒文給我參謀一下;還有我們現在在各個基地間做生意,以物換物終究走不遠,但是發行一種什麽一般等價物呢?這個張萍考慮一下;司娟在西北地區待得時間不短,你就是咱們的活地圖,將來可能會安排你去情報組當文案,負責一些事物;反正我是這麽想的,具體還得等老大拍板。”
“大姐老老大是不是會點什麽呀?咱能不能不去呀?”司娟小心翼翼地問道;她成年累月東奔西跑的自然對於靈異之事所聞甚多,所以她有些害怕去見那個“老大”。
“小九給你說我們的事情了?唉,這妮子嘴就是沒個把門的,年齡太小。”宋婉兒皺了皺眉頭,然後按照事先編好的故事說道,“不過也沒關係,不要給隊伍以外的人說就是了。僅僅是特異功能而已,就像‘張寶成’那樣。我們最初的二十來個人是一起跑出來的,看過《逃出克|隆島》麽?我們在那裏麵就是過著那樣的生活,被人研究、被人琢磨,不論男人女人身上隻有一件衣服,讓你什麽時候脫光就得什麽時候脫光,想往你身上插點什麽電極、插管的都是隨便插——唉,不說了,那二十年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不是,不是,婉兒姐,真不是九副官說的,是我嘴賤我問的”司娟嚇得臉都白了,趕忙替小九掩飾道,她知道那種非人的日子不是誰都願意提起的。
“沒事,知道了就知道了;末世人人平等,誰都得麵對死亡。”宋婉兒一臉憂愁地不再做聲了,似乎那段非人的生活是揮之不去的噩夢一般。舒文三人不敢再吭聲了,心道這回真是上賊船了,怪不得劉處長敢在零下二十多度就穿那麽點衣服,怪不得這個隊伍裏的人都怪怪的,原來他們根本就不是普通人
說話間女到了三樓正當中的那間最大的辦公室,宋婉兒沒有喊報告,而是象征性地敲了一下門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不用擔心,營長是我夫君,我是正室,嫣雲是側室——咱隊伍裏興這個的,所以你們要抓緊了;可不能當小。”宋婉兒回頭衝三女笑了笑便帶頭進屋去了;紅月藍雪不知道和嫣雲去哪瘋去了,外麵的秘書室黑著燈,電腦沒關,顯示器正閃動著屏幕保護而沒有進入休眠狀態,這說明這仨丫頭剛走沒多大會兒。
碩大的辦公室裝修極其考究,低調而不奢華,除卻高檔的辦公家具外,乳白色的牆上還掛著幾幅張大千的寫意山水畫,雖然是印刷品,但卻副副波瀾壯闊、豪情萬丈,透露出屋子主人的豪情壯誌。
那張碩大的辦公桌後麵正坐著一位陸軍穿製式襯衫的青年男人,在他前麵的轉椅上坐著兩位同樣穿製式襯衫、軍褲、皮鞋,模樣憨厚的青年男人,那兩位青年人粗壯的胳膊和胸肌把綠色的製式襯衫撐得滿滿得,隻是其中一位稍微顯得胖些,那豐滿的小肚子隱隱約約還能看出來,這表明了他屬於那種喝水都胖的人。他們好像在說些什麽,但宋婉兒不以為意,帶著三女徑直走向靠牆的長沙發優雅地坐了上去。宋婉兒示意三女坐在她身邊,三女哆嗦一陣兒才紅著臉、屁股挨著個沙發邊別別扭扭地坐下。
“反正就這意思,今後你們多注意尋找一些這方麵的書籍和理論知識多看看,多跟著老許學習一下機械化作戰的經驗;另外有空了咱們去一些比較大型的軍事網站公司駐地晃一圈,把他們的數據庫扛過來多學習一下;你們都是個中精英,做好獨擋一麵的準備就是了。”坐在老板椅上的那個男人結束了自己的話語。
“啊,大姐來了”那個稍胖的青年人回過頭衝宋婉兒笑了笑,另外對三女點點頭。
“大姐”那個稍瘦的青年人同樣回頭和宋婉兒打招呼,衝三個女子笑了下。
“你們說你們的;你們說的我也不懂,麻煩死了,打個仗有那麽難嗎?”宋婉兒衝兩個青年人欠欠身笑了笑打趣道。
“你懂個啥?瞎得得吧就
。邵洋、大壯甭搭理你大姐,回去玩兒吧。”老板椅上的那個男人跟著打趣道。
“說完了?說完了就該我了,來認識一下,這位是舒文、張萍、司娟;這是劉大壯、曾紹洋,可是隊伍裏的精英哦。”宋婉兒站起身來給三位女子介紹那兩個青年人;三女忙不迭地跟著站起身。
“你們好,很高興認識你們。”曾紹洋和劉大壯衝三位女子欠了欠身點頭致意。
“你們好多多指教,多多指教”三女趕緊對兩位年輕軍官點頭致意。隻是近視眼的舒文沒有看見那位略瘦軍官眼中的亮光,她隻注意到這兩位軍官的肩章都是上尉。
“你們慢走啊。”宋婉兒笑著對兩人說道。舒文三人也趕緊笑著目送二人離去,隻是她們沒有注意到宋婉兒背在身後的那隻手衝仍然坐在那的男人調皮地比劃了一根手指頭。
“三位請坐。”坐在老板桌後麵的男人站了起來伸手示意三女坐在沙發上;他則從辦公桌後麵走了出來徑直坐在主位那張單人沙發上。
舒文三女此時才注意到這個相貌普通、略帶陰沉的男人隻有一條胳膊,那條空蕩蕩的袖管背在身後塞進腰帶中;他的肩章表明他是中校——這應該就是他們口中的營長“老大”了吧?三女飛快地打量了一眼麵前的營長,普通的相貌、普通的身高,一樣發達的肌肉、健壯的身體,雖然少了一條胳膊,但是那股沙場戰將的彪悍氣息卻顯得更濃了,如果再加上那股淡淡的書卷氣,這個營長身上透露出的那股氣質更讓人無法捉摸、卻也是最吸引女人的——這就是傳說中的強者,末世的強者,對女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鄙人裝騎營營長王阿貴,該說的婉兒都給三位說了,我也不再多言。”那位獨臂營長開口自我介紹,說話簡單幹練,沒有廢話,一切簡單明了,顯示出一個久經沙場的指戰員應有的做事效率。
“舒文和張萍是不是眼睛近視?度數高麽?”王阿貴稍稍打量了一下兩位眯縫著眼的女子問道。
“嗯,我近視得不厲害,雙眼平均400度;張萍近視得厲害,一個500、一個文拚命點頭;張萍則傻乎乎地偷偷拽著舒文的胳膊隻知道點頭。
“多久沒戴過眼鏡了?”王阿貴又問。
“從屍亂爆發後到現在就沒戴過;以前的鏡子丟了。”舒文輕輕搗了一下傻乎乎的張萍示意她別拽了,再拽自己就要躺她身上了。
“哦,明天去找李醫生配副眼鏡;咱啥設備都有,各種鏡片鏡框都不少;明天去挑一副喜歡的。”王阿貴擺擺手示意不用擔心。舒文和張萍一聽還有眼鏡可以配,不覺地伸出纖細的小手捂了下嘴——竟然還有眼鏡戴她們本以為這輩子都戴不
上眼鏡了呢。
“嗬嗬,以前有的,獨立八師差不多都有;屍亂前中國十四億人口,隨便哪裏都留下了大量的物資,隻要敢去拿,什麽都有。”王阿貴看著三個驚訝得瞪著眼睛張著嘴、一點也不顧及淑女形象的女子和藹地笑了笑,“好吧,說正事吧,說完了你們早點回去睡覺——”
經過一個小時的商談,王阿貴對三女的印象不錯舒文是搞學問的女人,懂得很多也沒什麽心機,尤其是古今中外亂世、治世法律的特點更是了如指掌;張萍雖然隻是個普通的經濟研究員,但接觸的、見到的都比王阿貴這幫二把刀強的多。
隻是那個司娟有些開朗得過頭,不過那女人還真是天生當導遊的料,不管是哪裏,隻要去一趟、轉一圈,那地理位置就記得清清亮亮的,真是一本活地圖;按說這樣的人挺適合搞情報,但是情報組的四個人都還是單身,說不定司娟就和誰成了呢,本著夫妻不同組的原則,王阿貴想把她調給劉偉要合適點兒,那女人很開朗,搞接待挺適合,但就怕和劉偉搞一起就惡心了。
“走遠了吧?——婉兒,就能成一對麽?”王阿貴扒開百葉窗順著窗戶往走廊裏看了看,蘇雲月三人的背影已經消失在走廊樓梯間,王阿貴這才放下百葉窗問宋婉兒。今天這事本來就是事先串通好的,以後每一批裏都會挑出最好的女人讓老隊員們先相親,都軍官了還整天單著也挺沒意思。
“成一對還不行呀?邵洋和舒文兩人來電;大壯那家夥心高,可能看出來她們倆是近視眼,所以沒動靜。司娟個子太高,大壯可能有壓力,得找個像你一樣喜歡高個子的人。”宋婉兒悠閑地躺在沙發上一邊哼哼著歌一邊說道,“哎,當家的,我問你,嫣雲那丫頭你能滿足人家不?個子那麽高,空間肯定也不小。”
“不知道,沒試過呢。那丫頭還沒一碰就嚇得哆嗦,隻能慢慢來,不敢太快。”王阿貴拉上百葉窗說道,“晚上別走了,留下來陪我吧,今天翻你的牌子了。”
“不留你看你多關心嫣雲呀,不舍得碰我那時怎麽沒見你這麽愛惜呢?粗暴的跟什麽似的。哼”宋婉兒翻身側臥,一隻手不自覺地伸進了兩腿間心中暗道這也太快了吧?這麽快就濕了?莫不是真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嘿,我那時還是初哥呢,緊張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幹了點啥;我要不是大腦一片空白,我舍得我嬌滴滴的妻麽?你看第二次我多溫柔?不行今晚學學做前|戲?”王阿貴蹲在宋婉兒身邊嬉皮笑臉地托著腮瞅著她。
“你會麽?就你?”宋婉兒伸出手捋了捋王阿貴的頭發笑道,“多久沒回三樓睡了?”
“回當家的,從搬進來後
就沒回去過;那天突發奇想想回去睡一覺,結果發現整個三樓男區除了老黃老周他們就我一個,都t的在辦公室裏睡。所以我想啊,老黃他們不行一個人分個單間得了。”王阿貴不再調笑,有些正兒八經地說道。
“早就該這樣了,不然三樓男區閑著幹什麽?搞特權啊?”宋婉兒點了一下王阿貴的額頭說道,“你們男人啊,就是懶,看我們女區,不管多累都回去睡,從不在辦公室睡,一個人在那睡覺還不夠害怕呢。”
“害怕你下來呀,不行和嫣——”王阿貴嬉皮笑臉地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宋婉兒趕緊坐起身來“嗖”地竄進休息室藏了起來;剛才劉大壯他們在那是串通好了的,否則在沒有事先通知的前提下男人們談事女人不允許在場,這就是獨立八師的規矩。
從門外進來的是劉偉,這小子一改白天的溫文爾雅打扮得邋邋遢遢的,除了頭發還是那麽板正外,衣服也換成件花裏胡哨的襯衫還敞著懷、褲子也換成了普通牛仔褲、穿著一雙鞋帶都沒係的運動鞋,黑著眼圈手裏拿著一個文件夾一臉亢奮地走了進來。王阿貴看得出,這家夥已經幾天幾夜沒睡好覺了,這會兒完全是精神亢奮,而且這小子憋了一肚子話要說。
“嗯,寫得不錯,挺詳細。”王阿貴接過劉偉遞過來的計劃書大致翻了一下,感覺還行,但是少年人的衝動和浮躁、考慮問題不全麵的問題還是難以避免,這需要王阿貴再細細地改一下。
“老大我不明白,今天簽合同的時候,你為什麽不給他們便裝、洗衣粉、香皂、化妝品、護膚霜什麽的呢?那些東西咱們有很多呀。而且他們有很強的紡織生產能力,比如彈棉花、紡粗布、打毛線織毛衣什麽的都可以生產,為什麽咱們不讓他們生產這些呢?”劉偉一邊亢奮著一邊老實不客氣地從王阿貴的煙盒中抽出一根紅塔山點燃,一臉不服氣地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