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灰熊瘋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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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主有了汗王的許諾,灰熊金氈連帶著薩爾草場上依舊依附於他的諸多部族徹底瘋了,軍關轄下各軍寨,皆是他們在圍攻。”
    魯慎禹將他所知曉的情況消息告知於上官陸,言辭中對於此前韃子的瘋狂進攻,還是心有餘悸。
    上官陸實在難以相信那些死在土丘,沒有旗幡的韃子竟然屬於灰熊金氈,回想起攻打血狼軍寨的韃子同樣沒有發現旗幡,這幾乎完全推翻他此前的猜測,並非諸多顱部聯軍而應該是灰熊進展的精銳,心中不免有些擔憂,沉聲問道。
    五羊邊關,血甲軍所。
    “魯頭,據我所知,當年血狼所已經摧毀了灰熊金氈的承祭之地,依照韃子的習俗,倘若承祭之地被毀,真神無法得到奉仰,部落將不複存在隻能成為草原上的孤狼,同時也會失去狩獵打垛的機會。”
    “江頭,你自血狼所出來有多久了。”
    第六十一章:灰熊瘋魔
    看著魯慎禹怪異的臉色,上官陸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應答,如實說一片地窟將讓韃子鬼哭狼嚎損傷慘重?最終隻是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苦笑,什麽也沒說。
    “哎···”
    “適逢突變便是戰機,韃子欲趁機攻克五羊關也在預料之中,隻是這灰熊的瘋狂和戰事的慘烈還是出乎想象。”
    “血甲硬生生折損一半人手,麵對灰熊犀利的攻勢,弟兄們也隻能用命去填。”
    說著說著,魯慎禹聲音開始變得哽咽,不再言語。
    上官陸聽著魯所正的話,也是心有同感,見識了血甲所尚未打掃的戰場,也看到了血甲所的慘狀,明白魯所正的心痛,自己血狼所不也是如此,一戰下來,不知道有多少兄弟永遠的倒下。
    “魯頭,這是我等軍伍的宿命,戰死沙場,總好過病死床榻。血狼軍所那邊情況還不錯,錯打錯著成了韃子的索命無常,算是傷亡小的,不然血狼所能不能熬過這個打垛還真不一定。”上官陸勸慰道。
    “江頭,是我女兒態了,不知你接下裏做何打算,是繼續帶著騎兵突襲,還是回血狼去。”魯慎禹問道上官陸的打算。
    “灰熊這般拚命,其他衛所的弟兄們估計也和你血甲一樣,既然灰熊無法糾集兵力攻打血狼,我還是想帶著弟兄們前往血狼衛,不然血狼所連口糧都成問題。”上官陸如實說出自己的打算。
    “據血狼衛飛鷹傳來的消息,血滴所情況算是比較好的,畢竟血狼四座軍寨,也就他們所在地勢最為險要,易守難攻。軍衛情況不是很好,四支千人隊圍攻,傷損比較嚴重。”魯所正說著還將血甲所典房的一應軍報文書給了上官陸,然後麵帶歉意輕聲說道。
    “江頭,我老魯是不行了,去了也是拖後腿,援救衛寨血甲不能袖手旁觀,就讓騎兵隨你去吧,不過我血甲騎兵可沒有你血狼那般富裕,七拚八湊反正是會騎馬的都讓我給塞進去了,但他們的坐騎可都是斬獲自韃子的好馬。”
    “整整一旗,不舍得啊,自韃子攻寨以來,不管多艱難,未曾讓他們上過寨牆。”
    看過所有軍報文書,麵對魯慎禹一臉肉疼的表情,上官陸怎敢將血甲一旗騎兵全都帶走,畢竟血甲所同樣傷亡慘重,所寨同樣需要兵力防守,最終隻是知所秦龔領一百騎,隨上官陸前往血狼衛。
    趁著血甲知所秦龔清點兵馬,上官陸向剛返回他身邊的時喇叭輕聲問道:“弟兄們都安置好了?”
    “江頭,都安置好了,在血甲醫房將傷口處理了一下,他們已經帶著戰死弟兄返回血狼了。”
    六人戰死,九人受傷,這一下子就是十五人。
    現在的上官陸最不願聽到的就是折損多少弟兄,不僅是害怕見到胡賀宇痛惜的眼神,也是不知道該如何給那位愛惜心疼弟兄們的戍邊老卒一個交代,更是他不願再親手撰寫陣亡文書,心裏揪著疼。
    盞茶之後,血甲知所快步來到上官陸近前,右手緊握長矛,左手握拳與右手相疊,躬身行以軍禮,肅聲說道。
    “江頭,血甲百騎,願隨你前往血狼衛寨襲殺韃子,給弟兄們報仇雪恨。”
    ······
    辭別血甲所魯慎禹眾人,直奔東南血狼衛寨。
    上官陸始終令斥候散布三十裏,防備突然遭遇韃子騎兵,盡管這近兩百騎是兩所精挑細選組建而成,但他們不管是騎術、騎射之術,還是騎戰衝殺,比之韃子還是遜色太多,就算是血狼鐵蹄經此一戰大有長進,終究還是相差太多,對於敵我戰力,上官陸從不盲目自信。
    “孫猴子,你就告訴我,你那筐裏到底還有些什麽,給我老實交代,不然我都不知道如何行事。”
    上官陸對接下來的戰事,心裏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原本隻是希望一百騎兵可以騷擾,減輕一些衛、所正麵的壓力,等待五羊軍關戰事的轉機,血甲魯所正提到灰熊金氈的瘋狂還有軍報文書通傳的相關軍情,讓上官陸的盤算徹底落空,銀色霹靂彈的威能記憶猶新,對於孫山猴藤筐裏的軍械也充滿好奇。
    “江頭,還有一些特別的鐵蒺藜、二十餘粒霹靂彈,我們每人還有十個飛星索。”孫山猴對自己這十騎所攜帶的軍械是如數家珍,不假思索直接就說了出來。
    “特別的鐵蒺藜,有何特殊,銀色霹靂彈可還有?”上官陸對各式軍械雖不是很熟撚,但基本的也算熟悉,對於專門對付騎兵的鐵蒺藜,也想知道有何特殊之處。
    “這個,有別於邊軍製式鐵蒺藜,它們呈圓形,殺傷馬蹄的尖刺是需要外力觸碰以後才會凸出來,而且因為外形小了很多可以直接用弩機發射,銀色霹靂彈還有二十個。”孫山猴說著還拿出鐵蒺藜,遞給上官陸觀看。
    上官陸接過以後,仔細查看,鐵蒺藜外表並無尖刺,很是光潔,隻有一些黑點斑點,想來應該就是碰撞後凸起的尖刺。
    “鐵蒺藜有多少個?”
    “江頭,鐵蒺藜最是好製作,我們十人合起來有將近三百多個。”
    上官陸心裏有了底,同時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那就是下意識對百變旗的忽視,盡管這是他一力主導下組建,就算出寨之後急於趕路,身為領軍之人也該對孫山猴所帶軍械有一個詳細的了解。
    “是啊,血狼雖僥幸擊潰韃子,但血狼本就兵力不足,還讓我帶出來百餘兄弟,倘若灰熊再度糾集···”
    麵對魯慎禹,上官陸並不遮掩,輕聲說道。
    “江頭不會的,放心吧,依照軍關所傳軍情,整個薩爾草場已經傾巢而出,隻要擊潰當麵之敵,灰熊再無兵力可調。”
    “江頭,這涉及韃子的信仰與修習,極其隱秘,我是無從知曉,但既然能夠令灰熊金氈的熊主不顧一切如此瘋狂,想必自有他重要的道理。”魯慎禹想了想緩聲說道。
    上官陸掩藏著失望的情緒,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搞明白韃子這承祭之地究竟有何特殊之處,想著以灰熊的瘋狂,是否會糾集青壯再度攻打血狼所寨呢?他之所以敢主動出寨援救其他軍寨,便是因為韃子打垛對軍寨隻會圍攻一次。
    想著想著,眉頭不自覺便皺作一團,甚至有一種盡快返回血狼寨的衝動。
    “江頭,可是擔憂血狼所?”
    魯慎禹看到上官陸神色變化,試探性的問道。
    “魯頭,不過是一承祭之地的再建,灰熊有必要如此賣命?畢竟死傷的可都是他灰熊部落的青壯。”承祭之地對韃子而言非比尋常,但為了這麽一個承祭之地如此瘋狂,以一己之力攻打五羊轄下所有戍邊軍寨,上官陸實在是難以理解。
    “五羊關最新軍情通報,熊主得到韃子汗王骨彥多親口許諾,此次攻打五羊關,隻要灰熊金氈能夠拿下五座戍邊軍寨,便會幫助灰熊金氈再建承祭之地。”
    魯慎禹一臉肯定的說著,想起灰熊對血狼仇視,神色一凜,輕聲問了一句。
    “血狼傷損很大?”
    “魯頭,怎得這般狼狽啊?”
    魯慎禹身為一所所正,此刻身上的軍服幾乎沒有成塊的布料,渾身滿是血漬,特別是胸前猙獰的傷口皮肉翻卷,應該是傷口已經崩裂,隨意裹著的白布都快被浸染成紅布了。
    破敗不堪軍寨北門,血甲所所正魯慎禹還沒有來得及處理與韃子廝殺留下的痕跡,緊握著上官陸的雙手,堆滿笑意的臉上全是感激,畢竟血甲與血狼看似同歸血狼衛節製,但彼此之間並無從屬關係,所謂的守望相助協同禦敵不過是說說而已。
    “江頭,多謝血狼老援,不然我血甲這次難逃韃子馬踏軍寨的危局。”
    “江頭沒辦法,不得不玩命啊,灰熊瘋了已經。”
    魯慎禹笑意盡褪,一臉的無奈與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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