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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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是自己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我居然在拍攝視頻裏,看到自己趁南蘭警官不備,偷襲了她,並對她痛下殺手。她在搏鬥中受傷,我在追殺她的時候,突然仰麵摔倒,鼾聲如雷,南蘭這才躲過一劫。
    我整個人仿佛被抽幹了精力,呆呆的望著南蘭,南蘭盯著我的眼睛,肅然道:“你現在相信了吧?”
    “可是,為什麽我自己不知道?”
    南蘭眉頭擰成了疙瘩,道:“我之前以為你是故意裝傻充愣,其實心懷鬼胎,剛才你能殺我卻沒殺,我才真正明白,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你的症狀很像是夢遊殺人。”
    我愣了楞,在南蘭身邊坐下,她竟然對我的行為並沒有之前的防備,我發現她腹部血流不止,急忙找出急救包,幫她止血。南蘭猶豫了一下,放開了戒備的雙手,她肚子上有條一寸長的傷口,是我用匕首劃開的,白皙嬌嫩的皮膚上,沒有一絲贅肉,傷口嬰兒嘴巴一樣張開豁口,很是嚇人。
    我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南蘭道:“你不用這樣,我會把視頻交給組織,同時,我也會給你作證,請求做精神鑒定。”
    我有些精神萎靡,靠在巨大的石柱上發呆,想起叢林那段視頻,和甘叔臨死前說的話,難道他們真的是我殺死的麽?
    還有村裏那些無辜的受害者,我的學親和朋友,都是我在夢遊狀態下殺害的麽?
    從邏輯上推斷,能在監視如此嚴密的條件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殺人藏屍過程的,也隻有我了。
    這樣說來,博物館的胖和尚和出租車司機,也都是我殺的了?
    我如墜冰窟,腦子時兒清醒,又時兒糊塗,我想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係列事情,覺得這漫長的過程,好像是個無法蘇醒的夢。
    我們沉默了很久,我突然問南蘭說:“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懷疑,我就是凶手?”
    南蘭呆了呆,道:“我其實很相信你,否則我們的關係,也不會走的這麽近,你也不可能得到這麽多偵破和監控信息。”
    我想想也是,不禁動情道:“我活了二十多年,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夢遊的習慣,還會在夢裏殺人,我到現在都不能接受這一事實。”
    南蘭的眼神柔和了下來,勸我說:“你的情況,組織一定會查清楚。現在醫學這麽發達,也肯定會有解決的辦法,你別灰心喪氣。”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麽接她的話,我突然想起破廟裏的那副血畫,問她說:“你有沒有在叢林外的破廟裏,見過一副佛像背後的血畫,我在記憶中聽你說,這畫是甘叔咬破食指畫出來的。”
    南蘭肯定有這麽一副畫,她的確認為是甘叔所畫,因為甘叔死的時候,雙手食指都破了,傷口非常明顯。
    我再次陷入迷糊,我記憶中血圖是南蘭發現的,事實上,南蘭的確也是這樣認為,可她卻堅持,我們在叢林中就走散了,再沒遇到過?
    那麽,我們為什麽會對同一個問題,會堅持相同的看法呢,而且我還認為這一結論是南蘭得出的?
    我發了會兒呆,突然看到門外一道光影一閃而過,我立刻衝出門外,見一道黑影正在前方草叢裏收拾什麽東西,我大吼一聲,道:“什麽人,給我站住。”
    那人撒丫子就跑,我追了十多米遠,想起廟裏的南蘭警官,擔心她會出事,急忙又跑回去。
    她扶牆摸出來,見我回來,問道:“怎麽回事?”
    外麵好像有人在監視我,我追出門去,他已經跑遠了,不過我能肯定,那一定是個人。
    南蘭若有所思,道:“你剛才也說你在追人?”
    我把在神廟中蘇醒,見到廟門前有人,追趕到一座大殿前,然後在大殿裏發現了上百具棺材的過程,一五一十的說給她聽。
    南蘭當即站起來,說:“陪我去那座大殿看看。”
    我有些猶豫,她身體很虛弱,再加上失血過多,冒然亂走,是否會影響她的身體。
    南蘭堅持說:“事關重大,如果這黑影是真的,你的重大嫌疑,就有可能轉移到別人身上,我必須要去看看。”
    我拗不過她,隻好扶著她走進大殿,裏麵黑洞洞的,墳墓一般靜謐幽深,我高舉著手電筒在大殿裏照去,一百多口實木棺材,森林一般整齊的排布在那裏。
    我找到藏甘叔的那具棺材,翻開棺蓋,裏麵居然是空的。
    我以為自己找錯,將附近的棺材全都翻開,裏麵都是空的,我呆呆的望著南蘭,南蘭皺眉道:“叢林到這兒,不隻距離遙遠,路途非常艱險,背著個人出來非常困難。”
    她言下之意很明顯,甘叔的屍體在這兒出現,多少有些不太實際。
    我堅持道:“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屍體就是甘叔,他們怎麽運過來我不清楚,不過屍體的身份,我還是能認出來的。”
    南蘭皺起眉頭,突然,外麵傳來吱的一聲響,我正納悶,南蘭大吼道:“快阻止他們,有人要把咱們鎖死在這兒。”
    我急忙追了上去,可大門已經被牢牢鎖住,任憑我們怎麽掙紮捶打,門都紋絲不動,這下我和南蘭都慌了。
    我倆攜帶的水和食物非常有限,已經快用光了,大殿裏除了棺材,更是什麽都沒有,難道我倆要在這兒活活餓死?
    南蘭急得在原地轉來轉去,腹部傷口的疼痛也忘了,她焦慮道:“鎖死我們的人會是誰?真正的凶手?還是你哥們陳鐵?”
    我急忙搖頭道:“陳鐵跟我關係很好,不可能這樣害我,一定不會是他。”
    南蘭掏出通訊設備,試圖與上級聯絡,通訊設備在這口袋一般的山穀裏,沒有任何信號,我們似乎陷入了絕境。
    南蘭不放心的說:“再在周圍找找,說不定會有出口。”
    我很肯定得告訴她,我早就找過所有角落,整座大殿別說出口,連隻老鼠洞都沒用,我們根本不可能出去。
    南蘭呆呆的望著頭頂發呆,我抬眼望去,突然靈機一動,這大殿是古代特有的磚木結構建築,兩邊低矮中間懸梁很高。距離我們最低的一堵牆,大概有四米多高,如果我們將這些棺材堆碼起來,以此墊腳,說不定可以翻牆出去。
    我說出我的想法,南蘭拍張道:“想不到你在這種情況下,還有這麽高明的辦法,我認為一定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