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他回來了全身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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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語氣略帶一點諷刺,我不知道在場的人是什麽表情,但從此時的安靜來判斷,大家都有點尷尬。
    我無心為難他們,隻是對於剛才一口一個瞎子,還質疑我的能力略施小懲罷了,隻想傳遞一個信息,不要以貌取人,上麵既然派我來,自然有道理的,我也一定能夠發揮作用。
    “那麽,是什麽人在那個地方停留那麽久?看風景嗎?約會嗎?很顯然,都不是,這裏什麽情況你們比我了解,距離市區的距離可不近,也沒什麽讓人心曠神怡的風景,一片廢區。
    那麽是什麽人在這裏停留這麽久,還有意隱藏自己?”我頓了下又道:“給你們個方向,這條路兩側有沒有什麽工廠之類的,目擊者就是工廠的員工,而且是下夜班或者上夜班,這條路是必經之路。”
    “前麵的村子是個有個製鞋廠,上班是兩班製。”江龍說道,態度明顯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陸科長還有什麽發現嗎?”
    我點了點頭,“團夥作案,拋屍者為男性,年齡在三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有犯罪前科,身高一米六五到一米七五之間,身材偏瘦小,性格暴戾,藏匿點應該在周圍的鄉鎮,距這裏不會超過一百裏……”
    我根據許法醫說的屍體的情況和林睿對周圍環境的描述,將心裏的判斷娓娓道來。
    為了找到更多的信息,我們馬不停蹄的將女孩的屍體拉到當地的殯儀館解剖。當然,我完全不能動手,隻能在一旁等著許法醫的解剖結果。
    當結果出來的時候,我幾乎要把牙齒要碎了。
    死者是個大約七八歲的女孩,身上多處傷痕,包括鞭痕,燙傷,擊打傷,處女膜破裂,下體損傷嚴重。胃內沒有任何容物,說明死前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進食了,而死亡原因是身體多處髒器受損,通俗點說就是內傷,再說白了就是活活被打死的。
    這種種的跡象表明,凶手的心裏承受能力非常強,而且非常暴戾。
    我再次根據屍檢的詳細情況做了凶手刻畫,將結論告訴給專案組的人員。江龍多少還是有些疑惑,但看馮隊和兩名偵察員完全沒有任何的質疑,便也沒說什麽,按照我的分析找人去了。
    大家臨出門的時候,我腦子裏又閃過一道光,也沒來得及思考緣由,囑咐道:“團夥中有一名女性,年齡在四十歲到五十歲之間,應該能言善辯,很會誘哄小孩子。還有,注意一下大街上那些乞討的孩子,或者會有很大的收獲。”
    馮隊應了一聲,帶著人走了。
    我和田萌萌坐在s市局準備的專案會議室,誰都沒有說話,心情特別的沉重。
    想著那麽小的孩子,如何遭受那麽殘忍的虐待,作為一個母親的我,心裏撕裂般的疼。也讓我再次想起,小諾被陸子琪打的一幕。
    我有一種預感,這個案子,今天就能破。
    當晚十點多,我沒有等來專案組的捷報,卻等來了方天澤和上官瑞。
    兩個人急匆匆的走進專案組的會議室,方天澤直接說道:“伊墨回來了。”
    我當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顫抖著唇問道:“你說什麽?”
    “我們接你去見他。”方天澤說。
    我皺了皺眉,從他的聲音裏聽到了一絲刻意壓製的慌亂,心裏一沉,“他是不是出事了?”
    否則,這大半夜的,就算再怎麽樣,也不至於他們倆來接我,還這麽急。
    沒有人回答我,我心裏一涼,仿佛一瞬間被人抽走了力氣,身子一軟就要倒下去。
    田萌萌及時拉了我一把,“陸科!”
    我定了定神,“告訴我,他到底怎麽了?”
    “先別說那麽多了,趕快跟我們走。”方天澤催促道,已經上前來扶我。
    我深吸一口氣,也來不及對田萌萌交代一聲,跟著他們匆匆離開。
    “到底怎麽了?”路上,我再次問道。
    這次回答我的是上官瑞,依舊是一貫清冷的語氣,“具體情況我們還不知道,傳回來的消息,伊墨受了重傷,他一直念著你的名字。”
    下麵的話不用他說,我也知道了。我心裏頓時涼了半截,恐怕伊墨傷的不輕,否則,他們倆不會這樣有失分寸。
    如果是普通的小傷,他們不會大半夜跑來。
    “心悠,你也別著急。”方天澤安慰道。
    我扯了扯唇,沒有說話,雙手緊緊的攥起了拳頭。在心裏告訴自己,沒關係,隻要他活著就好,也許隻是小傷,但他就是想馬上見到我。
    一路上都是上官瑞開車,他的車技非常好,三個小時的路程他縮減了差不多一半的時間,我們到達直屬大隊的停機坪的時候,正好趕上載著伊墨他們歸來的直升機降落。
    淩晨一點多,整個停機坪亮起了如白晝一般的燈光。不少人都在,還有一輛救護車閃著藍紅交替的燈光。
    一下車便聽到嘈雜的聲音伴著一陣焦急的腳步聲,我想都沒想的就朝著那些模糊的身影奔過去。
    “伊墨呢?伊墨?”我喊著他的名字,有人迎了上來叫了一聲“嫂子”,引著我走上了救護車。
    模糊的視線裏,我看到他躺在擔架上的修長的身影,顫抖著手伸過去,握住了他的。
    “伊墨!”輕喚一聲,淚水奔湧而出。
    好半天,我握著的手才有了一點反應,手指動了下,我聽到他沙啞的聲音,“別,哭!”
    “伊墨,你怎麽樣,你傷到哪兒了?”我哽咽著問,彎下腰,另一隻手朝著他的身上摸索過去,手心傳來一片粘稠的濕潤,這觸覺,還有這味道,血,是血!
    我心中一震,雙手在他身上胡亂的摸索,血,都是血!
    “你究竟傷到哪兒了,為什麽全身都是血。”我腳下一軟,跪倒在他的身邊。
    “我,咳,沒事,咳……”他的聲音非常的微弱,可還是逞強。我雙手順著他的衣襟想要去碰觸他的臉,卻被他抬手猛的抓住,“我真的沒事。”
    “沒事?”我皺了皺眉,他這動作太不尋常,我咬了咬唇,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也或者是他現在本身就沒什麽力氣,掙脫他的手朝著他臉上直接摸過去。
    他偏頭躲開,但還是被我摸到了下顎的地方。隻這一下,我整個人都像是被雷擊了一樣,“你在咳血!”
    “咳,沒有,不是……”
    “你還想騙我。”我哭著喊道:“我是看不見,可我的心不瞎。伊墨,你說過你不會騙我,隻會選擇說或者不說。”
    “姑娘,我,真沒事,咳咳咳~”
    一連串的咳嗽,連同他的身體都在抖動,我急忙壓住他,“你先不要說話,什麽都不要說。”
    話音未落,隻聽“噗”的一聲,我得手上一片濕潤。我知道,那是他口中噴出的血。
    “快,準備注射,通知血庫,調集所有rh陰性o型血……”
    與此同時,我被一個護士架到一邊,聽著幾個醫生在不停的忙碌。這一刻,我好恨自己看不見。
    從失明到現在,我從來都沒有一刻感到這麽絕望過。哪怕是當初知道自己失明的時候,也不曾像這般絕望。
    我想幫他,我想照顧他,可是我看不見。我連待在他身邊都成了麻煩,還要他反過來安慰我。
    通往醫院的路上全程戒嚴,我們暢通無阻的到了醫院。
    “陸心悠!”剛一下車,迎麵就被甩了個耳光,
    啪——
    這一聲,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的響亮。
    我被打的一愣,包括所有人也都愣住了。
    是杭雨珊,可我現在沒心情跟她糾纏,繞過她跟隨者伊墨的救護床就往裏跑。沒想到她又追了上來,從後麵一把扯住我的胳膊,我一回頭,又被她利落的甩了個耳光。
    “你給我滾,你居然還有臉來,你滿意了嗎?都是你,都是你害他這樣。”杭雨珊帶著哭腔的吼道:“如果不是你,他怎麽可能會走神,你要死就死,要分手就徹底斷個幹淨,離得遠遠的,幹嘛還要賴在這,給他痛苦。”
    “杭雨珊!”而後傳來方天澤和上官瑞的聲音,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這不關她的事。”
    “怎麽就不關她的事?如果不是他伊墨不會進軍檢處,也不會心情不好,就是因為心情不好才會導致在行動中受傷。”
    杭雨珊指著我憤怒的說道:“她就是個害人精,我早就說過,她配不上伊墨,她遲早會害了伊墨。”
    “那你怎麽不說你勾結郭子陽陷害伊墨?”方天澤語氣不善的說道:“伊墨進軍檢處是拜誰所賜,你以為我們不追究你,這件事就過去了嗎?”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伊墨也不會落下把柄。”杭雨珊似乎跟方天澤杠上了,“你們不要到現在還護著她,她算個什麽東西。”
    我無心聽他們的爭執,而杭雨珊的話也的確觸到了我的心。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伊墨的情況。
    再次抬步欲走,卻在此被杭雨珊攔下,她抓著我的衣領用力往後一推,“賤女人,你給我滾!”
    我腳下一空,整個人從台階上滾了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