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暗中襲擊,機關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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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現在能進去嗎?”葛淩見純儀王沒有作妖,也微微鬆了一口氣,隻要純儀王跟周衝都知道何秋平成功阻止了那下達指令的三級傀儡人,我們就能輕輕鬆鬆地進到大殿裏頭去,趁早把血燊拿到手……
    “進去的話……可以是可以。”純儀王先是點了點頭,而後才是有些遲疑地頓了頓,看著葛淩微微泛著赤紅的眼眸,含糊其辭地說:“可能還有些暗器機關,對何秋平來說,他身法輕盈絕妙,倒不是什麽難事,隻不過對你們而言,若是手腳不夠麻利,興許還有些困難……”
    “這算什麽,找血燊的事情宜早不宜遲,我們這就直接過去吧。”葛淩微微一笑,牽了我的手,就要直接衝不遠處一片黧黑的大殿中走去。純儀王聳了聳肩,先拔腳帶著我們往前走,一邊嘴巴裏頭還嘀咕著:“孤這個當主人的,如今反倒要親自帶人從家裏頭往出拿東西,怎麽老覺得這麽不對勁呢……接二連三地有人來打擾孤的平靜,要不然幹脆都一把殺了了事……”
    “殺我們……你現在可不比從先,沒有那麽強的力量,怕是連外頭那個家夥都搞定不了,不然你也不會把我們支出去應付他了……”葛淩不理會純儀王,輕描淡寫地說,而周衝默默地跟在我們旁邊走著,神色還有些悵然。忽然一伸手,從他背著的包裏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玻璃瓶,裏頭漂浮著一團暗淡的光。
    我知道,那應該是周泉的靈魂,而周衝之所以跟我們一起來,就是為了給周泉拿到血燊,讓周泉的靈魂能重塑肉身還陽成人……
    一瞬間,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頭究竟是什麽滋味了。原本我恨周泉,我是小璃最好的朋友,周泉毀了她,我會比毀了我自己更難受。可小璃親口承認了他們曾經相愛過,並且小璃直到現在還是放不下周泉,甚至還懷了周泉的孩子……
    而這一切,做下那種十惡不赦的事情的周泉,又以那樣偏激的方式死去的周泉,現在不過是周衝手中漂浮著的一團螢火。這些東西,他究竟也會不會知道呢?
    可這些事情,說到底,不過是小璃和周泉的私事。原不原諒周泉、恨不恨他……也不是我說了算,隻有等新生的周泉重新站在小璃麵前的時候,我才能知道小璃的選擇,是原諒他還是繼續恨他。而無論小璃的選擇是什麽,我都會堅定不移地站在小璃這邊。
    眼見著我們離大殿越來越近,抱著乖巧不言語的皎皎的我,心中卻依舊壓了一塊沉重的大石。
    揮之不去的,來自陰司追殺的陰霾,籠罩在我的心頭。
    按照純儀王的話說,皎皎泡過了洗龍池,隻要一出純儀王墓,就會被一直在尋找鬼嬰下落的陰司發現,之後就會是無窮無盡的追殺。雖然我安慰了葛淩,跟他說這一切都是我的選擇,我們會共同承擔,可我到底心裏還是一陣一陣地發苦。那可是陰司啊……
    隻不過,如果陰司執意不放過我們的話,我也就隻有跟葛淩一起,護住皎皎,跟陰司鬥到底了……
    這麽想著,我有些出神。可這時候,在手電筒光芒的照耀下,葛淩已經帶著我邁進了大殿。
    “一千多年了……一千多年之後,孤才能從沉睡中蘇醒,重新踏入了這座大殿……”走在最前麵的純儀王神色有些感慨,一張禍國殃民的俊美麵龐上寫滿了懷念的神色。
    我抬頭看著大殿上的匾額,上頭寫著四個潑墨揮毫的大字“萬道歸一”,底下的落款是青流居士。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人名,就喃喃地念了出來:“青流居士……又是什麽人?”
    “是孤。”純儀王並不回頭,淡淡地說:“孤名為李青流,這塊匾額……還是我年輕的時候參悟道法的時候寫的,如今,已過去了一千年了。”
    原來純儀王的名字叫李青流,倒也是一個無端風流的名字。那時候,想必有顏值有權利有錢的純儀王李青流,應該是天下所有姑娘的夢中情人之一吧……必定不會比鳳閣珞珈的人氣低到哪裏去,隻是這家夥據說還是母胎單身,某方麵純潔的要命,倒是頗讓我想腹誹一番……
    我還在兀自想著,跟在葛淩的身後踏入了據說機關重重的大殿,純儀王還在追憶往昔,忽然——我察覺到什麽不對勁。
    乍然風起。
    一線寒光,自極遠處來,伴著一聲酥軟入骨輕笑,帶著攝人心魄的誘惑欲滴,讓人禁不住軟了脊梁,卻讓我的臉色瞬間發白,汗毛倒豎——隻一瞬間,我竟然有了種被束縛住了手腳的感覺!而葛淩跟周衝也是一樣,手腳上纏了細細的近乎透明的銀線,葛淩眉頭緊皺,手腕上逸散出一縷一縷的鬼氣,可銀絲依舊堅韌,纏著我們的手腳,叫我們動彈不得……
    而純儀王李青流也瞬間從恍惚回憶的情緒中抽離,寒光如絲如線,卻在即將近身的刹那猛然炸裂,分散出無數炫目銀光。
    旋轉著,尖端帶著幽綠暗光,暗器自遠處飛速襲來。李青流微眯了眼,袖中抽出一柄玉骨鐵扇,半遮在眼前,露出一線眸光,冰冷懾人。
    原來純儀王的真正兵器是一柄玉骨鐵扇,倒是跟他風流倜儻的性子像極了,尤其是一雙碧玉色的眸子,襯得更加眼波蕩漾。
    可我們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
    “叮叮叮叮叮——”
    金玉撞擊發出清脆鳴響,緊接著是落地與地麵碰撞的輕輕聲響。
    電光火石。
    來襲,抽扇,現銀光,擋暗器,不過一刹那。
    “孤可沒設這種機關——摘孤自己院子裏的草都這麽麻煩,真的是夭壽——”李青流喃喃地低語了幾聲,手中玉骨鐵扇一揮,替動彈不得的我們擋住了幾發暗箭,然而他還沒來得及繼續說,身形便猛然後仰——又是一枚菲薄鋒利匕首淩空而來,“錚”的一聲堪堪越過他後仰的鼻梁,釘入身後牆上所掛畫卷上。
    “何秋平?不對,這是個女人的聲音,怎麽,傀儡成精了?”
    李青流疑惑的聲音方落,又是兩道人影自他身側電射而去,向著來襲的方向飛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