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狂亂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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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淵眸中劃過一絲疑惑:“宗隱?不,這個人名,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是密宗的人?……你又是從何而知?”
我別過臉去,腦子裏,卻不能控製地浮現出奈何橋上,那個虛幻而空靈的人影。
那個人,他長著一張跟葛淩一模一樣的臉,他說他在奈何橋上等了我一千年,可我對他,除了恐懼,就沒有了別的情緒。
我隻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麵貌。可名字和麵貌,又恰巧是人身上最不可靠的東西。
名字可以隨口捏造,麵貌也可以做出調整。這兩樣東西,隻要一個人願意,他隨時可以今天是張三,明天是李四。
我有些無力,又有些絕望,懨懨地看著獨孤淵,說:“那麽,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呢?”
獨孤淵將我抱在懷裏,臉色如玉,行走在雪地裏,向著來時的方向走去。我一驚,想要掙紮著躲出脫離獨孤淵的懷抱,可獨孤淵卻強硬而不容反抗地禁錮著我,低聲地在我耳邊說:“不要試圖激怒我!”
我抬起眼去看獨孤淵,他麵容上,竟然帶了一絲難以言喻的陰鷙和鬱氣,像是不知道為什麽,抬手間都帶著翻湧著的怒氣。當真是來的……莫名其妙。
我渾身僵硬,不敢亂動,直到走過了這一片雪地,獨孤淵才鬆手放我下來。
站在小樓門前,門口還站著規規矩矩地守著門的鬼仆,獨孤淵應該不會再做什麽瘋瘋癲癲的事了,我稍微鬆了一口氣,隻覺得獨孤淵這個人,叫我看不透。
神秘中帶著瘋狂,可他身上,又有著骨子裏帶出來的屬於貴公子的矜貴氣質。冷然而不可冒犯,如同天下權柄,都掌在他手上一樣。
他算計的東西,他想做的事情,我從來都沒有猜明白過。既然他從頭到尾,都覺得殺掉獨孤琴並不是一件做不到的事情,那他又為何要多此一舉,跟我做一個完全沒有必要的交易?
我想不透,也猜不透。正如同,我似乎也從來沒有想明白過葛淩想做什麽一樣。
我是真的累了。
我的腳著了地,看了獨孤淵一眼,就直接朝裏麵走去。葛淩早就已經回去了,如果我再不回去,不知道還要生出來什麽事端出來。
可我的腳還沒有走上幾步,就被強硬地拽住了手腕,整個人被一股大力向外拖去,我尖叫一聲,拚命掙紮,可不遠處的鬼仆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反而把頭低的更低了。
獨孤淵整個人,散發著陰沉的壓製著我的氣息,拖著踉踉蹌蹌的我,走到了小樓的一處陰暗的地方,扣住了我的手腕,我忽然覺得身上一鬆,像是有什麽力量磅礴地就要噴發出來,幾乎是控製不住地,從指尖迸出了一縷淡金色的鬼氣出來,在雪夜的血月照射下,幾乎透明到了看不見的地步。
而我幾乎是一瞬間,就用盡了我的力氣,想要給獨孤淵來上一下子,卻沒有他的動作快。獨孤淵一直扣著我的手腕,看著我指尖逸散出來的鬼氣,眼瞳中,風暴一般席卷著數不清的情緒。卻在我出手的一瞬間,又毫不留情地狠狠按下一指!
我瞬間痛到了幾乎痙攣的地步,手腕一陣一陣地抖動,那股身負充沛的力量的感覺,退潮一般,又漸漸消失不見。
我在獨孤淵的麵前,根本沒有攻擊他的辦法!
我絕望地嘶吼著:“獨孤淵,你放開我!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獨孤淵隻是靜靜地看著我,眼神從我青紫了一圈的手腕,漸漸上移,來到了我的臉上。獨孤淵高了我許多,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讓我渾身冰涼而顫抖,腦海中除了脫離和逃跑,再也沒有別的想法。
我的手,被獨孤淵牢牢地攥住,根本掙脫不出去。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叫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說:“獨孤淵,你先放手,等下還要回到宴席上,我的手青了,不會好看。”
獨孤淵卻忽然,俯身下來,一手禁錮著我的雙手,另一隻手扣住了我的後腦勺,我猝不及防地迎來一個強硬而狂亂的吻,落在我的唇上,狂亂而暴躁。
我腦子一空,眼前一黑,絕望的心情在心底蔓延,可又根本掙脫不開獨孤淵的束縛……
他的唇在我的唇上輾轉,強硬,絲毫沒有拒絕和反抗的餘地。嘴唇冰涼,舌尖強硬,想要叩開我的齒關……
我一邊徒勞地掙紮,一邊從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拚命地抗拒著屬於獨孤淵的這個吻。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近乎已經窒息的時候,獨孤淵終於放開了我,他的眼瞳極黑極深,氣息卻依舊平穩,冷冷地看著不住喘氣咳嗽的我,忽然又捏住了我的下巴,極冰極冷地道:“你從來都不是葛夫人,今後也不會是!你的名字,會冠上我的姓氏!”
我喉嚨裏泛出腥甜,死死地咬住了牙關,所以即便獨孤淵剛才如此強勢,他也終究沒有深入進去,隻不過是唇齒間的碾壓罷了。可即便如此,我還是不能自抑地感到一陣惡心和痛楚。
被獨孤淵強行扣住了下巴,我不得不抬起頭,微微仰著脖子,用一種屈辱的目光看著獨孤淵,看著眼前的男人昳麗非凡精致非凡的麵容,淡淡地道:“你這樣,和獨孤琴有什麽區別?”
獨孤淵森冷地看著我,捏著我的下巴的手愈發用力,卻忽然一鬆。
得到自由的我,腳步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我喘著氣,拚命地用手臂擦著自己的嘴唇,獨孤淵的臉色更加陰沉,說:“小憐……”
我停下了動作,幹脆利落地打斷了獨孤淵的話:
“滾。”
獨孤淵住了嘴,隻是定定地看著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麵色平靜地說:“還有,獨孤淵,你沒有資格叫我的小名。”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回去的,我回去的時候,頭發散亂,妝容斑駁,手腕上一道一道的淤青。在恍惚無神地進了小樓的門之後,霍鳳鳴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看著我,歎了口氣,說:“這樣不行。”
他一揮手,一個侍女打扮的鬼仆就恭恭敬敬地走過來,說:“小姐,我先帶您下去整理一下。”
我抬頭,冷冷地打開了鬼仆的手,看著霍鳳鳴,道:“你們,為什麽就不能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