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卑鄙

字數:3182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老司機,請自重 !
    我傻蹲了很久,直到酒店服務員催我離開,我用酒店的座機打給秦斌,讓他給我送衣服。
    秦斌是我高中同學,在我後麵坐了三年。班裏同學傳言他喜歡我,我也一度這麽認為。高二那年,有一天他扭扭捏捏的遞給我一封情書,我十分羞澀,猶豫要不要接,那廝卻拜托我轉交給我同桌趙吉利。
    我當時一副吃了屎的樣子,趙吉利可是個正兒八緊的爺們,秦斌竟想掰彎他。
    不過我沒有拒絕,我覺得秦斌敢於挑戰世俗的勇氣值得我尊重。我將情書給了趙吉利,並鄭重的祝他幸福。
    趙吉利被惡心到不行,當晚將秦斌約出去,秦斌歡天喜地的跟出去,被揍得哭爹喊娘。第二天秦斌頂一對熊貓眼上課,我非常同情他。趙吉利麵無表情的瞪我了一眼,樂此不彼地繼續看小黃書,我偷瞄了眼小黃書,畫麵上赫然是男女赤身裸體在打架。
    放學後我果斷主動找秦斌談心,勸他放棄趙吉利,這個純爺們他掰不彎。秦斌扯著破裂的唇角齜牙咧嘴笑,如此一來二去我們就熟了。因為他性取向跟我一致,我將他當作最親密的閨蜜。
    彼時我還不知道我被秦斌套路了,他一直都是直男,不過是用這種辦法接近我。多年後當我知道時已為時已晚,我們被命運扼住喉嚨回不到當初。
    秦斌很快來到酒店,給我帶來一套他初中時的運動服。我換上運動裝無比輕鬆,我將禮服和趙容城的t恤踹了兩腳扔進垃圾桶。
    “外人傳你喝醉酒被人睡了。”秦斌煩躁的撓牆。
    我假裝心情輕鬆,不屑的切了一聲,“亂說,是我睡了別人。”
    “這有什麽區別?”秦斌怒,瞪著我高聲質問。
    是的,沒區別,我最終失了清白。
    我笑中含淚,“有區別,與其被頭豬睡,還不如睡條好看的狗。”
    “你酒量不是挺好,怎麽會醉?”秦斌的語氣有些委屈。
    我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委屈,日了狗的是我又不是他,難道他被爺們爆了菊花?
    我差點將心裏話問出來,秦斌萌萌的大黑眼看著我,我於心不忍,心虛的假裝感歎,“是啊,我怎麽會醉呢?”
    我外婆是湘西人,嗜酒如命,我在她身邊長大耳濡目染,也很能喝,平日裏白酒一斤半不在話下。敬酒的酒杯小得可憐,五十來杯二兩左右,那點酒還不夠我塞牙縫。
    “到底怎麽回事?”秦斌咄咄逼問。
    我看著床單上那抹刺眼的紅褐色,苦笑著說出實情,“我被下藥了。”
    秦斌也看到了床上的落紅,眼底含著殺意,扭頭問我,“哪個雜種幹的?”
    我這才注意到他眼底布滿血絲,冰冷的心有絲絲溫暖。還有人關心我,真好。
    “趙家人。”我厭惡的說出這三個字。
    “我他媽弄死他們!”秦斌暴怒。
    我抱住他的腰哭起來,“你別去!我不讓你去。”
    這是我第一次抱秦斌,也是我第一次在他麵前哭。他僵著身子手足無措,說了些傻不拉嘰的話勸我別哭,還說如果我真嫁不出去,他勉為其難做好人收了我,免得我去禍害別人。我哭笑著推開他,呸了他一聲。
    我抽噎著將經過說給秦斌聽,一股腦兒講完後,我感覺輕鬆了很多。
    秦斌看著我一臉同情,“你是不是很感激趙容城幫了你?”
    我點點頭。在不得不睡男人的情況下,趙容城的高顏值稍稍彌補了我被迫失貞的缺憾。
    秦斌臉色發綠,抱著我的雙肩,“周小滿我跟你說個事,你要挺住。”
    我挺直腰板,假裝淡定,拍了拍發育良好的胸脯肉,“騷年你說,我挺得住!”
    騷年稚嫩的臉不自然微紅,“我小姨說,誤食了那藥,洗洗胃就沒事。”
    我臉上的笑容褪去,換上了尷尬和憤怒。秦斌話裏的意思我再明白不過,趙容城那狗雜種乘人之危,卑鄙地占我便宜,我若果還感激他上了我,我就是個蠢到沒邊際的傻蛋。
    我沒有懷疑秦斌的話,秦斌的小姨是上思縣醫院的活招牌,說出的話就具有權威性,用莊稼人的糙話講,她吐口唾沫也是個釘。
    說到底,我不是日了狗,我是被狗日了!我喉嚨裏像卡了根魚刺,上不去下不來。
    這時候,仇恨占據了我的四肢百骸,我如趙容城一樣,恨起趙家人來,隻是與他有所不同的是,他不恨我,我卻恨他。
    酒店打掃房間的大媽又來催我退房,我拉著秦斌往外走,大媽指著地上的錢叫我收起來。
    我微笑著搖頭,“阿姨,這是趙容城給你的服務費,回頭你記得跟他說聲謝謝。”
    也不知怎麽的,就是一時氣盛,我就想惡心趙容城,他不是說這是嫖資嗎,付給這位大媽好了。
    我又指著桌子上的兩百塊錢,“那兩百麻煩轉交給趙容城,就說是我給他的服務費,他做的活兒好,我很滿意。”
    大媽不了解服務費的深刻含義,但聽說錢給是她的,便一臉美滋滋的,核桃似的臉盡是感激,嘴裏不停地說著謝謝。
    我施施然笑著走了。
    隻是我沒想到大媽竟是個實誠人,有次我們在大街碰見,她拉著我的手說,她向趙容城表達了感謝,將我給的兩百塊服務費塞進他手裏,並且轉訴了我的話。趙容城捏著兩百塊一臉吃屎樣,他推開纏在身上的女人,扭頭暴走。
    我麵對絮絮叨叨的大媽苦笑不得,我可以想象當時趙容城多想將我抽筋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