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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翠花的話像細針紮我心，痛得的出了身冷汗，我忽的站起來大罵，“臭不要臉的你說誰？”
    你們他媽合夥暗算我，現在還有臉罵我，叔可忍嬸不可忍，我挽起袖子找趙翠花幹架。
    秦斌也站起來助威。用無聲的行動表達他支持我。
    趙翠花根本不將我們兩個小毛孩放眼裏，嘴裏囔囔，“我可沒說你，我說你媽！你媽水性楊花……”
    “住口！”外婆嗬斥趙翠花，眼神銳利如冰刀。
    趙翠花身子抖了抖，嗚咽著將剩下的話吞進肚子。
    即使這樣我也氣憤不已，我媽都瘋了，這個賤人還往她身上潑髒水，我要是忍了，我就真成忍者神龜了。
    我雙手插腰，將在趙莊學到的罵架話罵了出來，“趙翠花你就是個賤逼，我爸把你肚子搞大甩了你，你還死乞白賴的跟著他做他情婦。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絕了嗎？還是我爸那裏有糖給你舔，讓你舍不得？”
    “周小滿，你夠了！”我爸黑著臉嗬斥道。
    我被他氣笑了，自己的老婆被人侮辱，說他戴了綠帽，他竟然一點都不生氣。我笑出了眼淚，為我媽感到不值。
    “爸，我媽有沒有給他戴綠帽我不敢肯定，但你給我媽帶綠帽是板上釘釘的事。你跟趙翠花那檔子破事，全趙莊的人都知道，別人背後還說你們兩個奸夫淫婦……”
    “周小滿，你別以為我不敢打你？”我爸顫抖著手指向我。
    他顯然被我氣到了，這麽多年他雖然混蛋了些，但我們還沒有正麵撕過逼。
    我抿唇，子不言父過，這十多年的書，我確實讀進狗肚子裏了。
    這邊我們相互對峙不說話，那邊趙翠花她我被氣得發起瘋來，叫嚷道，“是，我趙翠花是個單身媽媽，可我從一而終，隻有趙旭生一個男人，我才不像你們周家女人，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背著老公偷人……”
    趙翠花再次說我媽偷人，我忍不下去了！
    我冷著臉轉身往前麵超市走，回來拎了一瓶漓泉，我將瓶底磕了下桌腳，玻璃瓶碎裂，啤酒濺了一地，我舉起剩下的半截玻璃渣對著趙翠花，“再說句侮辱我媽的話你試試。”
    這兩年的高中生活，我和秦斌沒少打架，經常到教導主任辦公室作客不說，家裏也賠了不少醫藥費。久經沙場的我們，除了練就了一身花拳繡腿，還學會了唬人的架勢。
    趙翠花哪見過這陣仗，嚇得花容失色。
    “周小滿你想幹什麽，趕緊放下。”我爸向前一步，將趙翠花護在身後。
    我朝著我爸笑，嘴角帶著譏誚。
    我知道，以我外婆護短的性格，當初她肯定是要我爸去結紮的，隻要我外婆樂意，她有千萬條理由逼我爸，可是我媽去了，然後在手術台上出了事故，而我爸就是這樣回報我媽！
    “爸，你頭頂著綠帽是不是很爽？”我皮笑肉不笑。
    我這句話似乎戳到了我爸的軟肋，他臉上是我從未見過的陰沉，他揚起手甩我一巴掌，“你個不孝女。”
    我臉上火辣辣的疼，瞬間腫得老高，我右手握緊玻璃渣，強忍著沒有刺出去。
    “反了你了趙旭生，我們周家人也是你敢打的？”我外婆走過來，將我護在身後。
    我爸紅著眼，看我的眼睛微眯，閃著危險的光芒。那一刻我意識到，我爸是真的想殺我。
    我緊了緊手中的玻璃渣，心裏發誓，隻要他再有所動作，我就刺過去。我絕對不允許他傷害我外婆。
    其他人都不說話，看著我們三人對峙，屋裏瞬間安靜下來，大有一觸即發的架勢。
    “嘖，這是在打群架呢。”一道調侃的聲音忽然插播進來。
    我聞聲望過去，是趙容城那個卑鄙小人。
    在場的人估計除了趙燕妮，其他人都不歡迎趙容城的到來。趙莊人私下裏親切的稱呼他為烏鴉使者的親爹，隻會壞人好事。
    “容城哥，你怎麽來了，是來找我的麽？”趙燕妮歡喜的迎上去。
    趙容城親昵地刮了下趙燕妮的鼻子，“小丫頭，你不去找我，我隻好來尋你。”
    趙燕妮拉著趙容城的衣角，扭捏的搖晃，嗲聲嗲氣道，“人家還不是以為你忙，沒敢去找你。”
    趙容城握著她的手，放在嘴邊啜了一口，“我的小乖乖，再忙也不能忽視你呀。”
    趙燕妮幸福的笑了，還得意看著我。她故意靠在趙容城的懷裏，仿佛在向我宣示她的主權地位。
    那畫麵真他媽辣眼睛，我扭開頭不屑的撇了撇嘴。天知道我心在滴血，我的初夜給了這個混蛋，他卻抱著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在我麵前談情說愛，多麽的諷刺，又多麽的讓人心痛。
    我後悔了，昨晚我不該好色，我就是睡頭豬都比日了這條哈士奇好。
    趙容城並不覺得自己有多討人厭，他掃視了趙家人一圈，調侃道，“這陣仗，是逼奸不成來逼婚？嘖嘖，我趙容城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見到這樣賣女兒的，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我嘴角抽了抽，不愧是918大學的高材生，用詞準確，表達簡明扼要。
    我爸臉色十分難看，趙翠花朝趙燕妮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將趙容城拖走。隻是她不知道，他的女兒跟她一樣是個夫奴，做不了主。
    趙燕妮不敢開口，隻用哀求的眼神看向趙容城，趙容城聳了聳肩膀，揉著她的頭發溫柔的說，“小乖乖別急，難得有這麽一出虎毒食子的戲，不看到結尾太可惜。”
    趙容城興致勃勃的盯著我爸看，臉上竟帶著認真與雀躍，仿佛他就是來看戲的。
    我爸眼神忽明忽暗，最後向趙家人打了個手勢，吐出一個走字。
    “慢著！”外婆抬手阻止，大家都看向她。
    “趙旭生，你今天做的事已經犯了我的底線，明天你跟媚娘去把婚離了。”媚娘是我媽。
    外婆的話像顆打破平靜湖麵的石頭，牽動大家的心。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趙翠花，她殷切地看著我爸，她等了我爸十八年，她做夢都想跟我爸結婚。
    我爸濃眉緊蹙，冷冷的吐出四個字，“我不會離婚！”
    我爸爆出冷門，趙翠花晴轉小雨，哽咽的說，“旭生哥，我等你十八年了，你還要我等？”
    趙翠花哭得梨花帶雨，可我爸冷著臉無動於衷，邁著大步獨自往外走。我看著他背影佝僂，有種說不出的淒涼。
    趙容城盯著我腫起的半邊臉若有所思，又瞄了眼我身後的秦斌，最後什麽也沒說，攬著趙燕妮走了。
    我沒想到以這樣的結局收尾，我原以為會有一場惡戰，畢竟是趙家人策劃了已久的事，哪會輕易收手。隻是這一切，因為趙容城的出現而打斷，我們周家原本既定的悲劇故事發生了偏離。
    我不得不承認，趙容城再一次救了我。我不想與他再有瓜葛，但我們卻有千絲萬縷的牽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