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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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容城前腳剛走,趙燕妮後腳就站出來,很顯然她在這裏等了很久。
我似笑非笑的看著趙燕妮,我這個姐姐慣會隱忍。就如那晚,她明明撞見了我和趙容城,但她怕壞了趙容城的好事,不敢當晚告訴趙大牙和我爸,直到第二天趙容城離開,她才招集人堵我。
我站在那裏不說話,這個時候,誰先沉不住氣誰輸了。
這一回趙燕妮沉不住氣了,她帶著哀求說:“周小滿,隻要你離開容城哥,你想要什麽我都答應跟你交換。”
我笑,在我跟趙容城的這段關係裏,從來不是我說了算,一直都是他在挑事。
趙燕妮見我笑,心裏好像更沒底,麵上甚至有些慌亂,“我將通知書還給你,我還保證不讓我們趙家打你們周家的注意,隻要你離開容城哥。”
外婆去了,原本就虎視眈眈的趙家有了可趁之機,周家未來風雨飄搖,說起來趙燕妮的這個交易很有誘惑力。
我心動了,我壓製內心的急切,不緩不慢的說,“我憑什麽相信你?”
“我就是有這個能力!”趙燕妮急忙道,她看起來很緊張,舔了舔唇,“我會勸他們放棄針對周家的計劃。”
我不知道趙燕妮哪來的自信,我爸那種海底針一般的男人,豈是她這個花瓶所能夠掌控的。不過這並不妨礙我從她身上討要一些利息。
“要我答應你也可以,但你必須拿出點誠意來。”
“你想要什麽?”趙燕妮見我肯鬆口竊喜道。
“先將我的通知書還給我。”我向趙燕妮伸出手。
趙燕妮有些猶豫。她原本計劃著與趙容城共度大學時光,如果將通知書還給我,那麽他將失去這個機會。
我心裏在冷笑,覺得她蠢笨得可憐,“趙燕妮,怎麽說你也讀過高中,你可以上網查查,你以為你拿了我的錄取通知書就能上大學了?你這是冒名頂替,是犯法的。如果有人去舉報你,你就得坐牢。”
趙燕妮被我嚇了一跳,她期期艾艾的從褲兜裏掏出那張錄取通知書,遞給我時又收了回去。
看到通知書我很激動,我不敢上去硬搶,我怕將它扯爛,我暗自籌謀給她下一劑猛藥。
“趙燕妮,你想想,如果你被判刑坐牢了,以趙容城那花心大蘿卜的性格,他會等你嗎?恐怕還沒等你出獄,他就找到新歡。更何況,他條件那麽好,會娶一個蹲過監獄有汙點的女人?”
就如我爸是趙翠花的軟肋一般,趙容城是趙燕妮的那根軟骨。趙燕妮被我的話嚇得身體如篩子一般顫抖,她迫不及待地將錄取通知書丟給我,那感覺就像她傳遞了一顆炸彈。
我不知道,我爸要是得知趙燕妮就這麽輕易將通知書還給了我,他心裏會是怎麽樣的一番感受。
我將得之不易的通知書疊放整齊,揣進兜裏。
“那麽你這是答應我離開容城哥,不跟他糾纏了。”趙燕妮看著我,她臉上的認真讓我覺得不忍。
我朝趙燕妮笑了笑,“你錯了趙燕妮,我並沒有跟趙容城在一起,所以沒有離開他之說。我也對你的容城哥並不感興趣,所以我也沒糾纏他。隻要你看管好他,讓他不要來糾纏我,我對你感激不盡。”
趙燕妮的臉色不大好看,“無論如何,隻要你不對容城哥產生非分之想就好。”
嗬,我腦子又沒進水,我為什麽要對個盡可妻的種馬有非分之想?
“趙燕妮,看在你將通知書還我的份上,我告訴你個事。我建議你這幾天最好跟緊趙容城,他最近要離開趙莊,並且走了以後再不會回來。”
剛才趙容城講電話,對方讓他不要帶小女朋友回去,趙容城沒有反對,我猜他是要放棄趙燕妮了。
“你什麽意思?”趙燕妮顫聲問我。
我聳了聳肩膀,“我想我表達的很清楚,你如果信我的話就照我說的做,你要是不信就算了。我很忙,沒空管你們的閑事。”
我往靈堂走,我想說這個世界真他媽荒謬絕倫,兩姐妹共侍一夫,這在古代還能娥皇女英傳成佳話,可放到現在,就他媽一出亂倫的狗血劇。
回到靈堂,我跪坐在外婆的棺木前,我將通知書展開,輕聲念給外婆聽。
這是一份沾了血的通知書啊,如果不是它,我外婆怎麽會隻身一人跑去縣城,如果她不去縣城,她怎麽會這麽早去世!
我跪在火盆前,想將通知書燒給外婆看看。
我弟見了一把奪過我通知書,“姐你瘋了嗎?!你這是要毀了自己毀了周家!”
我朝周小午笑了笑,我不照鏡子我也知道一定是慘笑,“周小午你覺得我們家都這樣了,我還能去上大學?”
“為什麽不能?”我弟虎著眼看我。
“我要是走了,你怎麽辦,媽怎麽辦?”我紅這眼問我弟。
“我照常上學,媽還有爸照看。如果爸不照看,我們就送她去一六六福利院。”我弟說的頭頭是道,想必他早就想好了。
“一六六福利院?那是什麽地方,你怎麽知道這些?”我問。
“我有個同學,就是隔壁鎮上的,他媽曾經也瘋癲過。後來送去了福利院,在那裏治了幾個月,回來就好了。除了要吃幾年藥,他媽一切都正常,還能下地幹活呢。”
“還有這事!”我驚歎,可是為什麽這些年外婆和我爸都不送媽去治療?
“是不是要花很多?”我繼續問。
“不多。我同學說住院費就花了五千左右,還能上新農合報銷。出院後每年買個兩千多塊錢的藥,也能報銷個百分之六十。”
我沉默了,我覺得這事沒那麽簡單,要麽就是我媽的病很難治,要麽就是我媽這個病後麵有難言之隱。可是不管是哪種,我都想試一試,因為現在外婆沒了,我們需要一個正常的媽。
“這事你先別跟其他人說,特別是爸。我們要從長計議。”我嚴肅的叮囑我我弟。
周小午點點頭,他拍了拍手上的通知書,“這東西你可不能再丟了。姐,今後我們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我笑了起來,他竟然開始教導起我來,我由衷的欣慰,這個跟在我屁股後麵流鼻涕的小破孩長大了。
第二天,趙莊裏的人在鄰居家的院子裏搭起大棚,壘起了大灶,按照農村土葬的習俗辦起了喪事酒宴。
其實按照我原本的計劃,我隻想安安靜靜地送外婆離開,隻是當我知道這事時已為時已晚,所以我也由著他們去了。
這一天前來吊喪的人越來越多,有些是趙莊上的人,有些是得了消息從外地趕來的。比如我的大堂姐和大堂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