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第二碗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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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果不其然。
    在最近的時候,場景又換了。
    變成他在桌前看書,香菱端茶來喂。
    夢裏的香菱嬌羞怯怯。
    隻是以往是把茶交到他手裏,而這一次。香菱自己飲了茶,又拿掉他手裏的書,低頭湊了過來……
    那粉嫩的唇。
    明知是夢,夢也不會停。
    他隻得默念心經,希望能壓下妄念。
    這一下的確有用,專心背誦,細品其中深意。
    林鬆的心漸漸靜了下來,意識放空,正要入睡時。若隱若現的芙蓉花香真的飄散了出來。
    但睜開眼睛,眼前是一片漆黑。
    偏靜下心來,這個香味真實的存在。
    林鬆當即翻身起來,在枕頭、杯子、褥子之上仔細的嗅了起來。終於在枕頭下的一個地方,聞到一股子極淡的香氣。仔細嗅了一陣,林鬆隻覺得下腹燥熱。
    便把褥子翻過來,取出一把小刀沿著褥子地下的縫線拆開,伸手從裏麵掏出那個帶著香味的扁平小包。
    拿出來後香味就明顯多了,雖然還是淡淡的,但已經是很明顯的芙蓉花香。
    還好他存的有香菱的荷包,細嗅二者的味道相似。林鬆把小包裏的東西倒出來,收入係統,塞入香菱荷包中的部分香料。重新塞回褥子裏。
    再召出係統麵板,查看裏麵現有的東西。
    如揚州城時教坊司女孩身上搜出來的,可以讓人昏迷查出心疾的毒粉。賴升買的牽機藥。
    林鬆看著這兩樣毒,以及在林如海書房中偶然翻出,不知是何效用的毒粉。無聲呢喃:“果然,喊再多聲爺爺,也沒用。”
    一夜過去的很快。
    林鬆被宮女喚醒,打著哈欠讓她們更衣。
    太上皇的玉泉宮依舊是那麽遙遠。
    林鬆這邊收拾妥帖,便和太子邁上前往玉泉宮的路。
    秦照看著比昨日還困倦的林鬆,笑問道:
    “又沒睡好?”
    “嗯。”林鬆點頭。
    秦照想了一陣,道:“今日不去禁苑,你在偏殿歇著吧。”
    “謝殿下。”林鬆忙拜謝道。
    正說著。
    玉泉宮到了。
    幾人進去,太上皇坐在裏間的龍塌上,身側坐著笑容滿麵的秦徹。
    見林鬆和秦徹進來,太上皇的笑容越發和藹。
    待請安過後。太上皇和往常一樣招手讓林鬆走近些,看見林鬆眼底青黑一片,他險些沒收住眼中的喜色。
    但喜色隻是一瞬。一瞬過後,太上皇焦急的把林鬆摟了過來,問道:
    “這是怎麽了?難道東宮裏的人怠慢你?”
    “未曾怠慢。”林鬆很是疲倦的臉上露出笑容,說:“是我不知怎的,就是睡著。”說著眼底的倦色越發濃了,卻仍然笑著說:
    “皇爺爺,我沒事。”
    太上皇瞧著很是心疼的摟住林鬆,立即讓宮女喊道士過來。
    催道士念咒請神,又燒了一碗黃符水,強令林鬆喝下。看林鬆一口一口的將這符水咽盡,才說道:
    “你生來就是有大福氣的,偏人小,難免禁不住。夜裏無故失寐,正是撞克了。你這幾日都去過什麽地方?”
    “隻去過禁苑。”林鬆裝作思索的樣子,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香爐上。好似困得人都呆了一般,直直的盯著香爐看了一陣,才肯定的說:
    “隻有禁苑。”
    那個燒黃符紙的道士便裝模作樣掐算起來,又讓林鬆站著,繞著林鬆念了許多話。才說:
    “的確是撞克了。”
    “怎麽說?”太上皇忙問。
    道士就皺著眉頭說:“是前些日子的虎王,那虎王本就凶厲,如今死了也不安生。瞧見有大福氣的人,便想吞了去。但太子殿下身懷龍氣,那畜生接近不得,便日夜纏著林公子!”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除了林鬆,無不變色。
    秦照更是第一個問道:“這可怎麽好?”
    “我到林公子的臥房,焚香送它,若它肯走,最好不過。”道士說。
    秦照忙問:“若不走?”
    “若不走,我便用黃符靈劍,逼走!若還不走,我便要它魂飛魄散!”
    道士豎起劍指,直直的指向東宮的方向。
    秦照微微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了。”
    “現在就去吧。”太上皇也說。
    而林鬆的視線,還在不遠處的茶壺邊。
    茶桌前。宮女還在涮茶,左邊放著一壇晨起時取得花露。林鬆便操控著係統麵板停在花露之上,將能讓人昏迷且得上心疾的藥粉,灑了進去。
    這藥本就是特製的藥。
    一點點的苦味也被茶葉本身的些許苦味掩蓋,遇水融的也快。林鬆就看著宮女用這露水,烹製茶水。
    才用極為困乏的聲音說:“謝謝皇爺爺。”說完,就退遠了,向太上皇行禮退下。
    還未走出宮門,林鬆就覺得胸悶不止,虛汗一陣一陣的往外冒。
    林鬆很確定這個符水有問題,卻仍舊用內力壓製著藥性。這次符水的藥性頗為厲害,即便壓製,也漸漸發作,讓林鬆的麵色慘白。
    秦照還在想如何驅邪,袖子忽被常祿拽了拽。他回頭,隻見常祿向他使眼色看林鬆。
    他回頭一看,看林鬆雙唇毫無血色的模樣。秦照嚇了一跳,忙停下腳步,讓常祿等人去喊人抬轎。自己則和焦急的問道:
    “子鬆,子鬆你身體不適為何不說?”
    道士也裝模作樣的又一次掐算起來,說:“啊呀!那虎王聽見了我們的話,已經在吞食林公子的精魄。需我們即刻就到,開壇做法,才有望救他一命!”
    翻身坐起來。
    林鬆在黑漆大床上坐了一陣,看茶壺還在書桌一角放著,便想喝口涼茶壓一壓。
    但茶壺是空的。
    別人是春宵一夢回味無窮,他這是春宵一夢不如不夢!
    但夢還在繼續,夢裏的香菱仍然做著現實香菱絕對做不出的事情。
    林鬆極力穩住心神,沉心靜氣的努力運轉自己的龍象般若功。
    初時還沒反應。
    幾次過後,內力運轉。林鬆漸漸拿回了對四肢的掌控,人也清醒起來。
    林鬆罵人的心都有了。
    如熟透了的水蜜桃一般,讓人想輕輕咬開果皮,吮吸裏麵的果汁。
    看窗外仍舊漆黑一片。
    林鬆歎了口氣,重新躺在了床上。但閉上眼睛便是那些令人燥熱的畫麵。
    香菱如妖精一般,調皮的用手指攪著自己的的長發,發出又嬌又妖的笑聲。
    幾縷頑皮的發絲落在林鬆的臉頰,癢癢的。淡淡的清香從發絲上散出來,讓林鬆想抓住深深一嗅。
    林鬆知道自己在做夢,可那溫熱綿軟的觸感是那麽真實。他甚至能聞見香菱身上若有若無的芙蓉花香。
    “太真實了。”這是林鬆的心聲。
    但伸出手,近在咫尺的香菱瞬間飄遠。
    場景也瞬間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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