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衛昶的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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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栗塍想要問衛昶,你到底是什麽人,竟然可以擁有煙蘭寶刀,可是,這句話若是問出了口,那麽,他的身份也就暴露了,站在他跟前的人可不是一般人。
這個才不過十幾歲年紀的少年,擁有出色的身高和俊美的容貌,舉手投足之間彰顯的是血統純正的血子該有的氣勢和風範。
衛昶,姓衛,身上應該擁有朱雀的血統。
他在鄭州多年,他的治下出現了十幾個隔代傳承的血子,如今都被他集中到了身邊護著,這是他的責任。
但,他的手下和衛昶一樣的年紀,身上的氣勢卻連他一半都沒有,這一點,讓他有點氣餒,血統是否純正,決定了血子是否能夠成為人中龍鳳的關鍵之處。
但,有一點他很清楚,和散落在民間的血子不同,來自臨安的血族是真正的統治者。
衛昶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更加的確信他並非一個很平常的血子,年紀尚小,但是,他比誰都聰明,跟在鳳遙身邊不過幾天的時間,就已經能夠猜透人心了。
“風大人,我姓衛,我親伯父叫衛東,上一任的朱雀大將,衛家家主。”
聽到衛東的名字,風栗塍表情大變,同時也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了,抱拳道了一聲失敬,衛昶回了一句不敢。
傳言,衛東有一個身體羸弱的親弟弟,這個叫衛昶的少年就是衛東這一係唯一的傳人,既然煙蘭寶刀能傳承到他的手裏,那他絕對是血子。
鳳遙在屋子裏喚了一聲阿昶,風栗塍忙告辭,幾步離去,孤寂的背影給了衛昶一絲不忍相看的感覺。
回到屋裏,鳳遙站在正中間的位置,高大的身影側對著他,“他說了什麽?”
“大哥哥,他識得煙蘭寶刀。”
“查下去。”鳳遙並不猶豫,“讓他知道我的身份。”
“是。”
鳳遙緩緩坐下,盤腿而坐,閉目養神。
“阿昶,這件事交給你去辦,務必小心,總覺得,鄭州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從十三年前就已經張開了,這一次,我們要徹底毀掉這張網。”
“大哥哥放心,我是要當家主的人,如果這點事都辦不好,根本沒有資格成為帶領衛家前進的人。”
鳳遙輕笑了起來,道:“你真的讓我萬分期待,給你五年的時間,成為朱雀大將,成為衛家家主,你要讓成為足以讓所有人都閉上嘴的存在。”
“阿昶一定會在五年之內成為超越大哥哥和哥哥的存在。”衛昶恭恭敬敬跪倒在地,雙手抱拳,朝著他的背影彎下身子行禮,“阿昶一定不會愧對煙蘭之名。”
煙蘭,血族培育的一種蘭花,勇猛強悍之意,是血子最好的象征。
當年鳳家的初代皇帝也曾經想要把煙蘭挖掘到臨安培育,無論建立了和逍遙穀多麽相像的環境,就算煙蘭被保護的很好,到了臨安,也絕對活不過冬天。
最後,初代也隻好放棄了,臨終前,有一次望著逍遙穀的方向,感慨了一聲,他真的錯了嗎,血族隻有在逍遙穀中才能真正繁衍生息嗎?
但是,有些事從一開始就有了答案,血族不應該入世,既然入世,就必須要麵對世人的貪婪。
就像鳳遙一樣,既然決定了要把他大哥的骨灰帶回鄭州安葬,既然決定要把當年那個人挖出來,就注定了要讓鄭州再一次引起軒然大波。
如今的鄭州其實也隻是一座孤城,因為十幾年來,風栗塍經營有方,叛軍隻敢在小地方鬧騰,一群烏合之眾,人數達到了幾萬,但是,卻沒有人敢攻打鄭州。
風栗塍實在是沒有多餘的手騰出去剿滅叛軍,這才上報到了朝廷,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帶兵前來平叛的竟會是剛剛平定南境叛亂的朱雀大將鳳遙。
鳳遙是未來駙馬這件事,風栗塍是不知道的,他這個人對於小道消息一向都是采取不理不睬的態度,就算是聽到過,跟他無關,他也不願費心去記住這個事。
烈火大軍到來的消息像風兒一般傳遍了整個鄭州地區,叛軍噤若寒蟬,朝廷竟然會派朱雀大將前來平叛,這是逼得他們舉手投降嗎?
鳳遙是誰啊,繼承了朱雀大將稱號的男人,更是繼承了殺神之名的人,傳言,他想殺的人,沒有誰能從他手裏解救下來,那個男人比他的父親衛東還要冷血無情。
鳳遙到達鄭州後,在叛軍之地轉悠了一圈的斥候也紛紛回來了,將收集到的情報呈報上來,太守府的後院臨時搭建了一個指揮所,所有的情報都在此匯總。
衛昶雖然還是頭一次參與,但是,在鳳遙的教導下,輕易就上了手,從軍不過短短幾天的功夫就體現出了驚人的天賦,將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這讓親兵營的人對這個少年另眼相看,也確定,大將軍這是在培養下一任的朱雀大將,這個叫衛昶的少年,他確實有資格成為下一任的朱雀。
衛昶呈報給鳳遙的情報總結起來,鄭州這裏的叛亂借著發現血女的籍口,太守風栗塍也派兵前去清剿。
但是,血女對於普通人來說,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官兵的清剿反而成了助長叛亂的勢頭。
這其中,有人在煽風點火,怒指朝廷官員自己想要得到血女長生不老,根本不顧百姓的死活,老百姓想要得到血女,不過是想要在生病的時候得到一點血女鮮血的救助,並不是想要長生不老。
這樣一個觀點,自然得到了盲目的追崇,是啊,我們老百姓想要得到血女,可不是為了長生不老,我們就是為了生病的時候喝一口血女的鮮血得以救助,不用花錢去請郎中買藥。
叛亂以燎原之勢在鄭州地區開始蔓延,這是風栗塍始料不及的。
他站在城門上大聲質問城下的百姓,想要穩定的生活還是想要和城外那些叛軍一樣,為了得到所謂的血女而叛離朝廷治下,血女,根本就是叛軍的一個借口而已,根本不存在的人,而穩定的生活,他們每天都在經曆著。
索性,這些年他在鄭州的威望足以讓成活指那個的百姓信任他,依附他,幾乎萬眾一心的舉起手決定跟隨他。
有人的地方自然會有罪惡,人群中有人想要趁亂暗殺他,還未行動之前就被太守府的府兵給壓製住,風栗塍是不允許事情得不到控製,他的身邊有一支足以讓普通惡人聞風而逃的府兵。
他當然也清楚,朝廷派烈火軍這樣大的陣勢前來鄭州,可絕不是單單為了幾萬人的烏合之眾,朝廷的深意還在於東海,西北之境,烈火軍想要震懾的是明玉國鄭州為中心的千裏之境。
鳳遙在清晨的薄霧中進入了鄭州城,傍晚日落,幾匹快馬飛馳出城,去城外傳達朱雀大將的命令,掌燈時分,快馬回到太守府,城外先遣營三千兵馬分成三組,已經拿下被叛軍占領的三個鎮子,所到之處,無一不臣服。
對於這樣的結果,鄭州的地方官員都是一臉震驚的表情,反觀大將軍鳳遙,麵色如霜,不為所動,連最簡單的一聲嗯都沒有說出口。
區區一幫烏合之眾,連最起碼的武器都沒有配備整齊,怎麽可能與裝備精良的烈風相比,烈風所經之處,無需出手,他們身上黑得發亮的鎧甲就足以讓這群人腿腳發軟。
鳳遙比誰都要清楚,拿下幾萬人的叛軍不是什麽難事,他甚至可以讓手下人不動一刀拿下整個叛軍,難的是如何消除那些人心中對血女的執著之心。
既然十三年後,鄭州又開始了新的一輪因為血女引發的血雨腥風,他這個十三年的親曆者,是不是該大開殺戒呢?
十三年前,他沒有那樣的能力,十三年後,他手中掌握了殺生大權。
“大將軍?”衛昶並不知道此時他大哥哥的心裏兩種不同的聲音在拉鋸,站在他的身邊,盡到自己的職責,低聲提醒他,大堂之上是所有鄭州的官員想要知道接下來要怎麽做。
鳳遙悠然抬眼,狠厲的目光從風栗塍的身上掃了過去,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風大人在鄭州十數年,按照風大人的辦事風格,那些束手就擒的叛亂者,是不是值得寬恕?”
風栗塍從他毫無起伏的語氣裏感受到了強烈的殺氣,有些心驚肉跳的站起身來,抱拳,道:“國有國法,聚眾叛亂乃是重罪,不值得寬恕,但是,這些叛軍也隻是被人欺騙,還請大將軍從輕發落。”
“被人欺騙?”鳳遙的眼皮抬了抬,殺氣毫無保留的傾瀉了出來,溢滿了整個議事的大堂,“阿昶,按照你伯父的風格,這些人是不是該全部坑殺?”
“世上沒有無辜之人,既然做了,就必須要受到懲罰,屬下認為,無論是不是受人欺騙,叛亂者帶給別人的是無盡的傷害,該殺。”
不過十幾歲的少年說出這樣的話來,還是當著鄭州大小官員十幾人的麵,雖然暗地裏也打探清楚他的身份了,可是,他也不過是一個孩子罷了,這十幾名官員的內心受到了一次深深的震撼,衛家的人,果然都是如狼如虎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