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茶話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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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茶話會,時家人已經很少參加了。
    緣由很簡單,時家與薛家對立,薛家又值春風得意之時,每次時家晚輩都要被數落一番,自然是不願意參加的,以至於交際圈子就窄了。
    這一次,重頭戲是“時四郎”,二郎與三郎純屬是過來護著點自家“妹子”,不然也是會拒絕的。
    茶話會的地點在印家的新宅子,新置辦的地點,新出爐的院子,徐州城中不少人好奇這合並了多個院落的宅子會有什麽獨到之處,用了短短數月就完成的修建,真的能夠登上大雅之堂?
    因為好奇,所以來的人不少。
    印五郎又是時常謝客的,今日是難得招待客人的日子,以至於來的人更多了。
    時家的馬車簡陋,也不想再人前轉悠,找了好一會地點,才在臨街將馬車停下,給了看管地點的漢子三文錢。
    下車後,幾個人需要步行一段才能進入印家。
    商販們也意識到今日這裏人多,所以攤位都向這一邊移了移,叫賣聲不絕於耳,令街道又窄了幾分。
    新出爐的胡餅、古樓子、蒸餅冒著香噴噴的味道,乳酪餅與興平酥一直是二郎最為喜歡的,他看到之後當即湊到三郎耳邊念叨著回去時買一些。時映菡很少出門,便對在時家很少見的冷淘很是感興趣。
    三個人並肩走到印家門口。
    印家的外圍與其他住戶一樣,都是圍的土牆,將整個府邸圍起來,作為地界的劃分,進入土牆之內,可就是私闖民宅了。印家要比其他家庭出手闊綽,土牆要比其他人家高出一些,形狀也是經過修改的。
    怕是整個徐州,也隻有印家願意在土牆上麵下功夫的。
    烏頭門下,有管事查看請帖。
    門外有不少人眼巴巴地瞧著拿著憑帖順利進入印家的人,其中不乏一些讀書人,怕是他們也想見一見鼎鼎有名的印五郎,隻是沒能得到機會罷了。
    這情景讓二郎不由得挺直了腰板,大大方方地交出了請帖,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下,進入了烏頭門。
    門內有一間頗大的閽室,一般進入印家拜訪,需要到這裏通報,屬於家丁值班的地方。今日是因為有活動,才會在烏頭門下就出現了管事人員。
    到了這裏,就能夠聽到馬匹的嘶鳴聲,一般大的府邸,閽室後麵,院牆與宅院之間都有一處很大的院子,裏麵會養著馬匹。若是院子夠大,還能圈出一處菜園子,或者是種花種草。
    在時家,這院子就比較亂,裏麵隻有三匹馬,還養了些雞、鴨在裏麵。
    走進正門的時候,時映菡已經有些喘了,也怪她在時家走慣了,很少來這種大地方。之前下馬車就走了一段,沒成想,還沒進正門呢,就已經一額頭的汗了。
    二郎與三郎對時映菡頗為體諒,所以放緩了步子。
    繞過外院,抬頭去看二層的門樓,黑瓦、紅漆的柱子。門樓的二樓,坐了不少的人,想來,這些人隻是暫時在那裏歇腳的,正經的茶話會還沒開始,開始之後才會請眾人入內。
    二郎扶著時映菡上樓,卻被人攔住。
    “請問您是時家四郎嗎?”一位婢女客客氣氣地問時映菡,之前門口的管事看過帖子,她會認出來也不奇怪。
    時映菡恭恭敬敬地點頭。
    二郎則是漲紅了一張臉,他從未見過這般俊俏的小娘子,身材均勻,肥瘦適中,笑顏盈盈,頗為俊俏。
    時家大娘時映蓉也是難得的美人,二郎卻知道她的品行,一直對她頗為不喜,所以都已經免疫了。
    對這位侍女,他還是很喜歡的。
    “不知你尋四郎有何事?”二郎難得客客氣氣地問。
    “我家五郎特意吩咐過,如若時家四郎來了,先請進他的書房,他想介紹幾個人給時四郎認識。”
    幾個人對視一眼,二郎有些擔心,生怕將自己的妹妹送進狼窩,當即問:“我能跟去嗎?”
    侍女歉意地一笑,搖了搖頭:“您可以和眾位客人一同上門樓上等候,怕是不出半個時辰,您就又能見到弟弟了。”
    二郎瞧著時映菡。
    時映菡是一萬個不想去,想了想,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今日這麽多人,印五郎應該不會做什麽過分的事情吧?
    二郎同意地上了樓,時映菡則是跟著侍女進入大門。進入大門之時,時映菡看了一眼獸嘴銜環的門把手,這是極新的東西,這印家還挺追求新鮮物件的。
    進入之後,時映菡隻有一個感覺,這院子真大,怕是還要走上一陣。
    其實府邸院落都是差不多相同的,隻是印家是多個院落改進的,所以瞧著有些複雜。她注意到,印家的正堂十分高大,黑瓦的屋頂,朱紅的大柱子,磚砌成的台基。
    印五郎的住所在住處在東麵,路麵鋪著磚石,十分平整,走起來並不吃力。
    “院中的風水都是五郎瞧的,說是極好的升吉宅院,可以驅災辟邪。我不懂這個,隻覺得這院子裏麵有山有水的,景色極好。”領路的侍女性格很是開朗,十分健談,對時映菡十分客氣地介紹。
    時映菡扯著嘴角跟著笑,卻不願意多說話。
    到了印五郎的書房前,時映菡看到了三雙鞋,兩雙放得十分整齊,一雙是隨便踢在門口的,看起來十分突兀。
    都是男子的鞋子。
    到了這裏,侍女通報了一聲便退下了,時映菡隻能自行進入。
    她規矩地脫鞋,低著頭走了進去,想了想,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男子的禮節。
    屋中原本有笑聲,此時戛然而止,時映菡知曉,這三個人都在瞧她。
    “時四郎君,你來啦。”問好的聲音十分柔和,就好似春曉的清風,足以動蕩人心。
    時映菡抬頭看去。
    屋中開著窗,還燃著燭火,瞧著十分明亮。
    印五郎的書房很特別,一側竟然有一道門,通往外側的河塘。
    門是拉門,正敞開著,此時印五郎正躺在木台階上,光著腳,褲腿挽起,露出白藕一般的纖細小腿,將腳垂在池水之中蕩來蕩去。他的頭枕在另外一名男子的腿上,頭發披散,胸口的衣襟有些散,露出些許光潔的胸口,皮膚瓷白如冬雪。
    他此時的模樣慵懶至極,就好似剛剛起床似的。
    上一次見到印五郎,他收拾得一板一眼,難見幾絲碎發,看起來就像一名嚴謹的道士。今日將頭發完全披散下來,竟然美豔動人,比柔媚的女子還要奪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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