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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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無名誌!
    “啊,憋死我了。“林澤渲從水麵冒出來,深深地呼吸著空氣。如今的澤渲已經十六了,長得有棱有角,很是英俊。自從九歲,他師父開始教他內功開始,他每月便兩次上到長白山的天池,在天池之中修煉內力。幾年下來,他已經可以在天池中待上一個多時辰,也因此緣故內力大增。天池中常年水溫隻有幾度,而在其西北角有溫泉噴出,兩者溫差極大,這種溫差使天池成了修煉內力的絕佳場所。當初老頭找得此地欣喜若狂,高興地說道“在如此寶地練功,一年可抵常人五年之效。“
    每次林澤渲從天池回來,都會帶下好幾條天池中的鮮美大白魚。這魚肉質極其鮮美,讓林澤渲愛不釋口,所以他雖不怎麽喜歡練功,但每次上天池都非常積極。這不,他又提著剛在水裏抓到的四條大白魚,興衝衝地跑往家裏跑去。想象著折枝給他做的鮮魚湯的美妙滋味。
    現在已是春天,但長白山上在這個時節還是時不時有雪落下,白白的雪點綴著青灰色的懸崖峭壁,非常美麗壯觀。林澤渲這一路上都是行走在這灰白相間的陡石之上,他特別喜歡這種居高臨下,視野開闊的感覺。
    當他就快要跑進家中的時候,好像聽見了什麽聲音,眼睛骨碌一轉,踮起腳尖,刺溜的飛到樹上,朝東北方向跑去無聲無息。
    在他們居住地的東北方不遠處,有一口溫泉眼,老頭便將這口泉眼挖開,做了一個溫泉池,小時林澤渲練完功,就很喜歡在裏麵泡泡澡,特別舒服。
    不過他這次可不是去泡溫泉的。隻見他躲在樹枝上,有些神色不安地往溫泉處望去。原來是折枝在這洗澡。
    折枝也是剛剛練完劍法,出了一身大汗,所以就在這裏洗洗身子。雖說折枝也有三十歲了,但似乎歲月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如果要說改變,那也隻能說折枝沒有了那種少女的氣息,而散發著一種成熟的味道。折枝洗澡洗得又輕又慢,畢竟這是她為數不多清閑時刻。這不,折枝半躺在水池裏,纖柔的身軀,一覽無餘。她輕輕伸出她那修長細直的腿兒,用手慢慢往上澆著水,膚滑洗凝脂。
    林澤渲看得麵色潮紅,呼吸也粗了起來。看了一會兒,他還是不滿足,便有躍到另一棵樹上,想去欣賞折枝的正麵,可惜他剛剛落定,折枝就洗完了。隻見折枝起身擦幹,披上輕衫。騰騰霧氣環繞著身材曼妙的折枝,在澤渲眼裏,這是世間最美好的風景。出浴影朦朧,薄紗半遮胸。這是心跳砰砰的澤渲腦海浮現出的一句話。
    這並不是澤渲第一次偷看折枝洗澡,早在兩年前,澤渲無意中看到折枝出浴的情形,便像是上了癮。在澤渲九歲時,老頭便不讓澤渲和折枝一起洗澡了,那次偷看的經曆,讓澤渲內心在感覺是在重溫小時的溫馨的同時,又泛出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由於澤渲的輕功已練得差不多了,而折枝洗澡時老頭從未靠近過,所以澤渲這兩年的偷窺似乎從未被發現過。
    這次澤渲看著洗完澡的折枝離開溫泉,走近樹林消失不見,心頭突然有一種非常難受的滋味湧出。眼裏充滿著難以言說的苦悶,他特別想像山裏的黑瞎子一般,放聲狂嘯。
    晚飯時,林澤渲有些心不在焉,對桌上他最喜歡的白魚湯也沒表現出多大興趣。內心被剛剛那種苦悶衝的滿滿的。折枝看著他的樣子,有些奇怪,以往吃晚飯時,澤渲都是興高采烈的,今天這樣很是少見。倒是老頭在旁邊看著,似乎懂了些什麽,輕輕歎了口氣。
    飯後老頭把林澤渲叫住,神色有些怪異的對他說“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師父要考校你的武藝。“
    澤渲心不在焉地點頭答應,並未明白他師父怪異神色背後所蘊含的深意。
    雖然澤渲和折枝五年前就不在一張床上睡了,但他們還是在一個房間裏。這天晚上,月光皎皎,照在積雪之上,反射得非常明亮。折枝躺在床上一時沒有睡著,也不知在想著什麽。她睜開眼去,向澤渲睡覺的方向反了個身,突然身子一僵。因為她借著月光看見澤渲正用眼睛盯著她看。十幾年了,她不知被澤渲盯著看過多少次,但都沒有今晚這種慌亂的感覺。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澤渲反應了過來,知道自己的目光被折枝看見,所以趕緊轉過身去,閉上雙眼,裝作睡去了的樣子。
    這一夜,兩人都覺得漫長至極。
    天剛剛放亮,三人便起來了。老頭說了要考校澤渲的武藝自然不是隨便說說。老頭和澤渲都是用上了開了刃的利劍進行搏鬥,這還是頭一次。
    “來吧,你就用你學的所有招式向我攻來吧,看你能與我對上幾招。“老頭笑著對林澤渲說道。
    林澤渲對自己的劍法一直都是十分自信的,老頭傳授他的一手飛花劍練得非常純熟,隻是一直都是老頭教,他學著練,就算是兩兩對弈也僅僅用的是樹枝。突然有了這次正式相搏的機會,非常興奮,興致勃勃。
    隻見澤渲突然出劍,飛快地像老頭刺來,幾乎看不清劍影。老頭十分淡定,一隻手背後,一隻手執劍格擋。所謂飛花劍法,就是劍如飛花。一劍刺出無數劍尖,看起來就想漫天飛舞的花瓣。
    然而任憑林澤渲的劍刺的多快,每次都被老頭輕鬆攔住劍路。澤渲感覺每一劍都刺在了棉花上,於是腳上趕緊變換步法,從老頭側麵攻去。隻可惜無論澤渲無論怎麽揮劍,都沒能在老頭身上有任何突破。
    林澤渲越攻心越急,在又一次揮劍被老頭攔住後,氣急敗壞,把劍一扔,“不幹了不幹了!“煩躁的吼道。
    老頭卻微微笑道“你且休息,休息,想想哪裏不對。一炷香後,我們再來。“
    林澤渲坐在地上,皺著眉頭不說話。
    一柱香後,林澤渲再次撿起了劍
    半日過去了,折枝站在一身大汗坐在地上的澤渲身後,對他這種樣子有些難受。便對澤渲說道“旁人一眼就看出來師父在故意氣你,想惹你發急發躁,這還不明白嗎?你越急越中了咱師父的套。“
    林澤渲咬著嘴唇,低著有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兒,林澤渲猛的躍起來,朝他師父走去。在他師父麵前,林澤渲深吸了一口氣,平和的說道“師父再來。“
    老頭看見他的模樣,臉上又綻開笑容“哈哈,師父繼續接你的招!“
    林澤渲右手手腕一個翻轉,娩出幾個劍花,擺出劍姿,雙眼緊緊盯著老頭。
    “哈!“林澤渲口中喊了一聲,再一次將劍朝老頭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