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你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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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墩兔心髒不爭氣的狂跳個不停。
    他想到了不好的事情。
    鄒仲南這狗東西,不會是認為我的病治不好了,所以才跑的吧?
    虎墩兔越想越不對,趕緊命人去找郎中。
    營地內所有的郎中!
    片刻之後,幾十名郎中全部在汗帳外麵集合。
    「你們當中,誰的醫術最高明。」
    虎墩兔身邊的內官高聲問道。
    一群郎中麵麵相覷,且不說自己的醫術怎麽樣。鄒仲南的事兒,他們來的時候已經聽說了。
    若是鄒仲南都嚇跑了,說明大汗的病無論如何不會輕。
    既然不輕,那就是沒有治好的把握。
    沒把握還敢亂出頭,找死不成?
    「你們怎麽回事兒?大汗感染了風寒,你們一個個就變成縮頭烏龜了?」
    依舊沒人吭聲。
    「好!那就一個個來!看不好大汗,讓你們統統陪葬!你先來!」
    內官氣急敗壞地隨手指了一個人。
    被叫到的郎中如喪考妣,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他進了汗帳。
    又是一番望聞問切,郎中還沒開口,又把虎墩兔給嚇了個夠嗆。
    你他娘的給本汗治病就不能笑一笑?
    你這哭喪著臉,跟死了媽一樣,很難叫我相信我沒事兒啊。
    「本汗的病如何?如實說來。」
    虎墩兔強自鎮定地問眼前的郎中。
    「從脈象上來看,大汗確實是染了風寒。至於為什麽會加重,小的認為,世間萬物,都有一定的規律,就像四季更替,天地輪回」
    這話聽著怎麽那麽耳熟?
    你們這是一個師傅教的吧?
    「你確定本汗真的隻是感染了風寒?」
    「依小的看來,不離十。因為大汗的一切不適都附和風寒的症狀。」
    「行了,你出去吧。」虎墩兔無奈地將他趕了出去。「再叫一個進來。」
    這名郎中如釋重負的走了出去。
    什麽不離十,都他娘的騙鬼呢。
    他實在是不知道虎墩兔得了什麽病,既然不知道什麽病,自然也不知道怎麽治。治不了說個屁啊。
    又是一個郎中,又是熟悉的流程。
    「可是感染了風寒?」
    「正是!大汗明察秋毫。大汗感染了風寒。」
    「能治嗎?」
    「隻不過是風寒而已,小的開服藥,吃上幾天想必也就好了。」
    「哦,你開吧。」
    一直折騰了大半夜,虎墩兔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了,但這些郎中一個個都一口咬定他是染了風寒,吃點藥就好了。
    後麵還有很多人,但虎墩兔已經懶得讓他們進來了,直接全部趕了出去。
    「貴英恰走了嗎?」
    這個時候,虎墩兔想到了自己的妹夫。
    若是他今兒個在這的話,一定能幫本汗找到好郎中吧。
    「走了。今兒一早就走了。」
    「他去了大同,應該沒走遠,本汗要見他,就說本汗病重。一定把他追回來。」
    「是,大汗!我這就派人!」
    眼見自己的主子這副沉重的模樣,內官一陣心酸,快速走了出去。安排了上百匹快馬,沿著早晨貴英恰
    離開的方向一路追了過去。
    這一夜,虎墩兔的狀態更差了。
    整夜都在發高燒,一連灌了幾次藥都沒什麽效果。
    初秋的天,裹著厚厚的毯子,卻依然冷得瑟瑟發抖。腰部也像刀斬了一樣,疼的躺都躺不住。
    當淩晨的一絲太陽光透過縫隙照到帳篷裏的時候,虎墩兔恍恍忽忽的醒了過來。
    又是一天到了嗎?
    我有熬過了一天?
    還是,這隻是個開始?
    我好想看到我的太祖母了,她說要把我接走。
    我不想走,我還沒親自帶著鐵騎踏遍蒙古的沒一個部落,我還沒重現祖上的榮光,我還沒鯨吞大明讓崇禎那小兒在我腳下臣服!
    我不想走!
    太祖母!對不起了,我要活著!
    虎墩兔在下人的攙扶下坐了起來,喝了幾口水後,開口問道:
    「有沒有貴英恰的消息?」
    「暫時還沒有,不過想必也快了,昨夜出動了上百名勇士,貴英恰大人不過剛出發一日,一定追的到。」
    虎墩兔點了點頭。
    之所以找貴英恰,是因為他知道這小子和明人走得近,必定能從大明找來好的郎中。
    當然,前提是能夠堅持到大明的郎中過來。
    一個半時辰前,在營寨東北七八十裏的地方,內官派出去的騎兵找到了在一條小河邊安營紮寨的貴英恰。
    他的手下很警覺,戰馬尚未靠近便已經察覺,雖然隻有不到百人,但仍然快速地結陣等待騎兵的到來。而其中一部分人,已經將火繩槍端了起來。
    但戰鬥卻沒打起來,雙方吆喝著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接著,貴英恰越眾而出,大聲問他們為什麽深夜趕到這裏來。
    「貴英恰大人,大汗病重!急召您回去!」
    「什麽!?」聽了對方的回答,貴英恰嚇的臉都綠了。
    早上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病重了?
    「大汗得了什麽病?」
    「說是染了風寒。」
    「風寒?染了風寒就病重了?你在跟我扯什麽蛋?」
    「真的,那鄒仲南去看的,看完鄒仲南就跑了」
    這人見貴英恰不相信,將事情的原委詳細說了一遍。這下可由不得他不信了,快速跨上戰馬,瘋狂地往來時的路跑去。
    好在他們白天走的不遠。因為他心情不好,一路上走走停停,天沒擦黑就找個地方歇下了。所以一天就走了七八十裏。
    這個時候,他已經不惜馬力,隻想快速回到大汗的身邊。
    由於不想跟自己的太祖母一起走,貴英恰強打精神喝了一碗粥。之後又灌了一個郎中開的風寒藥,就又躺下睡了。
    迷迷湖湖的,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有人叫他,睜眼一看,貴英恰正跪在他的床前,一臉關切地看著他。
    「貴英恰?你回來了?」
    虎墩兔虛弱地問道。
    「大汗,是我,我回來了。嗚嗚,你怎麽了大汗,我就才剛走一天,你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貴英恰一下哭了出來。他還從未見到過虎墩兔這樣一副樣子。
    「貴英恰,我不想死,不是我沒活夠,貪圖這世上的榮華。而是我還沒一統蒙古啊!我就快要做到了!我不想死!你要救我!你要想辦法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