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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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悠心知白騏這回肯定不是有什麽好事,說完之後便掩唇,咳嗽了幾身,一副兩聲咳嗽就能要了她半條命的樣子,讓人看著都不禁心生憐意。
    要命的咳嗽之後,白悠又道,“抱歉啊,皇兄,咳咳,我這身子不知道遭了什麽病,如今竟像是病入膏肓了,半點不隨心,還望皇兄莫怪。”
    白悠慢悠悠地品了口剛剛端上來的酒,這才慢悠悠的對臉色已經明顯繃不住的白騏笑著道,“皇兄啊,我這如今有病在身,行動遲緩,讓皇兄等了這許久,還真是抱歉。”
    白騏正想得開心,這白悠便到了。
    “不妨事,身體欠佳自當養著,倒是兄長的不是了。”
    白悠喝酒的手稍微頓了頓,沒想到這白騏的性子轉了不少,居然能這樣心平氣和的和自己說話,還真了不得。
    “大皇兄,別來無恙啊。”
    白騏的目的不管怎麽說,也算是達到了,是以呆了半刻鍾不到,他便告辭了。
    而他一走,白悠便讓人請了許多人來府上,有禦醫到江湖郎中,一時間,七皇子府上可謂是門庭若市。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幾天後又斷了,可似乎並不是個好兆頭,每一個醫師離開之後,無一不搖頭喪氣,好似白悠得了絕症,無藥可醫一般。
    七皇子府弄了這麽大陣仗,自然是滿城皆知,連本來覺得自己對白悠過分上心,不打算多管了的喻翎玨都不由得留了兩分心。
    “主子,七皇子今早進宮了,不過……”
    書房裏,高覃正向喻翎玨匯報白悠這兩日的動向,可話還沒說完,就被喻翎玨打斷了。
    “進宮?他進宮幹什麽?”之前說了來他府上,後來又成了得拖延兩天,可如今這大半月過去了,他到好,如今鬧出來一副要死的樣子!身子還不見好進什麽宮?
    高覃看了喻翎玨一眼,他家主子可從沒這樣過,不過他還是恭敬的道,“屬下也沒打探到,不過看七皇子那架勢似乎是真的患了什麽不治之症。”
    “怎麽說?”
    “七皇子的車駕側還隨著四名醫師,跟著許多仆從,車內似乎也有,散出來的藥味隔著很遠都聞得到,不過七皇子的車駕朝著宮裏去的時候,宮裏似乎也因著聽說了七皇子病重的消息,皇上的車駕也朝皇子府去了,兩輛車半路相遇,後來,都去了七皇子府,過了有兩個時辰,皇上才離開。”
    高覃說完,便站在原地等候喻翎玨吩咐,可喻翎玨似乎走了神,許久也不曾動作。
    過了大概有一刻多鍾,喻翎玨回神,“本王知道了,不用繼續盯著了。”
    喻翎玨揮退了高覃,又思索了許久,白悠究竟如何了?
    先前高覃告知他,白悠來府上尋他,狀態有異,他雖然覺得自己對白悠一個剛歸的皇子太過上心,決定不再多理會,但是那日入夜,他還是悄悄去了白悠府上。
    那時,白悠睡得正好,用內力探了探,並無異常。
    可如今這情形……白悠是真病了?
    喻翎玨這麽一想,心中莫名一緊,他得再去看看才放心。
    這麽一想,喻翎玨立馬就要出門,可才到門口,高覃又來了。
    他快速走近,跪地。
    “主子,七皇子來了。”
    “……什麽?”
    喻翎玨一驚,卻也顧不上多加詢問,直直向門口去了。
    速度快的,連高覃都來不及回頭就沒影了。
    攝政王府門口,停著一輛頂豪華的轎子,轎子旁圍著許多人,看那打扮,有醫者,有仆從,似乎還有些江湖客。
    喻翎玨到門口之時,白悠正在近身侍從小林的攙扶下從轎子裏艱難的下來。
    下轎這麽簡單的事,偏偏白悠捱了許久,似乎這麽一件小事都快要了她的命。
    這下個轎便咳了許多次,每次都似乎扯著了肺,讓人看著都疼。
    喻翎玨在門口看著,神色莫辨。
    “行了,到了。小林,還有……小慕,咳咳,你們留下,其他的人待會兒先回府。”白悠開口,有氣無力,真真是病入膏肓的樣子,“對……咳咳……對了,聶清,你也留下隨我進去。”
    被白悠點到名的,小林和小慕扶著她,聶清跟在身後,其他人都乖乖留在了原地。
    幾人十分緩慢的挪向大門。
    白悠邊咳著,便抬了頭。
    “攝政王?您這是出門接我?勞煩了,咳咳。”
    終於看見他了?喻翎玨皺著眉上前,想說些什麽,似乎還想上前扶,剛剛追到門口的高覃看著場景,心裏不停的道,“不要啊主子,不要啊!這外麵可都是眼睛盯著呢!”
    這邊白悠也猜到了喻翎玨的意圖,又咳了一聲道,“還請攝政王在前麵帶路,我可能得在您府上叨擾幾日了。”
    喻翎玨你別扶啊,在前麵帶路!白悠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大有“你敢扶,我分分鍾就會死”的架勢。
    喻翎玨看著白悠那模樣,終是收了手。轉而不聲不響的在前麵帶路。
    白悠鬆了口氣,而高覃見了,也是狠狠的鬆了口氣。
    喻翎玨將步子放的很慢,可白悠一行卻好像還是跟不上,在外人看來,便是攝政王不滿七皇子上門叨擾,卻又不得不讓七皇子入住的模樣。
    白悠進門後,攝政王府門便關了,坐實了喻翎玨“不樂意”的說法。
    這不,連門都懶得開了。
    可外人不知,這七皇子咳得要死的進門之後,攝政王似乎是終於忍無可忍了,兩步走到七皇子身旁,揮開了攙扶著的兩人,看都沒看一眼,便直接打橫抱起了七皇子,直接離去,留下了驚呆的眾人。
    連一向沉穩的高覃都忍不住瞪大了眼,這……這,他家主子怎麽就這麽迫不及待了呢?
    高覃雖然震驚,可他也知道現在應該先把其他被嚇得不行的人安排好,便也先把自己的驚訝壓了壓,可眼神卻不由自主的往喻翎玨離去的方向又瞟了兩眼。
    木理。
    喻翎玨一路走得極快,好似恨不得飛起來,白悠還沒說什麽,兩人就到了木理。
    白悠雖然那日之後沒有來住,可這裏的房間喻翎玨每日都讓人打掃,幹淨得很。
    “行了,……咳咳,把我放下吧。”白悠見喻翎玨還要抱自己進屋,不由得說道。
    喻翎玨不語,渾身寒氣十足,直接震開了房門。
    從白悠的角度看得見喻翎玨緊繃著的臉,這個狀態……一見麵就生氣了?
    喻翎玨把白悠輕輕放在床上,白悠乘機打量四周,暗自點頭,這樣的布置,簡單,卻又有著人氣。
    窗欞邊綠植……是藤蘿!
    白悠瞳孔放大,這是她前世與喻翎玨說過的,自己未能得見卻又想看的東西!
    前世,喻翎玨費盡辛苦為她尋來了,這一世,喻翎玨也為她找來了,白悠眼眶微潤,喻翎玨這是……記起來了?
    “你我兄弟,何須言謝?對了,原本皇兄是想邀你參加後日的賞花宴的,可今日看來是不能了,七弟還是先好好將養著身子。”
    “原來如此,多謝皇兄掛心,不過那賞花宴……還望沒掃了皇兄雅興。”白悠眼中閃過精明,原來是在這裏等她,想來這大皇子是想在近期邀自己過府,可如今這情形顯然不可能了。
    “無妨,你現在先把身子養好再說,待你身子大好,皇兄定要替你辦個宴席,好叫你洗了這晦氣。”
    白悠這副模樣,他如何開口讓白悠去參加自己府裏的宴會呢?看來這個方法今天是行不通,他是達不成自己的目的了。
    不過也不礙事,有的是機會,除非白悠這一病不起,死了。
    若是白悠死了那再好不過。
    白騏心中作此想,麵上依舊笑道,“什麽病入膏肓,七弟說的什麽話,不過等皇兄回去定要替你多尋些奇藥,好讓你這身子快點好起來,免得父皇知曉了擔憂。”
    “還是皇兄想的周到,如此,便多謝皇兄了。”
    白騏見白悠這副模樣,剛剛到嘴邊的話硬是被他咽了回去。
    白悠心中暗自好笑,可嘴上還是做著表麵功夫,“哪裏哪裏,皇兄能來府上是皇弟之幸,怎就成了皇兄的不是?隻不過不知皇兄此來有何要事?”
    “……多謝皇兄。”還真是堅持不懈,這是繞不過去了是吧?不過她何時“病好”還是要看自己心情的。
    如此一想,白悠心情便好多了,畢竟和白騏在同一個地方待很久可是很讓人心煩的。
    白騏笑著道,“七弟,你可是讓兄長好等啊!可是有事耽擱了?”
    白悠將白騏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卻又不答他的話了,一副虛弱的不行的模樣,被那丫鬟扶著坐在了椅子上。
    白悠被一個丫鬟攙扶著,一副病還沒好,弱不禁風的模樣。
    白騏聽見白悠的聲音,神色陡轉,剛剛還是一副小人模樣,這一會兒便換了個嘴臉,滿臉親和的笑意,一副賢德兄長的模樣。
    白騏見白悠這般掃自己的麵子,臉上不由得難看了之分,可想到自己來此的目的,白騏將怒氣壓了一壓,勉強掛上了笑臉。
    他轉身坐下又對著白悠道,“看七弟這副模樣,莫不是身體欠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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