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整夜無眠話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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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滿腔的愛意換來對方連朋友都不願意做的結局。
    眼淚瘋了般的往外湧,額頭冒出珠子般大小的冷汗,有人想要救我,在我耳邊不知疲倦的呼喊我的名字。
    可我狠狠的陷在夢裏,怎麽努力也睜不開眼睛。
    “木北,木北,你怎麽了。”
    “木北,木北,你配嗎?”
    兩個聲音重合,一個是夢裏的,一個是枕邊人的。
    撕裂,破碎,沒有傷口的疼痛,我難受得悶哼的叫了出來,才得以掙脫出夢魘。
    醒來時,我已經哭得枕頭濕了一大片,口幹舌燥,房間裏的燈光晃的我頭暈。
    不對,不是燈光晃的我頭暈,是枕戈抓著我不停的搖,搖的我頭暈。
    “怎麽了。”枕戈湊到我麵前,很擔心的問道。
    我回答,“做噩夢了。”
    “做什麽噩夢了,把你嚇成這樣。”枕戈問。
    我回答,“忘記了。”
    “你經常這樣嗎?”枕戈問。
    我回答,“嗯。”
    “是同一個夢嗎?”枕戈問。
    我回答,“嗯。”
    “每次都像現在這樣在夢裏又哭又鬧嗎?”枕戈繼續問。
    我回答,“嗯。”
    枕戈還想問些什麽,我打斷他,委屈兮兮的說,“我好渴,好想喝水。”
    “我去幫你倒。”枕戈起身去客廳幫我拿水。
    那團不成形的夢,困擾了我三個多月,就在這幾天才稍稍露出了它的麵貌。
    愛而不得,欲望,加上自私,混合一起久久的悶在心裏,經時間催化便成了這怪夢。
    此夢與相思同根,心裏不幹淨,無解。
    橙子,我想忘記你了,我開始相信忘記你,全心全意去愛枕戈才是好的。
    枕戈拿了杯水遞給我,我坐在床上喝了幾小口,水仿佛浸入到五髒六腑裏,淹死了那些難過的情緒,頓時好受多了。
    “你像個小朋友。”枕戈在旁一直看著我,露出老父親般慈愛的笑。
    我把水杯放在床頭的櫃子上,氣鼓鼓的跟枕戈爭辯道,“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經二十二歲了。”
    “真的嗎?”枕戈那張好看的臉湊到我麵前,天真無邪般的看著我。
    我微微張開口正準備回複枕戈,他的吻便鋪天蓋地似的迎上我的唇。
    神仙,神仙,我讀了這麽多書,接起吻來,世間種種都化為灰燼,隻顧著眼前快活。
    兩人纏繞在一起,枕戈在我脖子上種了一片草莓,我不自覺的用指甲在他後背撓了好幾道痕跡。
    “我想要你,可以嗎?”枕戈在我耳邊低聲詢問。
    “不可以。”對比起上一次斬釘截鐵的不可以,這一次回答得明顯欲拒還迎些。
    我荷爾蒙上頭,在情愛裏失去了判斷力,恨不得自己扇自己兩巴掌,來恢複清醒。
    “好愛你,我好愛,好愛,好愛木北。”枕戈也像被灌了迷魂藥般的,不停的重複這句話。
    我不說話。
    “你喜歡我嗎?”枕戈問。
    “喜歡。”我回答。
    “那你愛我嗎?”枕戈帶著一點哭腔問。
    “愛。”我回答。
    枕戈更加用力的親吻我,嚐試著撕扯我的衣服,準備開展下一步。
    枕戈想要我,我想要枕戈嗎?
    不對,還差一點,還不能交付出所有。
    我艱難的抓住一絲理智,用手推開枕戈,十分堅決的說,“不可以。”
    枕戈那一瞬間蒙圈了,失落了幾秒,疑惑了幾秒,難過了幾秒,最後溫柔地親了親我的臉,柔和的說,“好,聽你的。”
    折騰了這麽久,天亮了。
    兩個人安靜的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枕戈起身去洗澡,像昨天晚上計劃的那樣他先去上班。
    枕戈沒有像上次一樣鬧著要我陪他洗,他離開的時候,隻是象征性的跟我說,“我先去上班了。”
    枕戈沒有親我,也沒有等我回答些什麽,就出門了。
    我看了一眼水杯裏的水,然後把自己悶在被子裏,不願意起床,我又一次懷疑枕戈對我那搖擺不定的愛。
    愛我嗎?是真的愛我嗎?枕戈,你現在的樣子,我怎麽看著不太像愛。
    那些不相信愛的人,都是見過愛的。
    橙子,枕戈愛我的時候,跟此時此刻是完全不一樣的。
    我不是傻子,我隻是個窮鬼。
    沒辦法,我太缺錢了,所以我雖然在鬧脾氣,但還是起床去上班了。
    去公司的路上,我腦子裏不停在想枕戈早上的反應,他是不是生氣了,是不是覺得很沒麵子,是不是故意冷落我表示抗議。
    “怎麽沒有跟枕戈一起來上班,兩口子吵架了呀。”同事在電梯裏打趣道。
    我尷尬的笑了笑,沒說話。
    好家夥,輿論不止,反而更加洶湧。
    我跟枕戈鬧別扭的八卦,又以最快的傳播速度鬧得人盡皆知。
    枕戈也很配合八卦,一整天沒跟我講話,我主動示好,他也不搭理我。
    吃飯的時候,還跑去跟其他同事湊桌,直接把我晾一邊。
    瞧把這王八蛋給厲害的,我不慣他這臭毛病。
    氣死我了。
    我一邊工作一邊畫圈圈詛咒枕戈。
    終於熬到下班,我拎起包直接走人,再見吧,笨蛋臭枕戈。
    大家都在加班,路上行人很少,我踢著碎石子,慢吞吞的走,期待枕戈追上來叫住我。
    “木北,你最近過得挺好的嘛,把我跟你說的話,完全拋之腦後了。”K站在我身後冷不丁的說出這句話,把我嚇得一哆嗦。
    “你不在家好好照顧你老婆,跑出來瞎逛啥。”我沒好氣的回答道。
    “找個地方,陪我喝點酒吧。”K說這話的時候,小臉白兮兮的,看不出喜怒。
    我左瞅瞅,右瞧瞧,十分不理解的說,“青天白日的,喝什麽酒啊。”
    說完加快步伐,準備把K甩了,不管他死活。
    “算我求你。”K小跑到我麵前,眼睛亮晶晶的,幾乎哽咽的說。
    我愣住了。
    “我都這樣說了,也不行嗎?”K乞求般的詢問道。
    “哎呀,喝個酒嘛,沒什麽大不了的,隻要你老婆不誤會,什麽時候都可以。”我大方的回答道。
    “你這麽怕我老婆幹嘛,你該不會是暗戀我吧。”K不怕死的開玩笑說。
    我用力踹了K一腳,嫌棄的回答道,“我暗戀你?我還不如從八樓跳下去。”
    “沒必要吧。”K說。
    “太有必要了。”我回答。
    橙子,愛就是會讓人痛苦,我明白你的選擇了,無愛一身輕,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