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裴心底一沉。
    沒死！
    又和她們有了正麵衝突，可想那妖道找到機會是一定會來報複的！
    “那你們可以認出換殼的妖道嗎？”
    曦華點頭：“當然。”
    青裴鬆了口氣：“那就好。不然，什麽時候出現都沒個防備。”
    黎縈懶洋洋扭動著身軀，繞著圈兒將她盤在了中間：“放心吧小孩，就算找麻煩也是先找們，不會去找你們的。”
    安樂雖然覺得黎縈不可怕，但是看著近在咫尺的巨蛇身體，看著鱗片閃爍，還是有點怕怕的：“我們是朋友啊，肯定會為你們擔心的。”
    黎縈笑眯眯著，伸手撓了撓她的下巴，逗著小動物一樣：“不用擔心，沒有舍利，那種廢物掀不起風浪來的。”
    現在能打得過，以後自然也能打得過。
    但是蘭汀想到黎縈剛剛說的“邪術”，又聯想從小到大看過的仙俠劇，心底很多疑問：“那個妖道拿什麽練邪術？娛樂圈那麽多有野心的人，為什麽他會和歐陽瑞合作？歐陽瑞又能給他什麽？”
    這些她想知道，其他幾個也想知道。
    曦華明眸閃過淡淡金光：“女子鮮血。”
    黎縈的答案更為直接：“處·子·血，對，就是你們電視劇裏看到的那種。”
    偷看四人組驚呆了，“王八蛋”幾個字脫口而出。
    曾助理跟著言傾慕在娛樂圈工作了五年，盡管自家老板潔身自好，但也看多了藝人勾搭粉絲、或者相互間勾搭，在劇組的時候恨不得一天換一個床伴。
    喃喃道：“歐陽瑞是藝人，盡管不是最紅的，但是想憑借那張臉和明星光環去哄騙些無知粉絲，確實不是太難。”
    說完，都有衝動全自家老板退圈了。
    這個圈子，真的太髒了！
    安樂突然想起了前段時間一直熱鬧的娛樂新聞，問道：“所以，他未婚妻的爆料會不會都是真的？”
    黎縈用最平靜的語調形容這個人世裏的猖狂可怖：“春奴在那邊看到那些受害人遭遇的，遠比你們想象的更髒，更惡心，是你們無法想象的。時代發展讓那些瘋子不敢輕易殺人滅口，因為受害人太多太多。但是活著對她們來說更痛苦，瘋了、抑鬱了、自殺了、被嫌棄、被逼迫……”
    曦華打斷了她的話，溫淡道：“這樣的事不止是娛樂圈，在我們看不到的角落裏一直有發生。出門在外，保護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黎縈的話還是讓他們的腦海裏閃過多種殘忍的可能性。
    兩個一向被保護的很好的小女生臉色一白。
    青裴低頭看著她捏著自己衣袖捏到骨節發白的手，幹燥的手掌將她的手保住，輕輕握著，安撫小辣椒的害怕和憤怒：“他沒有機會再去害別人了。”
    蘭汀抿了抿唇：“你們這麽厲害，為什麽沒有早點殺了他？”
    或許那樣，就不會有那麽多女孩子受害了。
    曦華看著窗外的霓虹燈，還是那樣亮著，並不受任何人心情好壞、生死的影響。
    小孩的疑惑她並不生氣，隻是突然不想說話，想安安靜靜的站一會兒。
    言傾慕似乎很懂得她淡漠之下的心思，替她開了口：“殺一個人簡單，但是那些被傷害的人、被害者的家屬，隻有看到他受到應有懲罰才能有機會讓自己放下。何況，該死的不止是歐陽瑞，是他身後的整個團隊，誰去髒自己的手？”
    曦華看向他，本就近妖的妖冶麵容染上燈光的昏色，似歸了煙水繚繞，是朦朧的，讓她看不清迷蒙之後的他到底是什麽樣的。
    言傾慕眉眼凝笑，一目“快誇我”的乖乖表情。
    嘴角也不知怎麽的，就那樣自然地挑起了一抹弧度，曦華嗔怪地橫他一眼。
    而他攬著她的動作，也在不知不覺的相處間成為了理所應當。
    黎縈看著兩人的樣子，挑了挑眉。
    她是妖，冷血動物，與善良、聖母沒有任何關係，但是她認同曦華的處置方式，一脖子掐死未免太便宜那種人渣了，就得讓他們越想得到什麽，越是失去什麽，餘生都抓心撓肝才解氣！
    “想讓他們受罰，就需要證據。小孩啊，有妖道和他手裏的小妖小傀在，想要不打草驚蛇的收集證據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不要什麽都那麽想當然。”
    瞧小姑娘抱歉的表情，曦華淡淡一笑：“不用道歉，知道你隻是恨那些人渣。”
    蘭汀還是很抱歉：“對不起，我不該問那麽沒腦子的話。那種惡魔，確實不配任何人髒了手。”
    曦華點頭：“沒關係，他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蘭汀她們自然是相信她的。
    因為她說過的話，似乎就沒有落空過。
    黎縈從廢墟裏找到了幾隻完好的杯子、一瓶酒。
    一人一小杯。
    在一片狼藉裏慢慢喝著，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安樂看著黎縈遊動著的蛇身，似乎很軟的樣子。
    酒後壯了膽，伸手摸了摸她跟自己一般粗的蛇身，鱗片很堅硬，涼涼的，並沒有看起來的軟。
    聽說蛇能吃下比自己腰身更大的食物，她長那麽大，得吃多少才能吃飽啊？
    然後她脫口問道：“你真的不會吃人嗎？”
    問完又覺得自己有點傻，要吃早吃了，還用等到現在嗎？
    而且她還保護了自己那麽久呢！
    一定是條好蛇。
    一隻好大妖。
    黎縈壞心眼轉了轉眼珠，突然現了原形，張開血盆大口湊近了曾助理，做出要生吞他的姿態。
    這驚悚場麵！
    這龐然大蛇！
    這長著跟匕首一樣牙齒的血盆大口！
    是個正常人都要懵！
    蘭汀“嗬”地一聲，蒙頭鑽進了青裴懷裏。
    青裴下意識地也圈住了她，看了眼無語的曦華，勉強鎮定地輕輕拍了拍她的後頸：“沒事，沒事，她就是跟曾助理開個玩笑。”
    安樂左看看又看看，發現自己沒地兒躲，定在了原地：“……”
    前一刻還在感慨自己居然和蛇妖一起工作了好幾個月，命真大、人生真傳奇的曾助理叫也噎住了，跑也忘了，心跳快要衝破胸膛，頭發都要炸起來了：“……！！！”為什麽衝著我來了！我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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