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夢芹顯然是第一次來這種咖啡廳。
    她的穿著打扮與周圍的年輕白領們格格不入，於是更顯得局促不安，看向林溪的眼神不自覺閃躲。
    林溪選的是個靠窗周圍又沒人的位置，她讓王夢芹坐在自己對麵，又貼心地幫她點了一杯咖啡。
    “王阿姨，”林溪見王夢芹皮膚粗糙泛紅，嘴唇卻隱約有些發白，便安撫道，“你別緊張，我找你沒有別的意思。”
    “隻是上午你在醫院看見我，問我脖子上這是不是胎記，又問我多大了，我覺得很奇怪。”
    林溪問：“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認識我？”
    “我……”王夢芹深吸口氣，緩緩開口，“姑娘，我不認得你。”
    “但是……我的確認識你這塊胎記。”
    林溪一怔：“你認識我的胎記？”
    王夢芹看向林溪：“姑娘我問你，你媽媽是不是身高大概一米六五，丹鳳眼柳葉眉，右眼還有顆痣？”
    王夢芹描述的這個體貌特征，完全是施淺記憶中羅眉的樣子。
    林溪的心一瞬間提了起來：“…你怎麽知道？你認識我媽？”
    聽了林溪的話，對麵的王夢芹眼眶刷一下紅了起來，顫巍巍開口道：“真的是你，我沒看錯，你真的是當年那個孩子……”
    看著王夢芹激動的神情，林溪定了定心神，一邊在桌子底下打開手機錄音，一邊問：“王阿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夢芹並沒有直接回答林溪的問題，卻是有些急切地問道：“姑娘……你媽她現在怎麽樣？她還好嗎？”
    林溪頓了頓，說道：“我媽已經去世了，我八歲的時候，家裏發生了火災。”
    聞言，王夢芹往椅背上一靠，胸口劇烈起伏，半晌才顫抖著說出一句話來。
    “報應……真的是報應。”
    “她作孽，我幫著她一起作孽……所以我遭了報應，她也遭了報應啊。”
    林溪神色一凜：“王阿姨，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王夢芹流著淚，緩緩道：“孩子，這個秘密在我心裏都已經埋了二十多年了，我從來都不敢跟別人說。”
    “自從做了這件事，我老公沒過多久就出車禍死了，我兒子也查出來有白血病，後來治不好也去世了。”
    “現在我才知道你媽也死了，這都是報應……”
    “老天爺今天讓我遇見你，一定是想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讓我把真相告訴你。”
    林溪問：“…你說的真相，是什麽？”
    王夢芹深吸口氣道：“孩子…其實你不是你媽的親生女兒，你的親生母親另有其人。”
    “……你說什麽？”林溪其實已經知道這個結果了，但還是表現得十分震驚。
    王夢芹等呼吸慢慢平複下來，才抬眼看向林溪，緩緩開口道：“…二十多年前，我曾經在江城一家婦產醫院當護士。”
    “那家醫院是當時江城最好的產科醫院，有最好的產科大夫，還有最周到的產後護理，所以有錢人都會來這生孩子。”
    “當年，有個挺著大肚子馬上要臨盆的女人找到我，那個女人就是你媽……不，應該說你以為的你媽。”
    “她說，要我幫她一個忙——”
    林溪屏住呼吸，等王夢芹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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