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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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金手指非彼金手指!
80年代末,我們這裏曾有過一次嚴重的旱災,旱災發生時,老天爺兩年多沒下過一滴雨,不下雨就意味著土地幹裂,因著莊稼缺水,村民們剛開始從水塘溪流裏打水來澆灌,沒多久水源就枯竭了,於是就打井水,後來水井裏的水位也隨之漸漸降下來,且人也是要喝水的,舍不得用太多便能省則省,省下來的趕著來給地裏澆,然而莊稼無論如何用水澆都是杯水車薪,一旦停水養不活也是白搭。【文學樓】
直到了連水井裏的水位下沉得沒邊,以至很難打得上一瓢水了,村民就去到山裏挖深潭裏很稀的淤泥回來補救農作物,若實在救不回來了的就趕緊搶收回來。
等再也找不出水源來了,所有的村民就都跑到鎮上,去裝鎮裏唯一一條汙染嚴重的江流的水回來喝,可取水的過程也不是那麽順利的,據說當時上遊的人把水路都截住了,為了搶水引發了很嚴重的暴亂,渴死的人多,被踩踏打死的人也多,當時就連警察來了也不管用,最後還是市裏派來部隊鎮壓才勉強平息下來!
後來好不容易等到老天爺肯賞臉下雨了,村民還沒來得及為這遲到的漂泊大雨而高興,卻發現田野已經被洪澇給席卷了,站在高處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什麽都給淹沒了!
那次洪災發生時,我們這兒的學校都是正常上課的,並沒有因此而放假,也是因為此,造成了之後的悲劇。
某天傍晚小學放學,二三十個學前班的孩子沒等家長來接就回去了,家長來到學校沒看到人就去問學前班的班主任,班主任就說孩子早回去了,原想說興許是路上孩子貪玩給忘了回家的時間,可家長來的路上根本沒瞧見人,這才急忙忙的跟著回頭找,卻不想隻在一條被洪水淹去痕跡的道路旁找到幾隻鞋子和散亂的課本作業本,孩子的蹤影已無處可尋。
有人說孩子是被水鬼拉走了,也有人說孩子是被水龍王看著覺得孩子可愛就給請去作客了!
無論是那種原因,一下子死了那麽多幼童,學校難辭其咎,事情發生後,所有學校第一時間便全體停了課讓家長來把孩子都接回了家,當時發生事情的哪所小學在任的校長和那名班主任被免了職……
那場洪水整整淹了一個月,等洪水退去後開學,學校裏卻發生了一係列奇怪的事。
有老師和學生在傍晚放學後的時間段,聽見學前班裏傳來朗朗的讀書聲,而一靠近又沒了聲響,開始沒人當一回事,以為是學生編出來的謠言,直到有一天晚上,一名在校值夜老師半夜也聽到了孩子時而嬉鬧時而朗誦的聲音,就拿著手電筒去查看。
其實無關迷信不迷信,當一個人在深夜裏遇到奇怪的事情總會不由自主的把這和鬼神聯想到一起,這位值夜老師也不例外,他慢慢靠近當時發出聲響的方向,竟就是那間學前班教室,想起不久前被洪水衝走的孩子,他脖子後一陣陣發涼。
難道真是……
人都有好奇心,但也有逐吉避凶的本能。
值夜老師雖然心裏害怕得想掉頭離去,但他的職責卻迫使他不得不去探看究竟。
於是他心驚膽戰地走到了學前班的教室門外,貼著牆壁探出半個頭往裏看了,這一眼可把他嚇壞了,隻見幾十個小小個的黑影或站或坐在教室裏,看不清臉和表情,但感覺整個教室被一股潮濕鹹腥的氣息充斥,隱隱還有水聲滴答滴答……那些黑影仿佛發現了他,教室裏安靜了下來,水滴的聲音被無限擴大了,那些黑影突然如幽靈般緩緩的向他靠近,開口說話了,聲音不複剛才的稚嫩,聲音空靈且冰冷,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
“老師,我好冷、好冷……”
“我想回家……”
“老師救救我……”
“爸爸媽媽在哪裏?為什麽還不來接我?”
“嗚……有人扯我的腳,不讓我出來,好痛苦,嗚嗚、、好難受……”
……
值夜老師慌亂得連連後退,渾身哆嗦著差點把手電筒給摔了,最後他終於忍不住啊的一聲大叫轉身向學校外跑去,那一晚雖是盛夏,但他卻感覺有冷風一直在吹,總感覺被那些東西追了上來,有滑溜溜的東西碰到他的脖子後甚至扯拽著他的衣裳,他不敢回頭,跑到離學校最近的另一位老師的家門口把門砸得彭彭響,等人開門一進去就像一個霜打蔫的白菜似的癱坐在地上,心跳呼吸急促得沒法平穩,緊繃的神經也無法放鬆下來。
另一位老師見他這樣有些不解,但還是把人扶進屋裏坐到沙發上,給他倒了杯水問了句:“怎麽了這是?見鬼啦?”
原本是一句無心的玩笑話,卻勾起值夜老師此前的記憶,教室前的一幕像電影一樣在他腦海裏閃來閃去,他顫著聲音斷斷續續的把剛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完後終於沒那麽害怕。等說完了那一位老師也詫異不已,卻沒立即表態,想了會兒就讓值夜先在自家住上一晚,有什麽事明天回學校再討論!
值夜老師神經兮兮的躺在客房的床上,大熱天蒙頭蓋上被子,直到後半夜終是熬不過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兩人便找到了學校校長說了這件事,新任的校長家裏是書香世家,自身也受過高等教育,但對鬼神也是頗有忌諱,有句話叫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當即請來了本村有名的風水先生來看後,再去找到那些淹死的孩子的家裏找他們的父母商討,隔天,學校將那間教室給封閉了,而孩子被衝走的地方立了一塊長生碑,上麵刻著“南無阿彌佗佛”幾個字……
小a和我是同一屆入學的學前班學生,她的座位就在我的右手邊的靠窗的位置,因為旁邊的桌子壞掉了,所以她沒有同桌,我時常羨慕她這一點,她平日裏為人敦實乖巧,雖是對學習沒有心得,但她對於藝術方麵很是喜歡還有天賦,尤其畫畫和歌舞!
那次是快到六一兒童節了,學校裏每個高年級的學生們都在老師的組織下排練起歌舞,學前班因年齡太小,考慮到方方麵麵的問題所以並未組織任何節目。
某一天小a要做值日生所以回家晚了,當她提著垃圾簍準備到學校的垃圾池裏倒掉的時候,就看到了旁邊操場上高年級的大姐姐穿著連衣裙手拿絹花正在跳著整齊的舞步,她當即就看入迷了,一雙眼怔怔的盯著那些色彩鮮豔的服飾、好看的舞姿、歡快活潑的歌曲,以至手裏的垃圾簍掉地上而不自知,自此以後,每到傍晚放學時分,學校歌舞排練的地方總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一般像當時那個年齡的小孩放學後是要回家放牛的,因著小a好幾晚都是很晚才從學校回家,她的媽媽便有幾分惱怒,看到其他小孩都按時回家了,就自家的那麽晚才回家,以為是學校的老師留人,便在一天下午提前來到學校裏等著,準備去給老師講理!
誰知等放學鈴聲敲響,學生們陸陸續續的回家了,卻並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留人現象,她看到小a傻兮兮的跑到學校操場坐在那兒看著別人跳舞,頓時火冒三丈,兩三步上前揪起小a的耳朵就罵道:“小蹄子是要翻天了你,放學不回家看別人跳什麽舞,有什麽好看的,不用幹活了?!”罵著罵著還覺不解氣就用手打。
旁的老師看到了笑著說了句小孩子嘛,貪玩點很正常!小a的媽媽擠著笑應付了幾句,便揪著小a離開了學校。
一路上,小a悶不吭聲的任打任罵,眼淚撲簌撲簌的流,平時被打罵慣了,這會兒大概也是覺得是自己做錯了!盡管心中不舍,但第二天小a還是按時回家放牛,不敢再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六一前夕,這天小a回家後牽著牛出來,來到那塊雕刻有字的長生碑的地方,那裏如今已被人承包闊成了一片魚塘,小a騎在牛背上趕著它進了魚塘裏洗澡,就在這時,她的周圍突然冒出很多陌生的小孩,大概有十多個,在水裏跟魚似的遊上遊下,嬉笑聲不斷,這些小孩讓小a下去和他們一起玩兒,都是小孩子嘛沒什麽戒心很快能打成一片,卻在這時,小a坐下的那頭水牛突然發癲似的衝上岸邊,把沒坐穩的小a狠狠的甩下了魚塘裏,小a本就不會遊泳,摔進水裏又被什麽滑溜冰冷的東西扯住拖拽著往水底裏拉,她連連嗆了水,意識也漸漸模糊……而水麵上,一片風平浪靜,小a和那些孩子都不見了。
等到晚上村民們都歸家了,小a家裏卻是陰雲密布,因為家裏那頭水牛自己回來了,可是卻沒看到小a的人影,小a的媽媽還以為她又跑學校看人跳舞忘了時間,當即就跑學校裏找,沒找到人!於是回來後一家人打著手電筒到野外去找,找了一整晚無果。
第二一早,有人來告知他們說是看到小a了,等他們趕去看時,隻看到了一具被水泡得冰冷僵硬的屍體……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