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真相有很多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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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秋生立即俯身下去聽,「阿姨沒事,你慢慢說,我可以聽得見。」
    「秋生......小俞,小俞我可能沒辦法,看著她結婚生子了,還有你,我有一點......對不起你。」
    說著說著,段阿姨雙眼一閉又昏迷過去了。
    葉秋生歎了口氣,好像情況越來越不好了,但是段阿姨也不讓說。
    慢慢思緒斷掉。
    葉秋生覺得自己吸不上空氣,全身發冷,像密密麻麻的蟲子在咬她。
    她使勁晃晃腦袋。
    不行,天旋地轉的。
    她從慌亂的在身上胡亂亂摸,摸半天摸到了手機,她顫抖著雙手打開了屏幕。
    不行,看不見啊。
    葉秋生重重的拍拍門,無人響應,而她每用力一下就是在消耗氧氣,四肢逐漸軟弱無力。
    她用力眨了兩下眼睛,一片昏花,這個頭就要栽倒地下了,她用盡最後的力氣往後躺著,有一下沒一下的靠著門呼吸著。
    全身緊繃,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全憑意誌力死撐。
    她沒空去想這到底是怎麽了,她隻覺得的缺氧的感覺仿佛瀕臨死亡,骨子裏酥酥麻麻的,她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渾身發冷。
    一個力道拉起她的身體,她看不清,但個子很高,好像是個男生。
    「放開我......」
    葉秋生虛虛發出幾個音節卻迷糊得眼睛都睜不開。
    直到被人背到背上,她聞見了那股熟悉的沉香氣息,她一下安心的失去意識。
    隨便吧,接下來發生什麽都隨便吧。
    葉秋生又睡了個昏天黑地。
    總算是在夜晚醒了過來。
    她醒來時一身冷汗,她摸摸自己的額頭,也沒有發燒啊。
    葉秋生突然想到了在寺廟裏被人注射的那根針管。
    他注射的是什麽東西?
    想起來有些後怕,下午時的症狀怕是和那個藥劑有關,沒有直接要了她的命,可是那種絕望她仍能清晰記起。
    葉秋生扶著牆下了床,打開燈,一落地感覺雙腳都不適應,整個人都輕飄飄的。
    司行宴呢,為什麽又不在,他在搞什麽。
    葉秋生拿起手機正準備罵人,卻被鋪天蓋地的新聞嚇得張大了嘴。
    司行宴戒du?
    怎麽可能!
    可是網友拍到他從戒毒所裏拿著東西走了出來,那個身影,她一定不會看錯的。
    是司行宴在戒毒所的門口提著藥出來的照片。
    網絡上的信息像把利刃,刺進了她的心房,將心髒切割得稀碎。
    葉秋生顫栗不止的雙手捧著手機就快拿不住了,他不會碰這個東西的,他不會的!可是他為什麽要去,他為什麽要從那個地方出來!
    她無力的跌坐到地上,在一片混黑中抱起了自己的頭開始痛哭流涕,他知道這是在幹什麽嘛,這樣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了媒體麵前。
    悲愴和驚愕湧上心頭,她隻有一個想法,她要立刻找到司行宴,於是連忙撥通司行宴的電話。
    他沒有接。
    「為什麽不接啊司行宴!你憑什麽不接,你做這些是幹嘛啊!」
    葉秋生有些抓狂,接近瘋狂的給他打電話。
    「你接一個吧,接一個好不好,跟我說句話,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你要一個人去麵對這些?為什麽要去拿藥!」.
    碩大的淚水毫無預兆的砸在了光亮的手機屏幕上。
    一旦開了這個頭,葉秋生的眼淚就止不住,「你幹嘛一聲不吭的就去拿藥,不知道
    大家就是等著你出錯嗎?你就等著吧,你等著吧,口水都能把你淹死。」
    她太害怕了,她司行宴出事比怕自己出事更重,因為司行宴那是站在山尖尖上的人。
    他靠得從不是優越的身世,他有的一切就是他該有的,不能毀在了她身上。
    她直接赤裸著雙腳跑下樓。
    「小姐,你幹嘛去!藥好了啊,去哪兒啊?」
    張媽把藥碗往桌上重重一擱,湯藥灑了半數出去,藥草的愁苦瞬間充斥著大廳。
    張媽在門口拉住了葉秋生,瞅見她赤紅的眼,語氣自覺軟了下來,「您現在還生著病,不能這樣出門的,有什麽事情等大少回來再說吧。」
    「張媽,你看新聞了嗎?你知道發生什麽了嗎?」
    張媽愣了一瞬,張口竟不知說什麽好。
    「你知道對吧,他們都是胡說的,胡說的,他怎麽會吸du的啊,他是可以證明清白的,他為什麽不?」
    葉秋生急哭,張媽看著她的反應心裏也是絞痛得難以言語,咬咬牙卻隻能說,「大少他有自己的打算吧,他從小就聰明什麽事都有辦法,我們沒有他聰明,我們想不到的,小姐你喝藥吧,這和你沒關係。」
    「不!有,和我有關係!」
    關係大著去了,就是我,就是因為我,他的清白聲譽都搭在了我身上。
    張媽攥緊了她的手卻不言不語,沒有震驚,反而是心疼,她雙眼略微眯起,連帶著眉心緊湊。
    葉秋生多久沒看見過這樣的一雙眼睛了。
    她將手抽了出來,「我解釋不了這件事情,但是張媽,你相信我......」
    「我相信。」
    話還沒說完,張媽就斬釘截鐵的答到。
    葉秋生隻覺得所有情緒都升到了腦子,熱氣騰騰的往上衝,眼淚順勢而流。
    「好......」
    她低頭轉身跑了出去,這次張媽沒有再拉著她。
    張媽知道,有些事,隻有自己麵對,誰替她擋,誰替她謀劃,都無用。
    葉秋生一路上聞著那個香包的香味,心覺不對勁,車停時,她將香包塞進了抽屜裏。
    幾腳油門,迅速就開到了司氏大廈,可是司氏大廈門口有很多人鬧事,甚至還來了警察。
    葉秋生急得直接把車往路邊一停,衝進了人群,往裏麵擠,摩肩接踵。
    「我要見司行宴!」
    她好不容易擠到了最前麵,衝著門口的保鏢喊道。
    保鏢看了她眼,沒太在意,「你以為你想見就能見嘛,今天想見大少的人多了去了。」
    這話惹得其他人不高興了。
    「好大的官威,他司行宴是幹什麽的那麽拽,還見不得了,你們司氏的老板xidu,真是黑心企業。」
    接連著幾個人往司氏的大樓吐唾沫。
    他們一些是股民,一些是用戶,退貨鬧事的什麽都有。
    葉秋生嚇得雙手擋在胸前,她從未見過這種陣仗,隻知道拖農民工工資的企業會有這樣的待遇,這樣的事情怎麽會輪到司氏呢。
    她沒想這樣的,於是解釋道,「大老板忙也很正常,要不我們先走了吧?」
    葉秋生試圖加入他們並且驅散他們。
    結果當然是,不行!
    「我今天就是來看警察抓他的!」
    葉秋生詫異的看向旁邊的婦人。
    司行宴沒招惹他們吧?還算是蠻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家,可為什麽,他們的義憤填膺真的合理嘛。
    鍾九來門口遙遙望了眼,一眼就瞅見出眾的葉秋生,保鏢的保衛下緩
    步走向葉秋生。
    「小姐你怎麽來了?」
    葉秋生不敢抬眼接他的話,周圍的人奇怪的瞅著他們兩。
    葉秋生低著頭小聲問道,「司行宴呢?在上麵嗎?」
    「不在啊,大少不知道去哪了,小姐還有什麽事嘛?」
    鍾九明顯淡定得多,特助的心裏承受能力都特別強。
    葉秋生焦躁的思慮兩秒,準備抬腳離開時。
    一邊帶司行宴圖像的海報被人潑了紅色的油漆,仿佛的滾燙的油潑在了葉秋生心間。
    「我呸,知道我們的緝毒警察有多艱辛嗎?怎麽還能做這種事,我們每年有多少的警察犧牲在這上麵!有心嗎!那都是用人命換來的!」
    那位大爺白發蒼蒼,充滿歲月感的臉上布滿溝壑,睚眥欲裂。
    葉秋生太懂他激動的心情了,他說的每句話都是對的,隻是這件事情不是真的。
    「大爺,我們可以不這麽生氣嗎?真相還沒有出來......」
    「真相?真相會讓我們看到?!那你說他去戒毒所拿藥幹嘛,什麽事情需要他去那裏拿藥!如果最後調查出來說他是清白的,我不信!」
    他大手一揮,語氣堅決。
    「怎麽最後警方公布的真相您也不信嗎?」
    「當然了,他那麽有錢有勢的人,有的是方法和手段,我隻相信我看見的,有圖有真相,他想怎麽解釋?」
    葉秋生心一下沉入穀底,她知道司行宴洗不白了。
    他被硬生生的刻上了癮君子的名號。
    葉秋生在大爺麵前把海報一點點撕了下來,親手揭下這個東西,心裏實在好受不了。
    「大爺,很多事情不是表麵看到的這樣的,他是有錢,可不代表他就是能夠不被法律製裁。事情的真相有很多種,萬一是替別人拿的呢?」
    葉秋生沒敢抬頭去看他,紅油漆染了她一手,她沒地擦,就兩隻手來回抹抹。
    「誰?他老婆?聽說他結婚了。」
    葉秋生心裏一咯噔,整個人都抖了下。
    「得了吧,都是一類人,誰會是好人。有錢人就是愛玩這些,我知道,有錢又閑,沒事幹就追求這些刺激唄。」
    葉秋生知道和他說不清楚了,話都沒聽完,轉身從人群裏擠身出去。
    她忍不住又打開手機,仔細研究這件事。
    網絡上都在熱烈討論著,說什麽都有,但是說得比較難聽。
    說司行宴是沒有社會道德的人,有錢有勢的人,為所欲為,不受法律約束。
    說他都是裝的民族大義,其實偽善得不得了。
    還有人說一看司行宴的麵相就是xidu的人,看著就不像什麽好人,整個人都陰森森的。
    還有人說他位高權重的,私底下草菅人命,半點人性都沒有。
    葉秋生氣得想把手機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