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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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乓”
一節白骨忽而飛出,劃出優美弧線,擊打在女子胸前,頃刻間向後退去,手中有幽火熊熊燃燒,如同她心中怒意,轉頭看去,旋即呆住。
“這不可能!”
來人自然是許灝,白骨打在女子身上,沒有落地,反而順勢彈了回來,他一把接住,神色一亮,心頭凜然,暗道這女子好生厲害,自己偷襲之下竟能精準地反擊於他。
“許兄,你還活著!”
關鶴回過神來,女子致命一擊被白骨擋下,這時他才冷汗淋漓,如若剛才許灝不來,估計此時他已身受重傷,見許灝還活著,自是欣喜無比,神色一震,道:
“許兄,這女子是名符籙師,掌中火焰很是厲害,你我聯手對付!”
許灝點頭,隨即收起白骨,靈力震蕩,奔向前方。
他在途中發現白骨別在腰間,適才一進門便見女子在打關鶴,情況緊急隨手將其扔出,好在將其擋了下來。
女子回過神來,看向許灝冷聲道:“竟然失手了,一次殺不了你,那便再來一次!”
說罷一道符籙飛出,許灝原本躲閃,但他卻迎了上去,一拳殺出,破除萬法,碰撞在符籙之上時,女子神色一變,與符籙的感知瞬間破碎,許灝竟一拳毀了符籙。
“怎會如此之強。”
這符籙是她精心煉製的,除非是玄關圓滿之上存在出手,才能瞬間毀去,而許灝展露修為不過玄關初期,她心中震驚,卻沒有多餘的思考時間。
她不知,許灝經過洗衣女子的幫助,修為已突破玄關,元景天樞亦更加精進,此等符籙並不複雜,在他強大的神識之下,破綻很是明顯。
“嚐嚐拳頭的滋味!”
許灝已殺至身前,拳如鐵錘,勢如虎狼,她不擅力量,隻能奮力閃避,一旁關鶴劍光閃爍,一道道淩厲劍氣揮灑而出,她眉頭緊皺,二人合擊,她堅持不了多久。
“砰……”
許灝拳風淩厲,腳下連環踢殺,一躍而起,在關鶴密集的劍氣封鎖之下,女子無處可躲,身上細密的劍氣劃過,留下數道傷口。隨著許灝一腳踢出,女子到飛而出,砸在牆上,吐出許多鮮血,無力再戰。
關鶴將女子控製,準備壓回鎮靈司好好審問一番,這可是一筆大功勞,然後腳下騰挪手中劍光飛灑。
紅發女子受擒,頃刻間這批人軍心渙散。
隨著關鶴的加入頓時潰敗,最終有幾人連滾帶爬逃離,關鶴沒有追擊,而是清點人數,十人重傷,其餘人輕傷。
他將諸人安置好,隨即趨步於角落的向風,對方臉色蒼白,冷汗直冒,竭力抵抗著邪火入侵,關鶴見狀心中焦急,道:“許兄你不是學過醫麽,你來看看。”
許灝早就發現了向風,神識聚目,觀察臂膀處傷口,皺了皺眉,道:“邪火肆虐,已經侵襲半隻手臂,很難補救。”
向風聞言心中一涼,淒慘一笑,道:“無妨。”隨即抓過長劍,欲將其砍下。
許灝見狀,連忙將其擋下,道:“向兄稍等,我再想想辦法。”
自己是開啟了長青天樞的,但是否能幫助他人他還不知,隻能試試了,如若不行再斬臂也不遲,旋即他手掌按在向風後背,為其渡去一道氣流。
這股氣是混沌海長青天樞處湧出的生命之氣,如若是許灝收到刀劍創傷,會立刻愈合,生機源源不斷,這便是長青天樞的玄妙之處。
關鶴眉頭緊蹙,當下斬臂不失為一種良策,拖得越久,侵蝕的身體部位便越多。
就在他擔心許灝能否成功時,向風的手臂傷口處的綠色火焰竟逐漸消散,而後傷口緩緩結疤。
向風感覺到手臂從沒有知覺緩緩變為酥麻,然後可以慢慢抬起來,體內的神經經絡恢複,有了知覺,他大喜,看向許灝,麵露感激,道:
“多謝許兄,日後有事隨意差遣。”
見對方恢複,許灝也替他開心,同時感慨長青天樞的玄妙,笑道:“沒事便好,都是同僚,不必客氣。”
見許灝本領非凡還如此謙遜,向風對其不禁好好大增,心想日後定然要報答此恩,如此才不枉少年俠氣。
街上廝殺還在繼續,關鶴充耳不聞,沒有立即上前支援,裴城受傷,他們一批人也都狀態不佳,此時還是修養調息為好。
然後他將目光放到紅發女子身上,冷聲道:“八品符籙師也敢如此放肆,真當我們鎮靈司無人麽?”
女子受創,被他封住筋脈,已是待宰羔羊,此人是紅月之人,手段頗多,冒充自己差點將許灝殺害,他自然沒有好臉色。
女子麵色蒼白,聞言抬頭,道:“你真以為打敗我便可以了?原本來殺裴城之人是靈橋修士,我欲為師兄報仇才自薦而來,不料生了變故,是我學藝不精。”
“不過很快就會有人來了,到時你們難逃一死。”
許灝看著此人,才知她是冒充關鶴殺死自己的人,而文縣城外大霧之中死去的符籙師是對方師兄。
抬手間,一道氣刃飛出,女子麵容淒慘,悶哼一聲,臂膀刹那鮮紅。
許灝沒有絲毫憐憫,此人本該殺死,他之所以立刻取她性命,是因為她還有用處,鎮靈司有專門刑申部門,可以獲取修士腦海信息,他已從關鶴口中知曉裴城受傷昏迷,等其醒後在做決定。
“踏……踏……踏”
樓外傳來陣陣馬蹄聲,並伴隨兵刃撞擊之聲,關鶴目光傳來,道:“是我們的人。”
他可以聽出馬鳴聲,是鎮靈司戰馬無疑,此時來人隻可能是玄字使杜通,他出門前往,聚目看去。
來人足有一百多人,各個神采奕奕,騎馬而行,所過之處紅月之人盡被屠戮,為首之人身材精瘦,神色淡然,便是杜通。
杜通看到關鶴,率領隊伍停下,但並未下馬,淡淡道:“關鶴,裴司使何在?”
關鶴頷首,並未告知實情,道:“裴大人負傷修養,不便出門,因此命我接見杜大人。”
他知道裴城與杜通不和,此人虛偽狡詐,欺軟怕硬,此番姍姍來遲,他若要對付紅月便任他去,若要針對他們就讓人頭疼了。
杜通聽聞裴城受傷,故作驚訝,道:“裴司使劍法超然,是誰能將他打傷?快帶我去看看。”
關鶴蹙眉,這狗東西必然不懷好意,想要看裴司使的笑話,他必然是不答應的,但杜通看著前方的酒樓,駕馬徑直走去,鎮靈司一眾人跟上。
“關鶴,你怎麽淪落至此,有失我鎮靈司的風度啊。”
隊伍中有人出言嘲諷,眾人哈哈大笑,關鶴方才經曆打鬥,不知何時臉龐沾染了血跡,也不知是自己的還是他人的。
關鶴心中慍怒,此人名為慶塵,貪功好財,品行不堪,旋即他抬頭笑道:
“關某技藝不精,收了點創傷,杜大人手下精兵強將眾多,我自然是不如,你等前來,此行必定可以殺得紅月丟盔棄甲,大敗而歸。”
慶塵騎馬慢行,聞言頗為滿意,笑道:“關老弟也不必妄自菲薄,努力修行還是可以追趕的。”
“慶兄所言在理。”
一行人踏馬而行,關鶴目視前行,麵色一冷,紅月必定還會有高手前來,他到要看看慶塵他們如何應付,裴城如今昏迷不醒,這些人隻會更加囂張。
鎮靈司從來都不是和諧一片,哪裏都是如此。
杜通進入酒樓,看到眼前一幕,微微一笑,看來裴城處境的確是不怎麽好,向風等人見狀,一愣,隨即起身頷首,道:“見過杜司使。”
“裴大人呢?”
“在樓上。”
有人順口道。
向風麵色不怎麽好看,杜通顯然不懷好意,隨即上前,歉意道:“杜司使,裴司使受了傷,不便見客。”
杜通轉頭頭,看著向風,一股威壓而來,向風身軀後退,杜通笑道:“小家夥勇氣可嘉,你是在教我如何做事嗎?”
向風感受到對方表麵下的怒意,最終還是泄氣,道:“不敢。”
然後上樓,留聲道:“慶塵,將那紅發女子控製住,有用。”
後來的慶塵進門一眼便察覺到了女子,心道這還用說,審問紅月之人,他最是拿手,如此累活,當不容辭。
關鶴進入酒樓,心生不悅,這夥人擺明了來搶功,笑道:“慶兄,這人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擒拿到手,厲害的很呢。”
“哦?”
慶塵笑道:“關兄弟放心,你等受的苦我會一一討來,你是不知,審問刑犯我自有一套,拿手的很。”
“如今裴司使受傷,你們帶著這女子隻會引來紅月集火,交給我你大可放心,絕對不會讓她活著離去。”
關鶴聞言,心道慶塵雖然搶功,但所言卻也不假,當即不在言語,環顧四周,心中疑惑為何不見許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