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南初正要說什麽，突然一陣幹嘔。
    “唐璟停車。”
    霍西辭扶著南初走到一邊。
    一路走走停停，最後還是順利到家了。
    胃裏的東西都吐了出來，酒精分解得很快，下車時又被冷風一吹，南初清醒了七分。
    “霍先生，抱歉。”
    南初發現自己的手還和霍西辭握在一起。
    她想要鬆開，卻發現是她被緊緊握住。
    看著南初搖搖晃晃地走，霍西辭感到一陣心煩意亂。
    “站住。”
    南初反應還有些慢，但她習慣性地聽從霍西辭的指令。
    下一秒，南初就失去了重心，被打橫抱了起來。
    “霍先生？”
    “嫌你走得慢。有意見？”
    霍西辭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她哪敢……
    南初不自覺地抓緊了霍西辭的外套。
    由於失去平衡，南初頭暈，幹脆閉上眼睛。
    她隱約能通過僅存的空間感判斷，大概是上了二樓。
    隨後，她就聽見霍西辭踹開門，下一秒，她就被扔在了床上。
    霍先生今天脾氣不太好啊。
    南初絲毫沒有感受到暴風雨來臨的預兆。
    甚至還有閑情雅致琢磨霍西辭的心情。
    隻是，霍西辭並沒有如預想的一樣，轉身離開。
    恰恰相反，他輕而易舉地把南初壓在床上。
    “南初，誰給你的膽子？”
    南初根本沒有聽懂霍西辭的話。
    “什麽？”
    “我說，誰讓你就這麽輕易和別的男人一起出去吃飯，還把自己灌醉？”
    “你生氣啦？”
    南初眨眨眼，茫然地問。
    霍西辭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他忽然靠近南初。
    是……是要吻她嗎？
    南初腦袋裏隻剩被酒精麻醉的感覺。
    霍先生這麽生氣，要不……別躲了？
    大不了就當被狗啃了一口。
    不對，她還沒卸妝，霍先生對著這麽一張臉都能下得去嘴？
    亂七八糟的想法閃過，卻在被冰冷的唇觸碰到的一刻戛然而止。
    南初沒有閉眼，她始終與霍西辭對視著。
    這好像還是她的初吻。
    一吻結束，男人的手落在她的衣服扣子上。
    南初大概明白這其中的含義。
    “不要。”
    “不可以——”
    她咬了咬舌尖，想要強迫自己清醒，然後推開霍西辭。
    霍西辭深吸一口氣。
    “南初，下一次我不會忍的。”
    “你最好清楚這一點。”
    說完，他撐起身體，離開了那張床。
    “別走。”
    南初脫口而出。
    她恨不得把舌頭咬下來。
    她不是那個意思啊！
    霍西辭一愣，臉色更沉了。
    “你看清楚，這是我的房間。”
    誒？
    南初兩邊臉頰微紅。
    “我去給你取醒酒湯，等著。”
    也就隻有她了——能讓他在生氣和好笑之間反複橫跳。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南初一眼看見身旁的霍西辭。
    天天同床而眠，這個趨勢可不妙。
    等等，昨晚是不是還發生了別的？
    南初本想忘個一幹二淨。
    可偏偏霍西辭吻她的情景曆曆在目，尤為清晰。
    趁著霍西辭還沒醒，她飛快地逃回自己房間，換了身衣服，下樓吃飯。
    “您昨天怎麽——”
    徐伯適時地停頓一下。
    “昨天有兩個朋友找我出去吃飯，所以……”
    南初不好意思往下說。
    “這樣啊，真是可惜。”
    徐伯搖搖頭，“先生知道您第一天工作，還特意讓人準備了您愛吃的菜。”
    什麽？
    南初抿了抿唇，有些心虛地不知道該看哪裏好。
    “先生見您沒有發消息，在醫院門口等了足足半個小時。”
    南初什麽都聽不見了。
    原來生氣真的是有理由的。
    在這種情況下，霍先生趕到那家餐廳，一進門，就看見她和季牧舟把酒言歡。
    她簡直不敢想象那是什麽心情。
    匆忙扒了兩口飯，南初又躲進自己的房間裏。
    換好衣服，南初猶豫著要不要出去。
    突然傳來敲門聲。
    “出來。”
    她就知道沒得選！
    南初堆起一個欲哭無淚的笑臉，走出門。
    “霍、霍先生……”
    霍西辭把一條領帶遞給她。
    南初難得反應快，趕緊上前一步，十分仔細地替霍西辭打領帶。
    “你會？”
    南初想也不想，語氣得意，“當然，小時候經常給季牧舟——”
    完蛋，玩脫了。
    南初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
    霍西辭被氣笑了。
    南初嗚咽一聲，“我跟他什麽關係都沒有，真的，純兄弟！”
    季牧舟好幾個女朋友都是她牽的線呢。
    霍西辭臉色依舊難看。
    豁出去了——
    南初抓住霍西辭的肩膀，突然踮腳湊上去，在他的薄唇上“吧唧”親了一口。
    兄弟可以跑，靠山不能倒！
    霍西辭愣了一下。
    也沒諷刺她那副壯士斷腕的表情。
    “下樓，走了。”
    ……霍先生不會真的看上她了吧？
    南初想到向夫人，又想到整天琢磨著向他投懷送抱的那群女人，後背發涼。
    不，她可沒那麽大本事。
    到了醫院，南初做好了被使喚的準備。
    不就是幹活兒嗎，她倒想看看，吳晶還有什麽別的手段。
    “你替我在這兒看一會兒，我先出去。”
    吳晶說著，就往外走。
    “可……現在是看診時間啊。”
    南初記得，看診時間是不允許醫生離開診室的。
    “病人都在一診，三診不會有人來的。”
    第一診室是聞野的位置。
    拋開人品不談，聞野醫術還是有的。
    畢竟深造多年，又有臨床經驗，活了兩世的南初也不敢說一定能勝過他。
    沒想到，吳晶前腳剛走，後腳就進來了一位患者。
    南初走上前去，“抱歉，先等——”
    “醫生你看看，我這裏是怎麽了？”
    患者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還抱著孩子，說著就撩起衣服給南初看。
    “……”
    這姐姐有點生猛。
    南初仔細看過後，從自己的筆記本上撕下一頁紙，寫上藥名。
    “隻是濕疹。塗這個藥膏，一天三次，很快就能好。”
    她頓了頓，“剛剛沒說清楚，我隻是助理，醫生出去了，等會兒才回來。”
    “您最好還是讓醫生仔細看一下。”
    許久，吳晶才姍姍來遲。
    她有點嫌棄地看了一眼患者。
    “我給你開幾個檢查，做完了再說。”
    患者瞪大了眼睛，“你看都不看，就給我開檢查，你當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你還不如這個小姑娘認真呢！你看，這是她給我開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