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後背隱隱發涼。
    自從之前出了TRA的事情，她對家裏的傭人都進行了仔細調查。
    按理說，沒有誰會傻到替別人辦事才對。
    除了傭人，就隻剩下向揚和周小萌。
    她給華阮阮回了條消息，暫且穩住華阮阮。
    隨即陷入深思。
    客臥門口，向揚冷笑一聲。
    “你要我做的，已經完成了。出了事，南初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我。”
    “你滿意了？”
    周小萌垂眸一笑，“互惠互利而已。”
    向揚嫌惡，“誰給你的臉？”
    虧得南初把她當作姐妹，一副小人嘴臉，真是夠惡心。
    “我的芯片，還給我。”
    向揚也不願意和她過多廢話。
    周小萌抬手，從胸口扯出一條細鏈，掛著的，正是一枚被水晶殼包裹著的芯片。
    “隻要這一次計劃成功，我一定還給你。”
    “不過，要是失敗了，我隻能姑且認為是你打了小報告。”
    “這麽好的芯片，我也隻能毀掉了。”
    向揚暗暗咬牙。
    “你最好確保它沒事，否則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向揚摔門離開。
    南初沒有猶豫的時間。
    她跑進正廳，重新貼好畫布，照貓畫虎似的糊弄成了一張作品。
    修改了幾處細節，也符合華阮阮的要求。
    不過，總體的質量比起上一幅，可謂是天壤之別。
    可是，華阮阮明知道這樣一幅作品根本贏不了她，又為什麽要這麽做？
    僅僅隻是權宜之計嗎？
    南初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麽細節。
    第二天，南初帶周小萌到了醫院。
    迎麵碰上馮悅。
    這可真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馮悅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南初的時候，就是這個周小萌出言不遜。
    不過，想來她也是為了維護南初。
    立場調換，也沒什麽錯。
    馮悅和南初打了招呼，正要走。
    忽然，周小萌拉住馮悅。
    “從前的事，都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聽說你現在在南初手下做事，以後我們——”
    南初臉色頓時一變，“閉嘴！”
    她從沒有這樣嚴厲地對待過周小萌。
    馮悅皺起眉頭來。
    周小萌這才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
    “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這都是我一時嘴快，和初初沒有關係。”
    馮悅毫不客氣，上去就給了周小萌一巴掌。
    “南初怎麽說我是她的事，但你身上這股綠茶味，隔著十丈遠我都能聞到！”
    說完，馮悅拍了拍南初的肩膀。
    “她早晚得給你惹出事來，自己注意著點，走了。”
    變故發生得太快，南初甚至沒來得及反應。
    她深深地看了周小萌一眼，帶著她進了診室。
    周小萌腦海中飛快搜尋著對策。
    她原本的計劃是，讓南初和馮悅吵起來，互相惹惱。
    也就會不約而同地忽視她。
    沒想到，馮悅根本不受她的幹擾。
    現在必須立刻想一套合適的說辭，才能打消南初心中的懷疑。
    周小萌坐在一旁，小聲抽噎著。
    “初初，我聽他們說，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是馮悅陪在你身邊。”
    “我心裏不舒服，所以今天一時衝動，你原諒我好不好？”
    如果這一切都是偽裝，周小萌的演技連她都要為之歎服了。
    南初一如往常。
    “我哪裏會生你的氣，隻是醫院不比學校，不能處處由著你性子來。”
    她握住周小萌的手，請拍兩下，眼神中卻沒有絲毫笑意。
    半決賽的晉級結果公布。
    這一次，南初並沒有讓季牧舟提前造勢。
    她總覺得，華阮阮會有所行動。
    果不其然，在南初按兵不動的情況下，關於兩人作品高度相似的帖子，鋪天蓋地。
    “炒作這件事，對華阮阮有什麽好處？”
    電話那頭，季牧舟滿肚子的疑惑。
    “所以，看看再說。”
    南初倒是不著急。
    如果華阮阮真有本事逆轉現在的局麵，她也認栽。
    到了下午突然出現了一批水軍，對著華阮阮叫罵，張牙舞爪，像一群瘋狗。
    南初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她問過季牧舟和向揚，兩人均按照南初的意思，沒有動手。
    那麽，這就是華阮阮在自導自演了。
    華阮阮手中有一些能夠誤導人的“證據”，這些人先前叫罵，已經給人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證據”一發，網友就不會再去辨別真假。
    而是一邊倒地朝向華阮阮。
    必須立刻行動起來！
    南初迅速將一個文件夾傳給季牧舟，要求他把上麵的內容編輯成帖子上傳。
    同時，南初在多個平台上，一個一個艾特最初的那些水軍。
    譴責他們過激的言行，並予以警告。
    為什麽一定要炒作輿論？
    這和總決賽的判定方式有關。
    總決賽的得分，分為三部分。
    其中占比百分之三十的，就是來自全國公民均可參與的投票。
    至於評委和業內人士的給分，隻會以作品為基準。
    這種差別在總決賽裏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最後一輪比賽，其實是網絡戰。
    快一點，再快一點。
    南初在心中默念。
    一定要在華阮阮進行下一步之前，發出自己手中的所有證據。
    “成了！”
    電話那邊，傳來季牧舟興奮的聲音。
    “放心好了，隻要向揚配合一下，拿下這場勝利，輕輕鬆鬆！”
    時間飛快流逝。
    帖子幾乎石沉大海，向揚那邊還沒有絲毫動靜。
    不對勁！
    到底出了什麽事，她現在已經來不及去調查了。
    她飛快在腦海中搜尋著人名。
    誰，還有誰可以幫她完成這一切！
    “可以了，這向揚今天怎麽這麽慢……”
    聽見季牧舟的話，南初立刻登錄平台。
    果然，帖子被掛在了第一位。
    南初鬆了一口氣。
    她拿起手機，給向揚打電話，依舊打不通。
    不對。
    幫她把帖子掛上首頁的人，根本不是向揚！
    聯想到昨天發生的一切，南初心中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了。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周小萌和喬銳，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這個向揚，備不住又是在勾搭哪家的小姑娘，得好好教訓他一頓才行。”
    下午，南初把周小萌留在醫院，自己回了一趟公司。
    公司裏，向揚就坐在網絡部。
    南初走到他麵前，坐下。
    “聊聊嗎？”
    向揚扭過頭，趴在桌麵上，語氣有點鬧別扭的意思。
    “你是來找本少爺興師問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