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不接受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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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初狂翻白眼,回到位置上仔細觀察其他評委,默默計算票數。
她提前調查過帝都內的相關人士。
坐在這裏的人,幾乎都在資料上有所體現。
如果按照秦月曦這些天拜訪的人來看,不算霍西辭,秦月曦會比她多一票。
出現平局,應該就是他們想要的結果了。
競標正式開始。
流程很簡單,播放兩人的曲子,然後進行投票。
霍西辭的投票帶有很強的煽動性,為了保證比賽的公平,隻能將他放在最後。
南初差點笑出聲來。
請他,壓根就沒打算公平吧?
出乎意料的是,投票進行到一半,被音樂協會的第一人打斷。
“將音樂配合宣傳片來播放。”
南初怔住。
宣傳片最開始已經播放過,這位是協會的重要人物,以絕對音感出名。
又怎麽會聽不出孰優孰劣?
這人在幫她!
可明明,這人應該站在秦月曦那邊。
投票繼續進行。
輪到霍西辭時,南初剛好比秦月曦多一票。
南初悄悄鬆了口氣,同時也留了個心眼。
沒錯,她以前看不慣用各種手段拉票的行徑。
可在麵對秦月曦的時候,輸,要更加難堪。
“等一下——”
秦月曦忽然打斷了流程。
她踩著高跟鞋,以一種特殊的腳步頻率,走到前麵。
“我想最後為自己拉一下票,不知道,諸位允許嗎?”
畢竟不是正規的比賽,也不是大規模競標。
在場至少有一半人,都將它看作一場鬧劇。
呂總心裏還是偏向南初的——畢竟,對於帝都來說,此時的秦月曦已經是個外人了。
“這……恐怕不合適吧。”
南初還在盯著秦月曦看,卻突然聽到男人的聲音。
“讓她說。”
南初心中有一股強烈的不安,衝擊著她的理智。
秦月曦並沒能說出什麽東西,無非是作曲理念,一些隱含的寓意之類的。
可是,霍西辭的表情,已經完全和剛剛不同了。
她看見,男人的拳頭攥緊又鬆開。
呂總小心翼翼地詢問:“霍總,您的意思是——”
霍西辭閉上眼。
他怕,怕對上南初失望的眼神,怕讓她獨自承擔眾人的目光。
“秦月曦。”
一時間,會議室裏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呂總對平局早有準備,趕緊道:“既然如此,我宣布,南小姐和秦小姐都將成為——”
南初打斷她的話。
“我並不接受這個結果。”
她看向秦月曦,“加時賽,怎麽樣?”
秦月曦滿臉都是愉悅和輕鬆,“樂意奉陪。”
直到所有人散去,南初最後一個走出會議室。
她晃了晃,感到一陣眩暈惡心。
“南初——”
南初躲開了霍西辭想要攙扶她的手,任由身體撞在牆壁上。
疼痛和涼意讓她清醒了不少。
“抱歉,霍先生,我還有工作要忙。”
說完,南初轉身就走,不留一點餘地。
她冷漠嗎?
哪裏比得上他上一秒還用情至深,下一秒就棄她於不顧?
霍西辭張了張嘴,最終沒有辯解。
他曾經欠下秦月曦一個人情。
剛剛,秦月曦走過去時,高跟鞋與地麵碰撞的聲音,就是暗號。
現在還清,總比以後留下隱患要好得多。
隻是,到底該怎樣向南初解釋。
前因後果全交代清楚,不免又要翻出從前的事情來。
“西辭,你的小女朋友,看起來很傷心呢。”
秦月曦抱著手臂,站在他麵前,笑得無辜。
霍西辭一把將秦月曦推開。
“她是我妻子,勸你最好少招惹她——如果,你還不想秦家就這樣消失。”
秦月曦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
她從口袋裏抽出一張照片,遞到霍西辭手上。
“西辭,我從前可不覺得,你是這麽遲鈍的人。”
照片上的人是南初。
在南初對麵,有一個男人,把自己的手遞給南初。
男人的目光專注而溫柔。
雖然隻有一張側臉,卻美得讓人驚心動魄。
霍西辭冷笑一聲,將照片撕碎,扔向秦月曦。
“我不希望在任何地方出現這張照片,否則,不論是誰散布出去,我都會追究你的責任。”
秦月曦看著霍西辭越走越遠,突然衝上去,從後麵抱住他。
霍西辭毫不留情地掙脫開,任由秦月曦狼狽地摔在地上。
秦月曦從地上爬起來,臉上笑容更濃。
這張照片不會讓霍西辭對南初失去信任,但足以在他心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這顆種子會去汲取一切看起來可疑的行為作為養分,最終,成長為參天大樹。
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南初回到醫院,幹脆把自己關在診室裏。
她沒有失去理智。
她看得清楚,霍西辭的態度是突然轉變的。
很大概率,秦月曦采取了一種能威脅到霍西辭的手段。
在現實麵前,一切的信任都格外脆弱。
為了下一次的競標,南初重新做了準備——針對每一位評委的資料搜集。
“初姐,這是不是有點太……”
喬銳遲疑著。
南初抬起頭。
“既然有人率先打破了規則,我就不會再站在原地等著挨打。”
“更何況他們作為音樂工作者,沒有一點的職業道德,是非黑白顛倒不清。”
“活該受到這樣的懲罰。”
南初這一次,格外地雷厲風行。
她不會像秦月曦一樣,挨家挨戶地調查喜好,送禮,許諾。
她輕而易舉拿到了每個人的把柄、軟肋,並且以郵件的形式發給了對方。
這是她從霍西辭身上學來的手段。
忙完競標的事情,也到了她和歐陽夏約定的日子。
南初甩開一波又一波跟蹤的人,潛入員工公寓。
歐陽夏還沒到。
南初走進客廳,華嫄正在陽台上曬太陽。
突然,華嫄扭過頭,看見南初,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華嫄緩緩站起身,語氣激動而有些迷茫。
“初初,是……初初嗎?”
南初如遇雷擊。
她撲進華嫄懷裏,淚水順著臉頰止不住地流淌。
“媽……”
護工走過來。
“南小姐,最近兩天,夫人常常恢複清醒,但也隻是一小會兒。”
南初這才慌忙地抹去眼淚。
“不急,我們慢慢來,您要是覺得累,就去好好休息。”
華嫄慈愛地看著南初,突然,將手中一直緊握的東西拿了出來。
她艱難地組織著語言。
“很重要,你一定收好,隨身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