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一切都不作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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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或是鼓勵?
他清楚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麽嗎?
祁弋忽然身體微微前傾,抱住她。
沒錯,已經過去了小半年。
“如果那是不愉快的回憶,單憑時間,是很難忘記的。”
“你也從沒想過忘記——為什麽不從現在開始麵對?”
南初怔了怔。
以南初的態度,這件事真的捅出去,霍西辭未必能討到什麽好。
趕在霍西辭主動坦白之前,大有可為。
短短幾句話,徹底攪亂了南初的心。
祁弋能查到,是否意味著——霍西辭也可以。
她和霍西辭在一起,遲早要麵對這一步。
倒不如,就在現在坦白。
不論霍西辭是什麽反應,她問心無愧就好。
南初下定決心,趕在午休的時候從醫院溜出去,悄悄進了霍氏。
辦公室裏,霍西辭一邊看報表,一邊匆忙地吃著快餐。
“南小姐——”
唐璟朝南初點了點頭,自覺地離開了辦公室,順手帶上了門。
南初有些局促。
這是她很久沒有過的情緒。
對她而言,這是心底最深處,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觸及的存在。
說出這個秘密,她就像是撕下了所有的偽裝,赤條條地站在霍西辭麵前。
“我想說——其實,我之所以不願意接受你,是因為在認識你之前,發生了一件事。”
南初一字一句地陳述著那天發生的一切。
她此刻仿佛一條砧板上的魚,自願地被刮下全身的鱗片。
她從來沒有如此勇敢過。
南初主觀視角的描述,那是一次痛苦且屈辱的經曆。
每一個字,都宛如一柄利刃,狠狠刺進霍西辭心中。
他簡直錯得離譜。
南初甚至還沒有說完,就被霍西辭緊緊地攬入懷中。
“那又怎麽樣?”
男人的語氣中蘊含的情感十分複雜,唯一毋庸置疑的就是堅定。
“在我向你表白的那晚之前,發生過的一切都不作數。”
“我會用我的餘生去保護你,不再受到這樣的傷害。”
一直以來的顧慮,終於不再是問題。
解脫的同時,南初還有一種不真實感。
這一切都太理想化了。
而且,她總是下意識地覺得,有哪裏不對。
兩人溫存片刻,南初心中依舊存有疑惑。
南初臨走時,恰好有人敲門,向霍西辭匯報工作。
南初順勢離開。
然而,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總裁辦公室裏一陣大聲哀求。
南初折返回去,站在門外。
財務部部長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就差跪在霍西辭麵前。
“霍總,我也隻是填錯了一個數字,沒有給公司造成任何損失呀!”
霍西辭淡淡瞥了他一眼。
將文件扔在地上。
“自己出去,或者,讓人請你走。”
唐璟看見,趕緊給南初拉走。
“南小姐,您可千萬別同情他,您知道,咱們霍總眼裏不揉沙子……”
南初稀裏糊塗地走出了霍氏,耳邊依舊是唐璟的話。
沒錯,眼裏不揉沙子,才是霍西辭的性子。
不論她是否介意她的過去,他一定不會放過惡意奪走南初第一次的那個人。
可剛才,他卻一字未提。
或許是怕喚醒她不好的回憶。
南初隻能這樣解釋。
人永遠無法在潛意識裏欺騙自己——尤其是活了兩世的南初。
她還是把消息發給了季牧舟。
霍西辭行為可疑,祁弋擅長煽風點火,隻有季牧舟不會對結果造假。
她讓季牧舟查清,那一晚,夜店裏究竟有什麽人。
季牧舟著手調查的第一時間,唐璟就收到了消息,報告給霍西辭。
“先拖著。”
霍西辭也無法做出選擇。
最正確的做法,無疑是將真相告知南初。
然而,他不想承擔任何失去南初的風險——哪怕萬分之一。
就算麵對再棘手的商戰抉擇,他也不曾像如今一樣猶豫不前。
區別僅僅是,他是否能承擔得起選錯的代價。
最高層的落地窗前,祁弋一頁一頁翻著手裏的資料,最後,輕飄飄地扔在地上。
身後的助手誠惶誠恐地撿起來。
“祁總……”
“把這個給季牧舟,記住,要做的不留痕跡。”
晚上,南初正在書房研究設計師大賽的規則,突然收到一封工作上的郵件。
原本準備打發給王.興,仔細一看,竟然是秦月曦發來的。
秦氏集團即將推出一個新項目,規模近十億。
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原因,將要在帝都進行公開招標。
為了利益的最大化,秦氏集團會先舉辦一場競標晚會,邀請帝都商界的相關人士參加。
就連她都收到了邀請函,霍西辭那裏可想而知。
南初忽然想起秦月曦曾經說過的話。
證明,這就是她的證明嗎?
南初靠在霍西辭的肩膀上。
“霍先生,你願不願意——”
“什麽?”
“把你的過去也講給我聽。”
霍西辭驀然轉過頭,正好對上南初澄澈的眸子。
那雙眼中不僅有對未知的好奇,更有一種隱隱的憂慮。
南初想知道這一切是真的。
她想要以此判斷,霍西辭究竟有沒有因為從前的事而感到介意,也是真的。
“好。”
霍西辭揉了一把南初的腦袋。
事實上,過去的事,並沒有南初想象中那麽複雜。
霍家和秦家是世交,如果把酒桌間的笑談也當真,霍西辭和秦月曦勉強算娃娃親。
霍西辭小時候的性子,遠沒有現在冷漠。
秦月曦又一口一個哥哥喊著,霍西辭也就勉強允許她跟在身後。
祁弋苦笑一聲。
那個人曾經說過,他是注定要守護她的。
可是冥冥之中的另一番注定,為什麽一次又一次地將南初送到霍西辭身邊?
“如果你真的知道什麽,請多給我提供一些信息,讓我早點找到那個人報仇。”
“否則,就不要在我麵前提起這件事。”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要工作了。”
南初下了逐客令。
原來如此。
南初推開祁弋,站起身。
祁弋語氣中的是什麽?
不過……報仇?
祁弋走出醫院,嘴角揚起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
可她無論如何也忘不掉那屈辱的一夜。
祁弋突然握住了南初的手。
她隻是聽到一個日期,就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在外人看來,著實古怪。
南初一驚,想要收回來,卻發現對方的力氣大得驚人。
“祁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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