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你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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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覺得,逃離我,能讓你感到自由和快樂,那就去吧。”
說完,他雙目緊閉。
苦肉計?
欲擒故縱?
南初冷哼一聲,毅然決然地走出臥室。
霍西辭眼中剛剛燃起的希望,頓時滅了一半。
然而下一刻,南初重新出現在門前,手裏提著家裏的藥箱,重重地扔在一邊。
她語氣不善。
“衣服脫了。”
果然。
霍西辭承認,這種手段幼稚而卑劣。
但隻要能留住南初,他可以拋下一切的原則和底線。
見霍西辭隻盯著她看,南初也不客氣,伸手扯開了霍西辭的睡衣。
肩膀上,是未愈合的傷口撕裂的痕跡。
是她推開霍西辭的那一下嗎?
如果愈合得不好,的確有這個可能。
南初一把抹去眼淚,強迫自己打起精神,認真應對。
她慌忙地從藥箱裏翻找著消毒止血的藥物。
當用鑷子夾著醫用棉清理血跡時,她看見了細密的針線孔。
“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不想你擔心。”
南初重重將鑷子一摔,“你什麽事都可以不告訴我。”
“那你還要我這個妻子做什麽!”
南初賭氣地道:“也對,反正對你而言,娶誰都是一樣的。”
“用一個不重要的位置,換一份心安理得,霍先生不愧是帝都商界第一人。”
霍西辭自知理虧,也不反駁,任由南初罵著撒氣。
上好藥,南初才很不情願似的,問他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在得知是在臨城受了傷,甚至到最後也沒能拿下臨城後,南初心中升起一陣愧疚。
她隻惦記著秦月曦對霍西辭的抹黑,一心想著自己。
卻忽略了他。
霍西辭的確有錯,她這個妻子卻也未必合格。
南初給這一處傷上完藥,繼續將睡衣下拉。
男人的背上,還有好幾道剛剛愈合的傷口。
霍西辭太清楚南初的眼神中的含義了。
他輕聲,“其實,也沒那麽痛——如果你能陪在我身邊。”
從看到那處傷口開始,她心中一走了之的衝動已然沒有那麽強烈了。
“如你所願,不管如何,明天再說。”
淩晨時分,南初背對著霍西辭,雙目緊閉。
霍西辭卻注視著她。
如果南初不改變主意,這或許是他們同榻而眠的最後一夜。
南初同樣難以入眠。
憂慮成為了現實,在感情和對錯之間做抉擇,是最令人無力的。
早上,南初默不作聲地離開。
這是南初做的決定嗎?
霍西辭依舊躺在主臥的床上,身旁的餘溫正在逐漸消散。
她,走了。
南初叫車到了醫院。
喬銳對昨晚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替我開張假條,把值班時長串給聞野,他開什麽條件答應就是。”
喬銳一頭霧水。
“初姐,你這是……要去辦什麽事嗎?”
南初點頭,“去約祁弋的助理,定一個下午的時間,隨便幾點都可以,也不用告訴我。”
喬銳更加迷茫了。
不多時,南初出現在華氏對麵的那棟商業大廈裏。
她閉上眼。
想要透過窗戶看到華氏辦公層,隻有……
她按下樓層。
電梯開了。
她一路走過去,發現這裏的布局和華氏幾乎是一模一樣。
她輕車熟路地找到了臨時辦公室。
祁弋依舊站在落地窗前。
聽見腳步聲,他漫不經心,“今天的辦事效率倒是挺高的。”
“查出什麽結果了?”
聞言,南初輕笑一聲。
“我離開霍西辭,現在站在你麵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祁弋猛地轉過頭。
南初一身素色連衣裙,微卷的長發紮成一個馬尾。
雙眼隱隱還能看到哭過的痕跡。
祁弋心跳漏了一拍。
同樣是露餡,他遠比霍西辭要鎮定得多。
他快步走到南初麵前,溫柔地揉了揉南初的腦袋。
“怎麽弄成這樣?不是說下午見嗎——”
“你剛剛說什麽,你和霍西辭?”
他在試探,試探南初究竟知道多少。
南初繞開他,走到落地窗邊。
“單向高透玻璃,你每天花費多少時間站在這裏,注視我的一舉一動?”
祁弋近乎完美的表情終於有了裂縫。
片刻,他兀自笑了笑。
“沒錯,我買下這套樓盤,把辦公室選在這裏,隻是想每天看你一眼。”
“我也讓人去打探你的消息。”
“從始至終,你都是我來帝都唯一的目的。”
南初笑了,“如果避重就輕有課程,祁總拿滿分都是謙虛。”
她打開祁弋放在辦公桌上的電腦,將手裏的芯片插進電腦。
和上次看上去一模一樣的芯片。
然而,這一次,隻一瞬,電腦的源文件被全都調了出來。
祁弋的表情徹底繃不住了。
“怎麽可能?”
南初將芯片拔下來,遞給祁弋。
“國際網協第一人,N,這是向揚要我轉交給你的禮物。”
祁弋的最後一層馬甲也被扒的幹幹淨淨。
“我拿不到醫院那一晚的監控,但我想,是你修改了我的通話記錄。”
“給聞野提供技術資源,毀了我監控的人,也是你。”
祁弋苦笑一聲。
他還是小看了南初。
南初是重感情的人,卻不代表她會喪失理智。
“能不能告訴我,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
南初脫口而出。
到了這個時候,在她看來,一切的謊言都失去了意義。
不,現在還不是時候。
祁弋抿唇,拿出了一枚和她脖頸上能湊成一對的玉飾。
“我本出身於西方貴族,在出生之時,就有人為我定下了親,這就是當初的信物。”
“後來,家族沒落,父母皆亡,我被人收養。”
“我用了許多年,為父母報了仇,擁有了現在的一切,我周遊世界,想要找到那個人,兌現婚約。”
南初下意識取下玉佩,將兩枚放在一起。
沒錯。
質地,紋飾,這根本就是由一塊玉強行拆分開的。
南初一時間無法消化這個事實。
突然告訴她,她有一個未婚夫——這未免太荒謬了吧?
“那麽,你找上我,是要帶我走?”
南初一頭霧水,剛剛逼問祁弋的氣勢已經全都丟到了一邊。
她不清楚自己對霍西辭還有多少愛,但她至少清楚——她不愛祁弋。
祁弋語氣真誠,“我從沒有想過破壞你原有的生活。”
“我隻是覺得,霍西辭的愛,禁錮了你的自由。”
“我想還你一份平等,到那時候,愛與不愛,你都可以遠比現在豁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