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很簡單的,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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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碗裏的銀耳像一朵朵盛開的花兒,湯裏還有蓮米、紅棗的點綴,像金魚鬧蓮樣的充滿詩意。抿一口湯,口裏充滿了甜味,接著那黏稠的湯便順著喉嚨滑到肚裏,似乎五髒六腑被甜粥浸潤,讓人神清氣爽。再舀起一顆蓮米,輕輕一咬,一股清甜和苦澀味湧出,但很快其中的苦澀味又被甜味覆蓋了,那清甜的滋味彌漫我的整個神經,使人仿佛身臨詩境。
    一個男人能把簡單的粥熬得跟珍饈佳肴媲美,也是很難得的,不像她作為一個女人,隻會煮泡麵,火鍋。
    扔了手裏的垃圾,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手指拈著一根沒有點著的煙,以往打火機都是和煙一起放在外套內側口袋裏的,今天翻遍了全身上上下下所有的口袋,什麽都沒有。
    他生氣是因為想要盡快的拉進彼此的關係,達到自己的目的,是的,沒錯,就是這樣的,這隻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小事。
    留下一堆被自己搓碎的煙葉,葉寒修回家了,外麵真的是太冷了。
    去了廚房給自己盛粥,恩,不錯,她應該是吃了兩碗的樣子,不浪費糧食,很好!
    全部收拾好已經接近淩晨兩點了,“好了,要不要檢查下?”
    蘇意晚拎著從書房裏收拾出來的垃圾,詢問著某人。
    “不用了,早點休息。”
    男人合上放在腿間的電腦,順手接了她手裏的垃圾,柔聲說道。
    她巴不得早點回家躺在床上,眼睛已經睜不開了,人也有點迷迷糊糊的。男人走進的時候,還是淡淡的藥香味,讓人更瞌睡了,也不言語,直接越過他出了門。
    “晚安。”臨出門的前一秒,男人低沉暗啞的聲音道了晚安。
    晚安個屁,再不趕緊走,等他挑出毛病的時候,就該道早安了。
    看著她頭也不回,大氣不出的邁著小碎步逃走,葉寒修笑而不自知。
    “我每天八點出門,你準時過來。”
    她以為衛生搞完了,就完了,並沒有,那隻是她以為的,打工人的宗旨就是晚睡早起,隨叫隨到。
    “OK”腰酸背疼,像是有幾輛卡車碾過般,打工哪有碼字舒服,哎!
    “我不喜歡浪費,也不想吃剩飯。”
    七點五十的鬧鍾響起來的時候,她幾乎是彈跳著起床的,不敢遲到,又沒睡醒,哈欠連天的簡單洗漱後,就去了隔壁。門是開著的,男人正在餐桌邊吃早餐,三明治,牛奶,邊說邊微抬下巴,示意她坐下。
    一模一樣的早餐,準備了兩份,男人對麵的那份顯然是給她的。隻要不讓她做飯,吃現成的飯還不容易。
    鹹淡剛剛好的煎蛋,有嚼勁的培根,還有她最愛的生菜配著沙拉醬,烤的的焦香的麵包片,入口脆而不膩,配上一杯溫度剛剛好的額牛奶,感覺自己的舌尖在跳舞,她已經記不清楚有多久沒有吃到這樣滿足的早餐了,不會是今天要安排她幹重活,所以給她特意安排的吧。
    不足六小時的睡眠,讓她的黑眼圈加重了,眼皮重的抬不起來,吃幾口閉眼休息下,又接著磨牙。
    小口啃咬著三明治,入口後又用自己側麵的牙齒慢慢咀嚼著,還時不時的捂著嘴巴打哈欠。他想起來了,趙子龍愛養貓,典型的貓奴,之前大學的時候,還把他的貓寄養在自己家一段時間,那隻貓就是這樣吃東西的。
    貓的特性是敏感,孤傲,喜歡獨處,天生帶著神秘感,他是不喜歡的,養貓付出的精力要比狗多一倍不止,最重要的是太過獨特的性格,使得它是極易傷人的。狗就不一樣,就像他的辛巴,忠誠,最重要的是聽話,自我意識不是那麽明顯,照顧起來就省心多了,用一句糙話來說,就是聽話好養,所以,他才會照顧它那麽久。
    就像這幾天,留它自己在空蕩蕩的大房子裏,它也隻是在他每次出門的時候,伸長脖子狂吠幾聲了事。
    分鍾能解決的早餐,硬是吃了半個小時那麽久五分鍾吃完了手裏的三明治,為了等那個邊吃飯邊打哈欠的女人,一杯牛奶愣是喝了25分鍾。
    聽著廚房碗筷交替碰撞的聲音,他提高了音量“蘇意晚,來一下”。
    開放式的廚房,雖然聽的不真切,她還是小跑著出來,循著聲音站在衣帽間的門口,也不進去。男人正在大大的穿衣鏡前挑選著領帶,感應到女人在門口,又沉聲叫著“進來”。
    地麵,衣櫃到處都是幹幹淨淨的,叫她進來幹嗎?
    低眉順眼的走過去,在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站定,黑色襪子包裹的腳上套著深藍色的棉質拖鞋,再往上一條修長筆直的腿藏在在黑色的西褲下,再往上,她不敢也沒好意思。
    房間裏兩人清淺的呼吸聲,此起彼伏,耳朵間傳來的是男人手指挑選領帶的時候,輕輕點扣著玻璃收納盒框架的聲音。
    “過來。”
    “啊?”
    木訥的抬頭,她不是已經過來了嗎?
    “我快要遲到了。”
    絲毫不顧及她是不是願意,左手拿著挑選好的墨綠色帶黑點的領帶,右手扯過離他有些距離的蘇意晚,不容置疑的下著命令“幫我係領帶。”
    男人的手掌寬厚溫熱有力,隻是扯她過去的時候太過用力,蘇意晚差點撞上了收納桌麵的邊角,幸好眼急手快的用自己拿著領帶的左手攬了她的腰肢,她太瘦了,手掌的觸感告訴她,兩手還抱就足以圈滿她的細腰。
    她沒料到,急於趕時間的葉寒修會直接上手拽她。此時兩人正以奇怪的額姿勢貼合在一起,男人的右手正緊緊握著她的手腕與肩膀齊平,左手環抱著她的腰,她的頭頂好巧不巧的撞在男人的下巴上,頭頂火熱的呼吸聲一圈一圈的順著蘇意晚的發絲蕩漾開來,加上腰上男人手掌滾燙的溫度不時的滲進皮膚裏,纏的她有些喘不過氣,全身血液匯集,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我不會。”咬牙使勁渾身解數,手腕還是掙脫不開。
    蘇意晚甕聲甕氣的聲音貼著葉寒修的胸腔傳到他耳朵裏,瞬間胸前的白色襯衣濕了一片。
    “很簡單的,我教你。”男人語氣歡快的接茬,蘇意晚紅彤彤的臉和劇烈跳動著的心髒,讓他心情大好。
    不是趕時間嗎?怎麽還要教她打領帶。
    “快九點了。”
    時間是她胡說的,她大概估摸了下,就是想要找個借口,讓男人放開她,隻是不管她怎麽使勁,手腕還是被葉寒修捏的生疼,掙脫不開。微微偏頭,腹部用力,稍稍離開了男人的胸口,他身體的溫度讓她更加的額燥熱。這個角度能很好的看到被她抓住的手腕,微微泛紅的手腕,被他那修長的手指攥在手裏,手背因為發力的關係青筋暴起,仿佛,隻要他願意,隻需要再加一丁點的力度,就能折斷她的手腕。
    “今天遲到,總比以後天天遲到好。”
    他是打定主意要教她打領帶的,在她答應由他製定償還方式的時候,她就應該想到的,看這架勢,不答應,今天應該是走不了的。
    “你不放手,我怎麽學。”
    抬頭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距離太近,又緊貼著,男人麵部的輪廓看了個大概,眼睛深邃明澈,鼻梁高挺,右邊內眼角靠近鼻梁的地方,一顆黑色的小痣特別明顯,俏皮的小黑痣微微中和了男人霸道的特質。
    “用心點。”
    她有種錯覺,男人放手的那刻,嘴角扯起了月牙兒似的微笑。常舒一口氣,揉著酸疼的手腕,心跳趨於穩定,她才慢慢活了過來,毫不誇張的說,再多二十秒,不,哪怕一秒,她覺得自己都會窒息而亡。
    怎麽隻是捏了一下,手腕就紅了一片,皮膚也太嬌嫩了點,看來下次得得控製好力度了。
    “領帶的打法,不下十幾種,不同的場合有不同的係法,你隻用學最常用的就好。”
    看來她還是適合宅在家碼字,一根小小的領帶就那麽多講究。
    “寬頭在在,窄頭在右,寬上窄下,左手捏住寬的一端繞著窄的一端繞一大圈繞回原位,從中間穿出來,將領帶整個收上去。”
    葉寒修盯著麵前的蘇意晚,手指翻飛,靈活的纏、繞、捏、拉,直到把領帶調整到最適合自己的鬆緊長短。
    他是根據自己的習慣,按照自己的左右講解的,所以,即使是最簡單的平結,對於第一次係的蘇意晚來說,難度也是不小的。
    在蘇意晚第三次失敗的時候,他扯了脖子上歪歪扭扭的領帶,把她拉到客廳,一屁股坐在電視櫃上,手把手的教她從第一步開始,每一個步驟都是他的大手壓著她的手完成的,最後出來的成果雖然和他示範的比不了,但也不至於像她給打的那三次一樣,巨醜無比。
    兩人的姿勢有點曖昧,她就站在他的正前方,俯視著麵前的男人,好不容易按壓下去的燥熱,又騰地一下起來了,薄而性感的嘴唇,微微彎起的好看的弧度,清淺沉穩的呼吸,反正目前看來,他是極其認真在教她打領帶的,隻不過蘇意晚內心卻平靜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