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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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醫院。
    婆婆居然還以為言寄聲是因為護著她才不肯離婚,她是有多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啊!
    再醒來,祠堂裏多了一個人。
    那可是個冷漠無情到大半年不回自己一條消息的男人,但凡他對自己還有半分的憐惜,也不可能冷落自己這麽久。
    鬱陶不願解釋,隻是沉默著,沉痛著,像一頭受傷的小獸在自舔傷口......
    第3章
    他是在提醒她,這個孩子就是她不忠不貞,背叛他的證據。
    她實在忍不住了,終於偷偷給自己最好的朋友發了消息。
    一個半小時後,鬱陶戴著口罩墨鏡,全副武裝地出現在好友工作醫院裏。
    費詩倪一眼看到她時,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待鬱陶摘下口罩墨鏡,她表情就更加精采了,費詩倪抬手摸了把她的臉:“不說天天在吃營養餐嗎?怎麽還瘦成這樣了?”
    鬱陶尷尬地笑了笑:“沒事兒,就是孕吐有些厲害。”
    費詩倪可沒那麽好糊弄:“你當我傻嗎?”
    “詩倪,你別問了,先幫我處理下孩子的事情,好嗎?”
    隻這一句,費詩倪表情更加沉重了:“你確定嗎,孩子真的不要了?你不是一直期待著幫言寄聲生個像他一樣的孩子嗎?小陶,你跟我說實話,這麽大的事情,你老公知道的吧?”
    “嗯!他知道,就是他讓我來的,沒在我們醫院那邊做手術,也是怕人說閑話,而且,他也覺得我們還年輕,過幾年再要孩子也不要緊。”
    “快20周了,隻能引產,孩子打下來甚至會哭......”
    聽不下去,鬱陶一下子捂了耳朵,慌張道:“別說了!”
    “小陶,你真的和言寄聲提過孩子的事?真的是他讓你來引產的?”
    費詩倪很擔心她:“不是我不想幫你做,你自己的身體自己不清楚嗎?以後能不能懷孕放一邊,你可是有重度凝血障礙的人,手術後,萬一出事,你就下不來手術台了知道嗎?會死的......”
    “沒事兒,我哪有那麽脆弱。”
    “你可真是......”
    鬱陶不想再聽,她堅持道:“詩倪,是朋友的話,真的就問別了,好不好?”
    鬱陶躺在冰冷的手術床上。
    右手按在腹部,眼圈發紅,卻強忍著不讓自己流眼淚。
    她很清楚,這個孩子留不得,生下來就是個定時炸彈,所以,哪怕是冒死做手術,她也絕不能生下來。
    隻是,理智告訴自己她做的對,這樣對所有人都好,但心底還是像是穿了一個大血洞......
    她到底是做了什麽壞事?
    偏要受這種懲罰?
    言寄聲到底為什麽那樣討厭自己?明明他小時候說過的,會等著著她長大,隻許做他的新娘子。
    她做到了,千辛萬苦來到他的身邊。
    可他......
    無聲無息,她閉著眼睛淌眼淚......
    這時手術室裏傳來一陣腳步聲,還以為是詩倪回來了,她咬著下唇,努力不讓自己發出壓抑在抽泣聲:“做吧,我想快點結束。”
    沒有人回答她,卻感覺周身的空氣驟冷。
    鬱陶在一陣窒息的安靜裏猛然睜眼,可眼前哪還有自己的好友,竟是冷麵閻羅般的言寄聲。
    她手腳一顫,整個人都驚坐起來......
    幾乎同時,男人突然有了動作,言寄聲將她一把按回病床,深潭一般的眼底滿是猙獰的血絲。
    他在生氣,非常非常生氣:“竟敢背著我來做手術,當我的話是耳旁風麽?”
    “我也說過的,我不生......”
    “由不得你!”男人磨牙說道。
    鬱陶是被言寄綁著回家的,他順手用醫院裏的紗布將她的手腳全部都捆緊了。
    被扔回他們臥室的大床上時,他又將她的四肢拉開,各自綁在床的四角上。
    “瘋子,你這個瘋子,你放開我......”
    就算勉強塞進去了,也會因為強烈的妊娠反應而全部吐出來,沒錯,自從言寄聲碰過她之後,她突然開始每天惡心,想吐,嗜睡,甚至喜怒無常。
    她常常想哭,也常常想死。
    對鬱陶來說,在醫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言夫人到底還是怕搞出人命給言家背上一個殺兒媳的罪名,所以把人扔進了岑家的私人醫院裏。
    鬱陶在那兒躺了整整一個星期,言寄聲一次也沒來看過她,隻是不停地讓岑翼飛給她打保胎針。
    無法形容的心情,鬱陶看著那一針針的保胎針打進血管,還有那一碗碗端到她病床前的營養餐。
    他甚至讓護工盯著她,強迫她全部吃完,一口都不許剩。
    可他越是這樣,鬱陶越是吃不進。
    聽說傭人發現她的時候,她全身上下已經燒成了一爐碳。
    後來她跪了兩天兩夜,沒有人再給她送一粒米,她終於撐不住暈了過去。
    殺人誅心!
    不得不說,還是言寄聲夠狠,他明明恨這孩子入骨,卻非得用這種反向的方式,逼著自己不停地‘正視’這個孩子的存在。
    “南城鬱家的小姐名聲本來都不好,我一開始就不樂意你進門,可偏偏寄生就單單選了你,我也就認了!”
    “可你又是怎麽對我們家的?先是勾搭我外甥,害寄聲和悠遠兩人從此反目,兄弟都沒得做不說,現在竟然還......還做出這種醜事!”
    是言夫人。
    她滿臉生厭,仿佛多看鬱陶一眼,就會被活活惡心死:
    “我不知道你對寄聲下了什麽降頭,讓他到現在都執迷不悟,不肯離婚。但是鬱陶我告訴你,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兒媳婦,我要不起!”
    鬱陶身體燒得火燙,卻還是緊咬著牙關,一個字也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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