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勇氣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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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尼克一說完,那瓜拉尼仍然討價還價道:“辦法到是不錯,隻不過,我認為他既然想當皇帝,那必須與考核大元帥采取不一樣的難度,”頓了頓,馬上接著道:“他必須殺死那隻巨大沙蟲,我才承認他是真正的王!”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一點都不怕嚇死在座的各位,見眾人都目瞪口呆,那老元帥沉吟半晌,悠悠道:“外人都以為大元帥隻有一位,殊不知,自古以來就沒有這條規矩,相傳大災變之前,好多位勇士通過大沙蟲的生存試煉,獲得大元帥一職,大災變之後,那大沙蟲也因變異而生長得更加的巨大、更加的迅猛,所以,生存考核難度陡增,後來參加的勇士雖多,但能通過考核的卻是鳳毛麟角,均成了那大沙蟲的裹腹之物,數百年來,僅我一個,由此可見一斑。”說到這,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隨著回憶,得意之色漸漸褪去,那鬆馳的眼皮不停跳動著,臉上的疙瘩也開始微微抖動起來,他接著動容道:“還記得,那時我正當壯年,跟著監考官行走在那死氣沉沉的戈壁大沙漠之中,經過幾天的長途跋涉,來到一處高大的沙丘之上,考官站在原地不動,指著下麵那片堆滿骸骨的區域,告訴我,那就是即將試煉的地方,他將手上提著的沙漏掛在旁邊一棵巴果樹上,計時開始,催促著進場,我自信的從沙丘上滑了下去,但接下來的場麵,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隻有死神才能活著從那裏出來......”
說到這,似乎想努力擺脫那噩夢般的回憶,他輕輕搖了搖頭,額上那道隆起的疤痕,在燈光照耀下泛著亮光,格外的顯眼。很明顯,他跳過了那段恐怖的記憶,繼續說道:“最後,在考官的倒數聲中,我僥幸的從裏麵爬了出來,雖然撐過了預定的時間通過了試煉,但是,我知道,再多待一刻,都將命喪於斯。頭上這條疤痕,就是當年從它嘴下逃生的最好證據,自然,這也成就了我,為我帶來了一生的榮耀。所以,我認為,沒人能夠殺死它,能活下來都屬萬般不易了!”他很肯定的告訴了大家,這將是維鋼的結局。
特尼克聽完老元帥的講述,兀自後悔,安排好的武計不用,偏偏要提試煉這條道?維鋼若要死在那試煉場上,前功盡棄,竹籃打水一場空,眼珠子滴溜溜轉個不停,正在盤算著如何改變方案,餘光一瞥之下,卻見維鋼騰的從旁聽的椅子上站了起來,攥緊拳頭,豎起拇指朝著自己朗聲道:“成事為王者,本就要經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磨難,才能稱之為王!這勇氣的試煉,我,維鋼,接了!”
一坐皆驚,還有這麽傻-逼之人,明知去送死卻主動應戰,正詫異間,他走近了會議長桌,雙手搭在特尼克的靠椅之上,麵朝眾人,繼續朗聲道:“若我不幸,命喪於斯,則證明我不配稱王,僅是條蟲!若我僥幸,取得那沙蟲之首,來會見大家,眾人日後可願聽我號令?服從於我?”
不破樓蘭終不還之音剛落,老元帥立即起身,麵朝維鋼雙手抱拳,動容道:“好!果然有王霸之氣象!你若取來沙蟲首級,我卡斯巴尊你為王,任你驅使!”
老元帥帶頭,眾城主紛紛起身以誓明誌,那瓜拉尼坐在椅子上,斜眼打量著維鋼那一身機甲和背後突擊步槍,想到校場之上那高科技武器之威力,騰的起身,也朝他拱手道:“你這一身武器裝備太過強悍,若同我等將士一般,用刀劍匕首,防具盾牌殺了那巨大沙蟲我方服你,日後,我瓜拉尼也任憑你調遣,毫無怨言!”
李健本來不擔心,什麽沙蟲、石蟲的,就算是條鐵蟲,憑這身機甲都可以將它當根辣條啃了,是以穩坐一旁,隔岸觀火,看著各人臉上那一驚一乍,舅舅那精湛演出,世間百態。哪曾想,這瓜拉尼毒啊,年紀輕輕能當上元帥果然有兩把刷子,聽聞此言,再也坐不住了,起身道:“這位兄弟,此言差矣,你以為跟考核大元帥一樣,隻要躲避嗎?沒趁手的武器如何殺它?你這廝,分明就是想落井下石,取他性命罷了,想要的話,又何苦借沙蟲之手,有種,你自個過來拿啊,看我手上這家夥什答應你否?”說完反手從背上取下突擊步槍,對著瓜拉尼腳下一陣“突突”,打得青石磚碎片四周激射,火星亂濺,煙塵頓起。
好家夥,這下大廳裏炸開了鍋,茉莉見李健動起手來,哪還管他那多,從椅子上一彈而起,異能催發,在眾人避讓碎片四濺之際,將那瓜拉尼直接懸空抬起在桌上,正待重重摔下,卻聽維鋼道:“茉莉,手下留情,老大說得對,我欲成王,需得人心,若不憑真實本領宰了那畜牲,又有何德何能,讓眾人心服?又如何能一統天下!放他下來,我便依他所言,機甲武器都不要,隻帶我這祖傳匕首,取它首級!”說完,將機甲脫了下來,突擊步槍也取下來交給李健。
李健不解地看著他,手中接過機甲,卻見他眼裏閃過一絲狡黠,頓時會意,依他所言不再吭聲。
這邊茉莉也依言將瓜拉尼從空中放下,一下子嚐盡兩種從沒遇到過的攻擊方式,方才知道這些家夥不是好惹的主,彈笑間便能取千裏之外敵將首級,內心早已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又聽得維鋼如此一說,不由得心生感激望向了他,拱手再道:“多謝,果然有王者之胸襟,盼你安全歸來!”
維鋼卻也不急著走,淡淡道:“就是遠了點,又不熟路,要不請老元帥與瓜元帥乘我們的坐騎去,一來給我帶個路,二來也做個見證,當我的監考官,如何?”他早看明白了,在南部若能讓這兩元帥臣服,便盡在掌握之中,其他人等再也掀不起風浪。
“好!”他話音剛落,倆人同時叫好,大元帥望著他手上那把短短的匕首,滿目敬意道:“你若真能如此裝備宰殺了沙蟲,又何愁不能天下一統?界時,你便不肯當王,老夫也不讓!”
維鋼卻道:“風沙太大,要不,容我帶個頭盔護住眼鼻,這也不算違規吧?”大元帥自然無異議,那瓜拉尼從李健手中拿起機甲頭盔,四處敲打,檢查了一番,也沒發現?有武器,這才遞將過去,口中道:“那是自然,我們何時出發?”
此時,李健已然明白維鋼為何敢如此托大了。放下心來,朝門口一擺手道:“倆位元帥,請,我們這就出發!”
眾人來到校場,轟開正在圍觀打量的好事民眾,五人魚貫鑽進了那登陸艦中,“嚶嚶”聲由弱及強,登陸艦騰空升起,透過舷窗,下麵眾人口中不知在喃喃著什麽,盡皆拜服於地。
艦內,隨著推背感的傳來,兩位元帥一開始魂不附體,望著正在操控的茉莉結巴道:“神...不,大...大使,這...是要帶我們上天?”茉莉笑而不答,卻將那速度提得更快了。良久,倆人開始適應,雙手死攥椅上欄杆不放,卻小心翼翼將頭緩緩探向舷窗之上,定睛朝下一瞥,隻見下麵各種景物疾速倒退,一片模糊,頓覺得頭暈目眩,忙鬆開一隻手捂緊雙眼,嘴中慌道:“這坐騎厲害,能攝人心魂!”
李健聽了哈哈大笑道:“倆位元帥,可莫暈倒在這座騎之上,還靠倆位指路呢,別看下麵,看遠處!”
聞言,倆人這才從那指縫之中悄咪咪地睜開眼晴,依李健之法,隻望遠方,不敢再朝下看,但見遠處,山川河流,城鎮村莊緩緩挪近,恐又到了腳下,慌忙抬眼將視線再度前移,又是一幅不同的景致,至此,倆人如同那初嚐人間滋味般,漸入佳境。
約摸個多小時,地表上村落、人煙逐漸稀少,地麵也越來越荒涼,樹木草叢也稀稀疏疏,東一堆,西一垛,不再連成片,前方已是沙漠地區,地平線之內隻見到黃色,與天空的黃色相連,鋪了個滿天滿地,一望無垠。
這老元帥也著實厲害,沒有借助工具,指揮著茉莉繞了個圈後,憑著幾百年前的記憶,已然找準了方向,朝北方飛行一小會後,前麵出現幾十堆山一般的沙丘,圍成了一個半徑約摸幾公裏直徑的不規則圓形盆地,這便是試煉之地,或者叫死亡之地亦可,老遠就能望見那盆地中間一堆堆的骸骨,有動物的,有高赫人的,大多數是高赫人的,可見,為了這份獨享一生的榮耀,有多少勇士不惜性命,來此挑戰。
登陸艦緩緩減速,按李健的要求,懸停在盆地中心上空,他對茉莉開口問道:“坐標多少?記好了,先帶倆位元帥四處轉轉,領略下他們從沒見過的風景,過一會再來接維鋼。”
茉莉看了看儀表台上的數字,疑惑卻順從道:“西經42°11"" 31’,南緯3°11"" 32’。”
“記好這個坐標,走吧,去旁邊沙丘山上,將維鋼放下來,我們帶倆位元帥四處逛逛。”李健再次重申。茉莉雖然不太明白,但也知道他倆肯定沆瀣一氣,早有鬼點子來應付將要麵對的危險,所以不再多嘴,隻管依言照做。
登陸艦艙門緩緩打開,維鋼帶著頭盔,腰間別著那把匕首,扶著打開的艙門兩邊,在滾滾黃煙中跳將下來,為檢查頭盔裏的後備電池是否正常工作,他對著耳麥試了試麥道:“老大,等我通知來接我。記得,別來早了。”
“放心,我知道的,祝你好運!”耳麥裏,回應聲清晰的傳來。
一切ok,站在沙丘上,望著登陸艦在漫天飛舞的黃沙中緩緩升空,漸漸遠去,維鋼切換了頻道喊道:“米米,米米!”
“在!大鱷魚。啥事,你說。”幾天不見,聲音一點都沒憔悴,還是那麽的活潑。
“你去炮台操控位,調成手動模式,鎖定高赫星地表西經42°11"" 31’,南緯3°11"" 32’坐標,一會用艦炮覆蓋,別用導彈,會被人家發現的。切記,別用導彈啊。”
“為什麽?導彈多好,我喜歡用導彈攻擊。”
“姑奶奶,就知道你喜歡用導彈,所以特意叮囑你,千萬別用,導彈威力太大了,一發打下來,我的王座就炸沒了。”
“哼,大鱷魚你不老實,我偏不,就用導彈。除非...”
“除非什麽,你說了算,都聽你的。別用導彈就行。”
“還沒想好,想到了以後再跟你說。為什麽不準用導彈啊?”米米不死心的,又接著問道。
“導彈有尾氣,會留下痕跡,怕引人懷疑,聽我就對了,用艦炮。實心動能炮彈,不會爆炸的那種。”
“好了,不逗你玩了,目標區域已鎖定,什麽時候開炮?”
“聽我指揮,千萬別皮,這可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安排好一切,他看著盆地中心的那堆堆骸骨,小心翼翼地朝沙丘坡下走去,邊走邊大聲叫嚷著:“兄弟們,莫慌,看爺給你們報仇!哎喲......”腳下一滑,沒站穩,一個趔趄,從沙丘上往下連翻了十幾個跟鬥,這才擺正身子,順著坡麵滑行下去。
很快到了坡底,摸了摸腰間的匕首,還在,悄無聲息地撥了出來,給自個壯壯膽,小心翼翼的朝中心走去。隨著他的移動,很快感覺到不太對勁,腳下那沙麵一陣陣的顫抖感傳來,如同五級地震般,在滑溜軟綿的沙地上更加站立不穩,左搖右晃著,往中間挪去。
隨著靠近,顫動感越來越強烈,七級的震感如同山崩地裂般,讓他不得不彎下腰來,以便更好的保持平衡,前方的沙麵如旋渦般開始往下沉,一個圓錐形的缺口塌陷下去,維鋼看了看頭盔屏幕上顯示的位置,咒罵道:“濕你北,偏了點。”便不再前進,反而轉身向後退,此時,那個塌陷的沙麵形成了空洞,巨大的沙沙聲下,從裏麵躥出來一條巨型沙蟲,露出沙麵的部位都有四五米高,張開那二米左右直徑的圓形嘴巴,疾速俯身向維鋼咬去。
維鋼畢竟還是有練過的,一個前撲,就勢一滾,已遠離了沙蟲的攻擊範圍,無奈,它隻好縮了進去,隨著它的下沉,周邊的細沙也跟著下滑,很快將剛才那個深洞填平,僅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凹坑。而剛才維鋼撲倒的沙麵,開始如之前一樣,出現了圓錐形的塌陷。
稍遠的維鋼看了看坐標,估摸著距離,感覺好象差不多,朝著對講係統大聲喊道:“米米,開炮,六炮齊發,給我轟死這個小兔崽子。”
米米依言按下發射按鈕,鴻鵠號的六門磁軌炮同時噴出一道光焰,實心炮彈從同步軌道上對著地表的目標區域疾馳而去。
維鋼看著那沙坑越陷越深,越陷越寬,知道這畜牲就要鑽出來了,雖然慌張後退,但嘴裏卻碎碎念叨著:“老天爺、爹、娘保佑,可千萬別打中腦袋,不然不好交差哇。”
這沙蟲卻像感應到危險來臨似的,又或者是想朝他示威,這次是用盡全身力氣,從沙麵下“嘭”的騰空躍起,並沒有去撲維鋼,而是撲進另一堆沙麵,從上麵鑽進沙麵之下去,此時,從太空射來的炮彈正中落點,“嘭嘭”幾聲連響,全數擊打在它剛鑽出來的坑洞上,激起周邊一片沙雨後,直接沒入細沙之中,不見蹤影。
維鋼望著這落空的炮彈,從緊緊咬合在一起的牙縫中擠出三個字:“濕你北!”,轉身又去尋找它的蹤跡。
遠處的沙麵又是一陣震顫,不行,太遠,他對比了下坐標,想著,還得靠自己當誘餌,才能擊殺它,於是,在震動中朝著艦炮覆蓋的坐標區域,深一腳淺一腳地奔去。
“米米,準備好,再來一輪!”奔跑中,提醒著米米。
“大鱷魚放心好了,鎖定坐標沒動過,就等你命令呢。”頭盔中甜甜的聲音傳來,讓維鋼頓時舒適了很多。
遠處的沙蟲連著幾下撲騰不見了蹤影,維鋼來到了炮火覆蓋區域,正四處張望著,腳下異常的凹陷感傳來,頓時感覺不妙,不敢像之前那般跳躍逃離,馬上臥倒,連滾帶爬的離開這塊一米見方的塌陷區域。隨著他離開的同時,大聲喊道:“開炮!”這才狼狽不堪的,急速遠離。
幾番折騰下來,已渾身是汗,可是顧不上這多了,他目測自己才離開那塌陷區域五米不到,還不夠,這不是安全距離,那沙蟲剛才在空中撲騰時展開的身子,維鋼看得真真切切,至少有十五米長,也就是說,要離開那凹陷沙坑十五米以上距離才是理論上的安全距離。
又是一個兩米左右直徑的深洞出現,沙蟲這次沒有撲出來,伸出半截的身子,約摸六七米長的樣子露在外麵,疾速俯身擺頭對準維鋼就是一記橫掃,六七米長的扇形半徑內,細沙被巨大的力量擊飛,呈扇形灑出一片黃煙,黃煙中,維鋼急忙倒地一撲,沙蟲那醜陋而巨大的腦袋從他頭頂橫著劃過,幸好帶著頭盔,但那橫掃的勁風,夾雜著細沙擊打在他脖子上,隱隱生疼,不禁怒罵道:“濕你北,真他-媽狠!”
話音剛落,還沒等那沙蟲縮回身子發動第二次進攻,六顆炮彈從天而降,“嘭嘭嘭”三發正中目標,另三發沒入細沙之中,隻見那巨大的,正在橫掃維鋼的前半截身子,被從太空射來的動能炮彈,以雷霆萬鈞之力轟斷,依著慣性力遠遠地甩了出去,沿路上激起一片黃色的煙霧。
埋在細沙中那半截身子“噗”的一聲,從截斷麵四散飛濺出一堆綠色的粘液,撒了個滿天星辰,這才不甘心的呈拋物線軌跡,星星點點揮灑在黃色的沙麵上,那沙麵下的半截身子也開始緩緩下沉,隨著細沙的流動、掩蓋,最終,塵歸塵,土歸土。
狼狽爬起來的維鋼,扭頭看去,正巧看到這一幕滿天星辰墜落凡間,他頓時愣住了,是的,成功了!他驀然醒悟,仰天狂笑:“哈哈~~~米米,搞定了!我是王了!我是王了!哈哈~~~”
“神經!你是大王還是小王啊?哼,若不是我,你早就玩完!”
顧不上米米的揶揄,他撥出匕首,快步朝遠處那半截沙蟲走去,切換了頻道,鎮定道:“老大,搞定了,回來接我!”
“太好了,收到!”隨著李健那欣喜的聲音傳來,他騎在那不再動彈的沙蟲頭部上麵,一刀刀的將它切割下來,不時噴濺出來的綠色汁液沾了滿身,弄完這一切後就地打了個滾,裹了層厚厚的黃沙,低頭打量著身上這束裝扮,望著那粗大的半截沙蟲身子,咧嘴笑道:“傻樣,真當我是那流哈喇子的狼圈飼養員呢?我他-媽有金手指不用,還來跟你拚刺刀啊!”
登陸艦緩緩降落在他的身邊,黃色迷霧中,他抱著切割下來的沙蟲頭部,費力地爬進了艙內,四肢攤開,仰躺在甲板上,在緩緩合上的艙門內,接受著倆位元帥震驚且仰慕的眼光。
再度回到赫巴城,從天而降的他們,瞬間被好奇的居民們,遠遠的團團圍住,登陸艦艙門打開,當維鋼抱著那顆巨大的沙蟲頭部跳下來時,人群由嘈雜到安靜,由驚詫到尊敬,紛紛自覺地讓出條通道,目送他們進入城堡。南部民風便是如此,管你是什麽人,皇族也好,平民也罷,勇者,才是最受人尊崇的!
城堡內,維鋼負手立於大廳內的高台之上,他那強壯的身體遮擋住吊燈平射過來的光線,在身後造成一個高大身材的陰影,特尼克正坐在陰影裏的寬大椅子上,看著他受到十大城主的伏地長拜,聽著他被眾人山呼萬歲,那陰影中的他臉色更加陰森。盡管這是他想看到的結果,但內心中仍然嫉妒萬分,待眾人起身,強忍不悅,來到維鋼身邊,撫著他肩膀,大喜道:“好侄兒,我王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