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什麽曆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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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方覺得自己昨晚不應該睡得那麽舒服,可能昨天眼睛真的累了,晚上雖然繼續放假,但是禁不住自己發瘋了一般練拳,仿佛覺得黑夜裏有什麽隨著寒氣在侵入自己的神經,讓他不揮汗不舒服。
石小方睡得口水流了一枕頭,要是黃以萱看見了,肯定又要扣他分。淩霄看見了,估計就會有同感,因為他知道淩霄睡覺也經常流口水,深沉的黑夜似乎讓她很舒服,她總是睡得很沉,不過再沉好像警惕性也很高,偷窺的風險很大。
那如果是V姐呢?她會不會也睡得滿枕頭口水呢?還是說滿頭巾口水?她好像叫李慢慢,但是習慣了叫她V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比他年齡大。
刷牙的時候,石小方想著昨晚老板的話,先是對話裏那被老板放棄的三個人,他,閔清源,和誰?臧小紅?
結合後麵老板的話,石小方才猜出臧小紅是指閔清源那個姘頭。雖然他半夜去找過她,但是他居然還不記得她的名字,說他們是點頭之交都過了。雖然石小方因為昨天接觸過V姐,對V姐大咧咧率真地幾句話就把自己的老底揭了個差不多,好像有點明白了她那晚上說的那句話。
“你怎麽知道我就一定不會成功呢?太精明的人,怎麽走得近你和閔清源這樣的人精?我們
a,是非常誠懇地邀請你們的。”
如今他好像真的要去她的
a了,雖然好像是老板的決定,也不知道是不是算成了她的功勞。
石小方覺得和黃以萱她們這樣的女孩子比,這個叫臧小紅的也許連過客都算不上。可是後來的事情發展,卻總不如他的預料。
然後直到他奢侈地拿魚翅粥當早餐,他才生起了一些對不可知的未來的恐懼。
去外麵闖世界?這讓石小方想起了關於舒適圈的說法,小鎮也許真是他的舒適圈。
從很多意義上來說,他不得不承認,老板的存在彌補他一部分的父愛缺失,雖然他們接觸的時間並不長。而和他接觸時間也不長的何不其很多時候像他的親兄弟,而且還是很弟弟的那種,彌補了他很多的友愛缺失。而近期仿佛犯桃花一般不斷出現的女孩子們,似乎正在彌補他長大後的情感缺失。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這個小鎮裏的。
現在說要出去闖去曆練,何不其和妹子們都一個個難以找到,連V姐都明確指示過隻能她主動找他。石小方仿佛又看到了那個下午,那是一個很燥熱的午後,亂哄哄的工地因為那樁流血事件更亂了。他老子站在他身前,擋住了後方的陽光,似乎也擋住了他二哥墜亡後的血光。
然後他老子告訴了他國家的存在,告訴他該去進行國家免費給他的義務教育之類的正常流程,哪怕這些流程讓石小方走得如同曆練一般。
一切就緒,他想著今天可能就要去辦交接手續,心裏有點怪異。準備好出門的時候,他自然地對著床邊桌子上的東西們說了聲再見。
能有啥東西,一部電腦,一些雜物,一本筆記本加鋼筆?
石小方摸著後腦勺嘴裏碎碎念地出門了,念的卻是“阿彌陀佛”之類的玩意,仿佛對自己今早上的鬼使神差有點發怵。
這碎碎念一直到了公司都沒有結束,因為他感覺自己有強烈的欲望與所有人和所有東西道別,雖然因為分發了不少美食,街坊們對石小方好像是有點熱情過度。
進了公司,打卡上了崗位,他先去老板辦公室,沒在,打電話沒接,大概率是充著電還在蒙頭睡,他正有些不知所措,一個麵熟的人來到他麵前,示意他搬一箱東西跟著他走。
石小方幾乎是下意識答應了一聲,抱起箱子就跟著走。走了兩步看著背影,才發覺這個是那位中年主考官。
不是說放棄了所有人嗎,這是還在收拾東西嗎?自己電腦上的U盤好像忘記拔出來了,一會問問用不用還。
仿佛解答他的疑惑,這個考官一路收著人的U盤,石小方發現被淘汰的人都還在公司沒有走,還挺多一麵之緣的。石小方由此也猜到昨天考核的方式應該和他差不多,隻是不知道他的權限為什麽沒用了。可他幾次想說話,都被無情地製止了。
所有被收U盤的人屁話不敢說,最多也隻是好奇地看一眼跑腿的石小方。而考官拿了他們遞過來的U盤也不辨別真偽,隨手就塞進石小方抱著的箱子裏。
然後他眼看著這個人就帶著他進了閔清源的辦公室。
閔清源似乎早有準備,倚靠在辦公椅上翹著二郎腿,一副老板的派頭,一手幹脆地交U盤,一邊對石小方下了指令:“現在我是
a特派本公司的負責人,你是我們派給
a的雜務員,按照指令,暫定是文秘。有事直接向我匯報,並以我的直接指令為工作標準。”
在那個中年考官深藏了驚訝表情的眼神下,沒有得到指令箱子都沒放下的石小方居然很幹脆地點頭答應了。
雖然在石小方自己和其他人看來,石小方很年輕,石小方昨天才剛從V姐那裏,得到勇氣去正視年輕人該有的欲望,但是好像卻沒有一點年輕氣盛。
拿著派頭的閔清源看樣子沒有想到石小方這麽配合,一時準備的諸多詞匯居然變成了詞窮。還是中年考官問了句:“人我帶到了,話也說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閔清源無滋無味地點頭,他領著石小方就回頭,卻似乎是故意在門口以沒有壓低的聲音問:“你得罪他了嗎?”
石小方無辜搖頭:“我們不熟,隻是屬於業務上下級關係。”
“小心點這種真小人。”
說石小方沒有年輕氣盛,此時卻敢接這個話頭,雖然他隻是強調:“我們不熟,隻是屬於業務上下級關係。”
閔清源此時臉色的確不好看,但也算平靜。他低著頭擺弄手機,給誰發了條信息:“老板,如您安排的那樣送上曆練路了。”
而已經走遠了的石小方,獲得了中年考官某一方麵的認可:“你應對真小人的方式讓我喜歡。”
石小方不置可否,總不能告訴他自己在這家公司已經形成了下意識的服從意識了吧?
“本來你的一級權限,我是堅決要更改或者收回的。但現在我有些改主意了。你也別以為讓我改主意那麽簡單,我隻是從你身上看見了以前收壓榨和壓迫卻隱忍的自己。我還會觀察你的。”
似乎這些手握權力的大佬都不太喜歡給別人反應的機會,他就接著說道:“我本有些懷疑這是寇賊給我下的套,但是看你的反應又不像。”
石小方奇怪,自己做了什麽反應嗎?其實他不知道,這些老人精,看人臉色很準,那種裏帶著一絲迷惘一絲困惑一絲不解一絲明悟一絲惡心一絲歡喜一絲某某某那樣人類做不出來的表情,他們都能看出來。
起碼他們自認為他們能看出來,而且認為自己這樣看人很準。很多年輕人或者中年人,大多都什麽都寫在臉上,所以這樣自信的老人也屢試不爽,越發自信,沒想過翻船。
於是石小方得利了:“所以你也不用對那個閔清源太上心,他是
a指派的負責人,你也不差,你現在是我們X科研社的指派接頭人。別看稱謂不一樣,我們和他們的組織層次天差地別。”
“這是你曆練路上的大助力,你遲早會明白的。”中年人考官拍了拍他的肩膀,從他手上接走了那個紙箱,隻給他遞了兩張紙,沒有說什麽就離開了。
石小方翻開看,一張是他那個什麽接頭人的任命書,一張寫滿了手寫的狗爬字,是老板的指令。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狗窩裏的電腦此時黑暗的屏幕上突然浮現一行字:收到指令,確認接頭人身份,一級權限逐步解開。Ps:附加條款啟動。
而與這電腦一板之隔的鋼筆和日記本,一味安靜。
不說這些鬼怪的事情,石小方看著那張紙上熟悉的字體和命令方式讓石小方很自然地明白了自己今天的任務,而且任務還挺多的,他幾乎是幾步急趕著回到了崗位開始了交接工作。
一是他負責的少量業務性工作,把幾份最新版的工作總結和報告更新成適合下一任交接的程度,暫時也不知道是誰來接班,他就先保存在電腦桌麵,至於事務性的後勤工作倒不用擔心,總會有新的涉世未深的小夥子被老板坑進來的。二是他負責的少量技術性工作,把一些代碼碼完才算完,別看他這樣的,其實也是個碼農。
這兩樣搞完,他已經隻能在公司將就一口午飯了。中午的時候老板施施然地進來看了一眼他的工作,略表認可。那時公司裏已經沒有任何人在了。老板晃蕩了一圈也沒找著什麽消遣,就坐下來和他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
“老板,誰接我的班啊?”
“是個小年輕,是我的一個親戚介紹的。”
“哦,老板這麽英明,找的人一定不錯。”
“當然,次於你的我哪看得上?”
“老板,馬上我要離開了嗎?去新工作地點我該做什麽,怎麽做?”
“丫的是你去闖蕩還是我?你自己好好曆練,過幾年老子經濟條件好些了你回來繼續給我剝削。”
“好的老板,謝謝老板。”
“該說你什麽腦子呢?這話有哪裏值得謝的?”
“隻要是老板的,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我咋突然有些惡心,又有些舍不得你走了呢?”
“別!老板,別!”
“別什麽!?”
“我……我的意思是,別吐。”
“你小子就是欠抽!”
送別老板,下午石小方就去跑業務了。他要拜訪很多人,給這個全靠下邊人和社會人和好心人撐起來的公司一個繼續撐下去等著活過來的時機的理由。甚至不限於跑業務,他甚至還要跑一趟老板常去的KTV,聯係裏麵老板熟悉的姑娘。
鎮政府和那種場所都去的下午,跑死了石小方,甚至他晚餐都沒來得及吃幾口,就被一個電話叫過去交接業務了。
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小鎮子居然那麽大,大到可以跑斷他的腿,哪怕是騎著小電驢。
大多數人對石小方的離開是有些訝異的,石小方倒花了不少精神去解釋公司沒有倒閉他不想出來自己幹。每每與這些人這樣交接的時候,心裏對自己的工作成效就有些自得,在路上跑著的時候,這種自得卻會漸漸變成不舍到壓抑。
結束了一下午接半個晚上的跑腿,他很慶幸今晚沒有接到V姐的電話,那也就代表他今天不用陪玩了。
而結束後,他還有最後一個任務,去公司接最後一次在這裏接的平台任務。
回到公司,石小方身心俱疲,走著卻被一個人攔下了。定眼一看,原來是公司裏一個女同事,她一臉寒霜地望著石小方,差點讓石小方懷疑哪次酒醉禽獸了她。
雖然身處同一個公司一年多,但石小方和這個女人基本沒有任何交集,好吧,石小方和其他人也沒太多交集就是了。但是這個女人屬於石小方特別不想和她有所交集的那種。
倒不是說她長得難看,事實上,她長得還算標致,身材也很好,前凸後翹,就算不怎麽打扮也夠火辣的了,水平起碼也是石小方他們公司前十的程度。平時要多傲有多傲,見到男的就說男的應該怎麽樣怎麽樣要讓讓女的怎麽樣怎麽樣,平時對石小方多有排擠和差遣,作的要死煩得要死,非常地令石小方反感,尤其是聽到過某些關於她和老板不太正麵的消息,石小方對她的印象就糟糕透頂了。
但是半夜遇到這樣一臉寒霜的她,石小方終究還是底氣不足。所以哪怕石小方對她再不爽,尤其是現在石小方疲累得要死,心裏是隱隱憋出了一股火氣,但是石小方還是盡量語氣平緩客客氣氣的問了一句有事麽?免得她誤會什麽來個情色栽贓石小方就死定了。不過她顯然不打算對石小方客客氣氣的,直接劈頭蓋臉地問道:“小子,你調去Ra的事是不是走了什麽後門了?”
突然問別人這種事,這家夥認真的麽?難道調去那個什麽鬼
a當雜務員都讓她羨慕了?
好吧,石小方確實走後門了,走的還是臧小紅的後門。有些汙地這樣想著,石小方也不會傻到承認,隻是很謙卑地哼唧了幾分鍾。石小方已經做足姿態,這女人卻不依不撓非常煩人,甚至開始動手戳石小方胸口,話也越來越難聽。平時雖然也如此,但是也許今天有些壓抑,火氣現在是蹭蹭漲著,石小方終於重重哼了一聲:“你沒什麽證據平衡你的心理時,就會胡亂汙蔑別人麽?”
誰知她更是囂張,聞言聲音一下尖利了起來:“我這不是在臆測,而是陳述一個事實,你就是走後門了!肯定是寇賊那個家夥!你絕對走了!喲,說不定你後門都被開了吧?那個死男人,我那麽賣力的時候還軟綿綿的,不會喜歡走旱路的吧?我呸!”
老板很多時候看起來是很窩囊很失敗的,但是從他站在公司門口招呼石小方這個從大學新鮮出爐的無業遊民進來幫他搬東西之後,從他給石小方卡裏打第一筆工資之後,那個人就已經是石小方的老板。這絕對不是可以汙蔑的的一層交集,所以當石小方聽到後麵的時候,他的怒火瞬間燒死了他的理智,加上他站立的姿勢因為疲累所以窩窩囊囊歪歪扭扭的,很順利地全部接住了這個女人的唾沫,但是也很順手,於是石小方抬手一巴掌甩了過去,但中途到底還是收了力,所以輕而無聲,但還是換來了這女人一愣之後極其尖利的一聲尖叫,和石小方身後雖然很輕很陌生但是莫名其妙地清晰的一聲輕咦。
石小方驚訝地回身看去,然後看見了一個非常OL的女人。
還有老板。
作為典型的屌絲來說,遇到這種OL起碼會虛偽地瞟兩眼,但石小方隻是掃了一眼那個女人,隱約心裏有一瞬間的驚豔,然後就在老板“你小子動我女人找死啊”的眼神中迅速消融了。
石小方迅速地掃了兩眼,兩人身後就是會議室,剛才老板應該是和這個OL……隻是在開會?齷蹉!齷蹉!但是!會議室是隔音的啊!裏麵是什麽劇情且不論,但是石小方的劇情發展,很可能被兩位新鮮出爐的會議男女完全誤會啊!
“哼,寇總,這個就是推薦給我們的人才?姑且不論其他,就說這打女人?”
這OL的聲音好冷,這個印象可是大大滴壞了。不過這是個喧賓奪主的女人,這麽說不是自己的接班人。這個時候出現還這個語氣說話,該是那個
a公司的來人吧?這麽說也可能是未來同事?不對,這麽意外的情況下石小方水洗不清他是鐵定沒戲再調動了吧?但如果這個OL是老板的情人的話那可能還是未來同事?但是石小方說不定會被老板惱羞成怒一腳踢出公司,那就又不可能了……
麵對這種突發的情況危急的形勢,石小方的腦子居然一瞬間分析了這麽多無關痛癢的事情,石小方對自己一瞬間表現出來的沒心沒肺和高超分析能力感到由衷的佩服。
石小方正深思熟慮呢,手臂突然被身後的女人一把抓住,她的指甲泄憤似的死死掐進了他的臂肉。石小方嘶地一聲,她卻哇啦一聲嚎啕大哭起來,徹底壓過了石小方的哀鳴,那架勢簡直可以哭倒長城。完了,這回水洗不清了,要是再給石小方來個強奸未遂的情色栽贓,他就可以去死了。
“都住口。”老板下場定江山,把一切雜音都壓了下去,“都他喵的給我安分點,整這點職場傾軋當老子糊塗了?”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個鬧事的女人,一句話讓她安靜下來,有些訕訕地放下了掐石小方手臂的手。那OL很信服老板的樣子,很淡然地似乎就此揭過:“原來如此嗎?我相信寇老板你,接下來我會好好帶你的小弟的。”
但她的眼神讓石小方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那分明是明裏放過暗地裏要下死手的表情。
在這個女人手下?以後還能不能一起愉快地上班了?
“你,走遠點,該幹嘛幹嘛去。”
聽到老板這話,那鬧事的女人似乎不愉快,恨恨地剜了一眼在場所有人,連那個OL都沒有幸免,蹬著高跟鞋趾高氣昂地離開了。
見老板抬步離開,那OL緊跟,石小方趕緊屁顛顛地跟著老板走了兩步,但是馬上被老板踢了一腳,指著那個女人讓他注意自己的位置。
“出去以後,剛才這樣的小伎倆多如牛毛,好好跟著薛老板,職場這方麵她比你高好幾層樓,你呀,混明白了再說其他。”
然後他對所說的薛老板客氣地點點頭,臨走時真的就是一副“交給你了死活不論”的表情。
不說石小方這邊戰戰兢兢地站到了薛老板的身後,離開他們的視線挺遠以後,那個鬧事的女人卻拿出了電話開始向誰報告著什麽。
那邊是一個沒有什麽情緒的聲音哦了一聲:“沒成功也無所謂,讓他惡心一下也好。老板要我布置一下這件事,暫時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不過偉傑跟了他一下午,現在卻失聯了,讓我有些在意。你就先回去吧,太深入了引起注意了就不好了,順便去他家附近找找偉傑的線索。那個173既然進了
a,我們主xi在那裏還是有說話權的,可以慢慢整治他。”
小人長戚戚,石小方正戚戚,因為他發現身前的薛老板很冷很傲很風風火火,和老板的風格完全兩個極端,讓他有些不好適應。
仿佛明白石小方的不適應,這薛老板噔噔噔地往前快步走著,沒有回頭卻吩咐道:“不適應嗎?那就加快速度適應。”
石小方點頭稱是。卻奇怪薛老板的目的地好像是樓頂。於是他問情況,薛老板很奇怪地回頭看了一眼,說:“我們現在就要乘坐直升機離開去完成任務,你不知道?”
石小方知道個屁!石小方戰戰兢兢的樣子,讓薛老板明白過來,很無語地微微搖頭,讓石小方看清了她蓬鬆的長發下的輪廓,很美。
“我們護送密匙U盤回去,然後就進軍區接機密任務——資料裏你還是個民兵?”
老板怎麽總是這樣坑人啊!真哪裏是什麽曆練,是把小兔子往火坑裏推啊!
他聲音都哆嗦了,問了下還有沒有時間。
薛老板似乎對時間也很敏感,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一句:“直升機大概還有十七分鍾起飛。”
薛老板已經有一會沒有看時間了,說明她也習慣讀秒?這種對時間讀秒掌控的能力讓石小方親切了一下,然後苦惱起來,這個時間,根本做不了什麽了。然後他對自己今天和所有東西強烈的道別欲望似乎有些理解了,似乎冥冥中有什麽感應存在,很玄乎,他感歎自己“阿彌陀佛”沒白念。
他向薛老板保證按時到機,然後飛奔往自己崗位而去。
薛老板如亭亭玉樹,站著在那裏似乎要等他,過了一會卻轉身離開。
她邊走邊回憶著這個小男生的資料,內心是有些懷疑的,一個四歲就讀小學的人,按照正常的順序和速度完成了本科學業,所以他很正常地在18歲就出來了社會,然後就在這個鎮子裏蹉跎。
他用這種正常的順序和速度完成學業,這本身就不正常,一是他的學曆學位居然依然有官方網站認證,二是一個正常的小孩根本不可能跨年齡完成這樣的學業,哪怕他的學業看起來隻是剛好及格,不,應該說,甚至所以他的學業看起來隻是剛好及格,他大概率在隱藏著自己。
而且他的父母欄,居然是空的。
這是官網查的信息,在互聯網資訊如此發達的時代,這代表的密級本身就代表著可怕。
而且這個人是寇賊鄭重交給自己的。
直到坐在了直升機裏,她還是有些拿不準。這在她的職業生涯裏也是很難得的經曆。
而回到崗位的石小方,不意外自己在跑到崗位附近的時候,手機就響起了短信聲,他沒有看短信就知道是任務提示,打開那部手提電腦,他以最快的速度登錄平台領取任務,然後呆住了。
沒想到這一天就這麽來了,他以為他會一直領著新手任務,卻不想降妖除魔懲奸除惡的任務終於還是來了。
是因為這裏是他的新手村,他終於要離開了的意思嗎?這到底是什麽樣的曆練?居然要涉及到軍方嗎?石小方眯著眼睛看著熟悉的平台上提示的任務,越發眯緊了眼睛。
然後抄起手提電腦就跑,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