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靈異片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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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張的肚子上竟然有一個猙獰的傷口, 大約沒有傷到重要器官的緣故,小張還能保持意識。
白秋葉蹲下來問:“你怎麽回事,外麵發生什麽事情了?”
小張斷斷續續地說:“他們, 他們都被殺掉了……”
白秋葉大吃一驚:“他們是指其他的場務?”
小張氣若遊絲的說:“嗯……”
白秋葉壓低聲音問:“是什麽人幹的,或者殺了他們的不是人?”
黑色的門就立在她身邊。
原本打開後是一片安全的空間, 但現在卻成為了這個副本中最危險的地方。
“是那個導演……”小張說,“是那個詛咒了……詛咒了片場的導演……”
白秋葉想到王導演比自己先下樓一步,連忙問:“你剛才看見王導演沒有?他隻比我早半分鍾過來。”
小張吃力地說:“我就是被他關門的聲音……驚醒的……但是我沒有叫住他……”
不祥的預感浮現在白秋葉的心頭。
王導演已經先她一步離開了黑門, 也不知道現在是死是活。
小張在地上發出痛苦的□□聲, 白秋葉收回目光,看見他的臉色越來越白, 對他說:“你先等一下。”
她衝到樓上房間撕了一塊床單, 又跑到女二號的房間, 在抽屜裏找到了一卷針線。
她回到樓下,把小張的身體側翻過去:“會很痛,忍一下。”
說完她用穿好線的針在油燈上燒了燒, 又用另外一隻手將小張快露出來的腸子塞回肚子裏。
稍微擦幹血跡之後,白秋葉用燙過的針將小張的傷口縫起來。
小張已經虛弱得叫都叫不出聲,躺在地上哼哼唧唧。
正在這時, 旁邊傳來腳步聲。
謝嶺月從一樓的一個房間中跑出來,正要慌張的衝向黑門, 突然看見黑門旁的樓梯邊蜷縮著兩個人。
一個鮮血橫流, 臉上帶著痛苦絕望的神情, 表情已經扭曲,看上去就和油畫中絕望的主角一樣。
另一個滿手是血, 一手拿著針, 正麵無表情地在那個受害者的肚皮上穿刺著。
謝嶺月差點就要出聲的時候, 定睛一看發現其中一個居然是白秋葉,而另外一個躺在地上的受害者,是小張。
在謝嶺月發現白秋葉的瞬間,她個人鏡頭的觀眾們沸騰起來。
[我靠,終於等到了。]
[果然選謝嶺月沒錯,我就覺得她能遇到白秋葉。]
[我草地上那個人是誰啊?不會是王導演吧?]
[我湊,終於可以親眼觀看 npc是怎麽被折磨的了,突然有種報仇雪恨的感覺?]
[但是那個人,好像不是王導演,看起來像是場務小張。]
[我去,真的是小張。]
[小張難道變成繼王導演之後的第二個受害者了嗎!!!]
[不是吧,白秋葉看上去好像在給他縫肚皮。]
[臥槽,這畫麵好血腥,直接用手縫啊,真是個狠人。]
[為什麽要救這種無關緊要的npc呀,好奇怪。]
[能不能開鏡頭啊,我真是要氣死了,每一個人的鏡頭裏麵都找不到她。]
謝嶺月的個人鏡頭頻道內,流量突然增大,許多觀眾齊齊湧入。
謝嶺月發覺自己個人鏡頭裏的觀眾數量在急劇上升,而且比起她以往在副本中最高光的時候的觀眾數量還要多。
謝嶺月頓時意識到這可能和白秋葉有關係。
她很明白觀眾們想看的是什麽。
就算是她,在整場拍攝中,腦子裏麵都一直想著白秋葉。
她很想知道白秋葉究竟是怎麽在那份必死無疑的劇本下,以及王導演的打壓下活下來的。
他們究竟經曆了什麽。
白秋葉聽見聲音,發現來人是謝嶺月,並沒有放鬆警惕,反而厲聲說:“你站在那裏別動!”
謝嶺月一聽,渾身打個激靈。
拍攝不是結束了嗎?
難道白秋葉那邊很危險?
待在謝嶺月個人鏡頭頻道裏,等待看戲的觀眾們,也同時提心吊膽起來。
謝嶺月:“怎麽了?”
白秋葉非常嚴肅地問她:“我去你寢室收電飯鍋的那次,你煮的是什麽粥?”
謝嶺月一臉懵逼:“你怎麽突然問這個?”
白秋葉眼神一淩:“快點回答!”
謝嶺月頓時有種如果自己回答不出來,白秋葉就會馬上衝過來掐死自己的錯覺。
謝嶺月說:“我說我說!是海鮮粥。”
白秋葉這才鬆了口氣,對她說:“可以了,你過來吧。”
謝嶺月:“???”
觀眾們:“???”
謝嶺月走過去之後,白秋葉對她說:“我剛才擔心你是殺了場務的鬼。”
謝嶺月震驚地看向小張:“場務們都被殺了?”
白秋葉點了點頭:“小張恐怕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
謝嶺月轉頭看向身旁的那扇黑門。
仿佛有一種不祥的氣息從門縫中傳出來,她甚至隱隱約約聞到了鮮血的味道。
隻有濃鬱到極致才能夠透過門扉,讓門後的人察覺到。
謝嶺月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身體微微發顫。
謝嶺月問:“現在該怎麽辦?”
白秋葉說:“先把小張的傷口縫好……然後我們出去看看。”
她其實不想出去,但她需要找到王導演。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樣才能確保下一場的劇本走向。
謝嶺月點了點頭:“也隻能這樣了,我們不可能縮在洋樓裏,一直等到下場拍攝開始。”
她伸手幫白秋葉把小張傷口處重新溢出了鮮血擦幹淨。
白秋葉一邊縫著傷口,一邊問:“其他人呢?”
謝嶺月說:“我也不知道,我即興表演時間裏,和他們分散了。”
她臉上露出一絲恐懼:“我剛才被關進了一樓的一個房間裏。”
白秋葉問:“該不會是房東他們假裝住的那個房間吧?”
謝嶺月震驚地說:“你怎麽知道?”
“一樓的房間除了他們那個,找不出更古怪的了。”白秋葉說,“怎麽想裏麵肯定都藏了秘密。”
“你說得沒錯。”謝嶺月深吸一口氣,“那個房間太古怪了,我進去之後,裏麵居然沒有其他家具,唯獨有的是一個很大的神龕。”
白秋葉眉頭一皺:“又是神龕?”
每次遇到神龕,都沒什麽好事。
比如裝了屍體的假觀音,比如香女屍雕。
謝嶺月不知道白秋葉指的究竟是什麽,但她大概明白白秋葉的意思。
她之前在副本中,遇見的神龕也多半不是什麽好東西。
白秋葉問:“那神龕上供著什麽邪神?”
謝嶺月搖了搖頭:“是就好了,我看到的更古怪。”
“我進去的時候,就看見神龕上放著一排一排罩著紅布的牌位。”謝嶺月說,“我最先還不知道那些是什麽,直到這些牌位上的紅布憑空落了下來。”
“有一點很值得注意,那些牌位上的名字全部都是女人的。”謝嶺月說,“而且每一個的姓氏都不一樣。”
“這些女人來自於各個家庭,但不知為什麽會變成一塊一塊牌位,出現在這個地方。”謝嶺月說,“房東應該會知道更多的秘密,隻可惜夏子濯還沒有拿到第三場的劇本。”
“直接去問王導演好了。”白秋葉說,“他既然敢來這裏拍戲,就應該清楚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謝嶺月覺得很有道理,伸手去推黑門。
白秋葉嚇了一跳:“你怎麽說開就開?”
謝嶺月奇怪地說:“不說開就開,難道我還要打個報告?”
“……”白秋葉沉默了兩秒,“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的,我們完全可以等其他人來了,一起行動。”
“誰知道他們在哪兒?”謝嶺月說,“說不定你在這裏等他們耽擱了幾分鍾,王導演就已經死翹翹了。”
白秋葉製止她的時候,她已經把門推開了一條縫隙。
兩人通過那條門縫看見了一個流著血的腦袋。
白秋葉和謝嶺月都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原來是其中一個場務。
謝嶺月又將門拉開了一點,發現這個場務已經渾身是血死在了門口。
他的嘴嘟著,似乎包著許多東西,兩人湊近一看,看清楚他滿嘴竟然都是玻璃渣,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死的。
“他該不會把這些玻璃渣都咽下去了吧?”謝嶺月皺了皺眉頭。
“不知道。”白秋葉轉過頭對場務小張說,“你先就在這裏呆著。”
小張虛弱的點了點頭,他的傷口已經被縫好,雖然還在滲血,但比起剛才已經好了許多。
白秋葉和謝嶺月探出腦袋,發現整個影棚中,竟然全部都倒著場務的屍體。
有一條明顯的血跡,從監控器旁一直延伸到黑門麵前。在地板上拖曳成了一條觸目驚心的痕跡。
謝嶺月說:“這恐怕是小張留下來的。”
兩人走出黑門,發覺整個影棚中的場務,沒有一個還活著。
“天啊……”謝嶺月說,“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先找一下有沒有王導演的屍體。”白秋葉說。
謝嶺月點了點,提心吊膽地走到另外一邊。
兩人繞著影棚翻找了一圈屍體,都沒看到王導演的蹤跡。
謝嶺月奇道:“他該不會被鬼生吞了吧?”
“可能他已經逃走了。”白秋葉說,“他離開黑門隻比我早了半分鍾,而且我下樓的時候完全沒有聽見門外有動靜。”
白秋葉說:“那個時候,說不定外麵早已經平息了。”
謝嶺月鬆了口氣:“那就好,不然他死了,我們就什麽信息都得不到了。”
謝嶺月說完,突然一怔:“等一等,他既然是雇主,為什麽會死?”
“副本隻限製了我們不能傷害雇主,但沒有限製其他npc或者鬼物不能傷害他們。”白秋葉說,“人被殺,就會死。”
“但我們的雇主死亡,我們的工作豈不會被迫終止。”謝嶺月激動地說,“這樣一來,就可以離開副本了。”
“雇主死亡,他的身份會轉交給第二任雇主繼承。”白秋葉說,“所以不會存在副本直接結束的情況,除非你有本事把所有的繼承人都殺掉。”
謝嶺月震驚地看著她:“第二任雇主?”
白秋葉問:“你不知道第二任雇主?”
她有些奇怪,謝嶺月居然不知道雇主這個身份會轉移的規則。
“正常情況下,副本的雇主都不會遭遇到危險啊。”謝嶺月說,“你看,王導演也是因為你強行把他拉入了拍攝中,這才狀況頻出。”
謝嶺月補充道:“我甚至懷疑,如果王導演在第二場拍攝的時候,一直在黑門外,恐怕這些場務不會遇到意外。”
白秋葉一怔。
可能真的和謝嶺月說的一樣,正是因為王導演不在的緣故,黑門外才會出事。
在王導演當演員的時候,代替了王導演作為導演的,多半是五年前那個劇組的總導演。
但那個總導演已經變成了厲鬼,所以場務們才會死狀各異。
謝嶺月在一旁問:“你為什麽會知道副本中會有第二任雇主,難道之前遇到過嗎?”
白秋葉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謝嶺月的個人鏡頭頻道上,彈幕如同雨後春筍,瘋狂地在屏幕上刷新。
[第二任雇主?]
[這個說法沒有聽說過啊。]
[是她胡謅的吧的吧?]
[一般人都不會想到去動雇主吧,我覺得說不定真有可能。]
[但我也從來沒有聽哪個大佬說過啊。]
[有幾個大佬進副本會開鏡頭的?大佬憑什麽白白告訴你這個信息。]
[就憑他把王導演坑成了演員,我就相信她說的話。]
[這是不是代表,以後有更好的辦法去對付雇主了?]
眾人仿佛發現了新大陸。
想辦法在不違反規定的情況下殺掉第一任雇主,這樣不好的替換為好的,就如同他們拿回了主動權,在一直處於被動的副本中,扳回了一局。
隻是他們在討論中,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將白秋葉和排名在金字塔尖上的那群大神聯係起來。
白秋葉的參照對象已經從普通等級的玩家變成了排名前五十的大佬。
柳鶴看著屏幕說:“她居然已經遇到過一次雇主替換。”
他並沒有參與美麗公寓的直播,所以並不清楚白秋葉在那個副本中的雇主阿龍意外死亡的事情。
冷玉龍笑了笑:“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總有一天會暴露。”
柳鶴不明就裏地問:“既然如此,我們之前又為什麽要藏著掖著?那些排名在前麵的人為什麽也要如此?”
“因為普通人知道這件事情並不算什麽好事。”冷玉龍說,“就好比他們這場直播裏,如果王導演死了,繼位的那個雇主,真的會比王導演好嗎?我看並不是這樣的。”
“沒有正確的判斷力,憑著一時衝動,用投機取巧的辦法殺掉了第一任雇主,那麽第二任雇主可能會是比第一任雇主更加難纏的家夥。”冷玉龍說。
“那就等掌握了一定信息之後,再決定要不要替換──”
“你以為副本中都是你這樣、我這樣,或者其他能聽得進去話的正常人?”冷玉龍說,“這是一個團隊遊戲,就算每個人的工作需要獨自考核,但最終團隊的整體行動會決定副本走向。”
“但凡隊伍裏有一個瘋子,或者一個蠻不講理的人。當他知道了替換規則之後,他便是一個不可控的定時炸彈。”冷玉龍說,“這些人的字典裏,沒有‘商量’二字,甚至還有不少抱著自毀傾向的人。”
柳鶴問:“所以,以前那些高排名的大神們,會在論壇上警告人們,不要輕易試探雇主,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冷玉龍點點頭:“異查局和他們溝通過,告訴了他們理由,他們也願意配合。”
柳鶴又問:“那為什麽現在你覺得無所謂?”
“從app上線至今已經過去了半年,大家多少對副本有了更深入的理解。”冷玉龍說,“這個時候即使暴露了雇主替換規則,也會有更多的人明白,這並不是一件完全的好事。當然也會有更多的人,在遇見瘋子的時候,有自保能力。”
冷玉龍站起來,給柳鶴遞了一張名單:“幫我聯係這幾個人,讓他們以自己的名號發帖,告訴所有人替換雇主的風險。”
柳鶴接過來,發現這張名單上的,全是排名前2050以內的玩家。
排名二十以上的人,多半都有些人格障礙,他們天生就厭惡合作,也不喜歡交際。
異查局經常合作的玩家等級,都在2050之間。
“不對啊,這是你的工作為什麽突然拋給我了。”柳鶴突然懷疑地看向冷玉龍,“你是不是想要公然上班劃水。”
冷玉龍回頭說:“我要去找一個鬧出大亂子的人麻煩,現在沒有時間。”
柳鶴聞言,突然對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人產生了同情之意:“誰啊?”
誰有這麽大的本事,讓冷玉龍去找他的麻煩。
冷玉龍說:“司徒獠。”
柳鶴:“……”
一時不知道應該同情誰。
柳鶴清了清嗓子:“這個家夥幹了啥,竟然勞你大駕。”
冷玉龍咬牙切齒地說:“他居然事先沒有通知我,用我們一起找到的的道具,讓app迭代,開啟了對抗模式。”
柳鶴聞言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說起來他是這次迭代的直接受害者。
“雖然替換雇主的規則,已經到了讓大家知道的時機。”冷玉龍說,“但是對抗模式,還是為時尚早。”
“但現在已經被強行開啟了,”冷玉龍歎了口氣,眉眼中寫滿了憂慮,“接下來,會死很多人的……”
柳鶴第一次看見他露出如此憂愁的神情,說話都不禁輕了一些:“總會迭代的,這一天早晚都會來。不管什麽時候更新,都會死很多人。隻要app存在一天,這一切就不會停止。”
謝嶺月聽白秋葉說到這裏,逐漸明白過來。
謝嶺月猜測道:“副本中,王導演死後的繼任者,還有一種可能是場務們。所以這些場務才死掉了,因為繼任者之一不希望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繼任。”
“你說得對!”白秋葉臉色突然一變,“糟了!小張!”
謝嶺月聞言,立馬知道白秋葉在說什麽。
兩人衝到黑門邊,發現原本靠在門邊的小張,已經浮趴在地上了。
把他的腦袋抬起來,他的眼中已經失去了焦距。
謝嶺月用手背揉了揉額頭:“王導演恐怕凶多吉少。”
“趕緊去找王導演吧。”白秋葉說,“場務一個都沒了,如果王導演死了,我們的雇主真的會變成鬼導演。”
兩人離開影棚,謝嶺月才小聲問:“你準備去哪裏找王導演?”
“他住的酒店。”白秋葉說,“他現在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跑了。”
外麵還在下大雨,白秋葉身上原本就濕漉漉,感覺還不大。但是謝嶺月一離開洋樓,就像被迎麵潑了一桶水。
“臥槽。”謝嶺月連忙調整發型,“我好不容易吹好的高顱頂都沒了。”
白秋葉震驚:“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高顱頂?”
謝嶺月說:“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精致。反正生活已經很糟糕了,不如盡量讓自己舒心一點。所以我的生存券都用來提高生活質量了,等級沒怎麽提升。”
白秋葉目瞪口呆地說:“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性格的人。”
謝嶺月說:“我一直都是精致的利己主義,隻是你不知道而已。”
說話間,兩人已經跑到了影視城的邊緣,王導演住的酒店就在這裏。
白秋葉抬頭朝樓上看去,她發現酒店這一整棟樓,竟然沒有一個房間開著燈。
謝嶺月問:“他不會已經離開影視城,卷鋪蓋跑路了吧?”
“不可能,他說了演員如果不拍完第三場,就會死於非命。”白秋葉說,“他這麽怕死的人,絕對不敢擅自離開。”
兩人走進酒店中,一樓的前台處坐著一個服務員。
她低著腦袋,似乎在打瞌睡。
接近前台之後,她們聽見了一道聲音從前台下方傳出來,聽上去像是服務員正在播放著什麽電視劇的聲音。
謝嶺月正想問她王導演住在第幾層,白秋葉猛地拉住她。
謝嶺月轉頭,看見白秋葉正對著自己瘋狂搖頭。
白秋葉指了指服務員的臉,然後做了一個擺手的動作。
她低頭仔細一看,原來那個服務員眼睛直勾勾看著自己腿的方向,臉上呈現出大笑的表情。
隻是她的笑容非常僵硬,並且看不出時間的流動感,像是注射過某種讓肌肉僵硬的藥物,讓她的笑容定格在這一刻。
白秋葉兩人即使站在她的麵前,她看上去並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抬起頭來。
這種狀態隻有兩種情況,第一她變成了蠟像,第二她已經死了。
謝嶺月對白秋葉做了一個口型。
「她好像死了。」
白秋葉探頭去看被服務員的兩隻胳膊壓住的登記薄,在服務員的右邊胳膊
這條入住信息是最新的寫上的。
這個入住的人多半就是王導演。
隻是王導演入住的樓層和房間號被服務員擋住了,兩人如果想看見,就必須把服務員的胳膊抬起來。
謝嶺月對白秋葉說。
「我試試。」
不知為什麽,雖然她認為服務員已經死了,但她仍然不敢發出聲音,仿佛再擔心會將對方吵醒。
謝嶺月躡手躡腳地走到服務員的身後。
服務員依舊保持著勾著頭的模樣。
謝嶺月試著將被她壓在胳膊下的登記薄往外扯。
登記簿上的內容又露出來了一點。
謝嶺月見狀身體前傾去看,探頭湊近了那本登記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