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靈異片演員(7000評論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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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務員腦袋仿佛被彈了起來。
    “吼!”
    服務員大笑著的臉突然變得猙獰, 並且發出了恐怖的吼聲。
    謝嶺月的一隻手腕被服務員抓住,對方的指甲異常尖銳,此刻全部都扣進了她的皮膚裏, 鮮血順著服務員的手指染紅了他身上的白色製服。
    在這短短的時間裏,服務員的臉上長出了許多白毛。
    服務員詐屍了!
    謝嶺月瞳孔收縮, 痛哼一聲。
    白秋葉想都沒想,伸手按住服務員的腦袋,砰的一聲把它的頭砸上了前台的櫃子。
    櫃子上出現了一個被生生擊碎的凹槽, 服務員的臉陷在凹槽中, 身體還在擺動。
    謝嶺月看得目瞪口呆,差點忘了把自己的手從服務員手上抽出來。
    白秋葉提醒她:“你的手。”
    謝嶺月這才反應過來, 趁著服務員被白秋葉按住, 一根根地將對方的手指掰開。
    她的手碰到服務員的手指, 短短時間內,手指上也覆蓋了一層白毛。
    觸感異常堅硬,並且手指的力道非常大, 謝嶺月使出吃奶的勁,這才把對方的手指掰開。
    謝嶺月看著按住服務員腦袋的白秋葉,暗自心驚, 不知道白秋葉從哪裏來的這麽大力氣,竟然讓服務員完全無法掙脫。
    如果這服務員不是詐屍的屍體, 而是一個正常人, 早就被白秋葉搞得頭破血流, 重度腦震蕩。
    然而服務員還在拚命掙紮,指甲抓著前台的桌麵, 一道道劃痕下, 木屑四處飛舞。
    謝嶺月轉身準備跑向窗戶旁:“你先撐一下, 我去拿窗簾,等一下我們把它捆起來。”
    謝嶺月正在取窗簾,聽見前台處傳來的動靜,看過去後發現白秋葉提著屍體的腦袋,第二次砸了下去。
    她頓時感覺自己的腦門都隱隱發疼。
    那服務員消停了幾秒,突然爆發出更加猛烈的咆哮聲,脖子一百八十度轉了一圈,身體從俯趴變成了仰臥。
    這樣的姿勢讓它的雙手得到了解放,抬起兩條手臂抱住了白秋葉的腰。
    白秋葉抽出藏在背後的柴刀,狠狠地朝它的脖子砍了一刀。
    刀鋒如切豆腐般,腦袋和身體瞬間分家。
    白秋葉砍完,還在一旁慘叫:“別殺我!”
    謝嶺月之前就見過這把柴刀,但她當時以為這是白秋葉在洋樓裏隨便找的一把布景道具,用來豐富打手的人設。
    但此刻,她看見被輕鬆切掉腦袋的屍體之後,這才注意到了這把柴刀居然是抗禦物。
    她不是沒見過抗禦物,但是那些抗禦物大多都會在使用之後,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壞。
    並且這具屍體詐屍的時候長了毛,這種長毛的屍體往往銅皮鐵骨刀槍不入。
    但它的腦袋被切下來時,順滑得就跟切了一塊黃油。
    謝嶺月的眼珠子貼在柴刀上時,白秋葉又用刀刃將這具屍體的雙手削下來,這樣屍體就沒辦法攻擊她們了。
    不止謝嶺月,直播間的觀眾們對這把柴刀出現的反應更加誇張。
    其中有一些人看過殯葬從業者的那場直播,在那場直播中,這把柴刀曾經擁有過輝煌的戰績。
    現在它重出江湖,引起了不少轟動。
    [這就是那把神の刀,一刀下去996]
    [996是什麽情況?]
    [事情是這樣的,當時這把刀直接把一個嚇退55級boss的紙人解決了。雖然那個55級boss是殘損狀態,但是人家隻用了一刀。]
    [聽說這把刀是司徒獠給她的。]
    [司徒獠都出來辟謠了,說自己不認識什麽白秋葉。]
    [總歸不是她自己弄到手的,她一個1級,能搞到這麽好的道具?]
    [這刀給我,我也能起飛。]
    [+1]
    [+2]
    ……
    [+1111]
    在彈幕上不斷討論柴刀的時候,白秋葉注意到謝嶺月一直在看自己的武器。
    白秋葉問:“怎麽了?”
    謝嶺月咽了咽哈喇子:“能借我摸摸嗎?”
    白秋葉將柴刀遞給謝嶺月後說:“送你了。”
    她身上還帶了兩把,這場副本夠用了。
    謝嶺月:“???”
    觀眾們:“???”
    謝嶺月手上的柴刀差點沒拿住:“秋葉,你是不是……暗戀我很多年了,或許我們從小就認識?”
    白秋葉一頭霧水:“你怎麽突然這麽說?”
    謝嶺月眼珠都快掉出來了。
    除了白秋葉暗戀她超過十年以上,她想不出白秋葉願意把這麽值錢的道具送給她的理由。
    要是白秋葉早點出現,她還到處物色什麽大腿。
    謝嶺月在道德和欲望中天人交戰了許久,說:“我不能拿你的,這肯定是你花了好多功夫拿到的——”
    白秋葉反手在背後摸了摸,拿出第二把柴刀:“沒事,你拿著,我身上還有。”
    噹!
    謝嶺月手上的柴刀真的掉到了地上,刀背毫不留情的砸到她的鞋尖。
    與此同時,直播間的觀眾完全傻眼了。
    [這是什麽霸道總裁的戲碼嗎?]
    [這就是霸總把無上限的黑卡砸臉上的快樂嗎?]
    [對不起白總,我承認我之前說話大聲了點,請把柴刀砸我臉上。]
    [之前不是有人說道具是大佬給白秋葉的嗎?我感覺不像是別人給她的,她有兩把誒!]
    [兩把也可以是別人給的啊。]
    [所以前麵說可以是別人給的。如果有人送你兩把,你願意轉送出去一把嗎?願意嗎?]
    [,叫不醒裝睡的人。]
    白秋葉低頭把柴刀撿起來,心裏有些生氣。
    謝嶺月覺得她的道具垃圾,可以好好對她說,直接扔掉太傷人心了。
    白秋葉剛eo完,謝嶺月結結巴巴地說:“我還是不能要,就這場副本,你借我用用,結束後我還給你。”
    白秋葉一怔,謝嶺月好像沒有嫌棄。
    她是真的很激動,激動得都把柴刀搞掉了。
    謝嶺月拿到柴刀後,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上,那個興奮勁,再次肯定了白秋葉的猜想。
    ‘她為什麽這麽激動?’
    ‘難道我的柴刀很厲害?’
    ‘我還以為這個服務員和吊死鬼一樣菜,一碰就沒,原來不是嗎?’
    白秋葉在心中默默思考著。
    她感覺有點不對勁。
    謝嶺月此時充滿了鬥誌,躍躍欲試地看著沒了頭也沒了手臂的白毛屍體。
    這具白毛屍體還在憑借本能,她們跌跌撞撞地朝著走來。
    謝嶺月對白秋葉說:“我熱熱手。”
    說完她舉著柴刀朝屍體砍去。
    噹!
    一聲金石碰撞的聲音,謝嶺月手上的柴刀被這具白毛屍體的骨骼卡住。
    進不能進,收不能收。
    一人一屍的距離,還因為這一擊拉近。
    白毛屍體朝著謝嶺月使勁撞過去,將她狠狠撞到了牆上。
    謝嶺月猝不及防的被砸了頭,一聲悶哼,嘴角竟然流了一絲血。
    看見謝嶺月被白毛屍體壁咚了,白秋葉大吃一驚。
    她連忙衝過去,用才拿出來的新柴刀給了白毛屍體一刀。
    謝嶺月剛才沒辦法砍動的白毛,白秋葉一砍,又變得如切香蕉般毫不費勁。
    白毛屍體受到了重創,力道一鬆,謝嶺月從它和牆的夾擊之間逃了出來。
    白秋葉收回柴刀,幹淨利落的直插它的心口處。
    這裏幾乎是每具詐屍屍體的命門。
    果然白毛屍體抖動了幾下,便倒在了地上。
    謝嶺月的心情,比白秋葉要送給她柴刀的時候更為複雜了。
    她們兩人,用的都是相同的抗禦物,但效果卻截然不同。
    並不是柴刀的效果不行,柴刀的威力已經超出了她見過的大多數抗禦物。
    但是白秋葉之前用柴刀砍這隻白毛屍體時,下手抽刀那般絲滑。
    她以為拿到柴刀後,她也行。
    現實卻狠狠地背刺了她的想法。
    白秋葉見她愣在原地,走過去問:“你沒事吧?”
    謝嶺月這才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痛:“剛才被它撞到了,我太菜了。”
    “你之前砍它的手法不對,這樣砍容易卡到骨頭裏。”白秋葉說,“沒事,多砍幾次就能掌握技巧。”
    謝嶺月目瞪口呆。
    多砍幾次就能掌握技巧,那砍得像切黃油那樣絲滑,要砍多少次呢。
    她不禁懷疑白秋葉是不是以前在學校的時候,就已經加入了什麽特殊的殺手組織,天天訓練這種詭異的技巧。
    白秋葉心中其實並沒有表麵上那樣淡定。
    其實白毛屍體身上的毛,比它的骨頭更堅硬。柴刀能破開外表,就一定能切斷骨頭。
    她把白毛屍體的腦袋砍下來時,刀刃也碰到了骨頭。
    但是她完全沒有感覺到任何障礙感。
    這隻白毛屍體比起她在新手副本裏砍的任何一隻鬼物都好對付。
    可是謝嶺月卻應對得非常吃力。
    這究竟是為什麽呢?
    ‘這白毛屍體這麽菜,謝嶺月為什麽沒辦法對付呢?’
    ‘她雖然差點到平均等級,但她也是二十幾級的人了。‘
    ’難道不是她菜,是我比她強?‘
    白秋葉想到自己在新手副本中的遭遇,她被困十三年後出來的那一次循環中,所有的職業技能都是百分之一千多。
    ’既然我的職業技能可以增長,那是不是說明,我的實戰經驗也可以增長。‘
    ’我的等級雖然很低,但我的實力已經遠高於1級了?‘
    ’這麽說來,我不是1級菜雞?‘
    白秋葉突然激動起來。
    感覺自己十三年的悲催經曆沒有白費。
    ‘新手副本的鬼物隻有1級,每殺它們一次,我隻能得到一點經驗。‘
    ‘但是我每一次任務循環就有三天,這三天裏我能殺多少隻鬼物。’
    ‘再乘以十三年。‘
    ‘再對比謝嶺月。’
    ‘天塌下來我都有25級!!!!’
    ‘這種20級的副本,我可以橫著走!’
    謝嶺月發現白秋葉整個人瞬間容光煥發,宛如得到了新生。
    仿佛之前一直拷在白秋葉身上的枷鎖被斬斷,她驟然間釋然了,豁達起來。
    謝嶺月不禁問道:“你怎麽了?”
    白秋葉深深地歎了口氣:“突然之間被天降橫財的喜悅衝昏了頭腦的感覺,你懂吧。”
    謝嶺月愣愣的點了點頭。
    剛才白秋葉要把柴刀送給她的時候,她就是這種感覺。
    兩人找到王導演的房間號後,拿到備用房卡上樓。
    到了樓上才發現,原來這棟酒店的走廊上沒有窗戶,走廊上的氣息壓抑。
    王導演的房間在六樓的最後一間。
    兩人走過去,開門的時候,白秋葉突然擔心起來。
    前台的服務員,看樣子剛死不久。
    她雖然看上去非常高興,但絕對不可能是笑死的。
    說明在她們來之前,就有人或者鬼物來到酒店,把服務員殺掉了。
    服務員都死了,王導演還能幸免嗎……
    白秋葉刷了一下門卡,把門推開,屋內黑壓壓一片。
    謝嶺月按下頂燈的開關,但那盞燈毫無作用,跟個裝飾似的。
    白秋葉問:“王導演,你在嗎?”
    房間裏沒有任何回應。
    謝嶺月走到窗簾旁邊,刷地一下將其拉開,窗簾後竟然一堵紅色的牆磚。
    說明這裏原本有窗戶,但全部都被封死了。
    也不知道這家酒店究竟為何要做這樣詭異的行為。
    白秋葉又問了一句:“老王你在嗎?”
    說話間她已經走到了床旁邊。
    這是一間標間,其中一張床靠著門,上麵堆著許多衣物和日用品。
    另外一張床上,被子不見蹤影,隻剩下一個胡亂倒在一旁的枕頭。
    白秋葉發覺自己腳下踢到了什麽,低頭一看,是一雙男士球鞋。
    白秋葉蹲下身來,朝床底看去,看到一大團黑壓壓的東西——
    王導演正將自己裹在被子裏,縮在床底瑟瑟發抖。
    白秋葉:“老王?”
    王導演轉過頭,墨鏡碎了一半,帽子也不見蹤影,看上去十分狼狽。
    “他——他——要殺我——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