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靈異片演員(9000營養液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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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鉉當時用女僵屍的肚皮養了鬼嬰, 鬼嬰出生之後,便像鍾鉉預期的那樣,無差別地想要殺掉所有人。
    雖然鍾鉉自食其果, 害人害己, 被養出來的鬼嬰反噬。
    但白秋葉至今不知道,對方花這麽大力氣, 這麽做的真正原因是什麽。
    就像她不清楚曾閑情這麽做的原因。
    譚夢櫻看著她手上的書問:“這本書有什麽問題嗎?”
    白秋葉當然不可能直接說,這本書是曾閑情從副本外帶進來的。
    這樣說出來, 會觸發ng。
    白秋葉想了想,繞著彎子說:“房東和他老婆之間的關係應該不怎麽樣吧?”
    譚夢櫻不知道白秋葉為什麽突然這麽問,她不太確定地說:“他們好像經常吵架。”
    至少他們這三場拍攝中, 夏子濯和曾閑情就吵了幾次。
    中途甚至有一次動起手來了,房東認為房東太太給自己戴了綠帽子。
    如果這兩個角色之間, 沒有堆積的過往矛盾,房東再怎麽都不會猜測他老婆會偷偷和一個瘋子偷情。
    這麽看來, 房東夫妻兩人的關係真的已經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
    謝嶺月奇怪地問:“他們的關係和這本書有什麽聯係嗎?”
    白秋葉說:“既然他們夫妻離心,曾閑情會偷偷調換東西也說不定。”
    白秋葉舉起這本書:“比如這個。”
    其他人還是一臉懵逼地看著她, 聽不懂她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
    白秋葉歎了口氣, 看來她是沒辦法通過暗示, 告訴他們這本書有問題。
    好在鍾鉉留下來的書本身, 不具備危險性。
    而且這本書已經殘缺不全,重要的部分應該都被曾閑情撕掉了, 就算被其他人撿到了, 也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如果曾閑情有沒有將她和上一個副本中的葉葉聯係起來, 那曾閑情到現在還不知道, 這次副本中居然有一個知道這本書底細的人。
    這也能算得上一點優勢, 但也隻是一點。
    曾閑情並沒有遮遮掩掩, 所以她也不會在乎究竟有沒有人知道這本書。
    “你這麽說,是相信我的話了吧。”蘇雲頓時感覺找到了知音,“她真的在這棟樓裏布置了很多。”
    “她偷偷去見丁岩,後來丁岩真的瘋了。她把頭發給我,然後我隻能靠抄佛經救自己的命。”蘇雲一一數著曾閑情做的事情,“她破壞了法事。她殺了丁岩。”
    蘇雲看向白秋葉手上的書:“還有這本書,你認為這是她掉包後,才拿給我們的?”
    白秋葉心中一陣感動,終於有個人聽懂她的意思了。
    雖然蘇雲的理解和她想表達的東西還相距甚遠。
    “她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居然是這種人。”謝嶺月震驚地說,“這麽一來,房東和她一起,豈不是會遇到危險?”
    蘇雲說:“說不定已經遇到了。”
    他們正說著話,白秋葉瞥見房間裏的丁岩動了一下。
    白秋葉不確定那是她手上提著的油燈晃動後,導致牆上影子偏移的原因。還是丁岩的屍體真的在動。
    她抬起另一隻手,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謝嶺月注意到她的動作,問道:“怎麽了?”
    白秋葉剛把手放下來,又看見丁岩的一隻腳抽動了一下。
    她說:“丁岩的屍體,有動靜。”
    大家被她的話嚇了一跳,轉過頭看向房間裏。
    房間的四麵牆,又逐漸顯露出了血肉屍塊的模樣。牆麵起伏著,整個房間像是一個怪物的體內。
    除了白秋葉和譚夢櫻兩人,其他人還沒有見過這種狀態下的房間。
    血腥的畫麵讓他們忍不住暗罵一聲。
    之前在金童子的威懾下逃走的厲鬼們,重新從牆中探出頭來。
    這一次,它們全部朝著圓圈的方向走去,看上去並不像之前那樣凶殘,反而有一種迷茫的神態。
    之前她和譚夢櫻站在圓圈內的時候,這些厲鬼們在怎麽都沒有進入圈子。
    現在像是規則被打破一般,它們木然的妄視邊界,走了進去。
    當它們的腳趾觸碰到鮮血時,身體像是一尊過河的泥菩薩,一點一點化開。
    而這些血跡,仿佛倒放的錄像,逐漸地收縮回了丁岩的身體內。
    丁岩居然在吸收,他把這些厲鬼全部都吸收進身體中。
    “天,丁岩這是……在吸血?”譚夢櫻搖了搖頭,“不對,這是他自己的血,他吸走的是這些厲鬼的怨氣嗎?”
    白秋葉聞言,心中暗罵一聲。
    恐怕真的如譚夢櫻所說,丁岩吸走的就是這些厲鬼的怨氣。
    曾閑情給他們的書裏,記錄的方法的確可以驅散怨氣。
    但是在做法事的過程中,如果經過刻意的引導,這個驅散怨氣的方法便成了收集怨氣的秘術。
    這麽一來,她和譚夢櫻竟然都成了推波助瀾的幫手。
    在眾人的注視下,丁岩的腰突兀的頂起來,骨骼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
    他仿佛將自己的身體當做了一個拱橋,就這樣慢慢的站了起來。
    在丁岩起身的過程中,不斷地有厲鬼踏入他的血液中,然後融入進去,被丁岩吸收掉。
    正在這時,所有人的劇本突然更新。
    劇本居然要他們逃跑,並且每個人跑的方向都各不相同。
    這是想讓他們從抱團變成落單,好逐個擊破。
    白秋葉原本想再試一試金童子的效果。
    它有五顆頭,但剛才隻吃了兩個厲鬼,白秋葉本來還有些擔心它們會因為不公平的攝入打起架來。
    但是在劇本的限製下,她隻能朝著一樓的拐角跑。
    謝嶺月和蘇雲跑上了二樓。
    王導演和譚夢櫻麵如死灰地從一樓的暗門進了地下樓梯。
    白秋葉發現自己竟然是第一個落單的人。
    她按照劇本的要求,躲進了一樓走廊拐角處的一個木質衣櫃中。
    這個衣櫃也不知道是誰搬到走廊裏來的,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放,但是全是灰塵,邊緣還有蜘蛛網。
    白秋葉躲進衣櫃裏後,並不像其他人那樣擔心。
    她已經是實力超過平均等級的人了,這個副本的鬼物才20級出頭。
    即便丁岩是被特殊的辦法製造成的鬼物,但他的基礎條件就擺在那裏,再怎麽也和她的等級持平。
    白秋葉雖然不害怕,但她依然沒有放鬆警惕。
    除了丁岩以外,還有一個神出鬼沒的劇本。
    過了片刻,白秋葉聽到了腳步聲,她透過櫃子的門縫,看見丁岩正從她麵前經過。
    丁岩的整張臉都呈現出紙白色,嘴唇的位置是黑褐色的,看上去非常的醒目。
    一人一屍僅僅隔著單薄的櫃門,隻要丁岩轉頭,將眼睛貼在門縫上,就能發現櫃子裏的白秋葉。
    白秋葉沒出聲,一直盯著他。
    丁岩似乎有所感應,在櫃子麵前轉了許久。
    這時白秋葉腦海中的劇本出現了新的提示。
    她需要咳嗽一聲。
    白秋葉:“……”
    她懷疑這個鬼導演在針對她。
    白秋葉被逼無奈,咳了一下。
    丁岩宛如嗅到血的野獸,猛地轉過頭。
    他趴在櫃子上,用力拍打著櫃門,每一下都讓整個櫃子瀕臨破碎。
    白秋葉因為劇本的緣故,隻能留在櫃子裏。
    她已經拿出了金童子,金童子不需要她控製,就算金童子把丁岩也吃掉了,也不屬於白秋葉的ng。
    突然,走廊的另外一頭傳來了響聲。
    丁岩轉過頭,眼神麻木地看向那邊。
    他像是脫韁的野馬,瞬間衝了出去。
    丁岩離開之後,白秋葉將櫃門推開。
    她遠遠看見丁岩的身影正從一樓的樓梯衝向二樓。
    突然她聽見有人在小聲叫她的名字。
    白秋葉走過去,發覺那個人竟然是夏子濯。
    夏子濯之前和曾閑情一起走了,現在居然活著回來了。
    “剛才跑上去的那個,是丁岩吧?”夏子濯壓低聲音問,“他怎麽變成這樣了。”
    白秋葉仔細打量了他半晌,發覺夏子濯的表情坦坦蕩蕩,似乎並沒有在騙人。
    她假裝碰到夏子濯後,手上藏著的平安符有沒有燃燒起來。
    夏子濯是內鬼的可能性從90,降為了50。
    白秋葉說:“我還要問你是怎麽回事。”
    夏子濯懵逼地說:“關我什麽事,我不可能因為懷疑丁瘋子和我老婆有一腿,就把他的嘴皮抹成這個顏色吧。”
    白秋葉說:“丁岩已經死了,你剛才看到的是他的屍體。”
    “……”夏子濯沉默了幾秒,“你說什麽?”
    白秋葉看了他一眼:“他應該是被你老婆弄成那樣的。”
    夏子濯反應了半秒,想起了他在這部電影中的老婆是誰。
    “曾閑情?絕對不可能。”夏子濯說,“她怎麽會對丁瘋子下手。”
    白秋葉看了一眼樓上:“那你知道曾閑情現在在哪兒嗎?”
    夏子濯說:“她說腦袋疼,我讓她回房間休息了。”
    “對了,我找到了一個東西。”夏子濯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塊被卷在一起的織錦,“這上麵記錄了一些謝家的大事。”
    夏子濯說:“你看這一塊,寫了土匪入城,謝家舉家搬遷,回到老宅中。因為他們走得太急,馬車不夠,裝了金銀珠寶就載不了人。所以謝老爺將自己的二十幾房姨太太都留在了洋樓,自己帶著財寶離開了。”
    白秋葉看過去,這塊布後麵用墨水寫著土匪離開之後,謝老爺又帶著謝夫人回到了這棟樓裏。
    之前那些被他留在這裏的夫人們,有的不見了,有的死在房間裏,屍體都已經發爛發臭。
    從幾個還能看得出人形的姨太太身上,找到了她們的死因。
    她們都是被人殺害的,而且死前還被□□過。
    謝老爺和謝夫人頓時害怕了,所以他們請了不少大師過來開壇做法。
    但無論如何,隻要他們兩人在,房子裏就會鬧鬼,這棟洋樓就無法消停下來。
    於是謝老爺準備將這棟房子賣出去。
    但是在他選定買家之後,謝老爺就在一樓的房間裏,死於突發心髒病。
    第二天,謝夫人自縊了。
    傳言說她情深意重,為了謝老爺殉情而死。
    “他們兩個居然是死在洋樓中的?”白秋葉心中一動,“你知道他們倆具體死在哪個房間嗎?”
    夏子濯點了點頭。
    用手指著那段記載中的一句話。
    “就是這裏。”夏子濯帶著白秋葉走到那個房間旁。
    白秋葉一看,居然是她之前和謝嶺月還有王導演在噩夢中看見的十三姨太的房間。
    夏子濯用鑰匙把門打開,白秋葉看了一眼房間的布局,和她之前看到過的天差地別,簡陋了不少。
    夏子濯奇怪地說:“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麽?”
    白秋葉說:“我隨便問問。”
    她其實是想找個機會,試試看謝老爺和謝夫人能不能被她召出來。
    白秋葉沒有忘記第三場拍攝前,王導演給他們的原始劇本裏,想要順利的活過夜晚,苟到第二天,必須要讓住留在這個房子裏的怨魂們安息。
    如果她把謝老爺和謝夫人的鬼魂召出來後,交給這棟洋樓的怨鬼們處置。
    這部電影就能圓滿成功。
    但白秋葉沒有直接對夏子濯說出自己的目的。
    一旦說出口,就會被鬼導演知道。
    到時候她該做正事的時候,就會被亂七八糟的劇本打亂計劃。
    白秋葉走進房間,對夏子濯說:“先等我一下。”
    她拿出了那張她在進副本之前就準備好的控鬼符。
    這種符,她其實畫了十張。
    但是進入副本之後,隻餘下了一張,其他的都不見蹤影。
    清新明目的符,倒是殘留了四張。
    所以她猜測能不能把外麵畫的符帶進副本,或許和這些符的質量,以及符紙本身的作用有關係。
    畫的越好的,越容易帶進副本。
    符本身用處不大的,也容易帶進副本。
    難的是作用越強大的符,或者是畫得不規矩的符。
    不管是哪一種,都限製了白秋葉使用。
    ‘如果能搞到一套,可以帶進副本的畫符工具,就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了。’
    白秋葉一邊想一邊將這張符貼在房間正中央的地上。
    她貼完之後站起身,突然發覺夏子濯安靜得有些奇怪。
    白秋葉轉過頭,發現曾閑情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
    而她旁邊,站著越來越沒有人氣的丁岩。
    突然失聲的夏子濯,原來被丁岩用雙手緊緊箍住。
    他的雙腿不斷地踢打著丁岩。
    然而丁岩仿佛同牆鐵壁一般,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
    夏子濯的嘴裏還被塞著一卷毛巾,毛巾卷大概塞到了他的嗓子處,讓他連哼都哼不出來。
    白秋葉看見夏子濯腹部的位置正滴答滴答的流著鮮血。
    丁岩得一隻手正放在那裏,仔細一看他的手指都陷進了夏子濯的腹部。
    丁岩將那隻手抽出來,麵無表情的舔幹淨了手上的血液。
    曾閑情則神色陰鬱地看著白秋葉:“你在幹什麽?”
    白秋葉說:“想辦法離開這裏。”
    曾閑情說:“沒有人能離開這裏。”
    她的聲音決絕。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白秋葉不明白她這麽做的動機是什麽。
    曾閑情現在麵臨著的隻有兩個難關。
    一個是她老公的死亡對她造成的陰影。
    一個是她需要一個人擔負起撫養孩子的責任。她的家中有一頭吞金獸。
    ‘她把丁岩變成這樣,是想像鍾鉉一樣殺了我們?但是這樣一來,她也沒有辦法獨自完成這部電影。’
    ‘她有自毀傾向?她想死之前拉上別人,報複社會?’
    ‘不可能,她的丈夫雖然死了,但是她還有一個孩子,她不可能這麽做。’
    曾閑情仿佛看懂了白秋葉的想法。
    她露出了一個複雜的表情:“我原本不想殺你,但是你來了這裏。這是我已經計劃好的事,我不可能因為一個意外到來而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