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裏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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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眼球渾濁, 目光呆滯,即使沉重的房梁壓在肩膀上,也完全沒有反應。
與此同時, 第二條消息出現在終端上。
【副本結算中, 本次職業評級結算中。】
【您的職業評級如下:】
【民俗考察員:
1、工作完成度:100
2、工作態度打分:100分。
雇主遭遇意外死亡, 評分為新雇主繼承評價。)
3、溝通能力打分:50分剛好及格。
新任雇主對你略有意見。)
職業平均分數:83分。
您已經超過80同行, 您在該職業排行榜上名次上升15391名。】
【報錯:您的積分無法被職業排行榜登錄。】
【副本直播間關閉。
直播間收入統計中……
您本次的個人鏡頭收入:383生存券。】
【您獲得一次等級晉升機會,請在離開副本之前使用。
由於該副本特殊性, 自動關閉時間將在二十分鍾。
您可以在此期間,進行晉升。】
等這些文字消失, 白秋葉的終端上, 出現了二十分鍾的倒計時。
她的身後傳來了口哨聲, 白秋葉轉頭,看見司徒獠拿著一隻哨子吹了一下。
白秋葉麵前那個看著不像活人的家夥動了動手臂,斷裂的房梁被他推到了地上。
司徒獠說:“介紹一下, 這是我的弟弟司徒諸寒。”
白秋葉沒有露出吃驚的表情,說:“我早就知道了。”
她看著司徒獠手中的哨子,說:“你可以用哨子控製他?”
“這是那個中二病的道具, 他誤打誤撞幫了我一個忙。”司徒獠說,“否則我還不知道怎麽隱蔽地帶諸寒一起上山。”
“居然比引屍香還厲害。”白秋葉說,“那他現在, 難道是僵屍?”
司徒獠說:“隻是一具屍體而已, 不過這個道具不能用太久,否則他真的可能變成僵屍。”
他又吹了一聲哨子, 司徒諸寒走到了他的身旁。
司徒獠問:“你應該知道怎麽進去?”
他們之前商量計劃的時候, 兩人都沒有把最終進入裏副本的詳細方法告訴對方。
現在時機已到, 他們的合作不會因為其他原因拆毀, 兩人也到了坦誠相待的時候。
白秋葉說:“淩晨一點,蒙著眼睛進廟。”
司徒獠仿佛對暗號般說:“一直向前走,直到聽見水聲,才能把眼罩摘掉。”
白秋葉點了點頭,兩人進入裏副本的方法是一致的。
兩人將自己的衣服撕下來一條,司徒獠正要蒙上眼,白秋葉說:“等一下。”
司徒獠問:“還有什麽事情沒做嗎?”
白秋葉說:“你帶你弟弟進去,難道是想複活他?”
她問這句話的時候,正在不動聲色地操作著終端,她要趁這個機會晉級,但不想讓司徒獠知道。
司徒獠一聽見弟弟的事情,注意力果然被分散,沒有注意到白秋葉的小動作。
“他的死是因為我的原因。”司徒獠說,“他本來可以不死。”
“所以我一定要試完所有的辦法去救他。”司徒獠轉頭看了一眼身旁沒有血色的司徒諸寒,“如果所有的辦法都起不到作用,那個時候我才能放棄。”
白秋葉說:“你和你弟弟的關係真好。”
司徒獠說:“並不好,app上線之前,我們的關係很差,幾乎有五六年沒說過話。”
白秋葉一時語塞:“不管怎麽說,你們後來能和好,是一件好事。”
司徒獠說:“如果需要用這種代價換取和好,我寧肯和他老死不相往來。”
兩人說話間,白秋葉已經進行了一次升級。
她眼睜睜看著晉升的消息彈出來,隨後又是一陣亂碼。
09問她需不需要報錯,白秋葉頓時有種想把它拍死的衝動。
當然前提是09的實體出現在她麵前。
‘我不能升級,隻有指望管理員了。09的權限提升後,應該能找出原因。’
’我現在算是個生存券富翁,如果找到我爸媽,他們需要生存券的情況下,我還能拿出一大筆。‘
白秋葉按耐住心中的失望,盡量將事情往好的方向想。
司徒獠發現她有些走神,於是說:“不要再說我的事情了,我們先進去。”
白秋葉點點頭,將自己的眼睛蒙住。
在此期間,山頂的震動已經少了許多。
兩人走到了廟門口,司徒獠操作著司徒諸寒走在前麵,白秋葉順勢跟在他後麵。
蒙著眼睛進入寺廟的感覺和睜著眼大不相同,黑暗的範圍一下子擴大了。
整個佛堂的麵積雖然不小,但一分鍾也能從門口走到另一頭。
但蒙上眼後,他們在裏麵走了很久。
白秋葉數著自己的心跳,現在已經跳了600多下,時間在10分鍾左右,但她還沒有摸到前麵的牆。
最可能的是,他們其實已經離開了這座佛堂,甚至離開了黑兒山。
如果現在摘掉眼罩,很可能看見不可思議的畫麵。
隻有等到聽到水聲的時候,才是安全的。
現在她耳邊隻有司徒獠以及他弟弟屍體的腳步聲。
司徒諸寒走路的時候,和活人不一樣,聽上去非常僵硬,時不時地隻會發出一次響聲,仿佛一個在地上跳躍的僵屍。
兩個活人一直沒說話,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白秋葉突然感覺自己撞到了什麽身上。
一個東西貼著她離得很近,碰到了她的碎發,讓她臉上有些酥癢。
這時,一聲哨子聲打破了平靜,在耳蝸間回蕩。
白秋葉感覺麵前的東西慢慢退開,那種有什麽壓迫著她的感覺也消失了。
司徒獠說:“不要摘掉眼罩,也不要睜眼。”
白秋葉回答了一聲:“沒有。”
過了一陣,白秋葉耳畔終於出現了水聲。
她問司徒獠:“你聽見水聲沒有?”
司徒獠說有。
白秋葉正想摘眼罩,心中一動,又問司徒獠:“你弟弟的女朋友是不是仇莎莎?”
司徒獠愣了幾秒說:“對。”
白秋葉聞言,沒有再和司徒獠說話,繼續往前走。
司徒獠說了幾次讓她摘眼罩,她都當耳邊風。
片刻後,司徒獠安靜下來,耳畔隻剩下腳步聲。
司徒獠突然說:“你回過神來了?”
白秋葉說:“我剛才幹了什麽嗎?”
司徒獠說:“你一直讓我摘眼罩。”
“好巧。”白秋葉說,“你也是。”
“果然想進裏副本沒這麽簡單。”司徒獠說,“等會兒再聽見水聲,用道具驗證一下。”
白秋葉嗯了一聲,伸手去摸自己放在身上的清心凝神符。
不久後,她再一次聽見水聲。
這水聲和之前不同。
之前像是一條山間小溪流淌的聲音,現在的水聲更大,但更沉悶,周圍還有回聲,比較像地下河發出來的聲音。
這一次她用了符,水聲仍然存在。
白秋葉抬手摘掉了眼罩,她正想提醒司徒獠,發現司徒獠也把眼罩取了下來。
兩人一屍體現在所處的位置,是一個黑暗的洞穴。
岩壁潮濕而光滑,旁邊果然是一條流淌的地下河。
河岸附近亂石嶙峋,看似粗獷,但此處卻能明顯看出人工開鑿過的痕跡——
在河道兩旁,有一尊尊石頭雕刻的人像。
這些雕像分不清男女,但樣貌如出一轍。
它們都站立在兩旁,像守護者這條河的衛士。
姿勢各不相同,臉卻統一地朝向河道的方向。
在手電筒光線的照射下,白秋葉能看清楚這些雕像臉上斑駁不均的痕跡。
青苔似從它們的眼瞼處垂下,看上去像哭泣後形成的淚痕。
隻是看著,就能感覺到一股悲傷的情緒,從這些石像上傳來。
“裏副本裏,居然還有這麽個地方。”白秋葉說,“我還以為,和表副本一樣的構造,我們出來後就是佛堂。”
“不要把表裏副本看做同一個副本。”司徒獠說,“這個裏副本,隻是隱藏在表副本內,表副本每一次都不一樣,但總有一個入口可以通向裏副本。”
白秋葉用手電筒的光指向了前方:“出口應該是那邊吧?”
司徒獠說:“等一下。”
他說完走到其中一尊雕像旁邊,低頭去看雕像腳下的東西。
白秋葉見狀,也湊過去看。
她發現雕像
司徒獠將青苔清除之後,他們才看清楚這幾句話寫的是什麽。
“陰陽交替,黑蓮坐臥,乘駕地龍,喜福綿延。”白秋葉將上麵的話念出來。
白秋葉說:“陰陽交替,難道是指表副本和裏副本的交換?”
司徒獠看了一眼身旁的司徒諸寒:“或許隻是字麵上的意思。”
白秋葉說:“地龍呢?”
司徒獠說:“地下河也被稱為地龍,所以乘駕地龍是指,有什麽東西修建在地龍上麵。”
白秋葉說:“按照這個提示,如果我們要出去,需要往上走。”
司徒獠點了點頭說:“沒錯。”
“喜福綿延很好解釋,這是一句吉祥話。”白秋葉說,“但是黑蓮坐臥又是什麽意思呢。”
司徒獠說:“我不清楚。”
“嗯……”白秋葉總覺得自己對這句話中寫的黑蓮有寫印象,但想了半天還是沒想起來。
司徒獠見她若有所思,問她:“你看見過黑蓮?”
這句話仿佛觸發了開關,白秋葉突然想起,在新手副本中,她見過黑蓮。
進入那間拿剔骨刀的房間時,牆上最中央,就掛著一副黑蓮。
祠堂的地板上,也有黑蓮形狀的血槽。
她之前覺得理所當然的東西,突然和這句話相關聯,白秋葉頓時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司徒獠說:“逆著這條河往上走吧。”
白秋葉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
兩人走了一會兒,地勢逐漸走高,他們看見了一個手電筒光線無法照到對麵的水潭。
他們也無法得知這個水潭究竟有多大。
但在白秋葉手電的照射下,能看清水潭邊上,泡著許多道人影。
白秋葉嚇了一跳,定眼一看才發現這些人影不是活人也不是死人,都是木頭製成的。
有人把木頭雕刻成人的形狀,浸泡在水中。
比較像腦袋的那一頭朝上,其他部分都泡在渾濁的潭水中。
這潭死水一動不動,所以泡在裏麵的木頭人也毫無動靜,仿佛一副靜止的畫麵。
白秋葉說:“走快點吧,總覺得有點不舒服。”
司徒獠說:“不要去看,繼續往上走。”
白秋葉點了點頭,轉回視線對潭水中泡著的木頭視而不見。
過了一會兒,水流的聲音變得湍急。
腳下的坡道更陡峭了,白秋葉意識到出口就在前方。
兩人加快腳步,撥開麵前密密麻麻的灌木,強烈的陽光照射在他們眼前。
他們出來了。
地下河的入口處在一個山間岩洞中,出來之後,他們便出現在一座山上。
周圍的樹木和黑兒山上的並不一致,白秋葉看出來裏副本果然和表副本完全不同。
司徒獠站到懸崖旁邊,指著遠處說:“那邊有房子。”
白秋葉透過樹枝和樹葉望出去,看見遠處是一片金色的田野,再遠一點的地方有嫋嫋炊煙。
那裏像是一個村莊,但和他們的距離太遠,白秋葉看不清楚村子裏的建築物。
因為黑蓮的關係,她心中有些緊張。
一個荒謬的想法浮現在她的腦海中。
或許這個裏副本,恰巧就是她呆過的新手副本。
但這個想法隨即從她腦海中抹去。
因為她記得,渡村的旁邊沒有這般廣闊的田地。
兩人朝著山下走去,陽光透過樹木的間隙落在山路上,印下了一塊又一塊金箔。
這種令人愉悅的天氣和光線,他們被困在山腰村中,已經有三天沒有體會過。
過了一會兒,兩人到了山腳,越過最後的障礙,終於走到了田野上。
白秋葉說:“裏副本裏麵有一個叫鬆風的人,找到他之後,我們就可以去見那個回答問題的人。”
司徒獠說:“先去前麵的村子問一問。”
雖然在山上能看見村子,但下山之後二者的距離便被拉遠。
從下山到走到村子門口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
白秋葉這下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裏的確不是她之前度過的新手副本。
整個村子的建築和布局都完全不同。
她本來以為村子裏麵不會有太多居民,沒想到他們走進來後,這裏非常熱鬧。
司徒獠皺了皺眉頭說:“有點不像在副本裏。”
白秋葉也有這種感覺。
自從進入了裏副本後,他們便沒有了任務的約束。
這種自由,不受限製的行動,隻有在副本外才能擁有。但現在在副本內,她居然體會到了。
白秋葉說:“這些人都是npc嗎……”
白秋葉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路人說:“這裏會不會有和我們一樣從外麵來的玩家。”
司徒獠說:“如果有人誤打誤撞進了裏副本,發現這裏不用做任務,還能自由的生活,不想離開的可能性很大。”
白秋葉突然感覺自己找到父母的希望變得更大了。
“但在這裏生活,肯定還有其他條件。”司徒獠的話,像是一盆涼水潑在她頭上,“我們先在村裏問一問情況。”
白秋葉說:“這些村民在觀察我們。”
自從他們進村之後,一直有目光放在他們身上。
從他們旁邊路過的村民,也會時不時的打量他們。
司徒獠說:“這些人能感覺到我們是外來者。”
“我背著他不方便。”司徒獠對白秋葉說,“麻煩你去試探一下這些村民。”
他從下山之後,就收起了控製司徒諸寒的道具。
所以現在,司徒諸寒的屍體被戴著帽子,趴在他的背上,如果不仔細觀察露出來的皮膚上的屍斑,看上去像是一個昏迷不醒的人。
白秋葉見狀點了點頭,走向一個看著他們的村民。
那村民看見她走來,連忙轉過頭去,仿佛突然有了急事一般,試圖從這裏離開。
白秋葉一下子攔在他麵前,說:“大哥,我和我朋友迷了路,想向你打聽一下,這個村子叫什麽名字?位於哪裏?”
那村民說:“我們這裏叫做桃源村,我們這邊地方叫做桃源。”
白秋葉聽到他的回答,隻覺得他說了等於沒說。
白秋葉說:“這個村子裏麵,有叫鬆風的人嗎?”
那村民說:“鬆風?我不知道,不知道。”
白秋葉明顯看出來他聽到鬆風名字的時候,表情變得古怪。
白秋葉說:“你肯定認識他吧,你剛才眼神都變了。”
這個村民死活不承認:“剛才有顆灰塵進了眼睛,我眼睛不舒服。”
村民說完就匆匆離開,完全不想再和白秋葉多說一句話。
白秋葉走回司徒獠身邊,說:“他不願意說。”
司徒獠聽了白秋葉的複述,說:“這些村民肯定藏著什麽事情,他們之所以不說,或許和這裏的規矩有關係。”
“既然這樣,我們自己看吧。”白秋葉說,“其他人可以找到鬆風,我們不可能找不到他。”
司徒獠點了點頭:“沒錯。”
他們繼續往村裏走,發現除了過路的村民以外,甚至有人專門從其他地方趕來,躲在他們附近偷偷觀察。
白秋葉眉頭微皺,感覺她和司徒獠兩人像猴子一樣被這些村民參觀。
白秋葉說:“我準備去找一找這個村裏的人口檔案。”
司徒獠說:“隻怕沒有這個東西。”
他們隻是從村內經過,就能感覺到這個村子,幾乎毫無管理可言。
房屋的建造就像喝醉酒之後隨手在白紙上畫出來的,一樣亂七八糟。
但凡有一個牽頭的組織或者領頭人,這個村子也不會規劃成這個樣子。
白秋葉注意到路邊竟然有抱著孩子的婦女。
懷裏的小孩看上去隻有幾個月大小,被母親帶出來,在街邊曬太陽。
那個女人一隻手上拿著一個奶瓶,奶瓶上麵有一個商標,白秋葉看著十分熟悉。
“這不是……那個有名的母嬰品牌嗎??”白秋葉驚訝的說,“居然在副本裏出現了。”
司徒獠也看到了那個女人手上的奶瓶:“這肯定是從外麵帶進來的。”
白秋葉說:“所以這個女人是玩家?”
她和司徒獠進了裏副本之後,頭頂上的等級標誌全都沒了。
所以他們現在也沒辦法通過這個標誌來區分 npc和玩家。
那個給小孩喂奶的女人,拿著的奶瓶居然是現實中的母嬰用品。
說明這個女人是從副本外來的,或者把奶瓶給女人的人,是從外麵來的。
白秋葉說:“不管怎麽她肯定認識那個人!”
她說完之後便走向了那個帶小孩的媽媽。
對方喂完孩子抬起頭,就看見有個陌生人朝著自己直直走來。
那女人心中一慌,手上的奶瓶差點掉在地上,被白秋葉在半空中接住。
白秋葉將奶瓶遞給她,她非常拘束的說:“謝謝你。”
白秋葉沒和她打太極,直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白秋葉問:“你是從外麵來的人嗎?”
她知道這個村子裏的人肯定能認出來她和司徒獠是兩個陌生人,所以沒有隱藏的必要。
那女人聽到她直白的問話,朝左右兩旁看了看,一臉緊張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白秋葉說:“這個奶瓶,總不可能是這個村子生產的吧。”
女人低頭,看見了奶瓶上麵的商標,眼底閃過一絲懊惱。
白秋葉說:“我們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在這裏找一個人而已。”
那女人對她使了一個眼色,轉身走到了身後的路邊的一座房子裏。
白秋葉和司徒獠葉辰以後跟著她走進去。
那女人把門關上之後才說:“我居然忘了這件事,被你們發現了。”
司徒獠說:“所以你真的是從副本外麵來的,不是這裏的npc?”
那女人說:“你說的沒錯。”
白秋葉和司徒獠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麽快,就找到了一個從外麵進入裏副本的玩家。
這速度似乎有些驚人。
這個女人的配合程度也令他們感到驚訝。
要知道白秋葉找的第一個村民,根本不願意和他們多說。
“我懷孕的時候,發現了晉級副本的秘密。”女人說,“我可以放棄現實,在這裏生活下去。這對我的孩子而言,是一件好事。”
“我的決定沒有錯,我平平安安的生下了孩子,我的孩子也可以平平安安的長到18歲。”女人說,“他不用像我們一樣,經曆這些副本。”
“你準備一輩子呆在這裏不出去了?”白秋葉問。
“我又不是這個村子裏的個例。”女人笑了笑,將孩子抱進了裏屋。
等她回來之後,白秋葉又問道:“但是留在這裏需要代價吧。”
司徒獠也說:“天上不會掉餡餅。”
那女人突然沉默了片刻,腦袋微垂,盯著自己的雙手。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他們:“的確要付出代價,但是這個代價,馬上就可以解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