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章 淮王護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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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春最近很煩,而且不是一般的煩。
作為宋太祖的子孫,趙春雖然沒能像他的兄長趙昀一樣成為宋朝的掌托者,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但是卻也是宋朝最有權勢的人物之一,隻是相比於權勢,趙春則更看重於享受。事實上他也明白,九五之尊可不是常人能夠擔當的。
不得不說,趙春在這點上做得相當不錯,因為知道自己弟弟不會對自己造成任何的威脅,宋理宗對於趙春這個兄弟可謂是有球必應。
趙春的封地本是在明州,但是趙春卻不大喜歡,因為明州靠海,每年總有那麽幾個月明州都會出現極為恐怖的颶風,知道這個原因後,宋理宗便直接將趙春的封地改到了江寧。
趙春喜歡享受,宋理宗便在江寧給他建造了極為豪華的王府,其中光建築占地麵積就有一百畝。房屋999間,而趙春平時睡覺和吃飯的地方由於相隔太遠,導致王府還專門給他弄來一輛馬車。不過對於趙春而言,馬車還是顯得有些顛婆,所以平常他更願意乘坐八台大轎。
除了建築物之外,淮王府還擁有數百萬平米的花園,以及連通長江的小運河。
在江寧,有句大人小孩都知道的傳言,那就是江寧雖大,王府獨占一半。江寧屬富,王府獨占九成。
有了這麽大的房子,自然就少不了人住在裏麵。
為了給王府增加人氣,趙春充分發揮了天天進洞房,夜夜做新郎,村村都有丈母娘的氣勢,根據有心人統計,被趙春納入進王府的妾室就有三百多人。而這些人的頭上和手上無不金光閃爍。以至於江寧在一段時間父母都將自己女兒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隻是希望自家女兒也被趙王爺看上。
為了顯示自己的富有:趙春更是做出了讓人瞠目結舌的事情來,比如讓嚇人用麥芽糖涮鍋,用蠟燭當柴燒。到後來更是將四十多裏的路段全部掛上綢緞當作屏風。
在王府內還有一間奇怪的房子,這房子並不是用泥磚砌起來的,入目所見,全都是一顆顆芝麻。
到後來,趙春已經不滿足於隻在王府顯擺自己的財富了,他命人圍繞著江寧城建設起了一座長達五十多理的長亭。據說饒州城的十裏亭,二十裏廊、三十裏湖、五十裏巷這些名字就是好事之人根據淮王在江寧的所作所為而改的。當然,這是不是事實已經不可考究,但也能從中看出淮王趙春的富裕和奢侈。
但是曾經的奢侈自從去年江寧被元軍占領之後便一去不複返了。元軍進攻江寧,作為這個國家的主人,趙春並沒有和其他軍民一樣死守江寧,反而第一時間登上了他的水上王宮——樓船,堂而皇之地沿著長江駛出了江寧城。
因為趙春害怕大海颶風的緣故,樓船從江寧出發之後,便一路往西。隻是以趙春的性子,又如何能夠一直呆在樓船之上,雖然在樓船之上還有他的一百多個妾室。三百多個丫鬟。還有將近兩百的護衛。
當然,原本的淮王府可遠遠不隻是這些人的,隻是麵對元軍的猛烈攻城,趙春臨時之間隻能呆上這些人罷了。
自從離開江寧,每到一處城池,趙春都必讓護衛前往打聽城池有沒有出現元軍,如果沒有,則必然上岸顯擺一下趙王爺的威風。
正因為如此,差不多一年之後,趙王爺的樓船才剛剛抵達番陽湖,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趙春得到了元軍再次大規模攻宋的消息,就連原本屬於宋朝腹地的饒州都曾經被元軍攻占。這下即便趙春再笨,也知道長江沿線很不安全了。
至於什麽地方最為安全,趙春也不知道,但是他卻知道一點,那就是元軍在北方,既然如此,那麽南方顯然要更為安全一些。
在幕僚的勸說之下,趙春終於決定,從番陽湖出發,沿著贛江,一路前往宋朝的最南端南海。
隻是在這個時候,趙春的護衛卻在江州城附近發現了元軍的行蹤。才在江寧見識了元軍厲害的趙春頓時感覺憑借他這樓船上的力量,要想平安抵達到南海幾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樓船雖快,但是可比不過戰馬。
更何況趙春也不傻,知道憑借他船上兩百多名護衛,嚇唬嚇唬一下宋朝百姓還行,麵對如狼似虎的元軍,怕是連塞人家的牙縫都不夠。
恰在此時,護衛發現番陽湖中大大小想的船隻都朝著西南方向前行,經過打探這才得知,半月前,張世傑在饒州城全殲了城中的三千元軍,此時正組織大家一起前往南方避難。
趙春順勢便將樓船也開到了饒州城附近的瓦屑壩。
直是讓他很是憤怒的是,麵對他堂堂一個王爺,當今皇帝的皇叔祖,張世傑竟然避而不見,反倒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果是張世傑在此,他倒不不能給他一個薄麵。畢竟眼下朝中大部分的軍隊都在他手上,趙家的江上還能不能坐穩,在很大程度上也要看張世傑能不能打得過元軍。
但是一個大頭兵算什麽東西,也配合自己說話嗎。
而且讓他憤怒的是,就是這個大頭兵,見到自己都不知道下跪。難道他就不怕自己殺了他嗎?
等到江澄趕到瓦屑壩碼頭的時候,就見到在碼頭前,孟釗站在最前麵,吳棋站在他的左後則,再後麵,就是剩下的八十八名曾經的無賴,江城來到這個時候組建的第一支軍隊。
當然,這個時候他們還沒有被稱之為軍隊或者是戰士的資格,特別是在此時,如果不是大部分人都見識了江澄的恐怖,以及接受了江澄憋出一格的訓練,可能很多人都站不穩了。
不隻是這些人,即便是戰在最前麵的孟釗也是如此。他隻是按照江澄的要求,請這些北下的難民們下船而已,卻沒想到江澄沒離開多久,碼頭上就來了這麽一個龐然大物。
孟釗可不是江澄,他跟隨在江萬裏身邊多年,知道這個樓船主人的真正身份,但即便如此,他也依然站了出來,這還是在這段時間跟隨江澄的緣故,他發現江澄這個人似乎有一種奇怪的本領,好像能無時無刻地用潤物細無聲的形式影響著周邊的每一個人。
比如他自己,如果在之前,見到王爺,他首先做的必然是上前跪下行禮。但是現在即便麵對當今皇帝的叔祖,大宋最為富裕,地位也遠超江大人的淮王,自己也能夠像二公子一樣,簡單作揖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至於現在自己內心深處的心驚膽戰,孟釗覺得大概是自己跟隨這個江澄時間還不大長的原因,還沒有真正學到他的精髓。正當他考慮要不先後退一步,等到江澄回來再做打算的時候,就聽到有人說話,“對麵派個能說話的出來!”
孟釗一聽,心頭頓時一喜,似乎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微微彎曲的腰部也再次堅挺起來。
吳棋站在兩人後麵,又稍微用餘光瞄了瞄後麵這群本是和他同類人,發現越是跟隨江澄越早的人,腰部也伸得越直,反倒是這幾天才被帶進來的,嚴重似乎還有一絲懼怕的神色。
畢竟對方可是一位王爺啊!吳棋倒是能理解這些人,換做半月前,他或者還不如這些人呢。
但是經過這半個月江澄不斷地洗腦,人生而平等,他才發現,即便是王爺,長得也和自己這些人一樣,並沒有三頭六臂,至於對方有這麽多的護衛,如果江澄不在,他自然擔心,但是既然江澄來了,一切都不會是問題。
要知道這可是對元軍完成了百人斬的狠人啊!王爺護衛再厲害,但是吳棋可不認為這些人能比得上元軍。如果不是對方人多,吳棋甚至於相信,自己都能夠打得過其中的一個。
“你又是誰?”對麵說話的是一個極為傲慢的男性。碼頭雖告,但是對方卻站在樓船的最上層。江澄眼睛掃過,看出這艘樓船竟然有七層的高度。
說話的男子看出江澄的地位似乎比起之前的孟釗要高。但是隻要不是張世傑親臨,在他看來就沒有下船的必要。此刻他們都不知道打下饒州城第二日,張世傑就帶領大軍撤離了饒州,現在半個月過去,怕是離臨安也不遠了。
“我是江澄。”江澄答道。
“也是我們饒州知州江大人的二公子!”孟釗在一旁補充道。
“哦,原來是那個打不過元軍就跳井自殺的老鬼啊!”樓船上人露出恥笑,如果江萬裏還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他自然不敢說出這樣的話,但現在江萬裏已死,即便沒死,在其生前也不過一小小的饒州知州。相比起淮王,兩人身份地位可說是有雲泥之別。
何況眼下人都已經死了,他自然更不在乎。雖說他不是淮王,但是江澄畢竟也不是江萬裏。
他這一笑,樓船上頓時傳來更大的笑聲。起先這聲音還隻是來自最上層的甲板,到後來,以江澄以及孟釗等人的聽力甚至於能聽到>
江澄明白,這些女子應該都是淮王的家眷,作為尋常普通百姓家的女子,其實並沒有太多的禮儀,但是隨著家庭背景越來越深厚,對於男女之防就越嚴重。
隻是這船上的女眷似乎也太多了吧。孟釗絕對沒有想到,此時的江澄還有心思在這八卦。
至於這船上主人的身份,自然也是他剛剛偷偷告訴江澄的,除此之外,他還告訴了江澄上麵說話之人的身份,正是趙春的護衛首領趙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