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字數:6413   加入書籤

A+A-




    “你的意思是,森鷗外想要先見識一下組織的實力?”安室透蹙了蹙眉。
    即便在方才組織的boss和森鷗外通過手機談判時,他非常想要一探究竟,但在琴酒就守在旁邊的情況下,盲目行動很有可能會被這家夥所猜忌上,這樣對後續的行動不利,他也隻能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機會。
    “是的。”在對麵醜的慘絕人寰的談判對象終於起身離開後,琴酒果斷點起了一隻煙,打算用煙草來麻痹自己的神經,好讓自己盡快忘掉那張臉。
    ——大哥雖然殺人不眨眼,但是大哥的審美很正常!
    即便是琴酒在盯著那張初具人形的臉看時也會感覺眼睛和神經一起被辣到了!
    他深吸了一口指尖點燃的煙,又任由煙霧自唇角逸散而開,“雖然藏得深可以避免很多麻煩但有時候的確也會讓某些人小覷我們的實力,有舍有得。”
    站在他身後的伏特加開口,“區區港口afia的前首領”
    “不要小看對方了,伏特加。”琴酒的視線落到了正緩緩灼燒著的煙身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對方還很有可能藏著一手特殊的能力。”
    安室透接口道,“即便是現在,我們對於橫濱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也還是不甚明了,我的建議是不要魯莽行事。”
    “這也是boss的意思。”琴酒將視線轉移到了安室透身上,“你準備一下,幾天後去英國一趟。”
    “什麽?”安室透略微怔愣了片刻,這樣的遠行恐怕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結束的,他幾乎是立刻想到了正藏在自己的偵探事務所內的森裕司,“琴酒你也知道我最近的任務安排——”
    如果在國內,他還能關注對方一二,但如果他自己身在國外,那顯然就鞭長莫及了。
    可是誰都無法確保組織對於公安的滲透到底已經到達何種地步了,倘若他將對方暫時交給公安庇護,誰都不能確定到底會不會發生意外。
    安室透一早就跟組織報備過自己打算借著偵探的身份打出名氣,從而在參與任務時以名偵探的身份獲取任務目標的信任,為行動組創造行動時機。
    這並不是什麽需要隱瞞的計劃,此刻的琴酒自然也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麽。
    琴酒想都沒想,“這個簡單,回去我會讓英國那邊的成員給你發來一封委托函,對方認識你的理由不重要,道聽途說也好,沾情帶故也罷,隨你。”
    在琴酒方才將手機遞給織田作之助,表達出boss打算親自跟森鷗外談交易的意圖後,織田作之助的動作停頓了片刻,緊接著抬手按了下耳側的耳麥,“森首領同意了。”
    “他的意思是,如果是通過電話號碼來交流的話,恐怕無論是哪一方給出的電話號碼都無法令另一方信服,不如直接通過手機交流。”
    琴酒像是早就料到了他們會做出的選擇一般,在不溫不火地說了一句“這也是boss的意思”後,便將手機放在了桌麵上。
    織田作之助則是同樣摸出了手機,放在了琴酒手機的對麵,讓兩部手機的揚聲器彼此相對。
    在做完這一切後,琴酒叫上了伏特加,又瞥了安室透一眼,想讓其他人暫時避退的意思不言而喻。
    織田作之助在猶豫了片刻後,到底還是做出了個讓他後悔了許久的決定,那就是他也跟著另外幾人暫且避開了boss與牧野裕司之間的談話。
    也因此,安室透根本無從得知森鷗外和boss之間具體的談話內容,尤其是一旦涉及到了boss,琴酒的警惕性就會變得相當之高。
    對方本就是不會輕信任何人的性格,他剛才的站位更是能將房間中的每一個人盡收眼底,甚至就連踏出大門時也落在最後一個,以至於安室透甚至找不到一個能放下竊聽器的時機。
    可惡,他們到底談了些什麽,為什麽還會涉及到英國那邊的事?
    安室透那雙紫灰色的眸略微沉下了少許,緊接著問,“那麽,任務內容是什麽?”
    與此同時,已經從牧野裕司的口中得知了他和boss談論內容的織田作之助陷入了沉思。
    好半晌後,他才開口確認道,“所以,阿裕你問他們要的是希望藍鑽石?為什麽會想要這個?”
    完全沒有抓住重點的織田作之助還在糾結於他以往一般都覺得男孩子應該不怎麽在意這樣的飾品才對,或許這次給幸介他們的手信可以考慮一下這些?
    牧野裕司不以為然地回答,“他們組織的boss自詡自己能手眼通天嘛,那就證明給我看看唄?我都沒有問他們要英國女王權杖上那顆非洲之星或者她冠冕上的光明之山。”
    織田作之助想了想,“太宰那邊,沒問題嗎?”
    而正寄希望於織田作之助能把熊孩子攔住的太宰治此刻已經絕望了,吐槽啊!你倒是吐槽啊織田作!不要一本正經地考慮這個世界的他會不會生氣這種理所當然的事啊!!
    以往麵對著織田作之助時會產生這種抓狂感的人往往都是阪口安吾,但這會阪口安吾不在,受害者顯然就變成了壓根沒法抓著抓著織田作之助的肩膀猛搖試圖讓他認識到如果繼續按著牧野裕司的思路走隻會把所有人都帶去奇怪的方向的太宰治。
    一般來說,談判這種麻煩的活牧野裕司都是直接丟給太宰治的,但是這回織田作之助的扮相不止傷害到了琴酒和波本的□□眼睛)與心靈,更是嚴重傷害到了太宰治,他毅然決然地選擇了罷工,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抗議之情。
    而牧野裕司對此的反應是“喲,還會鬧小脾氣呢”,差點給太宰治嘔死。
    對牧野裕司來說,他不想自己談判並不代表著他不會,隻不過這種麻煩活能丟給別人自然更好,倘若他認真起來,他甚至還可以一心二用地一邊跟組織boss打官腔,一邊安慰對麵的女子高中生大概是安慰吧,至少他本人是這麽覺得的。
    有那麽生氣嗎?但我看你這幾天不是玩的挺開心的嘛?牧野裕司握著手機,眨了眨眼。
    隻有阿裕你玩的很開心吧?對方立刻否認了牧野裕司的說法,抱怨道,我現在都已經對織田作的形象產生心理陰影了!
    牧野裕司想了想,但是太宰你之前一直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這幾天卻顯得很放鬆吧?
    他又不是第一次搞這種騷操作了,對方卻是第一次搞罷工就像是原先一直有什麽推著太宰治必須不停地思考,更是無法徹底放鬆下來,隻能像是被設定好的儀器一般,接連不斷地去完成手上的任務。
    簡直就好像對方一直在擔憂於隻要他停下來後就會發生什麽不妙的事情一樣,因而時刻都將神經繃緊到極限。
    跟這個世界的太宰治不一樣,太宰治幾乎沒有拒絕過牧野裕司的要求,但即便是平行世界,如果沒有什麽特殊理由的話,兩個本質上相同的人對於同一件事的反應有怎麽會相差如此懸殊?
    再聯係上太宰治之前透露的內容,牧野裕司意識到這家夥肯定不是不會拒絕別人的那種類型,對方或許是太沒有安全感了,因而哪怕再無奈也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這顯然是很不正常也非常不健康的交友理念,朋友之間本就該是平等的關係,牧野裕司也並非是會在意別人的拒絕的人——開玩笑,他的騷操作難道是別人想拒絕就拒絕的了的麽?
    但他顯然也不好直接跟對方說‘男人我想看你拒絕我’這種話吧!!這種話分明已經不是奇怪了而是傻逼了!!
    那問題來了,身為朋友,該如何替對方矯正這種錯誤的交友觀念呢?
    那當然是給對方來波狠的,徹底壓垮對方的心理防線啦!
    牧野裕司顯然是成功了,饒是太宰治也頂不住‘織田作之助的微笑’這種精神衝擊,成功第一次不怎麽斷然地拒絕了牧野裕司的要求。
    這個拒絕就很微妙,事實上,與其說對方在表達自己的拒絕,不如更像是‘你哄哄我我就繼續幫你’這種試探性地貓貓撒嬌,但牧野裕司壓根沒聽出來太宰治的意思,這種百轉千回的女子高中生思路還是太為難他了。
    因此,牧野裕司當然是直接欣慰地選擇自己上!
    結果太宰治聽著聽著突然發現不對勁了,牧野裕司的話術怎麽越來越像是電信詐騙了??
    隻聽他先是嫻熟地透露了少許橫濱的情報,緊接著又在最關鍵的部分戛然而止,反問道,“光是我在說可不行吧,倘若你們沒有足夠的實力,就算想趁此機會謀取些什麽也不過是癡人說夢。”
    “那麽,不知道森先生想讓我們怎麽證明這一點?”
    “很簡單,我聽說享譽全世界的‘希望藍鑽石’最近似乎正在英國的博物館中展出,無論你們能從原主人手裏買過來也好,偷過來也好,奪過來也罷,讓我見識一下如何?”
    無論從什麽角度來說,這都是一個合適的試探標靶。
    身為珠寶,這樣的鑽石很難變現,即便變現也根本不可能掩飾過組織的耳目,也不用擔心森鷗外在拿了寶石後跑路這件事。
    而隻針對珠寶不針對其他勢力顯然也是為了打消組織boss的戒備,借此表示自己並沒有想拿對方當槍使的念頭。
    更深一層的考慮則是,他們將珠寶拿到手的手段,無論是搶奪還是購買,這些顯然都可以展現出一個組織最優先的處事邏輯,一箭三雕。
    就在組織的boss感慨於森鷗外老練的處事手腕時,太宰治都快下意識地抬手掐自己人中了,他虛弱地問,阿裕,你不會是打算拿到希望藍鑽石之後,就拋掉森先生的這個偽裝吧?
    牧野裕司誤會了對方的意思,還以為太宰治在惋惜於他這麽早就打算拋棄森先生的身份收工,不由得驚訝道,我靠,你是不是人啊,我還在想我已經搞得夠大了,結果你還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還沒開工呢就已經想著抄底了?
    他苦口婆心地勸說對方,太宰,做人不能那麽貪心啦,走一步看一步。
    這是做人貪不貪心的問題嗎??這分明是你能不能做個人的問題吧!!
    太宰治沉默了片刻,而在他身邊,正在等待著首領批複文件的部下突然見到自家首領捂著額角深呼吸了一口氣,“給我安排一下,我稍後出去一趟。”
    就算是平行世界的森先生,對方也實在是慘的讓太宰治都快看不下去了,他甚至都預料到了這波之後森先生在地下世界的名譽會變成什麽樣就算是他也會感到並不存在的良心隱隱作痛啊!
    還是抽空去看一眼森先生吧
    而等牧野裕司將談判內容轉述給織田作之助後,本就不太在意錢財或是珠寶這樣身外之物的織田作之助顯然沒有第一時間考慮到森先生的名譽問題這種小事,他隻是有擔心太宰治在知道這件事後的情緒狀態他覺得,對方大概不會很高興。
    牧野裕司歎了口氣,“我就是考慮到太宰不會很開心才會要這個的,要是我現在空著手回去他能掐死我,這不是準備給他找點合適的手信嘛。”
    要是阪口安吾在這裏,他恐怕立刻就會吐槽所以你上次送人家詛咒之石的仿品,這次幹脆打算送人家真品了嗎?!而且拿這個當手信真的合適嗎??就算不提手段問題,你確定這真的不是在咒太宰??
    但可惜,在這裏的三個人有一個完全不會吐槽,聽完甚至還點了點頭,“的確,好不容易出橫濱一趟,還是帶點手信回去更好,我之後也要去挑給孩子們的手信。”
    織田作之助說完甚至還露出了點苦惱的神色,“說來慚愧,阿裕你都想好給太宰帶什麽樣的手信了,我卻還沒有絲毫頭緒。”
    牧野裕司則是不以為意道,“等之後去了英國再挑吧,實在不行帶幾個仰望星空派回來,保證地道大英美食。”
    織田作之助應了一聲,“帶吃的嗎?如果能做到保鮮的話,似乎也不錯。”
    而隻能旁聽卻不能發表意見,或者說就算發表了意見也會被牧野裕司無視的太宰治世界毀滅吧。
    這個世界的他一定是個白癡,如果不是白癡又怎麽會想出讓織田作之助來看孩子的決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