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晉江正版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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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淩的易感期正常還有一個多月才會到來, 但他非常清楚易感期提前的原因。
上次在檢測中心第一次聞到沈言的信息素時,他便有了預感,而這次則是更為強烈的——
那隻漂亮的蝴蝶不僅停在了他的指尖,還對他輕輕展了展翅膀, 表達出明顯的友好和重視。
apha單手支著額頭急促喘.息, 冷汗沿著兩鬢滑落, 他隱忍地皺眉,另一隻手則緊緊握住白色的空間鈕, 用力到指尖泛白。
這樣新穎的設計,精準到分毫不差的設計圖, 完美貼合他的操作習慣,不是單憑機甲製造師能設計出來的。
需要對他的作戰方式和習慣十分了解,這個信息的提供者——隻可能是沈言。
至於空間紐中的材料......
同樣價值不菲。
如‘銀翼’這樣的r級機甲, 即使改造用的也是高檔材料,非一般機甲可比。
這就是沈言送給他的禮物, 獨一無二的,其他任何人都不曾擁有的、屬於他的東西。
是他的。
這一認知讓他的渴求感越發明顯, apha難受地閉上眼, 冷白的指尖在輕微地發著抖。
信息素開始不受控製地釋放,與此同時,他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從沈言身上散發出來的信息素,淡淡的、清涼的薄荷味信息素,也是目前最渴望的東西。
他喜歡的oga就在這裏, 能夠幫他度過易感期。
而他應該——
“賀淩,你怎麽了?”沈言的眼底浮現出疑惑。
他本來覺得對方隻是微微出神, 然而不到一分鍾, apha清冷的眉眼染上些許痛苦之色, 額頭上全是冷汗,呼吸也愈發急促,下頜線緊繃,像是在全力忍耐著什麽。
“你...還好吧?”
見對方無動於衷,沈言擔心他又陷入方才失神的狀態,不由得靠近了一些,打算拍一拍他的肩膀,“賀淩?”
那抹薄荷味的信息素離他越來越近,仿佛近在咫尺。
但對方的話語將他拉回了現實,理智也跟著回來了幾分,oga沒有義務幫他度過易感期。
賀淩倏地站起身,後退兩步躲開了對方伸出的手。
“...我的易感期到了。”
冷冽的嗓音帶著難言的沙啞,像是在冰水裏加了滾燙的炭,急促的呼吸讓apha的胸口劇烈起伏,“別靠近我——”
賀淩半垂著頭,幾縷銀發垂在額前,汗水順著冷峻的眉骨滴落,流入修長的脖頸,在不斷滾動的喉結上劃過,沾濕了胸前的白襯衫,凸顯出明顯的肌肉輪廓。
清冷與性\\感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在這一刻融合在一起,卻沒有絲毫突兀感。
冷白的手指死死握住手中的白色空間鈕,肌肉緊繃,渾身都在輕微地發著抖。
不敢與心儀的oga有任何哪怕是目光上的接觸,賀淩閉了閉眼,猝然轉身,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影音室。
沈言聽到旁邊的房間發出一聲響亮的關門聲,神色微怔。
易感期?
原來賀淩的反常...是因為到了易感期嗎?
他在星雅學院的時候聽老師講過這些。
據說進入易感期的a很容易躁動不安,占有欲也比以往要強烈許多,對其他appha又是脆弱的,渴望得到oga的信息素,渴望得到對方的安撫。
不過,易感期的appha,會很容易將這種衝動壓製住,原來並不是這樣。
青年感受著空氣中浮動的鬆木冷香,那股夾雜著冰雪氣息的寒意比以前更重了,情況似乎不容樂觀。
他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紫眸中劃過一抹擔憂。
賀淩會怎麽樣呢?
‘用抑製劑應該可以壓製的吧。’沈言想,就像oga的發qg期一樣。
而他現在,好像也幫不上什麽忙。
沈言從未想過自己的信息素去安撫對方。
這種情景一般隻存在於互為伴侶的ao之間,是非常親密的行為;若遇到apha沒有伴侶,但易感期實在嚴重的情況,讓匹配度較高的oga安撫會更有效果。
他和賀淩隻是好朋友的關係,匹配度也不高。
apha也說過不要靠近他,還是不要過去添亂了。
沈言將半透明的芯片從全息設備中拿出,放在盒子中裝好,坐回了沙發。
不過他時刻都在關注著旁邊的動靜。
至少要確認過賀淩的狀態之後再回去。
萬一真的出了什麽狀況,他還能及時聯係救助隊和治療師過來。
賀淩進門後,神情焦躁地翻找著房間內的抑製劑。
然而這裏是三樓的休息,他很少過來,對於物品的擺放位置不甚了解。
待在角落的智能機器人主動過來詢問他的需求。
apha驟然停住了動作,眉峰蹙得更緊,湛藍的雙眸不帶一絲溫度地盯著它,眼底浮現出一抹暗紅:“不要出現在這裏,出去。”
易感期中的apha對出現在眼前的物品十分排斥,甚至抱有強烈的敵意,而賀淩這種領地意識極強的頂a更甚,連機器人都無法幸免。
智能機器人被嚇得眼淚汪汪,伸出機械手臂指了指小桌上的緊急藥箱,灰溜溜地從側門出去了。
它要盡快告訴管家爺爺,主人生病啦。嗚嗚,對它好冷漠。
賀淩終於從藥箱中找到了抑製劑。
沈言送的空間鈕被他一直握在手中,隻有這樣緊緊地抓住,他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安全感。
修長的手指解開藍寶石袖扣,手臂線條因緊繃而凸顯,因為沒控製好力道直接將扣子崩飛了。
價值不菲的袖扣從空中高高落下,在地上滾了幾滾,卻沒有得到對方絲毫關注。
襯衫被暴力地拉到手肘,apha麵無表情地拿起針管,對著小臂狠狠紮了下去。
自他來到這裏,不到兩分鍾的時間,十級信息素凜冬之木已經暴烈地充斥了整個空間,濃度高得嚇人,呼吸之間仿佛都夾雜著冰霜。
光腦的監控係統在他的時候便被關閉,若此時處於正常狀態,恐怕會瘋狂響個不停。
半年一次的易感期,賀淩一共經曆過五次,每次持續的時間為3天左右。
每一次他都是生扛過來的,連向軍校提交請假申請都沒有過。
這是他第一次出現如此強烈的、無法控製的易感期,以往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在此刻完全崩潰,理智如同即將斷裂的琴弦,在崩斷與勉強維持中來回拉扯。
即使賀淩預感到易感期會提前、會爆發,卻沒有料到真正出現時會如此棘手。
他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邀請沈言來家裏。
冰涼的抑製劑注入血液,體內躁動的信息素被某種藥物強行壓製,然而賀淩知道這隻是暫時的。
心儀的oga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單單隻是想到對方,體內的信息素便不受控製地活躍起來,叫囂著釋放,同時無比渴望著對方的信息素。
抑製劑的效果越來越弱,房間的牆壁、地麵、天花板上已經結了一層冰霜。
鬆木的冷香肆意蔓延,整個休息室如同大雪彌漫的鬆林,隔著門縫都能感受到那股令人瑟瑟發抖的寒意,更不要說十級信息素所帶來的壓迫感。
冷汗沿著高挺的鼻梁落下,伴隨著胸口劇烈起伏,壓抑而急促的喘\\息在房間內不斷響起。
apha薄唇緊抿,湛藍的雙眸浮現出大片的紅色,僅有的理智告訴他——要用‘伴侶’的衣服‘築巢’。
貼身的衣物中含有oga的信息素,他隻要縮在自己舒適的巢穴中,慢慢等待這種討厭的感覺過去就好。
賀淩拉開衣櫃,將裏麵的衣服全都抱出來,一件一件地散落在床上。
可是沒有、什麽都沒有,衣服上沒有一絲oga的信息素。
apha冷著臉把它們全都扔在地上,開始尋找其他東西。
他不知道那個東西是什麽,但他知道,這個東西對自己非常重要。
經過一陣翻箱倒櫃,沈言‘丟失’的那條銀色頸.環終於在apha貼身的口袋裏找到,表麵泛著流水般的銀光,在長期的摩挲下變得越發瑩潤。
賀淩定定地看著掌心的頸.環,內心既滿足又焦躁。
滿足的是他明白這就是oga的貼身物品,曾戴在脖子上,與xian體相貼;而讓他焦躁的是,上麵的信息素已經一點不剩了。
apha長睫輕顫,眼眶微微泛紅,終於將它放在唇邊渴求地吻了吻。
手中一直握著的白色空間鈕被他掛在脖子上,修長的指尖握住它放在鼻下輕嗅,有屬於oga淡淡的信息素味道傳來,令他格外沉迷。
可是不夠、還是不夠。
賀淩邁開長腿,焦躁地在休息室裏走來走去,他的神情如冰封的火山,平靜
就在他即將爆發之際,終於在充斥著凜冬之木的房間內精準地捕捉到了一抹若有若無的薄荷味信息素。
apha朝著那個方向不斷靠近,終於來到了門口,而信息素是從門外散發的。
可他卻遲遲沒有打開門。
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不能去找他。
可是,喜歡的oga就在門外,為什麽不能去?
不能去。
不能去。
不能去。
賀淩冰冷的視線凝在智能門鎖上,內心做了幾番掙紮,終於還是將伸出的手收了回來,連指尖都在渴望地發顫。
apha低垂著頭,薄唇抿成一條直線,長睫像落了冰雪,高大的身影看著有那麽一絲可憐。
他找了個距離門口最近的位置坐下,背靠著牆壁,用力捕捉著從門外飄來的那一絲信息素,同時一寸一寸地親吻著手中的頸.環和空間鈕,眼眶泛紅,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好受一點。
管家在知道賀淩進入易感期的那一刻,便立刻趕了過來。
可眼前的情況讓他知道,這不是一般的易感期。
一進入三樓,他便感覺到了高量級信息素所帶來的強烈的壓迫感,讓他這個beta幾乎寸步難行。
管家的神情變得嚴肅,讓機器人送來了呼吸轉換儀,同時裝備了阻隔信息素儀器,如此這般,總算能夠慢慢接近對方所在的位置。
賀淩所在的休息室位於三樓的盡頭,越是靠近,信息素的味道越濃鬱。
逸散的信息素讓門外的牆壁和地板都結了一層冰,可想而知裏麵是什麽情形。
管家的呼吸變得困難,扶著牆壁晃了晃身體。即使做了各種防護,但信息素所帶來的影響仍然存在。
十級的高量級信息素足以讓其他的優質a毫無還手之力的跪在地上,更遑論他一個beta。
連靠近房間都不能。
正當他一籌莫展時,突然想起今天早上有客人到來,而且看情況就是少爺喜歡的oga,這就好辦了。
他用光腦調出走廊的監控,確定對方就在旁邊的影音室。
管家一咬牙,屏住呼吸過去敲了敲門。
這個時候,他十分慶幸自己是beta,所攜帶的信息素微乎其微,不然陷入易感期的少爺一定會用信息素來攻擊他,這時候的apha占有欲會比平時更強。
房門打開,管家瞬間愣住,即使剛剛在監控中看到過,卻無法減弱但近距離看到oga所帶來的衝擊感。
這樣如同神賜的美貌和精致的五官是任何影像都無法還原的,任何一個人在看到那雙漂亮的紫色眼眸時都會忍不住失神。
不過此時失神也是一瞬間,賀淩信息素的壓迫感讓他的雙腿都開始發軟,勉強保持禮節介紹自己,被對方邀進了房間。
待在房間中的沈言一直在關注旁邊的動靜。
他聽到了撕開包裝袋的聲響、以及apha的悶哼,應該是在注射抑製劑;聽到了對方翻箱倒櫃的聲音,似乎在找什麽東西。
同時感受到了漂浮在空氣中越來越濃鬱的信息素。
抑製劑的效果似乎不太好。
沈言想。
然而繼續探聽,房間又恢複了平靜。
是靠自己的自製力勉強壓製住了嗎?還是其他?
正當他準備打開門去看一眼的時候,管家過來了。
看到他的全副武裝,沈言突然覺得情況有些不容樂觀。
管家摘掉呼吸轉換儀,在沙發上緩了緩才氣喘籲籲地道:“少爺這次的易感期症狀格外強烈,已經超出了普通範疇。
持續注射抑製劑很難壓製,反而會對身體有很大的副作用。”
沈言蹙眉:“那有其他辦法嗎?要不要聯係救助隊、或者請私人醫師過來?”
管家歎氣:“若非迫不得已,千萬不要。易感期的appha、甚至對beta抱有很強的敵意,到時候肯定免不了一番械鬥。
至少要出動一大批人,而且不一定能製得住少爺。”
第一軍校的王牌、實力排名top1的戰力,可不是開玩笑的。
即使真的製住,也不過是給他注射濃度更高的抑製劑罷了,易感期是每個apha都會經曆的生理階段,任何手段都無法消除。
管家一臉誠懇:“還有一個方法。懇求您安撫少爺,他需要您的信息素。”
“我?”沈言微微一愣,“可是我和賀淩的匹配度很低,真的會有作用嗎?”
看著對方清澈且疑惑的眼神,管家突然明白為什麽喜歡的oga就在這裏,少爺還要一個人躲在房間裏了,看來兩人的關係還達不到那個程度。
可是,唉...少爺一個人扛過易感期該有多難熬。
他頓時心疼得不行。
沈言看著對方凝重的神色和哀戚的表情,思索幾秒:“如果有用的話,那我去試試吧。”
他也很擔心賀淩的情況。
“謝謝,真的太感謝了,少爺一定會被您安撫住的。”
管家用手背抹了抹眼淚,幸好,少爺喜歡的oga對他非常看重,或許很快就能功德圓滿了。
沈言拿著管家遞給他的兩支高濃度抑製劑以防萬一,同時想到對方的提示:apha在易感期心理是很脆弱的,要盡量給他鼓勵,耐心的安撫他。
好吧。
總感覺這種情況放在賀淩身上並不成立。
打開門,走廊中彌漫著凜冬之木信息素的味道,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足以放倒a級以下的apha了。
管家立刻全副武裝的躲在拐角處,同時用全息攝影球觀察著。
沈言的xian體在十級信息素的刺激下微微有些發熱,不過有頸.環的遮擋,影響不大。
他走到休息室門口,敲了敲門:“賀淩,我是沈言。你還好嗎?”
靠牆而坐的apha在那抹信息素越來越近的時候,便已經有了動作。
他從地上迅速站起,整理了一下領口和袖口,站在距離門很近的位置,幾乎貼了上去。
“...嗯,沒事。”一開口就是幹澀沙啞的聲音,讓他瞬間抿緊了唇。
他猶豫著想去桌上倒杯水,可是又怕錯過對方的聲音,終於還是放棄了。
賀淩蹙眉低咳幾聲,妄圖使oga聽到自己原本清冽好聽的聲音,而不是這個。
“那...我能進去看看你嗎?”按照管家的指示,沈言的聲音很輕很柔,如微風拂過,“我很擔心你。”
apha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連門外的青年都能隱約地聽到。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心髒失衡地跳動,紅霧彌漫的眼眸緊緊盯著智能門鎖的位置,突然轉過身靠在門上,閉了閉眼,啞著嗓子道:“不能。”
沈言沒想到會被拒絕,“為什麽?”
沉默了幾秒後,他聽到了對方的回複,“...怕傷到你。”
更怕好不容易停在指尖的那隻蝴蝶飛走。
oga愣了愣,這個理由,不知怎麽讓他的內心產生了一絲波動。
“不會的。”沈言繼續安撫,“不會傷到我。”
“真的不會。”青年的語氣十分篤定,就像在闡述事實。
“現在...可以讓我進去了嗎?”
話音未落,房門倏地打開,凜冽的風雪氣息撲麵而來,一隻冷白修長卻滾燙的手握住oga略顯纖細的手腕,將他拉入了充滿著apha信息素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