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夠了, 容眠回到宿舍。
    小豬崽一不在，他就想起了晚上的追殺。
    在學府星這個等級的守衛下，這些人能這麽肆無忌憚地動手, 恐怕背後沒有那麽簡單。
    洗完澡, 他坐在桌前，隨手扯了幾張草稿紙，憑記憶將殺手用的改裝槍畫下來。
    學府星不允許攜帶槍支，哪怕是刀也嚴格管製。
    改裝槍的手感是金屬, 沒什麽分量, 精度達不到槍支用料, 不過爆發力很強，鋼珠能擊穿地麵。
    01從他的終端手環飛出，變成一個小圓球停在桌上。
    “晚上的事要和主人報告嗎？”
    “嗯。”
    容眠隨口應道，“一會兒我給他發視訊。”
    片刻後, 草稿紙上多了一把造型怪異的槍, 槍管很細，槍把微微彎曲，下方有個放小鋼珠的扁圓形彈夾。
    以這個大小，能放上百顆。
    容眠：“你接觸到那兩個oga的信息素了嗎？”
    01：“在沒釋放信息素的情況下檢測過，目前看不出什麽問題, 但改造體的信息素曲線會改變, 我本來想引他們釋放, 但您有危險我就放棄了。”
    “嗯。”
    容眠劃開終端, 找到容時的通訊號撥出去。
    那邊過了很久才接通。
    “眠眠？”
    容時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些，透著疲憊。
    容眠掃了眼時間, 已經快12點了, 哥哥竟然還在軍部的辦公室, 手邊堆著滿滿當當的文件夾。
    “哥，你最近很忙嗎？”
    “到了變異種的活躍期，狀況比較多。”
    容時放下手裏的筆，揉揉眉心，“你這麽晚還不睡？”
    容眠瞥了眼桌上的草稿紙：“沒什麽，今天檢查後，秦爺爺說我的情況有好轉。”
    容時一怔：“真的？”
    容眠點點頭：“有一條從來沒漲上來過的指標升上去了，他說是好事。”
    “好。”
    容時眼底多了些笑意，“繼續保持。”
    容眠：“如果你不追著可樂揍，我可能會好得更快。”
    容時：“……”
    容眠：“不過看他哭唧唧的，我也很開心就是了。”
    容時：“……”
    是不是他的教育方針出了什麽問題？
    兄弟倆聊了一會兒，見哥哥有精神了一些，容眠輕聲說：“那我不打擾你了，忙完早點回去休息吧，瑜哥要是等不到你又該生氣了。”
    容時：“嗯，你也早點睡。”
    掛了視訊，01小心翼翼地滾到容眠手邊蹭蹭：“小主人，您怎麽不說啊？”
    “哥哥已經很累了，我實在說不出口。”
    容眠看著草稿紙上的槍，“我要是能早點幫上忙就好了。”
    01：“您才十八歲，已經很努力了！”
    容眠苦笑：“哥哥在我這個年紀已經有軍銜了哦。”
    01：“可他以前就是少將啊，您以前都沒接觸過這些，起點不一樣啊。”
    它口中的“以前”指的是前世。
    容眠心裏明白，可還是不免有些著急。
    當初非法改造組織剛取締，軍部因被侵蝕嚴重麵臨大改革，父親和哥哥頂著的壓力可想而知，可他隻能看看，什麽都做不了。
    終端突然震動，容眠心口一跳。
    是哥哥？
    他劃開一看，是小豬崽發過來的。
    【眠眠，早點睡。】
    這家夥是怎麽知道他沒睡的？
    容眠回過去。
    【你要記得睡床。】
    很快，那邊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畫麵對著他臥室裏的小床，被子掀開一半，床頭放著一隻黑色工裝褲的兔子。
    【抱著師父睡覺好害怕，可是有你的味道(o﹏o)】
    容眠笑出聲。
    這隻兔子是小時候哥哥送給他的，他一直抱著睡到小學畢業。
    到中學，必須得分宿舍了，小豬崽死活不願意，後來實在沒辦法，就把兔子玩偶送他了。
    這麽一說，如果做一隻小狼崽好像很不錯。
    容眠想了想，回過去。
    【那我做一隻小花兔跟你換？】
    宋洋回過來。
    【我要！】
    互道晚安後，容眠把那張草稿紙放進抽屜。
    現在還什麽情況都沒搞明白，等大致了解情況後再跟哥哥說也不遲。
    周一早上，禮堂進行新生主席交接儀式，所有學生可以在教室的投屏上看到實時情況。
    上一任主席趙寒解下肩上的綬帶，再親手將新的綬帶戴到宋洋的肩上，寓意權利的傳承。
    各個教室裏，熱鬧得不得了。
    “趙寒太慘了，和宋洋站在一起顯得又矮又醜。”
    “誰和宋洋站在一起都不會太好看啊。”
    “做宋洋的伴侶壓力好大啊。”
    “不是啊，容主席和他站在一起就美得像幅畫。”
    一班教室，顧飛嘖嘖搖頭：“綬帶一戴立刻就有內味了，我洋哥穿軍裝真他媽帥，顏值巔峰啊。”
    容眠：“他醜過嗎？”
    顧飛：“在你眼裏，他當然沒醜過，流哈喇子時期也是可愛的。”
    容眠認真道：“確實很可愛啊。”
    顧飛：“……”
    屏幕上，宋洋對著鏡頭：“我是宋洋，從今天起正式就職新生主席，接下來新一屆學生會將開放納新，相關事項交由我的副主席容眠負責——”
    教室裏一陣口哨聲。
    “嗷嗷嗷嗷我的副主席，是我的哦！”
    “私心沒藏好哈哈哈哈”
    “生怕我們不知道嗎？討厭~”
    容眠忍笑：“副主席算是主席的副手，他這種說法沒什麽問題。”
    顧飛看看宋洋又看看容眠，湊過去悄聲問：“老實說，你們之間最近是不是有進展了？”
    容眠不解：“什麽進展？”
    頂著他天真純潔的眼神，顧飛努努嘴，吧唧吧唧了兩下：“就、就是這種進展。”
    容眠看看他努動的嘴，不忍直視：“哪種？”
    顧飛：“……”
    累了。
    儀式結束後，一年級要前往實戰中心進行實戰模擬考核。
    等虛擬屏收回去，教官拍拍手示意所有人安靜。
    “上個星期通知過，今天的實戰模擬考核非常重要，成績會關聯月考，全程由主ai祝融來評定，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好好應對！”
    他視線掃過所有人。
    “我不希望看到下個月班裏有誰離開，大家聽清楚了嗎？！”
    所有人起立。
    “是！”
    走出教學樓，外麵黑壓壓全是人。
    這次考試會有祝融隨機匹配，十個班級為一組，組內隨機匹配小組對戰，根據全程表現打分。
    到實戰中心時，宋洋已經換好訓練服等著了。
    看到容眠後，他朝那邊招手。
    容眠還沒說話，旁邊一圈人對那邊猛揮手。
    “我在這，我在這~”
    容眠：“……”
    大廳裏擠滿了人，容眠走到宋洋身邊：“我去換衣服，咱們班在a11集合，你先過去。”
    宋洋看看這麽多人，皺眉，一把拉住他。
    “我把你的衣服放在a129，你去那裏換。”
    順著他的指示，容眠走到a129，這裏是一間器材室，一旁桌上整整齊齊擺放著一套訓練服。
    容眠邊脫衣服邊笑：“小豬崽平時大大咧咧的，在一些奇怪的地方又特別講究。”
    01：【爸爸是怕他們不小心把你的衣服穿走了吧？】
    想到幾十個人公用的更衣室，容眠點點頭：“有道理。”
    半小時後，新生列陣。
    前方空中降下虛擬屏，校長千帆出現在畫麵裏。
    “新訓剛過，我知道很多同學傷還沒好全，但戰爭往往不會等著你做好準備，如果讓大家感覺到安逸，那一定是軍校的教學方式出了問題。”
    說到這裏，千帆笑了笑，柔和的麵容看起來更慈祥了些，“我希望看到大家帶著傷痛依然能拿到理想的成績，加油。”
    一番話點燃了在場所有人。
    片刻後，周圍一圈虛擬屏同時降下，空間裏響起了祝融渾厚的聲音。
    【現在為各位匹配分組，請牢記自己的組別和小組序號。】
    容眠看到一班被分配在第五戰場，他的小組裏有五個人，隻認識顧飛，而宋洋在另一個小隊，秦瑞也在那隊。
    “它的程序可能需要升級。”
    宋洋沉著臉打開終端，被容眠一把握住手腕。
    容眠搖頭，低聲說：“偶爾不同隊也很好玩啊。”
    宋洋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可我想和你一起。”
    容眠：“等能行動了，我過去找你？”
    好不容易把小豬崽安撫下來，所有人要按照分組前往器材室領裝備。
    這次用的是仿|真槍支，用材和尺寸都和真實的一樣，隻是子|彈做過特殊處理，模擬了真實手感和重量，但打出去後會化成納米粉末，哪怕抵著頭挨子彈也不會受傷。
    顧飛跟在容眠身後，看著陳列架上的槍支，興奮得咽口水。
    “臥槽，軍火庫啊！”
    規則規定，小組五個人必須要拿兩把狙|擊槍，兩把輕式機槍，一把手|槍，每把配備五個滿的彈夾。
    顧飛首先對看起來最威風的狙|擊槍下手，第一下沒拿起來。
    “好重！”
    容眠：“真槍當然重，拿輕狙吧。”
    重狙的威力和射程比輕狙優秀，但輕狙分量輕。
    其他三個隊員聽到他的話，立刻放棄了拿重狙的念頭，挑了兩把帥氣的輕狙，和一把機槍。
    等顧飛回頭去拿時發現已經沒得選擇了。
    “……”
    動作這麽快。
    容眠等他們挑完，拿了最後把手|槍收進腿袋，對應的彈夾放進後腰的收納袋。
    “腰帶鞋帶，領口袖口都檢查一下，準備出發。”
    其他四人興奮道：“是！”
    周圍一圈人看著他們，流下羨慕的眼淚。
    “歐皇啊，竟然和容主席一個隊。”
    “躺贏了吧。”
    “這次的機製，躺贏好像沒什麽分，得看全程表現。”
    “那咱們還有機會嗚嗚嗚”
    從器材室往外，沿著指引到停車場，同一型號的戰地車依次排開，車身上貼著不同的號碼。
    容眠找到他們這隊對應的號，打開駕駛座的門坐進去。
    顧飛想當然得衝進副駕駛，笑嘻嘻道：“衝！兜風去！”
    容眠係上安全帶，等著其他隊員上車，一腳油門開了出去。
    “想好隊標給誰了嗎？”
    其他四人疑惑地看著他：“當然是給你啊。”
    容眠：“……”
    這次規則，每個隊需要把隊標送到指定地點，按照到達的先後順序來排名給分。
    如果攜帶隊標的隊員被擊殺，那隊標就會轉移到其他隊，其他隊員必須擊殺對應的人才能把隊標搶回來。
    “其他隊也會這麽想。”
    容眠看了眼導航，將車子開進山路，“最好是放在你們其中一人身上。”
    大廳後方是實戰基地，一片圈出來的山地，除了保留原來的生態外，ai祝融的意識全覆蓋。
    十分鍾後，容眠開到指定位置，用隊標刷了樹幹上的感應器。
    【已激活，請五位隊員原地等待考核開始。】
    容眠隨意坐在車頭上，朝一個方向看。
    顧飛抱著槍爬到車頂坐著。
    “不知道洋哥怎麽樣，一個人怕不怕。”
    桑果和桑寧排到了一個隊，他們跟著隊長趙遠一起進器材室。
    桑果選了武器剛轉身，宋洋從他麵前經過，嚇得他連忙後退了兩步。
    “主席，等等我！”
    秦瑞扛著機槍緊跟了過去。
    桑果看看他們離開的方向，表情逐漸微妙。
    這個秦瑞在新訓時也老是圍著宋洋轉，宋洋明顯不想理他。
    “果果，走了。”
    桑寧見他看得出神，不解，“看什麽呢？”
    往停車場走的路上，桑果越想越不得勁。
    “那個秦瑞怎麽老是跟著宋洋？”
    桑寧回想了一下才記起來秦瑞是誰。
    “你管他幹什麽，又不是一個班的。”
    桑果：“可宋洋是容眠的啊，他幹嘛老是湊上去？”
    桑寧：“……”
    到停車場，桑果一轉頭，又剛好看到秦瑞擠了別人上副駕駛，非要坐在宋洋旁邊。
    桑寧拍拍他，示意看導航，就見他突然子彈上膛，惡狠狠道：“好好的零不做，偏偏做三。”
    桑寧：“……”
    趙遠看了眼內視鏡，對其他人說：“每個隊伍的起點你們都看了嗎？”
    桑寧：“看過了。”
    其他人也跟著點頭。
    “近四百人，如果都趕在到目標點再出手，怕到時候混戰，誰都討不到好。”
    “這太沒把握了，萬一被亂槍射死。”
    趙遠：“我們的起點離宋洋那隊很近，先對他們下手。”
    謔——！
    其他人倒吸了口氣。
    “宋洋可是主席啊。”
    “但他最沒有鬥誌。”趙遠淡淡道。
    其他人一想，好像很有道理。
    而且離開容眠，宋洋現在是沒人保護的狀態！
    原地等待了五分鍾左右，祝融的聲音響起。
    【考核開始，請各隊攜帶隊標前往目標地點。】
    容眠起身：“走吧。”
    一beta隊員過來問：“我們往哪個方向？”
    容眠手指張開，手心裏彈開的虛擬屏上出現了地圖，標記著五號考場內所有隊伍的出發地點。
    “往宋洋那隊的方向走。”
    他們在三點鍾方向，宋洋在五點鍾方向。
    beta一驚：“我們要先對宋主席的隊伍下手？！”
    另一個apha隊員湊過來：“好刺激啊！”
    容眠笑笑：“主席之間的對決，你們不想看嗎？”
    其他三人立刻嗷嗷直叫。
    “想看！”
    顧飛一臉懷疑：“你舍得下手？”
    容眠：“為了贏，當然要不擇手段，我相信他會理解的。”
    顧飛：“……”
    戰地車不能用，他們隻能走過去。
    半小時後，顧飛開始打瞌睡：“怎麽一個人都沒有？我們是不是不小心走出考場了？”
    beta隊員看看地圖：“沒有，快到了。”
    又走了五分鍾，前方隱約傳來槍響。
    顧飛抱緊機槍，興奮了：“來了？！”
    越走近，槍響越清晰，密密麻麻的，好像是一群人混戰。
    容眠幾步跳到一塊岩壁上，低伏著身體往那邊看。
    宋洋隊伍所處的出發點此刻布滿了粉末，槍聲從四麵八方過來。
    並不是混戰，而是所有隊伍在圍剿一個隊伍。
    顧飛趴在容眠身邊看，低罵了一聲。
    “這得多少個隊伍啊？逼得我洋哥半小時沒走出出發點？唐僧肉也沒這麽香啊。”
    怪不得一路沒人，都擱這埋伏呢。
    容眠左右掃了一眼，初步發現十個目標。
    他做了個埋伏的手勢。
    “先把他們處理了。”
    beta隊員不解：“我們下手的對象不是宋洋嗎？”
    容眠：“你知道他在哪？”
    beta隊員朝
    紅紅綠綠的粉末飄得到處都是，隻偶爾看到幾槍回擊，確實看不到人。
    另一頭的apha隊員架起輕狙，上個星期上過狙|擊槍的課，操作他都記得，還去訓練室練過好幾個晚上。
    扣下扳機，第一槍打偏了，他重新瞄準，再次射擊。
    【學員周洲射殺學員鄭安，鄭安武器失效，請按規定路線離開考場。】
    “臥槽，打中了！”
    apha隊員激動大叫了一聲，突然砰得一聲，他臉上被潑了一臉粉。
    “噗——咳咳咳咳——”
    【學員肖哲射殺學員周洲，周洲武器失效，請按規定路線離開考場。】
    隊員們：“……”
    讓你叫。
    “趴下！”
    槍聲不斷，顧飛三人迅速往下滑，躲進了石壁後。
    容眠躲過一波槍聲，滑動套筒子|彈上膛，對著那個方向連開三槍。
    【學員容眠射殺學員喬華，喬華武器失效，請按規定路線離開考場。】
    【學員容眠射殺學員吳耀傑——】
    【學員容眠射殺學員張紹輝——】
    祝融連發三條播報，聽到在場所有人頭皮發麻。
    草。
    殺神來得這麽快？！
    場內的槍聲突然消停了。
    一半隊伍在短暫的思考後，決定放棄這個戰場。
    活著不好嗎？
    顧飛聽著容眠每開一槍就響起祝融的播報，咬著手指心裏瘋狂尖叫。
    這麽遠的距離，不用倍鏡可以百發百中。
    太帥了！大佬太帥了啊啊啊啊！
    不過幾分鍾，場內徹底安靜了。
    顧飛數了一下，容眠用了兩個彈夾，等於送五支隊伍回家。
    下方亂石裏，秦瑞等人滿身是汗，聽外麵已經沒動靜了，長舒了口氣。
    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後，秦瑞朝不遠處的角落看。
    宋洋坐在石頭和石頭的夾縫裏，已經睡著了。
    他剛要過去，突然被隊員扯住。
    耳邊聽到對方壓低的聲音。
    “他身邊沒人，趁現在。”
    秦瑞心一跳，握緊了手裏的機槍。
    他深吸了一口氣，甩開這個人的手，貓著腰往那邊移動。
    可沒走出幾步，突然一聲槍響，他連忙後退，粉末在身邊炸開。
    “草，沒打中。”
    桑果頭上頂著樹葉，槍口從石頭縫裏伸出去，全程隻對著秦瑞一個人。
    開了兩槍後，引起了那邊的注意。
    他往下一縮，躲開一波後，繼續對著秦瑞打。
    “果果，走了。”
    桑寧躲著，扯扯他的衣角，“隊長說先撤。”
    桑果瞄準那邊：“等我五分鍾，我要先淘汰秦瑞。”
    桑寧：“他們要走了，快點！”
    秦瑞隻要走出一步那邊就會射擊，他根本無法靠近宋洋！
    這個距離不算遠，也許可以。
    空氣裏逐漸飄蕩起一股茶花的香味，夾梨的果香。
    另外兩個隊員聞到氣味到處張望。
    “什麽味道，好香啊。”
    “這旁邊有茶花嗎？”
    秦瑞緊緊盯著宋洋，可對方卻一直睡著，沒什麽反應。
    他剛想加大信息素的釋放量，突然一人從上方跳下來。
    看清是誰後，秦瑞立刻舉槍射擊，卻打偏了。
    砰！
    一團粉末擦著他的臉打在後麵的石頭上。
    石頭夾縫裏，宋洋睡得正香，耳邊突然窸窸窣窣的聲音，他猛地睜開眼，很快又閉了回去。
    下一刻就感覺到有個人蹲到了他身邊。
    “小豬，睡著了？”容眠推推他。
    宋洋順勢往他身上倒，哼哼唧唧的：“昨晚抱著師父抱枕做噩夢了。”
    容眠輕笑，揉揉他的頭毛：“夢到什麽了？”
    宋洋：“夢到他搶走了我的蛋糕，拿去給我哥了，好氣。”
    容眠從訓練服口袋裏摸出一包餅幹拆開。
    “我幫你搶回來了。”
    宋洋聞到香味立刻睜開眼。
    “正好餓了。”
    容眠把餅幹塞他手裏，視線掃過秦瑞的方向，眼神冷下來。
    他用意念和01對話。
    【信息素提取了嗎？】
    01：【有點異常，空間太大，釋放量不多，檢測結果恐怕不準。】
    “眠眠。”
    聽到宋洋叫他，容眠偏頭，嘴裏就被塞了一塊小餅幹。
    宋洋：“好吃。”
    石頭夾縫裏剛好夠兩個成年人並排坐，容眠和他靠在一起。
    “接下來和我一起走？”
    宋洋吃著餅幹：“這還用問？”
    秦瑞咬牙，一拳砸在石壁上。
    身後再次傳來那個隊員的聲音。
    “算了，再找機會，別暴露。”
    不遠處，顧飛重新找了個地方，從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宋洋和容眠。
    他想了想，架起機槍對準那邊：“嘿嘿嘿，接受來自單身狗的憤怒吧，哥，怪就怪容眠太寵你了，神仙都看不下去了。”
    瞄準後，他對著宋洋扣動扳機。
    可宋洋突然微微歪頭，竟剛好避開了這爆頭的一槍。
    吃著餅幹，完全沒當回事。
    顧飛：“……”
    草。
    一定是意外。
    正當顧飛想再來一槍時，突然看到容眠舉槍對準他這邊。
    顧飛猛地低頭，狼狽躲過這一槍，衝著那邊大喊：“大哥，我和你一隊的！”
    容眠一怔，收槍：“不好意思，身體自己動了。”
    顧飛大喊：“你不是說要主席對決嗎？”
    容眠：“可是可樂餓了。”
    顧飛：“……”
    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