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容眠在, 其他隊伍跑得跑，死得死，很快就沒人了。
    顧飛和其他兩個隊員從石壁上下來。
    “接下來要一起行動？”
    聽顧飛這麽問, 容眠一本正經道：“總不能放著餓肚子的同學不管, 你們覺得呢？”
    顧飛：“……”
    你有臉這麽認真地說出這句話？
    接收到容眠詢問的眼神，其他兩個隊員忙不迭搖頭。
    “隊長決定就好了。”
    隻要有容眠在，那就是妥妥躺贏，多幾個人算得了什麽？
    他們偷偷瞄了一眼在吃餅幹的宋洋, 又羨慕又嫉妒。
    能得到容大佬的偏愛, 怪不得毫無鬥誌啊。
    容眠看向宋洋那邊的隊員, 和他們這隊一樣，也有個隊員淘汰了。
    “你們呢？”
    兩個隊員用力點頭。
    “非常願意。”
    秦瑞避開容眠的視線，語氣陰陽怪氣：“敢不願意麽，誰敢做殺神的敵人啊。”
    隊員見氣氛有些尷尬, 扯了扯他的衣角讓他別說了, 卻被他一把揮開。
    顧飛正要開口幫忙懟，就聽宋洋看著容眠，乖巧道：“不敢，隻想抱大腿。”
    其他人：“……”
    說得很好，下次別說了, 放著我來！
    容眠抹掉宋洋嘴邊沾的餅幹沫：“吃飽了嗎？”
    宋洋點點頭：“走吧, 不然回去趕不上吃午飯了。”
    顧飛：“……”
    你眼裏隻有吃嗎？
    查看地圖後, 他們朝目標地的方向出發。
    餘光見秦瑞遠遠地跟著, 容眠用意識詢問01信息素的情況。
    01：【已經把信息素曲線分析出來了，需要和爸爸的信息素做比對嗎？】
    容眠抬頭看看宋洋, 心情有些鬱悶。
    十幾年前, 那些改造體也是通過對apppha的信息素，來製造一個與之100匹配的超級oga。
    剛才聞到的信息素明顯是秦瑞故意釋放的，對方在他靠近時，信息素裏甚至釋放出了攻擊性。
    從新訓開始，秦瑞的目標就很明顯，如果他是針對宋洋製造的超級oga，那問題就嚴重了。
    容眠：【你的資料庫裏有可樂的信息素數據？】
    01：【上一世和這一世的都有，要用哪個版本匹配？】
    容眠一怔。
    【不一樣嗎？】
    01：【曲線略微不同。】
    容眠想了想：【用現在的吧。】
    01：【正在匹配——已完成匹配，匹配度5。】
    容眠：“……”
    01：【咦，我再重新匹配看看——正在匹配——已完成匹配，匹配度5，我他媽見了鬼了。】
    容眠：“……”
    隻有5的匹配度，就算是超級oga，也無法做到精神控製。
    難道說是他猜錯了？秦瑞隻是因為喜歡宋洋，才釋放信息素撩他？
    宋洋吃完餅幹，舔了舔指尖，見容眠時不時看他一眼，眼神逐漸迷茫，他好奇問：“我臉上沾了髒東西？”
    容眠想著事，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再次抬頭，就看到了宋洋放大的臉。
    宋洋：“你幫我擦擦。”
    近距離對上宋洋的眼睛，容眠心口狠狠一抽，像被踢飛的小豬崽，怎麽都抱不回來。
    容眠：“幹淨著呢。”
    01：【小主人，您悠著點。】
    容眠：“……”
    離目標地點大概是半天多的路程，走了不到半小時，他們就遇到了好幾支隊伍。
    顧飛正愁沒有大顯身手的機會，可剛架起機槍，人就跑沒影了。
    “不帶這麽玩的！難道我們要一路散步到終點嗎？”
    beta隊員小心翼翼道：“不也挺好的？”
    “挺好個屁。”
    顧飛懟了一句，“這次的評分標準是過程表現加排名，我們一直走路，那不就等於零分啊？”
    隊員一聽，慌了。
    其他隊都避著他們，最後就算第一個送達隊標，也有可能不是第一啊！
    確定了秦瑞的信息素後，容眠稍微放心了一些，聽到隊員們都有些擔心，笑笑：“他們不找我們，那我們就主動找他們吧。”
    顧飛眼前一亮：“你終於要搞事了？！”
    見其他人都看著他，顧飛清了清嗓子：“我是說，終於想贏了。”
    容眠一本正經的：“學校安排的每一次考核都有它的意義，而且能提供這麽好的場地給我們練習，怎麽可以浪費？”
    他看向宋洋：“想不想玩？”
    宋洋慢吞吞地點頭：“跟你一起的話。”
    十多分鍾後，他們繞到了一處山腰，這裏地勢較高，可以將周圍的情況都看得很清楚。
    容眠：“這裏是必經之路，我們守著就是了。”
    beta隊員疑惑：“我們是最後一隊出發的，他們已經都走到前麵了吧？”
    容眠搖頭：“我們一路都沒碰到人，他們可不見得。”
    beta隊員一想，有道理啊。
    要是一路打過來，還真不好說誰比較快。
    八個人各自找了適合的位置。
    容眠的是手|槍，遠距離的話不占優勢，不過有這麽多隊員在，他也不打算一個人都包攬下來。
    找了個有岩石遮擋，雜草茂密的位置，拉著宋洋蹲下，摘了一條樹藤隨意地編成環形戴到對方頭上。
    “你發色太顯眼了，擋一下。”
    “隊長，那邊有人來了！”
    聽到隊員壓低的聲音，容眠看過去。
    在山腳下，他們的10點鍾方向，走過來三個人，身上紅紅綠綠的，已經看不清訓練服原本的顏色了。
    容眠做了個準備的手勢，頭上突然一沉，他下意識地摸了一下，手感像是草編的花環。
    他轉過頭，就見宋洋摘了一朵野花插到他頭發裏。
    宋洋認真道：“小花兔怎麽能不戴花？”
    容眠：“……”
    “宋主席。”
    秦瑞的聲音從宋洋的右手邊傳過來。
    容眠看著他蹲到宋洋身邊，抱著手裏的輕|狙。
    “這槍好重哦，可以和你換換嗎？”
    宋洋看看他手裏的槍，把手|槍抽出來遞給他。
    秦瑞眼神一閃，唇角微微上揚。
    隻要願意和他互動，就問題不大。
    感謝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宋洋單手提著輕|狙轉向容眠，聲音委屈極了：“這槍好重哦，可以和你換換嗎？”
    埋伏在他們上麵的位置，目睹一切的顧飛：“……”
    你學得可真快！
    容眠把自己的手|槍換給宋洋，並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秦瑞看著自己的槍這麽快就被送到容眠手裏，給氣的，悄悄扯了扯宋洋的衣角，小聲委屈地說：“這把槍我不會用，你教教我嘛。”
    宋洋看了一眼，立馬轉頭看向容眠，扯扯他的衣角，撒嬌道：“這把槍我不會用，你教教我嘛。”
    秦瑞：“……”
    草。
    顧飛咬著嘴唇才沒笑出來：“……”
    你是複讀機轉世嘛哥？
    白嫖人家的套路不給錢？
    周圍其他兩個隊員：“……”
    走秦瑞的路讓秦瑞無路可走？
    牛還是你牛啊，宋主席。
    看著山腳那幾個人進入射程，容眠做了個準備進攻的手勢，把著宋洋的手教他握手|槍的姿勢和瞄準的方式。
    “這個距離要擊中的話有點困難。”
    宋洋小鳥依人地貼過去，乖巧問：“那要怎麽辦呢？”
    餘光見秦瑞瞪過來，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容眠實在繃不住輕笑：“你不是玩機械的嗎？你問我怎麽辦？”
    宋洋微微皺眉，似乎對這個回答很不滿。
    他收回手，輕歎。
    “隻能調整射程了。”
    容眠見他兩三下把手|槍拆解了，略微調整了零件的組合，再快速組裝。
    “你試試？”宋洋把槍遞到容眠麵前。
    容眠看了一眼，接過來，槍口對準山腳下那幾個逃竄的同學，扣下扳機。
    【學員容眠擊殺學員杜藍藍——】
    勁更足了。
    容眠有些驚訝。
    在不更換零件的情況下，竟然可以提升槍支的射程？
    宋洋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這款設計了兩種射程模式，隻不過一種被鎖住了。”
    容眠眼神一閃，感覺心跳又要不對勁了。
    身後的岩石縫裏突然傳來祝融渾厚的聲音。
    【請勿私自改裝槍支。】
    宋洋：“剛才有誰說話了？”
    祝融：【……】
    容眠：“……”
    蹲守了半小時，幾乎每個隊員都拿了兩個以上的人頭，還成功拿到了九個隊的隊標。
    容眠看看時間，決定出發。
    兩個小時後經過一處小溪，離目標地大概還有半小時路程，一群人商量著要不要休息片刻。
    容眠看看四周：“這附近沒有遮擋物，不適合停留。”
    秦瑞一聽，立刻反駁：“已經走了這麽久，不是誰都跟你一樣這麽好體力的。”
    容眠耐著性子道：“離終點隻有半小時了——”
    “那休息一下怎麽了？”
    秦瑞嗤笑，“有你在，其他人都會避我們，能有什麽危險？難道你連這點自信都沒有？”
    這吵架的架勢根本沒道理好講。
    容眠索性放棄。
    樹林裏突然傳來一聲槍響，一隊員胸口有紅色粉末炸開。
    【學員秦越擊殺學員何遂——】
    “有埋伏！”
    一群人一驚，慌忙躲避。
    可小溪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離得身後的樹林有十來米遠，根本來不及。
    五顏六色的粉末在他們周圍炸開，祝融的播報幾乎沒有聽過。
    很快八個人隻剩下四個。
    顧飛邊閃邊跑，餘光見秦瑞竟然還沒淘汰，恨不得給他一槍。
    “真是走到哪都有這種糟心玩意兒，晦氣！”
    幾槍後，容眠基本可以判斷那些人躲藏的地方，那些人的火力基本都集中在他身上。
    他盡可能的和宋洋拉遠距離，找準機會朝著樹林開槍。
    砰！
    爆裂聲在耳邊炸開，秦越摸摸耳朵上沾染的粉末，心有餘悸。
    藏得這麽隱蔽，竟然還能被容眠發現。
    秦越重新架起輕|狙。
    “我、我被擊中了！”
    “臥槽，糊我一臉！”
    隨著祝融的播報，隊員一個個被擊殺，秦越眼神越來越冷。
    這一場，他一定要贏容眠！
    容眠擊殺了三個後，火力明顯減弱，秦瑞趁機跑到宋洋旁邊，拉住他的手臂就準備跑。
    “宋主席，我們先躲起來！”
    可拉了好幾下，卻沒能拉動。
    宋洋：“放開。”
    不知怎麽的，秦瑞突然脊背發涼，手不自覺地收了回去。
    宋洋看著容眠的方向，又抬頭看向樹林，雙眼微微眯起。
    秦越透過倍鏡正好和宋洋的眼神對上，心口一跳。
    剛才是錯覺？
    就愣神的功夫，手裏的狙|擊槍被擊中脫手。
    容眠換上最後一個彈夾，朝樹林的方向走過去，突然一個人從草叢中竄出來。
    容眠後退半步格擋，反手去擒他的手臂，同時抬腿踢向對方的脖子。
    秦越被擒住手臂無法後撤，隻能蹲下避開，用力後拉。
    兩人一來一回，很快打了起來。
    新訓的時候，容眠就覺得秦越練過，這會兒近身搏鬥，這種感覺更加明顯。
    “你的力量比不過我。”
    秦越對容眠展開快攻，嗤笑，“畢竟也隻是個oga。”
    容眠見招拆招，抓住機會反擊：“你的格鬥機巧不錯。”
    說完，又不緊不慢地補充了一句，“就是這張嘴，太沒品了。”
    秦越臉一沉，下手更狠了。
    這場實戰模擬用的都是仿|真槍支，就算打到頭也不會受傷，可打架就不同了。
    秦越卻不管不顧，就像對待死敵。
    顧飛從逃竄中跑回來，聽到動靜看過去，被嚇了一跳。
    “哥，有人打容眠！”
    宋洋一直留意著那邊。
    在虛擬屏上的計時超過五分鍾時，他掐掉虛擬屏，大步走過去。
    剛走到一半，容眠突然擒住秦越的手腕，長腿勾住他的脖子720°的翻轉，一個極快的連招。
    秦越根本看不清他的動作，等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壓趴在地了。
    容眠反擰著他的手，膝蓋抵住背部。
    “我的力量是不如你，不過有時候力量也不是絕對的。”
    秦越使勁掙紮卻怎麽都掙不開。
    “有本事再打一架！”
    “也太不經打了。”
    宋洋慢悠悠地走過去，“我還沒加入怎麽就結束了？”
    秦越：“你也不過就是會動動嘴皮子而已！”
    宋洋從容眠的腿袋裏抽出手|槍，槍口指著秦越，輕笑：“我還會殺你。”
    秦越瞳孔猛縮，心髒像被人用力攥緊。
    砰！
    綠色的粉末在眼前炸開。
    【學員宋洋擊殺學員秦越——】
    等聽到祝融的播報，秦越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心突突直跳。
    這隻是實戰模擬，並非真實的。
    這把槍殺不死人。
    可剛才宋洋眼裏的殺意，是真的。
    這個人，到底是什麽情況？！
    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違和感又是怎麽回事？
    容眠收了他身上的隊標，看看上麵的名字，淡淡道：“你這隊已經全軍覆沒了，早點回去吃午飯吧。”
    宋洋悠悠地跟了一句：“好羨慕啊，我們都沒飯吃。”
    秦越：“……”
    太氣人了！
    樹林邊，秦瑞看著這一幕，臉色陰沉。
    到底怎麽樣才可以吸引宋洋的注意力？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機會？
    正要往那邊走，身後突然傳來槍響，背部好像被什麽拍了一下。
    【學員桑果擊殺學員秦瑞——】
    秦瑞不敢置信地轉頭，就看到一片綠色的粉末飄散。
    “啊呀，總算給我撿了個人頭。”
    桑果豎起機槍的槍口，衝著秦瑞笑，“不好意思啊同學，我不是故意要殺你，但你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我實在忍不住。”
    秦瑞認識他，這個人是容眠的室友，入學考除容眠以外，分數最高的oga。
    想到這裏，秦瑞搖搖手，無奈笑笑：“沒事沒事，是我自己沒有警惕心。”
    卻沒想到桑果點頭：“確實是你的錯，老是在我眼前晃悠。”
    秦瑞臉色一沉。
    這個人對他有敵意。
    “果果，快走，一會兒容主席他們追上來了。”
    遠處傳來桑寧的聲音，桑果應了一聲，快速跑出去幾步，轉頭對秦瑞道：“我奉勸你一句，離宋洋遠點，別問我為什麽。”
    秦瑞看著他離開，垂下的手捏得死緊。
    這麽說來，這個人喜歡宋洋？
    宋洋和容眠關係要好，而他是容眠室友，免不了會和宋洋有接觸。
    也許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兩個隊隻剩下三個人，宋洋成了隊裏的獨苗苗。
    容眠和顧飛一左一右把他護在中間。
    “你現在是小金豬，金貴著呢。”容眠輕笑。
    宋洋表情認真：“我是狼。”
    顧飛煞有其事地點頭附和：“小奶狼也是狼嘛。”
    宋洋眼神看過去：“……”
    你給我閉嘴。
    顧飛做了個縫嘴巴的手勢，表示閉麥。
    想到胖乎乎的狼崽，容眠輕笑。
    手好癢，薅狼崽太上頭了，根本停不下來。
    宋洋扯住容眠的衣角告狀：“眠眠，他欺負我。”
    容眠：“中午吃飯，我們偷偷夾走他的肉。”
    宋洋點頭：“好。”
    顧飛：“…… ”
    你們真的是幼稚給幼稚開門，幼稚到家了。
    宋洋委屈：“眠眠，你重新幫我捏一個形象，我要高大威猛的惡狼，能一腳踩扁師父的那種。”
    容眠：“你把他踩扁了，那我不是沒哥哥了？”
    宋洋想了想：“勉強給他留口氣。”
    容眠：“……”
    哥哥，你自求多福吧。
    一路走到終點，趙遠已經在了，桑果和桑寧兄弟倆正坐在岩石上聊天。
    容眠讓顧飛把隊標放到感應區，轉身從宋洋口袋裏摸出他的隊標。
    “他們真有膽量，把隊標給你。”
    宋洋：“給他們不就輸了嗎？”
    容眠一頓，笑了起來：“也對，隻要和比賽有關的，你就沒輸過。”
    回到實戰基地大廳，已經快三點了，一群人跟餓狼似的衝去餐廳吃飯。
    差不多剛吃了飯，實戰模擬考核的結果出來了。
    容眠和宋洋被評定為a級，同樣是a級的還有趙遠桑果他們。
    顧飛看看自己的b級有些不服，點開看看，雖然排名第二，但過程表現分很低。
    因為他的表現和新訓比沒有太多提升，所以沒什麽分數。
    容眠a級是意料之中，人頭幾十個，還搶了十個隊標，可宋洋是a級簡直離了大譜。
    “那我哥為什麽是a級？”
    顧飛叼著雞腿坐到宋洋邊上，探身去瞅他的虛擬屏。
    虛擬屏上，過程分一欄顯示，和新訓相比有顯著實力提升，利。
    顧飛氣得雞腿差點掉地上：“我特麽——！”
    所以新訓表現差還是有好處的？
    起點低，隨便一點改變都是不小的提升。
    宋洋掃了眼成績，關掉虛擬屏：“小祝還是很孝順的，不像有些人，敢對著我開槍。”
    顧飛：“……”
    “哥，我錯了，我真錯了，哥，給個改過的機會，我把另一個雞腿讓給你！”
    宋洋：“滾，我要眠眠的雞腿。”
    顧飛：“哥，雞腿就是我的全部了，別嫌棄嘛。”
    容眠被他們逗笑，突然心裏咯噔了一下。
    雞腿？
    他劃開軍校的餐廳主頁，找到供應商列表，在一堆密密麻麻的公司名字裏赫然躺著——富農家禽養殖公司。
    也就是說，這個公司和軍校是有業務往來的。
    那麽其他方麵，是不是也有交涉？
    餘光見容眠麵色嚴肅，宋洋關心地問：“怎麽不開心了？我不是要拿走你整個雞腿，就吃一口。”
    容眠：“……”
    宋洋夾起盤子裏的糖醋排骨遞到他嘴邊：“我最喜歡的糖醋排骨，給你一塊。”
    容眠看了一眼，張嘴咬住，鼓著嘴嚼。
    “我還要。”
    宋洋：“……再給一塊好不好？不能更多了。”
    看著他一臉心疼到極致的樣子，容眠邊吃邊笑，笑得停不下來。
    a區宿舍，宋洋洗完澡進工作間，終端突然震動，他隨手劃開。
    身後的全息投影中出現了一身黑的beta。
    “主人，這兩天工業區沒有異常。”
    宋洋背對著他坐在工作台前，麵前是畫到一半的戰甲圖紙。
    “殺手招供了麽？”
    beta：“目前還沒問出什麽有用的線索，嘴巴緊得很。”
    宋洋邊畫圖邊說：“我哥以前不是發明了很多招供的手段麽，一個個輪過去，總會開口的。”
    隨意的語氣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
    想到那些被扒了皮又移植回去，不斷反複的刑罰，beta臉色微微一變：“這恐怕——”
    宋洋緩緩道：“他們是追殺眠眠的殺手，在我這裏沒有人權。”
    beta眼神一閃，低頭應下：“是。”
    回到宿舍，容眠鎖了房門，打開01檢測出來的信息素圖譜。
    曲線是完整的。
    而且當時他確實聞到了一點果香味。
    一般oga的信息素基本都是花香，不過就算是同一種花香，氣味也會因人而異，但是超級oga因為是人工後天改造的，信息素的氣味也會隨之發生改變。
    雪星提交上來的報告顯示，超級oga的信息素絕大多數會混入果香或者酒味。
    像桑果的信息素裏就有蘋果香，而秦瑞則是梨。
    容眠的視線落在那個5上許久。
    桑果說他是被富農公司運出來的，那秦瑞的呢？
    他接近宋洋是喜歡還是有別的目的？
    宋洋已經完成主席交接，副主席的權限也開了。
    明天得找個時間去學生會辦公室，用主席權限調取桑果和秦瑞的資料，看看會不會有什麽線索。
    關上窗口時，容眠突然想到什麽。
    “01。”
    桌上正抱著能源石舔的圓球應了一聲。
    “咋地了？”
    容眠托著下巴，指尖在桌麵輕輕點著：“我——你測過我和可樂的信息素匹配度嗎？”
    01：“啊，測它幹嘛啊？”
    容眠：“……就，隨便測測啊，你這個5太離譜了，不會是係統出問題了吧？”
    一聽說是係統出錯，01飛到空中：“不可能，我大01從來不出錯。”
    容眠：“說不定呢？”
    01：“那我測一下。”
    容眠點點頭。
    金屬圓球在空中慢慢轉動。
    【正在從資料庫提取小主人和爸爸的信息素數據，正在匹配——】
    容眠收攏手指，不自覺地呼吸放輕了些。
    【已匹配——匹配度0.1。】
    容眠：“…………”
    容眠懷疑人生：“多少？”
    01：“……我再試試。”
    【正在重新匹配——已匹配，匹配度0.1。】
    容眠：“……”
    01落回桌麵：“沒錯了，不是係統問題，你們確實隻有0.1。”
    容眠靠著椅背，半天沒說話。
    01舔了半天，察覺到容眠心情有異，安慰道：“沒關係啦，反正你們不是伴侶，匹配度高低都不影響啊。”
    容眠：“嗯。”
    01：“您要是實在在意，用您的能力就可以達到100啦。”
    容眠：“……不是那個問題。”
    就是有一點點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