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的匹配度過於離譜, 導致容眠做了一晚上的噩夢，夢到跟誰都100匹配，就跟小豬崽是0.1。
    第二天到教室, 顧飛看看他這一臉疲憊, 好奇問：“你這是練了一早上拳擊過來嗎？怎麽臉色這麽差？”
    容眠揉揉脹痛的額角，搖頭：“沒睡好。”
    顧飛：“你可別把自己當坦克用啊，悠著點。”
    容眠不解：“坦克？”
    顧飛笑嘻嘻的：“像你這種就是典型的adc小脆皮，輸出爆炸, 不過掉溝裏都能去半條命。”
    容眠：“……”
    等到快上課了還是沒見著宋洋, 容眠不停地往門口看。
    早上是基礎機械課, 小豬崽應該會比較感興趣。
    鈴聲打響，人還是沒來。
    容眠給他發了條信息。
    【豬崽，該起床了。】
    後麵跟了一張宋洋小時候睡覺流口水的照片。
    等上了半節課，那邊才回複過來。
    【今天事情太多走不開, 不能陪你一起上課了tt】
    容眠微微皺眉。
    昨晚哥哥說最近各地變異種都進入了活躍期, 軍團事務變得繁重，可能也影響到小豬崽了。
    想到他總是不好好睡覺，容眠忍不住叮囑了一句。
    【困了記得好好去床上睡，別躺地上。】
    這次那邊回複得很快。
    【好。】
    今天隻有上午下午兩節課，其他都是自由練習時間。
    等下課後, 容眠起身準備離開。
    顧飛叫住他。
    “你要去找我哥嗎？給他帶點吃的吧, 這家夥要是不跟你一起就不好好吃飯。”
    容眠一頓。
    “以前我請假的時候他都吃什麽？”
    “就不吃啊, 有時候上課都不來, 抱著機甲能玩一整天，在哪餓暈了就在哪裏躺著。”
    顧飛攤手, 無奈道：“容少將強|製他給你做飯, 估計也是想讓他能三餐規律些吧。”
    容眠很驚訝：“我第一次聽說。”
    小豬崽是他看著長大的, 對方什麽樣的性格，什麽樣的生活習慣，他自認為沒人比他更了解。
    顧飛小聲嘟噥：“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容眠一怔：“還有什麽事？”
    顧飛一僵：“沒、沒有了，總之你要是回宿舍就給他帶點吧，下節課練習課我幫你們刷簽到。”
    從教室出來，容眠琢磨了一路。
    顧飛那話聽起來，就好像說他完全不了解小豬崽似的。
    可能嗎？
    會有爸爸不了解自己親手拉扯大的兒子？
    走到政教處，容眠壓下這個疑問，徑直去了校長辦公室。
    富農公司是軍校餐廳的食材供應商，是誰對接的業務？現在又是誰在負責？其中有沒有什麽貓膩？
    容眠想來想去，整個軍校教師團隊，他能百分百信任的隻有千帆。
    在校長室門口敲了三下，門自動打開。
    房間裏，千帆正在和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beta聊著什麽。
    見他進來，千帆和beta低聲說了句什麽，beta就起身鞠躬朝門口走了出去。
    擦肩而過時，容眠餘光看到他襯衣的第一個紐扣，光線折射下映出的紋路好像是——月季。
    “眠眠，來。”
    千帆笑著和容眠招手，“正好想找你聊聊。”
    容眠拉開他辦公桌前的椅子坐下：“不會是要跟我討論聚會的菜單吧？”
    千帆：“這都被你猜到了？”
    容眠輕笑：“您知道我向來不挑食的。”
    千帆哼哼：“可那小子挑啊，還當麵嫌棄，這誰受得了？”
    容眠笑出聲：“您隻要準備足夠多的甜品，他能追著您叫爺爺。”
    千帆笑道：“我看行，就這麽辦！”
    閑聊了兩句，容眠說起來意：“您知道咱們學校為餐廳供應家禽的富農集團嗎？”
    問出口後，他看到千帆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但掩飾得很好，幾乎讓人難以察覺。
    “我知道，這家公司和學校合作十幾年了。”
    千帆笑笑，“怎麽了，突然想起這個？”
    容眠隨口道：“是這樣的，之前上了勞動課，覺得學農耕很有意義，所以就和洋洋商量著是不是可以搞個活動，比如種植蔬菜或者養殖家禽之類的。”
    千帆眼睛一亮：“具體說說？”
    容眠：“……”
    頂著千帆好奇的眼神，他現場瞎編：“嗯——我看了學生會之前舉辦的活動，基本都是實戰類競技賽，其實我們非常需要複合型人才，既能殺變異種又能下地養雞種地，我們可以圈出一塊比賽專用的地——”
    容眠編了一段後，繞回來：“所以就想找小雞小鴨的供應商，不知道這個富農公司可不可靠？”
    “不錯，校內活動確實應該更多元化。”
    千帆點點頭，看著容眠的眼神越發滿意，“富農不對外出售活體家禽，不過沒關係，我來出麵。”
    容眠眼神一閃：“那後續方便由我和他們的工作人員對接嗎？一些細節上的事——”
    千帆：“這你放心，到時候我讓那邊的人跟你聯係。”
    容眠：“謝謝您。”
    離開校長辦公室，容眠朝學生會辦公室走，正好看到趙寒抱著箱子從裏麵走出來。
    容眠正要打招呼，卻聽對方突然冷哼了一聲：“準備好應戰了嗎？”
    “應什麽戰？”容眠不解。
    趙寒打量他的神色：“你不會不知道吧？”
    容眠：“我應該知道什麽？”
    趙寒嗤笑：“該說你這副主席做得成功還是失敗？聽說有新生花一百萬，要雇三年級機甲係首席打敗你，當著全校的麵給你難堪。”
    容眠一腦門問號：“沒人跟我說過。”
    趙寒：“戰書應該快到了，加油吧。”
    說完，他就抱著箱子走了。
    容眠無奈搖頭，刷終端進入辦公室。
    正對麵是大會議廳，左側是主席辦公室，擺放著一張大得有些張揚的辦公桌，上麵堆滿了各種文件，亂七八糟的，像是被洗劫過。
    右側隔一道門是副主席辦公室，情況和那邊沒什麽區別。
    容眠隨手拿起幾個文件夾翻了翻，基本都是些沒做完的案子，記錄相當潦草，說敷衍都算客氣了。
    辦公椅不知道被誰踩過，留下幾個大腳印。
    “這個年紀的，果然都是小屁孩。”
    容眠重新找了條幹淨的，打開桌麵上的終端進入係統後台。
    很快，他在人員管理裏找到了桑氏兄弟和秦瑞。
    就像桑果說的，他的個人信息全是假的，包括出生星球，從小到大的讀書經曆等。
    秦瑞的信息裏沒有半點和雪星沾邊的，和桑果的也都對不上。
    三個人的信息全部看下來，除了都是好學生外，幾乎沒有什麽特別的。
    容眠琢磨了半天，還是理不出什麽頭緒來。
    想到剛才千帆那一瞬間的表情變化，直覺告訴他，對方知道些什麽，卻並不打算透露。
    他揉了揉脹痛的額角，有些累。
    這整件事，處處透著古怪。
    有哥哥的管控，雪星的防控不可能像個篩子隨便改造體進出。
    可開學才幾天，已經出現三個了。
    01：【小主人，您別太操心了，身體要緊哦。】
    容眠：“你說我是不是該找可樂商量商量？”
    大人都沒空，可事情總要處理。
    小豬崽平時嬌氣，但正事上還是靠得住的。
    01：【可以啊，爸爸是最厲害的！】
    容眠忍不住笑：“哥哥說你是他的舔狗，一點都沒錯。”
    01：【因為他製造了我啊，雖然是上一世的，但爸爸還是爸爸嘛。】
    01這架戰甲是上一世的宋洋做的，當時為了測試實戰數據，讓容時帶去了戰場，卻沒想到發生了意外。
    後來容時重生回來，它也跟著來了。
    可這一世的可樂並沒有上一世的記憶，從小沒少欺負01。
    容眠看看時間，修改了終端啟動權限，去餐廳打包了兩份午飯去a區宿舍，可宋洋卻不在宿舍。
    “自己去吃飯了？”
    容眠發了視訊過去，可對方卻沒有接。
    吃了自己的那份，他將飯菜放進保溫箱，回到小客廳裏等。
    結果不小心睡著了，等到鬧鍾響也沒等到人。
    下午軍政課，容眠擔心得聽不進上課的內容，想著要不要再發個信息給宋洋，終端突然震動，那邊發了過來。
    【眠眠，中午我出去買配件了，沒有看到你發的視訊，不要生氣哦。】
    就知道撒嬌。
    容眠回複過去。
    【午飯吃了嗎？飯菜在保溫箱。】
    結果那邊沒回應了。
    容眠：“……”
    忙成這樣？
    下午三點左右就下課了，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再去一次工業區。
    正好小豬崽忙得沒空理他，倒是省了一個出門的借口。
    下課後，桑果和桑寧一起走出教學樓區。
    想到昨天的考核成績，桑果哼著歌：“月底的月考正常發揮的話，我們下個月就能回一班了。”
    因為新訓中途退出，導致成績排名很靠後，被分進了普通班級。
    桑寧點點頭：“幸好第一個月教的都是基礎。”
    桑果心情很好：“還是和優秀的人學習比較愉快。”
    “桑果。”
    身後有人叫，桑果轉身，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
    叫他的人，好死不死正好是他最討厭的秦瑞。
    教學樓偏僻的小花園裏，桑寧坐在長凳上看書，不遠處的花藤下秦瑞正和桑果小聲說話。
    秦瑞：“我知道你喜歡宋洋。”
    第一句話就差點把桑果給整笑了。
    “怎麽，我喜歡他，所以你要找我打架？”
    秦瑞搖頭，表情認真：“你是容眠室友，肯定有機會接觸他，我覺得你機會很大。”
    桑果一頭霧水。
    “所以？”
    秦瑞：“你不覺得你和宋洋更般配嗎？容眠絲毫沒有oga魅力，根本配不上宋洋。”
    桑果眼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宋洋也沒什麽apha魅力啊。”
    秦瑞：“……”
    知道他有所防備，秦瑞深吸了口氣，耐著性子道：“我可以幫你得到他，隻要你照我說的做。”
    桑果一臉懷疑：“你不會想讓我做你的炮灰吧？我好歹是年級第八，別把我當傻子行不行？”
    秦瑞心一跳，聲音沉下來：“我知道宋洋不喜歡我，但我絕對不想看到他和容眠在一起，難道你甘心喜歡的人被搶走？”
    桑果：“那當然是不想的。”
    秦瑞認真道：“你可以考慮一下，不用急著答複我。”
    說完，看到桑果眼神閃爍，他知道對方動搖了，轉身就走。
    “等等。”
    桑果叫住他，“是不是真的能成功啊？我那麽愛宋洋，可不能被他討厭。”
    秦瑞偏過頭：“絕對成功。”
    遠處，桑寧複習完課上的內容，桑果終於回來了。
    “他和你說什麽悄悄話？”
    桑果拿起自己放在長凳上的書，嗤笑：“眼神不好的三來勸我做四，奪筍呢。”
    桑寧皺著眉頭：“這個人看起來沒那麽簡單，你少點和他接觸。”
    “我知道。”桑果搭著桑寧的肩膀，“現在咱們的目標就是先回到一班，什麽都沒學習重要。”
    桑寧點頭：“嗯。”
    桑果笑嘻嘻的：“但我室友那麽柔弱肯定會被欺負的，我先會會，探探深淺。”
    桑寧：“……”
    不過是你自己想玩吧？
    半小時後，公共懸浮車停靠在工業區外的站點，容眠一身黑色運動裝，戴著帽子口罩裹得嚴嚴實實。
    還沒走到那個路口，耳邊突然傳來爭執聲。
    辦公樓牆外，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oga男子正和一個中年apha吵架。
    “我已經跟你道過歉了，而且剛才也不全是我的錯，你自己也沒看路啊！”oga聲音有些顫抖，似乎不太擅長跟人理論。
    他要走，中年apha卻伸手攔住他。
    “是你自己衝過來踩了我的鞋，還想賴我？！不賠錢不準走！”
    oga：“我剛才給你錢，你自己不要的！”
    apha大吼：“這是新鞋，買過來兩萬五！你就賠我兩百塊？！”
    很快，oga被他逼到了牆角。
    這個點，工業區裏的工作人員都沒下班，路上沒什麽人。
    見那個appha吵得激動，突然舉起手要朝oga招呼。
    “你給不給錢？！”
    可手揮到一半卻被擒住，怎麽都動不了。
    apha轉過頭，沒想到身後站著個比他更高的男人，看起來還是個oga。
    容眠：“大叔，當街打oga，你想坐牢嗎？”
    見是oga，中年apha膽子又肥了，可用力掙了幾下，怎麽都掙脫不了。
    “你放手！是他弄壞了我的鞋，我要賠償有什麽問題？！”
    容眠低頭看看他腳上的皮鞋，在左腳腳尖有一點點凹陷。
    “你這雙鞋用的是牛皮，看工藝最多兩百塊，這位哥哥給你兩百可以買雙新鞋了，還想怎麽樣？”
    apha麵色一紅，大聲道：“你懂什麽？！我這是用三級變異牛的皮！”
    容眠低笑了一聲。
    “三級變異牛的皮做鞋，恐怕會硬得磨斷腳趾哦。”
    apha一頓，臉耳朵都紅了。
    他左右看看，指著不遠處的ai：“剛才ai巡衛的攝像頭一直對著這邊，你要是對解決方案不滿意，那就一起去警務處調取監控，看看到底是誰的責任，走吧。”
    說著，不由分說得扣著中年apha的手臂往外走。
    “誰、誰要看誰看！”
    apha用力掙脫，瞪了他一眼，落荒而逃。
    見人跑遠，容眠轉頭看向那個oga，對方靠著牆，受到了驚嚇，臉色有些蒼白。
    餘光見地上有個蛋糕盒子，他彎腰撿起來：“哥哥，這是你的嗎？”
    oga接過去，手有些發抖。
    “剛才謝謝。”
    容眠：“蛋糕摔地上，可能已經碎了。”
    “這是客戶訂的蛋糕，現在已經超過配送時間了。”
    oga說著，眼眶都紅了。
    容眠正要安慰，空氣中突然飄來百合和草莓的香味。
    01：【小主人，信息素異常！】
    這次不用01提醒，單憑這信息素的氣味容眠就能判斷出來。
    他低頭看看這個年輕oga，有些不敢相信。
    這個人也是改造體？！
    oga回過神一驚，連忙壓製著信息素：“不好意思，我有點被嚇到了。”
    很快，這陣香味被風吹散。
    容眠深深地看著他，不動聲色道：“沒關係，哥哥要去哪裏配送，我陪你去吧，就算要道歉，我也可以幫忙解釋。”
    oga一怔：“那怎麽好意思——”
    容眠：“沒關係，反正我也閑著。”
    oga猶豫了片刻，答應了。
    “如果你還有時間的話，等回到店裏，我請你吃蛋糕。”
    容眠笑笑：“好啊，我最喜歡吃蛋糕了。”
    路上，容眠一句話不說，隻是跟在oga身邊。
    反而是oga忍不住先開了口：“你是中學生嗎？雙親在這邊工作？”
    容眠：“他們是做生意的，我來這邊逛逛，你呢？在邊上開了蛋糕店嗎？”
    oga點點頭：“店是我伴侶開的，我隻是打打下手。”
    說完，他看著手裏的蛋糕盒：“這個蛋糕他做了三個小時。”
    這失落的神色不像假的。
    容眠一頭霧水。
    也就是說這個改造體不但有對象，對象還隻是個店老板。
    非法組織創造超級oga的目的，是為了控製所有領域的精英，但蛋糕店顯然不在這個範圍內。
    費勁從雪星把改造體弄出來，就為了讓他控製一個蛋糕店老板？
    送到客戶手裏時，蛋糕的造型已經全毀了，oga男子不停地和客戶道歉。
    幸好買蛋糕的是個性格好的beta女孩，知道他的遭遇後也很能理解。
    最終蛋糕送出去了卻沒收錢，客戶也沒投訴。
    容眠跟著他往回走，聽著他說起平時送蛋糕的經曆，等回過神時發現已經走到了富農門店對麵。
    “這是我家的店，不嫌棄的話進來坐坐吧？”oga對容眠說。
    容眠抬頭一看：“……”
    這不就是之前他來過的奶茶店嗎？
    “小梧，你再不回來我要去找你——”
    apha小哥從台階上走下來，餘光見到容眠，疑惑地多看了兩眼，“你是前幾天的那個小朋友？”
    容眠：“……”
    小梧不解：“阿澤，你認識他？”
    片刻後，容眠坐在他上次坐過的位置。
    叫阿澤的apha聽了剛才發生的事，送了容眠一杯巨大的奶茶。
    容眠看看這個比花盆還大的桶，感覺牙齒隱隱作痛。
    “實在太謝謝你了。”
    阿澤雙手合十，“要不是你這麽勇敢，小梧肯定會被欺負。”
    小梧扯扯他的衣袖：“我答應要請他吃蛋糕。”
    “好！”
    阿澤看看櫥櫃，“我做個新的，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好。”
    不等容眠拒絕，人就走了。
    沒過一會兒，阿澤又跑了回來。
    “小朋友，你今天是不是也要去富農看樣？這方麵小梧比較懂，他以前在那裏打過工，也許可以幫到你。”
    容眠眼神一閃，看向小梧。
    “你以前在那裏打工？多久前？”
    也許是問的太具體了，小梧有些警惕。
    容眠撓了撓後頸的頭發，表現得有些不知所措：“就是，時間太久的話，我怕他們已經換產品了。”
    小梧多看了他一眼，低聲說：“兩年前，認識阿澤後我就離開了，不過富農的產品執行標準這十多年基本沒變過，種類的話就那些，沒太大變動。”
    容眠聽他介紹產品說了半天，等差不多了，才開口：“我看阿澤對你很好，你們結婚了嗎？”
    說起這個，小梧嘴角上揚：“嗯，上個月注冊了。”
    容眠雙眼微微眯起。
    能注冊結婚，就是個人信息沒問題。
    也是造的假資料？
    “小梧，11號裱花嘴放哪了，我找不到。”
    後廚傳來阿澤的聲音。
    小梧起身走了過去。
    透過玻璃，容眠能看到他們在裏麵的舉動。
    這怎麽看都是一對普通的夫夫。
    他手指在終端裝飾扣上輕點。
    01：【我現在就去！】
    裝飾扣在衣袖的遮掩下隱形，朝後廚飛了出去。
    半小時後，容眠被迫提著奶茶和蛋糕，揮別熱情的夫夫倆。
    阿澤衝他揮手：“下次帶小夥伴來啊，免費續杯！”
    容眠：“……謝謝啊。”
    小豬崽能喝到你破產。
    走到門口時，餘光注意到什麽，他抬頭看向門右側的角落，那裏安著ai報警器，有監控和異常情況自動報警功能。
    這種型號的智能級別很高，一個大概在三十萬左右。
    這店裏所有東西加起來的價值都沒這個的一半。
    容眠指著那裏，好奇地問：“那個東西看起來好高級啊，是什麽？”
    阿澤看過去，隨口說：“那是監控器，之前從上門推銷的人那裏買的，多少錢來著？”
    小梧：“250塊，還一毛錢都不能便宜，我說上當了，阿澤還不信。”
    容眠：“……”
    走出店門，01的聲音在腦裏響起。
    【他們的信息素匹配度23。】
    就算小梧沒有完全釋放信息素，但容眠能感覺出來，他的信息素等級不高。
    在這種匹配度下，無法精神控製阿澤。
    容眠：“附近的ai都接觸過了嗎？”
    01：【已經植入程序，每天用一秒鍾偷監控視頻的話，絕對不會被發現。】
    “嗯。”
    容眠視線掃過路對麵的富農門店，“有任何異常立刻報告給我。”
    回到宿舍，01立刻飛到蛋糕上麵，檢測針恨不得把每個地方都戳一遍，檢測結果不停地響。
    【未檢測出毒素。】
    【未檢測出毒素。】
    【未檢測出——】
    容眠握著水杯經過，掃了一眼：“再戳下去就不能吃了。”
    01：【……】
    容眠坐在小客廳的沙發裏，又撥了個視訊給宋洋，可那邊還是沒有回應。
    對麵臥室的門突然打開，桑果拿著水杯出來，數學卷子做得他眼冒金星，看到容眠在客廳裏還以為是幻覺。
    “你回來啦。”
    竟然能正常打招呼，不是嚇得躲回去，有進步。
    容眠點點頭：“那邊有蛋糕和奶茶，想吃自己動手吧。”
    桑果朝吧台看看，雙眼一亮，是他最喜歡的芝士蛋糕！
    “你買的？很貴吧？”
    容眠曲著腿，在打開的虛擬屏上編輯信息發給宋洋，隨口說：“別人送的。”
    桑果：“……”
    不會是哪個apha送的吧？！
    想起下午秦瑞找他的事，桑果切了一塊蛋糕坐到他隔壁的單人沙發。
    “容眠，你和宋洋是一對吧？”
    容眠抬眸對上他好奇的眼神：“不是，是好朋友。”
    “騙誰呢？”
    桑果吃著蛋糕，“你說你們注冊了我都相信。”
    發完信息，容眠將虛擬屏推到一旁，反正是隱私模式，隻有他自己能看到。
    “我和他怎麽看都隻是朋友吧？”
    桑果舔了舔叉子：“那也是互相喜歡的朋友。”
    容眠放鬆地窩在沙發裏，看著他吃。
    暴露自己的秘密後，桑果在他麵前放鬆了很多。
    “能從小玩到大，肯定是互相喜歡的。”
    “不是那種喜歡。”
    桑果看了他一眼，簡直恨鐵不成鋼，“你就當我多嘴吧，他現在那麽受歡迎，每天都有oga往他身上湊，還送東西請吃飯，你也不管管。”
    容眠不理解：“隻要不是惡意的，我也不能阻止他正常的社交。”
    桑果驚了：“你認真的？”
    容眠：“有問題嗎？”
    桑果：“……沒問題嗎？”
    容眠：“……有什麽問題？”
    桑果給自己腦門一掌，差點氣暈過去。
    “別人我不知道啊，就說二寧的室友，訂了個宋洋一比一的抱枕，天天喊老公，抱著睡哦。”
    容眠：“……”
    容眠眼神一閃：“我怎麽沒想到過呢。”
    除了定做小狼崽外，還可以再做一個宋洋。
    看他笑了，桑果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麽表情，反正一定很精彩。
    這種直o如果他不幫忙的話，這輩子能談上戀愛嗎？老公跟別人好幾個孩子了都發現不了吧？
    吃了蛋糕，桑果從臥室裏拿了幾張卷子。
    “有幾道題我不太清楚，你有沒有空幫我看看？”
    容眠：“哪裏？”
    桑果攤開一張：“最後兩個大題。”
    小豬崽沒回複過來，容眠也沒別的事，打開一頁虛擬草稿紙，幫他分析題目。
    叮咚。
    門鈴突然響了。
    桑果：“我去開。”
    容眠看看時間，竟然已經晚上11點多了。
    “容眠，找你的。”
    聽到桑果的聲音，容眠起身走過去，沒想到是宋洋。
    “飯吃了嗎？我正有事想找你——”
    容眠話沒說完，就被宋洋一把抱住。
    宋洋從小愛撒嬌，摟摟抱抱常有，本來沒什麽。
    可也許是靠得太近，容眠隱約聞到很淺淡的青檸酒香，耳邊聽著對方的呼吸聲，心跳突然失控了。
    大半夜跑到oga宿舍，一見麵就抱著他，這是怎麽了？
    “可樂？”
    可宋洋隻是收緊了手臂，頭埋在他肩頭，一句話都不說。
    餘光見桑果揶揄地笑，容眠一瞬間竟然看懂了那個眼神。
    ——還說不是一對？
    容眠：“……”
    桑果迅速收拾了卷子，對容眠做了個“加油”\"我看好你\"的手勢，回房關門。
    時間很晚了，容眠怕吵到其他宿舍，抱著人關上大門。
    耳邊突然傳來啜泣聲。
    容眠心疼壞了：“誰欺負你了？”
    “眠眠。”
    宋洋聲音透著濃重的哭腔，“我做不完……我真的做不完……”
    容眠：“……又冒出來了很多靈感嗎？”
    宋洋抽著鼻子點頭：“我已經好幾天沒睡了，我好困，可是還沒做完……”
    容眠感覺自己的頸側濕了。
    這家夥竟然把自己逼成這樣。
    容眠摸摸他的頭，將人帶到客廳。
    “試著做個分類，把你覺得最棒的點子先用最簡單的方式記錄下來，其他的能做就做，做不到就算了，怎麽樣？”
    宋洋眼淚止不住：“可是每個都很棒。”
    容眠：“……”
    其實宋洋的記憶力基本過目不忘，他的問題不是怕忘了，而是想到了就要去做。
    容眠輕輕擦過他的眼尾：“那你每次想到什麽就告訴我，我幫你記下來？”
    宋洋很委屈地搖頭：“太複雜了，要說很久。”
    容眠：“……”
    餘光注意到吧台，宋洋邊哭邊問：“那個是蛋糕嗎？”
    容眠忙不迭去切了一塊，在他的眼神追蹤下遞到他手裏。
    “聽說很好吃。”
    宋洋咬了一大口，鼓著腮幫子掉眼淚，指了指吧台，哽咽地問：“那桶是奶茶嗎？”
    容眠：“不行，喝完該睡不著了。”
    宋洋不說話，就看著他哭。
    容眠心軟：“……我幫你泡牛奶。”
    從櫥櫃裏拿出奶粉，容眠不放心地朝客廳看。
    宋洋麵前開了十幾麵虛擬屏，全是不同的機甲結構圖，上麵的標注密密麻麻的，多到看不清。
    他一手拿著蛋糕，一手握著虛擬畫筆，邊吃邊哭邊畫。
    容眠：“……”
    哭歸哭，倒是不耽誤幹活。
    這麽可愛的小豬崽，他們之間的匹配度竟然隻有0.1。
    容眠泡了牛奶端過去遞給他：“可樂，以後兩個人的時候你可以釋放信息素嗎？”
    宋洋接過來：“為什麽？”
    容眠輕笑。
    多聞聞信息素，說不定匹配度就漲上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