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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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修掛我電話!”
“亂步先生, 現在的問題是……”
“光修掛了亂步大人的電話!”
“港口afia找到了我們的據點。”
“光修居然掛了我的電話!”
“現在比光修先生掛斷您的電話更嚴重的,是有人闖入了晚香堂的隧道!”
“沒有什麽事情能比光修掛我電話更嚴重!”
亂步舉起了自己的手機,不斷的在空中晃動著, 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可憐的手機上麵還掛著亂步跟光修出去遊玩的時候,光修給他買的糖果掛飾。
與謝野扶額, 在光修的事情上,亂步總是任性到了一定境界。
但是不得不說, 與謝野對於這兩個人的友情還是很敬佩的。
作為對一個掌握殺伐權的內務省高官,隻要亂步一個電話, 這個高官就會不遠萬裏,親自排在蛋糕店長長的隊伍裏麵, 來滿足亂步的私欲。
光修做的事情太多了。
幫一個偵探跟他所接觸的警察調和。
把自己的工作推了,陪亂步一起去破案,搭檔的默契程度破了好幾次偵探社破案的時間。
而且有的時候亂步給光修打電話的時候, 那邊總是秒接,有的時候與謝野還能聽見那邊的戰鬥聲。
也就是說在戰鬥的時候光修都會騰出手來接亂步的電話。
與謝野從未擁有過這樣的朋友。
這讓她有點小小的羨慕。
“也許是因為沒電關機了。”賢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稻草帽這樣說道。
“城裏的電子產品就是這點不好,不如用信件,又快又不會因為沒電收不到。”
“那時間會長吧。”與謝野歎了口氣。
“我們那裏有肥美的信鴿和強壯的大馬。”
“……信鴿是用‘肥美’來形容的嗎?”與謝野沒忍住。
“聽起來很好吃的樣子。”亂步補充道。
[歪了!歪了!話題歪了!]
[小光修還是第一次掛亂步的電話吧,心疼我小亂步。]
[其實我更心疼小光修。]
[光修知不知道亂步現在正在跳腳。]
[貓貓炸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直美!春野!小葡萄你們兩個要做什麽?]
[畫麵一轉, 就看到了春野秘書家裏麵夏目老師的照片。]
[光修說的住在武裝偵探社, 原來是住在春野小姐姐家裏了?]
[被小姐姐揉皮毛什麽的……]
“把監控調出來。”福澤中斷了他們這種無意義的對話。
在調出來之後, 賢治率先看向了監控攝像頭裏麵的人。
“你們城裏人都喜歡戴這種帽子嗎?”
亂步也湊了過去。
“噗。”
攝像機裏麵是一位男性, 他的個子不高,黑色的外套披風掛在他的肩膀上, 裏麵穿著精致的小西裝, 漂亮的橙發掩藏在了帽子裏麵, 露出了帥氣的臉。
最主要的是那頂帽子。
華麗到在入口隧道陰暗的燈光下閃閃發光。
幹花還散發著香味, 尷尬的是上麵不是美麗的蝴蝶,而是被香味吸引過來,企圖采摘蜂蜜的辛勤蜜蜂。
中原中也整個人儼然就像是個行走的展覽玩偶。
真沒忍住,即使麵前的是己方敵人,亂步笑出了聲,聲音隨著擴音器在隧道裏麵傳播,甚至增加了回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
“你笑什麽!”中原中也看向了攝像頭的位置,跺了跺腳。
“別笑了亂步先生,你笑的都咳嗽了,但是……哈哈哈哈哈。”
“……”
你們武裝偵探社的人都怎麽回事啊!
光修看著手機屏幕緩緩變暗,連關機之後的動畫都緩慢的消失之後。
他緩緩的抬頭,風將他的頭發吹起又緩慢的落下。
福地伸出手來將光修的頭發別到耳後,他的手法輕柔到讓旁邊的西格瑪都忍不住別開了眼睛。
畢竟在他們麵前,神威除了在討論戰況的時候,一向都是大大咧咧的。
[光修……]
[光打在光修的身上,真美啊。]
[光修漂亮的就像是一幅畫。]
[漂亮是用在女孩子身上的,光修這是帥氣。]
[我來占據這塊地盤,我要在光修的腦袋上呆著陪著自閉的小光修。]
“我需要知道你們的詳細計劃。”光修擺弄了一下手杖柄上的白色劍穗。
“為什麽不用你的分析能力?”果戈裏歪了歪頭,扯起了一個堪稱詭異的笑容:“你能預知未來不是嗎?”
光修沒有笑意,他眼神犀利的看向了果戈裏:“我現在就能預知未來,那就是如果你再提出這種問題,我就用無神的開關放大你的痛感。”
“啊呀,真是可怕的家夥,真是好用的異能。”
果戈裏抖了抖肩膀,鬥篷被他弄得呼呼作響。
[果子你惹光修幹嘛。]
[本來光修就已經預料到結局而在糾結了,你還火上澆油啊果子!]
[但是果子也真的好帥。]
[你們天人五衰選人都看顏值吧,這一個長得比一個好看。]
[除了福地。]
[其實福地以前也很帥,隻是歲月不饒人而已。]
[光修的顏值真的絕了。]
[光修的這個異能力的確逆天,聰明的頭腦加上絕對的武力派的異能。]
“我以為費奧多爾已經給你解釋了。”福地安撫的將光修攬在自己的旁邊。
“我倒是也想解釋,但是光修先生說他隻聽福地先生的話,他對於我跟您的聯手合作還保留疑問。”
費奧多爾打了個冷顫,高處不勝寒。
福地看了光修一眼,魔人從未說的那樣絕對的話語。
——您的孩子絕對會站在您的這邊,我對此有十足的把握。
“那你可以現在解釋了,小光修想知道的一切都可以告知。”
“全都告知嗎?”果戈裏說:“真是父子情深。”
“好了果戈裏,這當然可以,那麽……”費奧多爾抖了抖肩膀,走到了背風口:“我應該從哪裏開始講呢?”
“我問,你答。”光修說。
“簡單粗暴也不失為一種解決方法,那您問吧。”
“偵探社在其中充當了什麽位置?”
“上來就直接問核心問題啊,如果可以的話,真想用醫療器械看看您大腦的構成。”
“您要比我還強,我會跟醫療機構率先溝通您的實驗。”
“我比您強?內務省的高官就是謙虛。”
[兩個劇本組每次對話交鋒的時候都蠻……]
[一天之內的這兩次會麵,都聽得人心驚膽戰的。]
[這都不算什麽,費奧多爾跟太宰才更讓人看不懂。]
[畢竟陀思跟太宰都掌握著各種密語,主要原因是這裏沒外人,又不需要防備什麽。]
[等一下,陀思你在想什麽呢?光修怎麽可能現階段就拿到書?]
[陀思其實想的也沒錯,光修在澀澤的事情上就知道陀思的存在了。]
“我的確很早就發現了你的存在,從當年的龍頭戰爭,7862秘密組織,武明建鬥,蒼本大丞,每一處都有你的存在。”
“能分析出我所想,的確令人驚訝,我從未見過您這樣的人。”
“您知道行為學和心理學嗎?肌肉和微表情都能展露一個人的內心所想。”
“哈哈哈哈您讓我對您的眼睛也感興趣了起來。”
“魔人。”福地開口,皺著眉,不悅。
“我也隻是這麽一說,有您的保護誰敢動光修先生?”費奧多爾莞爾一笑。
“回答我的問題,費奧多爾先生。”
“很簡單,我準備讓偵探社變成最大的墊腳石,成為拿到大指令的第一階段。”
“墊腳石……”光修思考了一會:“其實就是犧牲品的另一種說法吧。”
“這麽說也沒錯。”
“接下來的問題,三個階段都是哪些?”
“這個啊……得我跟您單獨討論了。”費奧多爾看向了旁邊站著的西格瑪還有果戈裏。
“自己人都不信任嗎?”光修皺眉。
一個組合若是不能團結起來,很快就會分崩離析。
“哈哈,倒也不是,隻是細節太多,總之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待會門衛就要開始巡視了。”
“星期四。p酒吧會休業一天,你有充足的時間。”
[之前提到up酒吧就在這裏伏筆的吧。]
[伏筆好多,但是好在都有備注,能回頭去看。]
[為什麽不讓福地來講呢?他們才是一家人吧。]
[原因後麵光修會說,別著急。]
[光修也太難了吧。]
“我隻問最後一個問題。”
光修站起身來,眼睛直視麵前的四個人,聲音堅定:“亂步是否會在這次的事件中死亡?”
手機從開機鍵的邊緣開始亮起,屏幕顯示著花裏胡哨的開機歡迎畫麵。
光修手指在‘幼稚的傻貓’上浮動了一下又緩緩落下。
“嘟——”“嘟——”“嘟——”
一聲一聲的盲音緩緩的響起,光修的呼吸也隨之一下一下的加重。
迎麵而來的就是一聲熱情洋溢的聲音。
一如既往。
“光修!”
“剛找我有什麽事嗎?”光修努力的彎起嘴角,卻發現自己失敗了。
他現在完全笑不出來。
亂步:“你現在在哪?”
光修看了看周圍,老實回答:“我在鍾樓的塔尖,這裏信號不好。”
亂步問他:“你去那裏做什麽?”
光修含糊其辭:“辦點任務。”
這裏現在僅僅隻有光修一個人,福地說在
[亂步察覺到不對了吧。]
[亂步大人!你看看光修吧!]
[塔尖,信號不好……]
[按照亂步的計劃應該是需要有人改時刻表了吧。]
[其實這個事情跟藤木說就可以了,光修不是已經跟藤木打好招呼了嗎?]
[這就是朋友啊,在有困難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是你,才是死黨吧。]
“你……”
“亂步,我跟福地先生吵架了。”
“啊……”
亂步頓時一哽。
光修完全就是個福地吹,他們之間最多的爭吵大概即使比較福地跟福澤誰更厲害一些。
如果光修跟福地吵架,這事態可就嚴重了。
[吵架了……嗎?]
[說辭吧,這是光修找到的最好的借口。]
[這樣亂步的疑心就會少一些吧。]
[亂步不可以啊亂步!]
[光修嗚嗚嗚我的小光修,你怎麽這麽可憐啊,媽媽抱抱。]
“沒什麽大事,隻是鋼琴因為他喝酒之後,走不了直線,導致不小心磕壞了一個角,心疼之下難免說出了些不好聽的話。”
“原來是這樣啊……”
“不僅如此,他還把我給你做的水果糖全部當成下酒菜吃掉了,福地先生年紀也不小了,這樣血糖會高的。”
“這的確應該生氣!”
“順便還吐在了我給你買好的蛋糕上,導致清理又是大麻煩。”
他的鋼琴!他的水果糖!他的蛋糕!
亂步貓貓炸毛。
“你隻是生氣脾氣真好啊光修,要我說該決裂了。”
“……倒也不至於。”
[亂步不要這麽說啊……]
[怎麽這麽多刀,我死!]
[光修真的好能胡編亂造啊……]
[但是他說的都是福地會幹出來的事情。]
[其實光修依仗的就是亂步對他的信任吧……]
亂步對他的信任啊……
光修可悲的發現,他現在已然不配聽到信任這個詞。
光修看著彈幕,聽著亂步的聲音。
不知道為什麽,居然會有一種熟悉到陌生的感覺,他無法直視太陽,卻能透過雲朵看到太陽的光芒。
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
即使雲朵做了緩衝,這道光也太刺眼了,刺眼到光修閉上了雙眼。
“亂步,抱歉。”
光修的聲音微弱,聽起來似乎信號還不是很好的樣子,有些斷斷續續的,亂步恨不得將自己的耳朵放到手機裏麵。
“你道什麽歉呢?”
“你來找我,是有關於組合盯上你們調查員的事情吧。
我待會會讓藤木去改了電車的時間表,在你們要求的時間內到達。
我會告知軍警包圍那個地方,至少幫你們拖延一部分的時間。
但是其他的……我暫時就幫不上忙了。”
“這就已經足夠了啊,光修,這可是巨大的恩情。”亂步說。
“這不應該說抱歉,應該跟我說一些別的話,比如別的什麽……三個字的詞語。”
“不客氣,亂步。”
對不起。亂步。
亂步掛斷了電話,跟與謝野炫耀:“看,我就說光修會給我打回來的吧。”
福澤說:“不要老麻煩光修。”
“為什麽不可以?光修是武裝偵探社的外編人員啊。”
“這是你自己認為的吧!”
“隻是玩笑而已啦,而且光修是亂步大人最好的朋友啊,朋友之間有麻煩肯定是要坦誠相待的啊,光修會因為幫助我而開心的。”
“……這完全就是任性的發言吧。”
福澤總覺得偵探社之前欠人情的是夏目老師,現在變成了光修,但是……
亂步根本不懂怎麽還人情,但是似乎光修也並不需要亂步人情苦惱。
他們之間的關係就算是他都無法插手。
看著亂步抱著手機笑哈哈的樣子。
倒也很溫馨。
“算了,下不為例。”
“社長。”亂步扭頭看向了福澤:“小氣鬼光修長大啦。”
“什麽意思?”
“他有自己的小秘密了。”亂步將光修的筆記放到了自己的背包裏。
“人都會有自己的秘密。”福澤說道。
這個年齡的孩子,總不會事事都告知自己的朋友,就算是當初的他,對福地也隱瞞了自己的想法。
“光修不想讓我知道,我就不去問,這是朋友守則最重要的一條,對吧?”
“因為朋友之間要相互信任嘛,亂步大人永遠相信光修。”
“亂步你也長大了啊。”福澤欣慰的點了點頭。
“好了,現在我們的關注力應該在組合上,通知太宰和敦到站台準備接應吧。”
光修躲開了門衛下樓了,天人五衰隻有領導者坐在不遠處,手上拿著一張報紙,正在查看上麵的新聞。
他用報紙來掩蓋自己的麵容。
其實報紙上的東西千篇一律,一部分是演員們莫須有的緋聞,其他就是近期人民的安全問題。
最可笑的是作為新聞關注者,他們也不敢發太過於過火的事情,畢竟政府的權威在那裏。
可悲卻又無能為力,他們也需要生存。
光修走到了福地的旁邊,也坐了下來。
他沒有像是往常那樣直接貼著福地蹭,而是筆直的坐在那裏。
“想好了嗎?”
“福地先生我困了。”答非所問。
福地扭頭去看光修,他的臉上難掩疲倦,一股腦的攝入了大量的信息讓他疲憊不堪。
光修的老毛病,在思考太多之後會進入強製休眠。
[別說光修大腦宕機了,我的也差不多。]
[一刷好痛苦,我一直覺得光修和福地是絕對的好人陣營。]
[光修的這個毛病其實蠻讓人心疼的。]
[至今這是第三次吧,光修其實很少會思考過量。]
[但是每次福地都在光修的身邊,你們發現了沒?]
福地將報紙扔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裏,在光修的麵前蹲下身。
依舊是拿寬厚的後背,福地說:“走吧,回去吧。”
他看著福地那寬厚的後背,光修手放在身側緊了緊,緩緩的趴了上去。
福地穩穩的將光修背了起來,就像是平常做的那樣,一如既往。
所有的事情都一如既往,亂步也是,福地先生也是,但是現在發生的事情給了光修一個急速的大轉彎。
福地問光修:“為什麽不讓我來親自跟你講計劃呢?”
光修將自己的眼睛埋在了福地的肩膀上:“不想聽。”
“哈哈哈哈小光修真是任性極了,為什麽不想聽我講?”
“福地先生……武裝偵探社是亂步的家。”
福地的腳步頓了頓,緊接著又繼續往前走。
因為他讓光修在亂步和他之間做出選擇,光修即使願意幫忙,也並不想通過他來知道詳情。
“福地先生……”
“我在。”
“您從來都不讓我擔心,怎麽能一下給我出這麽大的難題?您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小光修……我欠你很多歉意。
但是按照你跟亂步的關係,如果在我開始我的計劃之前,不告訴你的話,我害怕到時候你站在我的對麵,拿著我送你的手柄劍對準我的脖子。”
[沒見過自己給自己立fg的!]
[艸。]
[生草,狠狠生草,二刷認真看才發現了這麽大一個fg。]
[光修……他的臉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麽這個地方光修眼睛裏沒光了啊!]
“福地先生您知道我不會這麽做的。”光修不信自己真會按照彈幕所言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知道的,我的小光修是不會這麽做的,但是我做過這樣的噩夢。”
“福地先生每次一睡就到天亮,還會做噩夢嗎?”
“是人都會做噩夢的,小光修,我曾在多次醉酒之後都被這樣的噩夢嚇醒,然後一直坐在你的門口等待天亮。”
光修想起的確有幾次,福地起的比他早,甚至有的時候躺在了他的床邊。
在光修揉著惺忪的眼睛下床的時候,差點踩到了福地。
“這太突然了福地先生,我需要喘息的時間。”光修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他正在經曆人生中最痛苦的時刻。
這要比之前母親將他推向殘忍的父親的時候還要痛苦。
“你需要給我個決定光修。”
“星期四吧,最多就到星期四。”
“睡吧,光修,我會安穩的把你帶回家的。”
光修其實根本睡不著,但是眼睛卻十分的酸澀,他閉上了眼睛。
在福地沒有看見的時候,光修的臉失去了血色,本就白皙的臉上變得更加蒼白,連唇色都淺了。
“福地先生,福澤社長是我的師兄……”
“我知道。”
“福地先生,夏目老師曾對我予以囑托,他要我保護好橫濱,老師將這座城市交給了我。”
“對不起小光修,我早已無法回頭,我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思想準備,我沒有退路。”
“福地先生……亂步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唯一的朋友……”
“……”
福地沒有再聽到光修的話,也沒有再回話,因為他聽到了光修顫抖的哭腔。
不明顯,很小,卻在福地的耳朵裏不斷的放大,撕心裂肺卻壓抑著。